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蹄哒哒地轻轻踏来,停在早肆的帐前。
老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就见那脸色冰寒、眸光阴戾的公子骑马停下,马匹毛光顺滑锃亮,和他的主人一样神气。
老板正重新扬起笑脸准备招呼,就听一道带着略显冰冷却又带着笑意的声音:
“宁远将军,他乡遇故知,不喝一杯?”
萧庭意放下粥,淡淡擦了擦嘴角,站起身看向刘景同:“好啊。”
——
“景公子!”
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想来是熟客,直接领着几人上了楼上的雅间。
林铮宇抱着手,看着刘景同的背影道:“景公子是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竟是连本家姓都不敢用。”
刘景同嘴角的笑容微滞,眼中一冷片然,却笑道:“我在干什么,你们昨日不是瞧见了吗?”
小二很快端了酒上来,给每人都斟上酒,刘景同摆摆手,小二“诶”了一声,便退下,关上了门。
吱呀的声音响过,萧庭意抬眸看向刘景同:“你私自出了京城,在乾州成立帮派,皇上可知?”
刘景同带着奇怪笑意的脸忽然僵住,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他手紧紧攥住酒杯,手背鼓出青筋:“我不是囚禁在京城的犯人!”
林铮宇见他癫狂的神情,不着痕迹地挡在萧庭意面前,道:“我们偶然遇见,你干了何事,跟我们没有干系。”
刘景同抬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垂下眼眸:“那样最好。”
萧庭意看向他:“皇上多疑,整个康王府的行踪他都了如指掌……”
刘景同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牙齿微颤:“发现又如何,大不了一死。”
萧庭意年少时受过康王的教导和恩惠,也偶尔从父亲嘴里听过康王的事。
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为了儿女,被当成废人一样软禁在京城,成全了皇帝仁慈的美名。
萧庭意冷着眼瞧他,站起身:“康王后半生处处避让,不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儿女送死。”
“我死不死跟你有何干系?”
刘景同看着萧庭意,忽而笑了,他掩去眸中的阴戾,笑道暧昧:“宁远将军莫不是关心我?”
萧庭意淡淡蹙起眉:“随你怎么想。”
她起身朝外走去,背影利落潇洒。
林铮宇看向刘景同,拍拍他的肩膀:“你爱死不死。”
刘景同在这占山为王的架势,皇上有可能不知道吗?
以皇上警惕了一生、猜忌了一生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曾经参与夺嫡的皇子的后代在乾州建帮立派。
刘景同再怎么胡闹是他的事,姐姐是看着康王的情面上才好心提醒,但不代表他有那份好心。
他起身准备走,就见江元依愣楞地坐在位置上,萧拓牵起江元依的手,问道:“怎么了?”
江元依随着萧拓起身,又转头看了刘景同一眼,呢喃道:“景公子……”
刘景同抬头,眸光玩味地看着江元依:“大美人,有何事?”
萧拓拿起酒杯朝他掷过去,声音冷了几分:“滚。”
江元依蹙起眉,随着萧拓走出去。
景公子?这名字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不知道上一世是在哪里听过。
江元依从进门就开始回忆,却一直想不起来。
林铮宇跟在萧庭意身后,两人一起走到马旁。
她浑然不觉的样子,林铮宇也知道萧庭意只是出于康王的情谊,所以提醒一句,可心底还是有股散不去的闷气。
早肆的小二将马拴在后面小巷的树下,小巷安安静静的,越往里去,人声越远,林铮宇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萧庭意的手。
萧庭意愣楞道:“……怎么了?”
腰间一热,整个人被带着转了一圈,然后被抵在冰冷坚硬的墙上。
萧庭意一脸茫然地看向林铮宇,秀美的眸映着蓝天灰墙,干净澄澈。
林铮宇缓缓叹出一口气,忽而牵起唇角,无力地轻笑了一下。
他低头吻了下萧庭意柔软的唇,道:“无事。”
等林铮宇放开自己朝前走去时,萧庭意才终于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因为刘景同你不高兴了吗?”
林铮宇脸红了几分,果断否定:“没有。”
见他否定,萧庭意便以为自己多想了,上前牵过马。
她手刚一碰上缰绳,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忽然握住自己。萧庭意微讶地仰头看向他。
他脸上带着自我挣扎一番后干脆放弃的颓然,看向萧庭意:“嗯。”
萧庭意小嘴微张,像是又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
她想说,这世间,她只将他一人看去过心里,其他人对她而言都是一样。
林铮宇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知道……”
他将她抱进怀里,声音低低地叹道:“是我不好。”
萧拓带着江元依走到酒楼楼下,两人走到小巷口,就见林铮宇和萧庭意正抱在一起。
江元依无声地叫了一声,小手激动地拽着萧拓的衣袖扯了几下。
萧拓一脸无奈地垂眸看向江元依,将她拉倒边上,忽而凑近,笑看着她:“你这么激动,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江元依脸红了大半,想从他臂弯下逃走。
萧拓一把扣住她的腰,熟练地握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上去。
许久没有亲近,稍稍一撩拨江元依便敏感地不行,不一会便霞飞双颊,眸光潋滟。
萧拓暗骂了一声,穿着粗气放开她,大拇指轻轻抚过她湿润的红唇,在她耳边说了句荤话。
江元依气得拿脚踩他,拿拳头捶他:“你真是……不知羞,脸比城墙还厚……”
萧拓干咳了一声,开始哄人,拉着江元依走回早肆老板那里,将包子馒头装好,弄好之后,林铮宇和萧庭意已经牵着马走出来。
两人脸皆是有些红,萧拓知道这两夫妻脸皮薄,便没开玩笑,接过林铮宇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道:“我们得出发了。”
萧庭意指了指前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穿过乾州,今天晚上应该能到泸州边界。”
四人翻身上马,继续穿过乾州城。
作者有话要说: 元依的亚子,就是磕到糖的我的亚子……
祈祷,我以后的男朋友有我写的一半神仙。给你们留些许愿的位置,你们的男朋友有拓拓和宇宇的四分之三神仙……嘿嘿,我好吧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紫音 18瓶;是萧然呀! 6瓶;LZ 5瓶;你看不见我、玉兰刁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吃飞醋
天地昏黄,天际闪着金光的日轮缓缓下沉,边界晕染出渐变的金色和橙色。
萧拓找了家好些的客栈歇脚,四人奔波了一天,皆是身心俱疲。
江元依一走进房间,便扑倒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萧拓坐到床边将她的鞋脱了。
江元依闷在被单里哼唧了几声,就感觉衣裳被人褪下,脱到只剩肚兜时时候,江元依滚了一下,准备拉上被单将自己盖上睡了。
粗粝而滚烫的触感缓缓地触上肌肤,江元依迷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后背的结被人缓缓解开,胸前一凉,然后灼热湿滑的触感密密麻麻地覆盖上来。
江元依婴宁几声,被萧拓带着一起沉入深渊……
翌日清晨,四人都起晚了些。
拿上行囊下楼时,小二热情的招呼道:“几位爷起了?我们小店有热腾腾的粥和包子,几位来一份吗?”
萧拓点头答应。
小二:“好嘞!”说完,蹬蹬地跑去后厨,端上来。
将最后一碗粥放下时,萧拓抬眸看向店小二:“从这儿去泸州的渡口最近的路是往哪儿走?”
小二指了指门外:“您看见门口最粗的那棵树了吗?就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到了嵊余坡再倒着挨庙子那条路走。”
萧拓拍拍小二的肩膀:“谢了啊。”
小二忙摇手:“没事没事,不过这几日水上不安生,爷几个注意一下。”
萧拓点了点头,给林铮宇使了下眼色,林铮宇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扔给小二哥。
从大树下那条路沿着走,因为中途没有岔路倒是很好找。行至嵊余坡时,萧拓在坡上四处瞧了瞧,找到了那座破败的庙子,几人骑马下了坡,绕到庙子旁边的路上,一路往前。
沿路又问了几人,才找到了换成水路的渡口。
泸州是著名的盐产地,北方吃的官盐大多从泸州运出。泸州的盐属于井盐,算是宁安国三大产盐地中盐质地最高的一个。
再加上三原河最大的支流阳许河流经,水运便捷,泸州的盐便是销往各个州郡,从江南来的大米和茶叶也都要通过泸州转成陆运,泸州可以说是交通要塞。十分繁荣。
行到码头附近时,人头攒动,往来涌流,四人不得不下马牵着缰绳走。
码头此时正停下一艘大船,脚夫里稍微健壮些的一人扛了两袋,哼哧哼哧地从四人旁边走过。他们皮肤被晒得黝黑,流出的热汗在日光下闪着油光。
一赤着半边胳膊,瘦长脸的人一见几位身份不凡的人便立马迎了上来:“几位爷这是要坐船吗?”
萧拓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这船怎么个坐法?”
瘦长脸道:“可以包船,也可以跟别人混坐一条船,看几位爷想选哪种。”
萧拓:“包船。”
果然是条大鱼。瘦长脸心里笑开了花,微微弯着腰,手指向斜后方:“爷几个,我带你们去放马,你们回来时保证原模原样儿,肉一点不掉。”
这照顾还挺周全。
萧拓轻哂,一手牵着马随着带路的走进去。
逆着人群走了一截,再穿过一条小路,便见一个宽敞的马厩,里面已经有了不少马。
“李叔!来人了!”瘦长脸吼了一声。
喂马的老大爷便跑来,那老大爷看着白胡子大把,但身体倒还矫健。
萧拓扔了些铜板给他:“照顾好,回来少不了你的。”
老大爷笑着接过:“谢公子。”
萧府的马皆是上等的品种,一匹价值上千铜钱。再加上萧拓本就爱马,自是希望回来时,这马依旧完好无损。
马厩看起来不错,但谁知道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萧拓手扣在剑鞘上,大拇指往上一扒拉,雪白的刀光便直直地反射进瘦长脸的眼睛里。
瘦长脸遮了遮眼睛,往右一偏,讪讪笑着。
萧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定照顾好。”
林铮宇熟练地配合,大掌使劲一拍他的另一边肩膀:“少一斤肉,就从你身上补回来。”
“是是是!”瘦长脸欲哭无泪,赶忙低头哈腰,脆声应了几声。
——…
“爷放心,这位谢师傅是我们帮里经验最丰富的那位,保证安全。”
萧拓打量着梢公的手,黢黑干瘦,常年被日照和水折腾出来的深深的沟壑。萧拓点了下头:“行。”
又选了两个壮汉水手跟着上船。
“再等一下,等那辆大船货下完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师傅声音有些沧桑,像是被烟熏出来的哑。
船舱外面摆了一张木桌,四个木凳,四人走过去坐下,抬头看着不远处那辆巨大的货船。
货船长有十多丈,深两三丈,船上有水手几十人,从他们这个小小的客船抬头看去,遮天蔽日。
萧拓问道:“这是在运什么?”
师傅哑声应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