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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朔禀着神色,“楚二郎客气!”
说罢,马车便往城里赶去。
莫菁苍入了城,嗅到城中熟悉的空气,心里踏实很多,只是这些熟悉味儿里,掺杂着血腥味。
都城表面一片祥和,可在暗处,浮动着危机,她清晰地嗅到这层危机。
她今日回城,怕是很多人都在窃喜,楚基沣的家人都在都城内,也就是握住了他的脖颈,他必定会处处受钳制。
只是他们忘了,楚基沣爱国超过爱家,他既然认定要去攻打上都,便早已没了后顾之忧。
看着刚过完年,满街还留有年味的装饰,心里蓦然想起那几日在寨子里的日子,嘴角也不知何时弯起,她想念那些日子。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来到了相府门外,心里有了寄托,也没那么孤单,时间自然过得也很快。
赵允朔向他们辞别后,便往皇宫方向而去。
浓晴见外人走了,连忙掀开车帘,往马车里看,见到担忧许久的人,匆匆打量一遍,见她一切安好,喜极而泣道:“奶奶,到家了……”
莫菁苍见浓晴双眼红通通地流着泪,伸手拉住她递过来的小手,弯起嘴角,“是,我回来!”
浓晴听着她的语声,和缓而沉重,突然明白这些天他们经历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呜咽的嗓音道:“奶奶,奴婢扶你下车……”
莫菁苍起了身,扶着浓晴下了马车,楚基裕和楚绒玥迎了上来,问:“嫂嫂,咱们到家了。”
莫菁苍嘴角含着笑,是啊,她到家了,这里曾是极尽冰冷的家,而如今见到他们亲和的脸,却触摸到了丝丝温暖。
楚绒玥双眼含泪,挎过她这边的胳膊,陪着她入了府。
楚基裕经历这么多的事,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情感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对于整个家族和国家,显得那么狭隘。
以前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如今心里倒是敞亮了,她是嫂子,是兄长的妻子,而他只是楚家一份子。
一行人入了相府,往垂花门走去,还未到二道门,远远望着,门口有位花白老人,拄着拐杖,两边的人搀扶着。
莫菁苍望向两边的人,正是施氏和万氏,身后的人站着一堆的婆子和丫鬟陪着。
楚母见到人的身影,向前走了两步,双眼不禁地垂下,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湿润。
莫菁苍快步走到楚母和施氏身边,慌忙福礼:“孙媳给祖母……”
还未说完,人便被施氏和万氏拉起来,楚母握住莫菁苍的手,“好孩子,快起来,你这一路辛苦了……”
莫菁苍看向施氏,施氏也跟着落了泪,摸着莫菁苍身上,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第二百七十二章,书房说话
本来莫菁苍没啥情绪,只是看着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各各满怀欣喜的泪,心里的柔软忽然被触动,她何曾见过这等温情的场面,眼中的泪也溢满眼角,握着楚母和施氏的手,喜着泣着。
第一次不是为了在相府演戏,而流下真情的泪,反而心里有些舒畅。
一行人擦干了眼底的泪水,施氏陪着楚母回了寿晖院,而莫菁苍则是在浓晴和贾婆子的陪着下,回了琼香院。
莫菁苍知道,安郡王府的事过后,她们对她的看法有所转变,定是楚基沣和赵允朔多了嘴,将这些事的始末说给了她们听。
只是经过这么多的事,她们之间已经不分旁人,她们已经是一家人。
傍晚,楚忠回来,听闻莫菁苍到家了,命人去西坡院去将楚基裕喊去了书房。
另外让婆子去琼香院去传莫菁苍也入他的书房说话。
楚忠的书房,除了楚基沣和楚基裕以外,连施氏都未曾进去说过话,如今楚忠让莫菁苍过去,定是有大事要找她商议。
施氏听闻,连忙让身旁的水嬷嬷过去传话,毕竟是儿媳妇,这传话的人,总要顾及一些人言,由她出面较为妥当。
莫菁苍刚想褪去外衣,浓墨走进来禀报,说是水嬷嬷传话,让她起身去一趟老爷的书房。
莫菁苍见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而白日她回来时,并未见到楚忠,这个时候叫她过去,只怕是什么着急的事要问她。
莫菁苍让浓晴帮她穿戴整齐,先是来到施氏的屋内,施氏带着她一起去了东跨院的书房。
前面两个小婢提着灯,身后跟着两个婆子,莫菁苍和施氏一起走着,这是她第一次入儒馨苑的东跨院。
两人来到书房门前,施氏回过身,扫了一眼身旁的婢子,“你们都离屋子十步远,没有命令不得入内!”
小婢和婆子齐齐屈膝,“是。”
随后,下人们提着灯,往后退了几步,立在院内。
莫菁苍随着施氏入了门,屋内灯火如昼。
楚忠坐在桌案前,他背后是一人多高的架几案,桌案前楚基裕站立着,两人见到门口两人敲门走入,齐齐望过来。
楚基裕侧过身,走上前道:“母亲!”
施氏白了他和楚忠一眼,“你们两人只管让儿媳过来说话,怎地忘了规矩,我在隔壁房间候着,你们先说话,等你们说完,再去喊我?”
楚忠肃然地点了点头,施氏便转身往另一间厢房走去。
待施氏离开,莫菁苍福礼道:“不知爹爹这么晚,是有什么急事?”
楚忠深沉的看了她一眼,“沣儿身子可好全吗?”
莫菁苍见楚忠显然没有避讳她一些事,定是楚基沣早已和他说了其中的事。
“回爹爹,夫郎的身子还未好全……”
楚忠焦灼地怒道:“你们的胆子也忒大了,怎么敢这么正面和太子的人对抗?……你们有多大能耐?堂堂的二十万大军的统帅,没有一点统帅的担当和责任,成何体统!……”
楚忠见莫菁苍低垂着头,没有辩解一句,语声慢慢缓了下来,“只是如今你们全然无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楚忠站起身,语调中多了几分心疼,“那晚听裕儿说,是你让陈老夫人去宫里堵住太子?”
莫菁苍点头,“回爹爹,是。”
楚忠心里本想多说道她几句,可见她做事周全稳妥,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今晚让你过来,是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怀王失踪的事?并以此为借口,使得皇上将蔡二郎召入宫里?”
莫菁苍听罢,明白楚忠为何这么晚着急的叫她过来,原来是皇上问责了,一定是皇上的人查到是她在宫中撒播的谣言,说是蔡二郎知道怀王当年的下落,才在蔡二郎成亲当天,着急召他入宫问话。
莫菁苍微微抬起下颚,恭敬回道:“爹爹,儿媳不知怀王失踪的事,儿媳只是听旁人说过,皇上最放不下的人是怀王,皇上因着他的失踪一事,常常耿耿于怀,所以,儿媳只是借这件事,把蔡二郎留在了宫里。”
楚忠闻言脸色气的铁青,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她敢利用怀王的事生事,这要是被皇上知道,她还想不想活命了?
朝野上下,谁不知怀王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她却加以利用,如今皇上让他给他一个交代,他总不能将她推出去?
“你有没有想过,这事皇上已经知道你在背后生事,会以什么罪来论处你和相府?你还让陈老夫人事后去缓和皇上心情,堵住太子的人,你把皇家当成什么?任由你一个闺中妇人玩弄鼓掌,皇上的威严何在?”
莫菁苍被楚忠说的,一句话也回不了,他说的没错,她做事,只想着目的,她甚至没想过能活着出来,她还是太年轻了!如今想来,心里还真有些后怕,背部全是冷汗。
只是听着楚忠这么说,想必他一定有了法子来解决此事,不然也不会有空在这里骂她。
眼下皇上真正头疼的不是她,而是太子,皇上虽介意她利用怀王之事,但与太子的势头相比较,她的事太小了。
“爹爹,想必爹爹已经想到了好法子,来息圣怒,儿媳求爹爹救救我和夫郎。”
楚忠冷哼道:“如今你们两个还知道害怕?捅这么大的篓子,让我怎么给你们手上,唉……”
莫菁苍回道:“爹爹,回来的路上,我听人说,太子年前代替了皇上祭祖……”
说到这里,楚忠嘴唇紧抿,黑着脸,道:“你倒是聪明,知道皇上眼下着急什么。”
莫菁苍微低下头,道:“……爹爹,那皇上为何忌惮太子,太子是……”
话问到一半,莫菁苍便赶紧闭上嘴,她多言了,女子不能议政,只是前有陈老夫人朝堂参奏刘相国为例,莫菁苍即使多言,楚忠也只能素着脸色,不多加禁止。
楚基裕见楚忠不愿说,似有顾虑,楚基裕说道:“嫂嫂不知,据皇上的密探得知,太子勾结上都。”
莫菁苍惊瞪着眼,太子想做什么,勾结外人想谋反吗?
☆、第二百七十三章,书房谈话后
若是太子真的勾结上都,那楚基沣这一仗怎么打?
怪不得楚忠神色,总是魂不对体,原来他在担心楚基沣。
太子这是疯了吗?为了皇位,他什么事都敢做?
莫菁苍问:“秦王那边有没有动静?”
楚基裕摇头,“这个还不清楚,秦王的人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
莫菁苍不信,秦王怎么可能没动静,太子都代替皇上祭祖了,已经将皇位视为囊中之物,他不可能没动静,一定在暗处运作着什么事。
莫菁苍垂眉之际,忽然想到一人,“爹爹,不知行知大师人在何处?”
楚忠被她问的一怔,行知不在灵溪寺待着吗?他不过问朝政已经很久了,何况祭祖那天皇上称病不能起身,这才让太子代替,就算行知大师知道此事,又能怎么做?
行知主持上通天命,下知道法,若新皇登基或祭祖,必须要行知主持为其行加冕礼,否则就算黄袍加身,也不会受百官拥戴,万民叩拜。
倘若皇上身体虚弱,无法祭祖,那也必须是行知的陪同,新晋储君才能接受天命,代表万民祭祖祭天。
太子无视祖上的规程,藐视皇上的龙威,他已经无所畏惧?
楚忠思来想去,觉得莫菁苍提到这点,的确让他值得细思,若是太子真的这般猖狂,定会自食其果。
不顺天命,不应人心,不勤于政,不忠于国,太子条条都在礼法之外,行事颇为着急。
“苍儿,你是考虑秦王是找行知主持?或者说,行知主持被秦王关了起来?”
莫菁苍郑重其色回道:“是,爹爹,倘若行知不出面,太子便没有充足的理由篡位,而秦王便有喘息的机会……”
楚忠思虑多时,说道:“今日你刚回来,先说到这,苍儿,日后这书房你可随着你母亲一起过来,先回去歇息吧?”
莫菁苍见楚忠尚有一些事没说明白,“爹爹,皇上那边……?”
楚忠道:“皇上那边,你勿用担心,爹爹自有办法。”
莫菁苍施施礼,“爹爹,夫郎……”
楚忠长叹声气,“先回吧,沣儿他吉人自有天相!”
莫菁苍听出楚忠话里的心酸和忧虑,楚基沣全身是伤,而如今上都和太子勾结,他这一仗……
莫菁苍的心忽然被什么揪起,酸涩难忍,施过礼便退了下去。
施氏听到这边有脚步声,起身往堂屋走去,见莫菁苍低着头,一脸忧色,也不多问,带着她便离开书房。
两人回到儒馨苑,施氏说道:“下个月,恭王大婚,我命人去为你做两身衣裳,到时你随我一起去?”
莫菁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