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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便失败了。”
白衣女子神情淡定，“我恢复差不多了，我们下山去。快走！否则萧夜的人来了。”
“萧夜是谁？”
“画中男子。”
“哦！”
白衣女子身形很快，像是用飘得一般，悄然无声的离开天山。她来到山洞什么都没带走，除了那幅画着俊美天神的画卷。
那画面出神入化，乃北冥萧夜一袭白衣。弹琴之时，男子中指滑动着琴弦。神情贯注的诉说着音乐的故事，而画卷的不远处。女子妖娆的身姿，跳着绝美的舞蹈。
“萧夜哥哥……”
白衣女子纤长的婕羽微微颤了颤，“我回来了，她该将你还给我了。”
言落，白衣女子带着画卷。悄然无声的从山洞的另一边离开。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的，她知道有这一天……一定会下山。但没想到那么快。
快到让人难以接受这一切！
但她知道，他一分钟也等不到。要将北冥萧夜从她手中抢回来，那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而这边，夜清儿带着北冥萧夜在房屋周围到处搜寻。
“条件比较差，但在我看来，那毒应该是由几种花的味道放在一起。才产生的毒。”
夜清儿一面说着，一面寻找，“我们只要找出其中两种花，然后将两种花远离别的花。便可以杜绝这一切的发生。”
北冥萧夜目光凝视着远处，一面忙活的夜清儿。而自己站在远处帮不上任何忙，忽然有些心疼，“清儿，不然你说是哪些花。我来帮你寻找。”
“水仙，曼陀罗，蔷薇，随便找出其中两种。就无碍了。”
“不准丢！”
北冥玉龙一声怒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夜清儿面前。当然他并不是吼夜清儿，而是北冥萧夜，“我的死活不需要你来管，离开。”
北冥萧夜负手，俊逸的眉头写满不悦，“父皇，清儿是婉月国的神医。对于毒了如指掌，那是为了救你的命。你这老头这么多年了，疑心病还没改？”
“那是冰儿辛辛苦苦从山中挖过来培养的，一年了。她是在山中看见这样的种法很好看，所以才移植回来的。”北冥玉龙叹了叹，“即便是毒草，也绝对不移植。”
“父皇，花可以再种。若是死在几棵草上，就不值得了。”夜清儿叹了叹，“还是您一直都不相信我？”
“我……”
北冥玉龙目光凝视着夜清儿。
“您只是心疼太妃的花草，是么？”
夜清儿叹了叹，这世道一切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无奈至极。
“是！”
北冥玉龙刚刚回答完毕，却只见头顿时一阵疼痛。他差点晕倒在地上。北冥萧夜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父皇，是不是经常这样晕倒？”夜清儿用肯定的语气道，“每日早晨起来都会头疼。”
北冥玉龙没有说话，但态度表现得好像是默认。
她凝眉，将手切在他的脉上。片刻，从容的将手收回。然后道，“父皇，你中毒已深。我想……如果没猜错，太妃也这样。”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下山？”北冥玉龙笑道。
“父皇，其实你很清楚。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这毒绝对不是偶然，萧已经让人去寻找了。天香山一直有人打你们的主意。这世道你们的身份改变不了。”夜清儿劝阻道，“你们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过不了多久，来这天香山想要利用你们的人会更多。”
她虽然告诉这些，但其实她明白，北冥玉龙都懂。作为一个太上皇即便是已经是过去式，但身上的皇族血缘关系，都是一定的利用价值。没有人会放弃与皇家作对的任何一个软肋。
北冥萧夜负手，拂袖转身，气场凌傲九霄。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有半点屈服。
“你要想在这天香山居住我不反对，我甚至可以让人暗中保护你周全。但是……既然居住的环境存在毒，那清除便是。为何一定要死守着？”
他言语有些求全，到底是父亲。能多活一时看着也好。
“主子。”小悠走进，恭敬的上前禀报，“我们在天香山不远处发现女子的衣物，以及人生存过的痕迹。”
北冥玉龙一怔，那老脸顿时一白。忍不住连忙问道，“那些人可有抓到？”
“属下等搜遍整个天香山周围，并没有看到人影。应该是察觉什么走了。”
小悠自然知道眼前的人跟自己的主子是什么关系，即便不知道，那脸容有七分相似。怎么说……也清清楚楚。
北冥萧夜负手，转身。用自己以为比较柔和的声音道，“清儿，解毒的事就交给你了。若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你说了便是。”
而一边，他又一次吩咐，“找几个人将这院子整理一下，不该留的东西都清除掉。”
北冥玉龙这次没有再反对，只是看着夜清儿，“若真要解毒，先给月儿解。”
“给谁都一样，毕竟虽然你们中毒很深。但遇到我，这毒便不算什么。”夜清儿叹了叹，“以这毒性来看，应该是控制在下毒的人能解的范围内。她应该是想利用二老达成什么目的。”
北冥玉龙没有说话，但眼底有一抹神色似乎已经有服软的迹象。
“罢了。”他叹了叹，“我又何尝没有怀疑过这其中的确有毒这事，清儿说天香山这块地有毒的时候我便更是确定。只是，一直不想面对。”
“父皇的意思是？”见他坦白，北冥萧夜终是不再如此生硬。
“天香山是最后一片净土，即便是死，便也与月儿一同死在这里。”北冥玉龙一本正经道出内心的想法，“所以……若是准备让我们下山，我依旧是那句话。”
夜清儿一怔，竟是不知道再怎样劝下去。
“父皇。”她纤长的婕羽微颤，“我能施针解毒，但施针解毒并不完全。剩下的毒素还是需要靠服药来调养。至于要不要下山您自己跟萧商量。”
北冥萧夜沉默不语，直到夜深人静，依旧坐在院落中的椅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
夜清儿施针完毕，将药引放在瓷瓶之中。走进庭院中，“萧，其实……这天香山虽然看似很好。但二老的身体其实长期被人控制。毒性很深。我开的药方中其他药都很好找，但唯独缺乏一味药。”
“嗯？”北冥萧夜略微转身，习惯性的将夜清儿拉过来坐在旁边，“缺什么？”
“这世界有一种丹药叫生髓丹，可以从骨髓里面将毒洗净。其实不用这药也可以，但是毒素的确是已经存留太久，怕是若不解除会对他们以后的生活有所影响。”夜清儿叹了叹，“我听说这药就连皇宫的储存室都没有，极其珍贵。”
“药鬼那里有。”北冥萧夜抬眸，认真的道。
药鬼？
夜清儿倒是听说那老头很小的时候，因为与皇族发生争执。性格不愿意妥协，差点被治了死罪。九死一生药鬼逃脱朝廷的束缚，在鬼谷内开始种植各种奇珍异宝。
但这小子性格怪癖，极其傲慢。越是皇家之人，越不放在眼里。不少人去求药，甚至是跪上七天七夜。不给就一定不给。
说起来，生髓丹可是个宝贝。即便是药鬼也不一定有几颗，珍贵无比。
“罢了，此次出来时间上充裕。便走一趟吧。”
“夫君，你确定你要去受那药鬼的气？”
“真正的皇族是可以应付一切不利因素，不光保护天家尊严，还要换回该有的价值。”北冥萧夜笑了笑，将夜清儿揽在怀内，“既然如此，你陪我走一趟。”
她点了点头，安静的陪着他。这一次出发坐的是马车，马车布置得很舒适，完全可以躺在马车内沉睡。
“萧，若是有一天夜宁儿回来了。我会把位置让给她。”夜清儿笑道，“当然我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回来，可以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能感受得出，北冥萧夜给她的是独立的爱。不管以前他是不是爱过夜宁儿，但只要是真心的，她愿意付出同样的真心。
正文 第93章 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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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萧夜将她抱在怀内，心尖一颤，“她不会回来了，乖。”
即便是回来，那又如何。他北冥萧夜这次总算明白心里真正拥有的是谁。即便当初宁儿的死是清儿一手造成，但他必然相信她这其中是有因果关系存在的。
半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放弃了解夜清儿的德行。从当初的恨到后来的爱，夜清儿即便是对恶人不择手段。但的确从未无辜陷害过任何一个好人。这样的女人如此真实，让他如何再以当初一双眼睛看到的结论去评定一个人。
说到底那个女人，已经是一个过去式……有些事他不想再去查，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也为了给死去的那个女人一点尊严。
晨间醒来的时候，夜清儿发现周身冰冷。果然……他居然在极寒之地。北冥萧夜用狐裘裹着身子，必然她也是。
“这极寒之地有一种巨毒蟒，无数人觊觎过这枚丹药。”
“你的意思是，你想用蛇丹去换生髓丹？”夜清儿抬眸，凝视着此时此刻在打坐的北冥萧夜，“可是你的身体能够坚持得住么？这么寒冷。”
“本王没工夫跟那老头磨嘴皮子，拿这丹药去，必然是没话说。”北冥萧夜睁眼，凝视着夜清儿，“很多时候，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那言语在极寒之地的空中响起，很是动听。夜清儿唇角弯起淡笑，必然的对于北冥萧夜这响彻整天的语气，很喜欢。很有安全感。
夜清儿递给他一颗丹药，“这丹药吃了可以让身体保暖，对身体有点副作用。但这点副作用比你感染风寒来说，算不得什么。你若不介意便服下吧。”
“好”
他似乎未经考虑，便已经将服下。这速度让夜清儿诧异了。
“这么相信我啊，不怕我毒死你。”夜清儿笑道。
北冥萧夜懒得理她，只是拽过她的手。将她揽在怀内，朝雪山深处走去，“那巨蟒有毒，会喷出大量毒雾。等会你远远的站着就好。不必要靠近。”
他之所以将她带到身边，第一是因为思念。这第二是因为可以近身保护。
“丹药果然有效。”
北冥萧夜笑道，“难得这种极寒之地，没有先被冻死。”
他言落，脚步忽然停住。只见前方咆哮的声音传过来，旋即，那白茫茫的雪地里。一方绿地之处，一条巨蟒上下浮动。可能是它隐约感觉到有人又来送死。出奇的兴奋，左右摇摆，上下晃动着。遥远的便喷出一团白雾。
北冥萧夜一个翻身，那毒液落了个空。喷在地上的时候整个血瞬间化为黑色。消失的雪地里，一个巨大的坑立马呈现在面前。
“这毒你有解药么？”他试图去问。
夜清儿摇摇头，谈到，“蛇毒我并不是太懂，而且……我怕蛇啊。”
北冥萧夜朝她脚下看去，这才发现。这小妮子的腿居然在剧烈的颤抖着，却故作坚强。他忍不住叹了……
将她抱起来。丢在蛇毒射程范围外。
“萧，不然我们还是算了吧。想别的办法也可以。”夜清儿颤抖着身体，很没志气的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