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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边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莫菁苍刚紧抓着他两边的缰绳,它便狂奔而去。
刚进门的一群禁军,见到十几匹马冲了出来,慌张的还未来得及躲避,马蹄便踩了上去。
及边跟着十几匹马一去冲了出去,天色太暗,十几匹马一起,禁军看不清楚马背上是否有人。
莫菁苍伏在及边的背上,趁乱跑向花园,她两手死死地抓着马缰,后背因着穿廊的高度,硬生生的刮过,疼的咬住牙齿。
当禁军反应过来时,看到四处乱跑的马,慌乱的站起。
莫菁苍坐正身子,故意给他们看到,禁军中有个人突然喊了一声,“……”听不懂的话。
跟着一群禁军朝着莫菁苍这边追了过来。
莫菁苍在及边耳边说了句:“带我出相府!”
及边长嘶一声,蹄下加快速度,朝着相府门口跑去,待快到相府门口边时,门口看守的禁军举着长矛对准莫菁苍便刺。
莫菁苍哪里会躲闪,只能压低身子,往及边背上趴着。
她是第一次单独骑马,身子不掉下来,已经万幸,何况及边跑得这么快。
莫菁苍伏在马背上,右腿处被生生刺中一枪,疼的她赶紧缩回腿来。
身子还未趴稳,在马背上晃来晃去。
及边带着莫菁苍冲出了府门口,她身后的禁军穷追不舍。
今日祭天礼,大街上没有人,此时,任莫菁苍怎么喊,也不会有人出现。
身后的禁军喊着话,一直在后面追着。
莫菁苍腿处疼的她脸角滴着汗,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她不能去宫里找楚基沣,施氏已经过去,若是她骑马往宫里方向去,上都的人肯定会遇到她们。
那她要去哪里?
城外,或许静慈庵她可以去!
只是深夜,城门肯定落下了,她只能往东门跑去,能把追兵引开多远,就多远,省的留在相府,会伤害相府的人。
及边疾速的奔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莫菁苍眼前越来越黑,她只觉得右腿处疼痛难耐,湿热黏糊,双手紧攥着马缰,身子越来越沉。
莫菁苍腾出一只手,尝试着挠后背痒痒的地方,手还未触及,便觉得后背一股湿热涌出,什么时候后背也受伤了,她竟然不知道?
眼前的天越来越黑,身后的追兵声音,越来越远,莫菁苍伏在马背上晕了过去。
及边不知跑了多久,莫菁苍的身子越来越往下掉,她的手一直紧抓着马缰。
直到身子掉了下去,手中的马缰还一直抓着,及边一直狂奔,莫菁苍的身子被它拖行了几丈,终于停了下来。
莫菁苍彻底昏了过去。
寒冬的天,身披大氅的莫菁苍躺在地上,一直到天亮。
及边守在她身边,没有离去。
……
宫里的祭天礼已经开始,而都城门也已经打开,对于外城逗留在都城的人,只能趁着寅时末和卯时初,城门开启的一个时辰离开。
南平的一些商户,因着年底入东尧都城大量采购,都城落门时辰不清楚,如今趁着一个时辰放行,一些商户赶紧来到都城门下,等着祭天礼之前出城。
南平的一辆马车,正在大街上赶着路,忽然,车夫看到前方一匹马和一个躺在地上的人,他先是停下马车,随即朝着身后马车上的人禀道:“东家,前面躺着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匹马……”
马车内有声音传出,“不要过问,绕道走去!”
那车夫应了声是,重新挥起手中的马鞭,赶路。
马车靠近莫菁苍躺的位置,车夫这才看清楚,禀道:“东家,是个娘子,好像受了伤……”
马车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想救她?”
车夫沉下声,“东家,这快到年底了,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娘子,若是在这里多躺几个时辰,小的是怕她命不保……”
车里的人冷哼两声,“那就给她放上来,把她身边的马也牵上,全当救她一命的恩资。”
车夫一听,声音跟着变得轻快了,“是,东家!”
说着车夫已经跳下了马车,走到莫菁苍身边,及边噗着鼻子,让他退下。
车夫见及边像是在护着地上的人,忙说道:“我是救她……”
及边拉着身上的马缰,像是在示意他,莫菁苍手中握着缰绳。
车夫惊讶,“好有灵性的马,真不知这是什么样的主人,才能得到如此良驹。”
车夫把莫菁苍手中的缰绳拿掉,将她抱起,送到马车车案上,回身去牵及边。
过了半刻钟,马车里的人像是等的不耐烦了,温怒道:“城门若是关了,你就留在东尧!”
车夫慌张的跳上了马车,他不敢将莫菁苍放在马车里面,只能放在马车前,心里开始犯疑惑。
马车行驶到都城东门口,车夫将手牌递给了守城的官兵。
官兵看过后,便匆匆放行。
马车行驶到都城外时,天已经大亮,车夫回过头看马车上的莫菁苍,顿时惊呆了,慌忙拉起手中的马缰。
“东家,不得了,不得了……”
“东家,刚才小的救的人,好像不是一般的人,你看她的穿着和头饰?”
车里的人闻言,挑起车帘,看到躺在车案上的莫菁苍。
见车里的人,面若冠玉,样貌无双,一双犀利的眼凝视着莫菁苍的脸。
车夫见东家一脸惊奇,“东家,咱们该不会救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奶奶吧?你瞧她还梳着发髻……”
被喊东家的人,蹙眉问道:“先带她去医治,醒来后再说!”
车夫觉得奇怪,他们东家向来不会说救什么人,怎么见到此人后,改变了注意?
“是,东家,小的是不是给你惹什么麻烦了?”车夫见莫菁苍浑身是血,不确定的问。
那东家冷眉微拧,“若她是贵人,或许对咱们冯家在东尧的生意会有帮助,你或许立了一功!”
☆、第三百五十三章,祭天礼(十三)
冯家的马车往城外一直行驶,午后,马车来到了相距松鹤村几十公里之外的沿袭村。
马车内的冯郎君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莫菁苍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唇色也是惨白,身上的衣裳染满了血,白与红的对比下,莫菁苍的脸更加苍白。
冯郎君站在马车旁,先是看了马车后面的几辆拉车的箱子,又看向躺在车案上的莫菁苍。
“你去村里打听一下,问一问有没有医家或者医婆?”马车上的娘子,若是再不救,怕是命不久矣。
车夫躬着身子,辞了郎君,便往村里走去。
快过年了,刚到村头,远远的便瞧见各家各户的院子门口,张灯结彩,就连村头的一袭雕像,也是挂上了红灯笼。
冯陌站在村头,身披墨色鹤氅,时不时的咳嗽一声,双眼凌凌望向村子。
看了半晌,见村子里没有动静,又朝着马车看去。
经年累月的咳嗽,让他的身子看上去极为孱弱,冯陌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看马车上的人。
见她缩卷着身子,像是在做什么梦,神情极为痛苦。
冯陌刚抬头,便见车夫回到了身边,“东家,村里有医家,只不过他说大过年的,这诊金要翻倍,东家,我瞧着是个庸医,见咱们是外地人,趁火打劫,要不咱们再换一个村?”
冯陌吩咐道:“带她去吧,再走一两个时辰,她就不行了。”
车夫应了声是,背起马车上的莫菁苍便往村子里走去。
冯陌跟在两人身后。
待来到医家的院门口,车夫说道:“医家,我们来了!”
那医家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看了门前的两人和车夫背上的莫菁苍,问:“看这娘子的伤势,最起码要一百文钱……”
看着眼前三人的装扮,不像是穷路的人,尤其是车夫背上那娘子头上的一对玲珑八宝凤钗,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不如趁机宰一顿好生过个好年。
冯陌见这医家只是看了背上的人,便要了价,也不言说其他,像是个有手艺的人。
两步走到车夫身边,取下莫菁苍发髻上的一枚玉簪,递给医家,“这个够不够救她几十次?”
那医家慌忙把门敞开,接过冯陌手中的玉簪,笑道:“可以,可以,里面请!”
冯陌等人走入了医家的院子。
车夫将莫菁苍放在一张竹木床上,床上的被子全是补丁,还有一股霉潮味。
那医家也不顾及其他礼数,拉过莫菁苍的手便把脉,一边把脉,一边回头问:“这位奶奶,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救的?”
车夫惊讶,“你怎么知道她是被救的?”
那医家哂笑道:“你一个车夫背她进来,而且你家主子拿她的簪子做诊金,这不是明摆着?更何况她身上的伤是长矛所致,衣着是东尧的服侍,而你们说着一嘴的东南口音,若不是路上救的,还是从乱葬岗里拖出来?”
冯陌对这个医家另眼相看几分,笑道:“医家说的是,我等乃是南平人,途径城外时,碰到此娘子,一时好心,救了回来!”
医家把完脉冷笑说了句:“放心,她不会死!她只是失血过多,再加在外面冻了这么久,怕是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冯陌见他说的轻松,他也是久病的人,知道这位娘子的伤势不轻,他真的有这么厉害?
医家正在写方子时,外面有个小厮匆忙跑了进来,“周医家,不好了,不好了……”
小厮人未到,声音便先传到。
周医家刚抬想落笔,听到小厮大声嚷嚷,喝道:“兔崽子,嚷嚷什么,没瞧见我这里有病人?”
那小厮收了声,慢步跑到周医家身边,说道:“周大伯,都城出事了,说是太子造反了,都城里好多的人往城外跑……”
周医家一听,惊得站了起来,“今天不是都城祭天礼,听说太子去了南平,怎么会造反?你小崽子可不要信口开河!”
那小厮解释道:“我说周大伯,这是什么事,你去瞧瞧前面那几个村里,可都是一些贵人躲避,听说都是买通守城的官爷……”
周医家看向身旁的几位,脸色沉下,放下手中的笔,问:“你们几位该不是……”
周医家不敢说出,毕竟他们只不过村民,太子造不造反,那是皇家的事,八竿子打不着,可他若是私藏反贼,还救治不该救的人,这罪过可就大了。
冯陌从大袖中拿出通关令,和代表个人的印章,“周医家,这是在下的印章和通关令,我等真的是过路的商人!”
周医家听着冯陌的谈吐,闻着他身上浓重药味,连忙转身抓起桌上的笔,草草写下几个药名,之后翻过纸张的后面,写下多少水煎多少药,将纸张拾起吹了吹,叠好,交给冯陌。
“郎君,此娘子,赶紧带走,不管她是谁的人,都和我等小民没关系,若是郎君觉得诊金太贵,这个玉簪还是归还给你们,你们赶紧走吧!”
车夫惊愕道:“你怎么能这样?这边还没给她包扎呢,一点医德也没有!”
周医家听着车夫的指责,翻脸怒喝道:“我等小民,只想好生活着,你们这些人能明白的,赶紧走,别等我哄,药方已经给你们,我保证她死不了。”
说完拉着车夫,便让他将莫菁苍驮走。
车夫回头望向冯陌,他要征得冯陌同意,才能决定要不要将莫菁苍背走。
冯陌迟疑地向前走了两步,道:“周医家,这位娘子毕竟是你们东尧的人,我们带着上路多有不便,更何况她如今需要你的医术,我们长路颠簸的,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