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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
所以我沉思良久后,伸出左手握住师父的手腕:“师父医术超群,一定能够把这个鸾鸟图纹保留下来的,对吧”
不光师父愣住了,就连月慢姑姑都急了。过来推我:“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呢,这鸾鸟图纹若是留在脸上,你怕是连金陵城都踏不进去。”
我深知,微微一笑,解释道:“月慢姑姑莫急,我是想让师父把这个鸾鸟图纹刺在我的手上,一入深宫再无归期,虽然我不知这个图纹是何时烙在我脸上的,但总归我与它有缘,我想留住它。”
刺青一事是我偶然看到善娘的后颈有一个太阳印记,便随口一问是不是胎记。
善娘早已过了不能提及往事的阶段。坦言说是东郭郢给她刺的,因为太阳是从东方升起,于是就在后颈刺了个太阳。
我问过她疼不疼
善娘说咬咬牙就过了,心中有情,便能看淡世间一切生老病痛。
师父比月慢姑姑镇定多了,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你想刺在哪个地方”
我把手想爪子一样的撑开,指着合谷穴说道:“刺在这儿。”
这回事善娘站出来反对:“不可,合谷穴乃人体腧穴之一,属于手阳明大肠经之原穴。腧穴部位多有神经分布,医学上都不能过多针灸,怎可刺青”
我看着善娘那一副严厉的神情,再看看师父,执意道:“我就想把它留在合谷穴上,当我想他的时候,我只要触碰合谷穴上的鸾鸟图纹,就会感觉我与他手牵手心连心,请师父同意。”
善娘也蹲下身来耐心劝解我:“玉笙,你可以将它刺在肩膀上。”
我反手摸了摸我的肩:“我的肩膀上有月牙印记,此事月慢姑姑是知道的,我主意已定,善姐姐莫要劝我。”
但善娘不依不饶:“合谷穴关乎手背静脉和掌深动脉,万一有所差池。会伤及血管引起出血和血肿,玉笙,你不是最怕疼,也最怕死的吗”
我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我现在最怕的,是他等不到我回来。
“善姐姐无需再劝,我心意已决,换了任何人我都会迟疑,但是师父刺青,我放心。”
师父见我一脸坚定,低声应承:“好。择日不如撞日,你跟我来。”
善娘,小六和月慢姑姑三人齐齐拦住我和师父的去路:“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云主,她是个孩子行为莽撞,你也要跟着犯糊涂吗”
师父抬头:“月慢,你深知玉笙的性子,她要做的事情,何时为了别人三言两语而改变过”
虽说我与师父相处不足半年,但师父最懂我。
月慢姑姑不再阻拦,我跟着师父去了炼药房,那里已经铺好了一张床,我知道,这个刺青结束后,过不了几日,我就会和这张丑陋的脸告别。
师父拿着银针,询问:“玉笙,刺青会跟人一生,你不后悔”
我坚定地点点头:“绝不后悔。”
师父的手一抖再抖,我好像听到外面稍显嘈杂的脚步声和混乱的叫喊声,微微闭眼说一声:“师父,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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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我要娶她
“师叔且慢。”
木门被推开,一瘸一拐的茶白扶着弱不禁风的北离轻鸾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小六等人。
北离轻鸾一步三摇晃的走了进来,茶白关了门,拦住了众人。
我惊喜的起身,上前去扶他:“庄主,你醒了。”
北离轻鸾直接甩开了我,走到师父面前:“师叔为何一再触犯我的底线?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条命是我自己的,谁都没有权利操纵它,师叔带着愧疚过了十多年,难道也想让我带着愧疚了此残生吗?”
师父像个认错的孩子,低头许久,再抬头的时候眼里闪着泪光:“若是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的决定和当年一样,绝无悔改。”
北离轻鸾夺过师父手中的银针扔在地上:“那是你,只有你才能自私的带着愧疚过完这一生,我和你不同,我宁可死,也不会背负一生的歉意。”
屋外的月慢姑姑闯了进来:“庄主怎能这么说云主,当初要不是为了救。。。。。。”
“月慢,你闭嘴。”
师父终于发火了,月慢姑姑垂下头去,不再哼声。
“月慢。你跟玉笙先出去。”一声怒吼过后,师父终于缓了语气。
月慢姑姑过来拉我:“玉笙,我们先出去吧。”
之前师父与北离轻鸾争吵过好几次,我站在原地不动:“师父还想赶我走吗?”
师父摆摆手:“罢了,月慢,你先出去吧,庄主刚醒身子虚弱,你让善娘熬点粥送过来。”
屋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能听到北离轻鸾轻微的呼吸声,师父推着竹椅弯腰捡起被北离轻鸾打落在地上的银针,笑着对我说:
“玉笙,你不是希望能让庄主再看一眼你的脸吗?我先出去,你们好好谈谈。”
自从我答应救人后,师父似乎不再阻挠我和北离轻鸾走得近了。
等师父也出了门,我才走过去拉北离轻鸾的衣袖:“对不起,我又给你惹祸了。但你好不容易转醒,我送你回房去休息。”
北离轻鸾冷眼望着我:“你活腻了?”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还没有。”
北离轻鸾暴跳如雷:“既然没有活腻,为何要作践你自己?”
我小声解释:“这不是作践,你要相信我,等我拿到解药,我会完好无损的回到你身边,到时候我们去找一个世外桃源,你抚琴,我起舞。”
北离轻鸾冷哼:“完好无损,你以为皇宫是你家,你以为金陵城是你居住的梵音村,你以为皇宫之内的勾心斗角是你跟小混混闹着胡来?”
“我知道会有凶险,可我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我扑上去抱住他,他在我耳边轻问:“如果你的身子要给那个人,你也不怕吗?”
我心头一颤,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除了你,我的身子谁也不给。”
北离轻鸾将我推开,背对着我:“你要去金陵,就免不得要走这一步,就算只有两年时光那又如何,我要的不过是你能陪着我度过这最后的时光,我走之前,会把你交给七宝,他真心待你,必会照顾好你这一生。”
原来他已决意面对死亡。
我苦笑:“我与七宝只是朋友。”
北离轻鸾转身紧紧抓住我的臂膀:“可是不论如何,我只要你活着,平平安安的活着,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如果你的心愿会让我带着愧疚过一生呢?你忍心?”
北离轻鸾的眼眶泛红:“那也好过飞蛾扑火,金陵是什么地儿?申屠谷纵横江湖数十年,一入金陵就像被关在笼中的鸟,连他这样的人尚且如此,你就算去了金陵又能如何。不过是白白送死。”
“我不想我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还要为你担惊受怕,如果你死了,我并不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既然如此,你何苦挣扎,我又何苦要受此折磨?”
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北离轻鸾还在我耳边倾诉:“笙儿,你信我,如果你能陪我走完这一程,就是你对我最好的馈赠,两年的时间里,太师娘和师叔不会放弃寻找解药的,他们是医仙,一定能找到救我的法子,可我要是没有了你,等于被人剜了心,如何能活?”
这一句话直击我的内心,我终于动摇了。
“可我答应师父和太师娘。。。。。。”
“他们那儿我去说,我错过了第一场冬雪,不想再错过这个冬天,为了你,我会努力的清醒着。”
当我和北离轻鸾手牵手站在师父面前,师父没有半点吃惊,仿佛早料到会如此。
小六他们削尖了脑袋都想凑进来听听,外面比里面喧闹多了。
“决定了?”
许久,师父拍了拍腿上的小被子,然后双手紧握放在腿上。
北离轻鸾终于不再与师父争锋相对了,拉着我在师父面前跪了下来:“请师叔成全,生死有命,我只求一个痛快,若是活的不痛快,拥有几十年的性命又能如何?”
师父拍拍老寒腿:“行,你们决定了就好,从今天起,我把思过林的机关阵法都撤了,你们两个就搬到那儿去住吧。”
我一句话都不敢说,北离轻鸾伸手拦住师父的竹椅:“鸾儿还想求师父成全,我想娶她。”
门口偷听的几人都挤了进来,小六第一个举手:“我同意。”
善娘第二个:“佳偶天成,我也同意。”
栩栩第三个:“竹云之端好久没有热闹过了,趁着暖冬养人,赶紧把好事给办了吧。”
师父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看了看我,,对北离轻鸾说:“她才十六岁,我和师娘联手拼了老命也最多能保你活五年,已是极限,五年后她才二十一岁,你让她余生怎么活?”
我挪上前一小步:“师父,不管他能活多久,我都愿意陪着他,他活一天,我就让他舒心一天,他活一年,我就让他舒心一年,他若是去了,我就陪在师父身边,给师父养老送终。”
师父挥了挥手:“去吧,你们搬去思过林单独住,我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没有征得师父的同意,但善娘他们欢欢喜喜的把我和北离轻鸾送去了思过林。没有了阵法的限制,思过林变得开阔多了。
思过林就两间简单的小茅庐,正好天放晴,大家都帮了把手,在思过林里搭起了两间简单的棚屋,一间用来做饭,另一间用来囤积柴火和粮食。
月慢姑姑自我搬到思过林的那天起就下了山,我想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埋怨我的。
师父也是不再见我,我好几次去给师父请安,还特意端了北离轻鸾做的鲜肉馄饨,但是师父避而不见,我吃了几次闭门羹后,便不再频繁的往竹云居跑了。
入冬后的第二场雪,是在除夕之夜。
我和善娘她们聚在百花园里包饺子,下午还出了太阳,到了傍晚时分,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屋子里烧着炭火,却依然觉得后脊梁发冷。
夜幕降临时,北离轻鸾冒着风雪进了屋,将师父给我缝制的斗篷披在我身上。
小六先是取笑了我一番,随后才去了外头,回来时头发上沾着雪花,激动的喊:“下雪了。下雪了,外面真的下雪了。”
包好饺子后,我和北离轻鸾亲自去找竹云居请师父过来吃团圆饺子。
栩栩在师父的门口敲了很久的门,师父像是知道我们来了一般,并不出来。
栩栩最后没了法子,只得说一声:“回去吧,云主近来鲜少出屋子,前几日绝色山庄来了飞鸽传书,太师娘过了元宵就来,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来竹云之端后一向循规蹈矩,听师父的话,不捣蛋。不惹祸。
这一次例外,我爬了窗户硬闯了师父的书房,师父正在房中作画,我还是第一次进师父的书房,墙上挂的都是同一个女人,书房内有好几个屏风,屏风上的女人或烹茶,或练剑,或抚琴,或掩帕而笑,栩栩如生,倾国倾城。
师父见我爬了窗户进来,没有丝毫的慌乱,还用作画的手指着我:“别动,保持这个姿势。”
我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还搭着窗户,过了很久很久,师父才放下画笔:“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