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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崔柔每隔几天就会来向她汇报芊芊的病情,现在她居然还要问旁人,真真是有些伤崔柔的心。。。。。。所以,但愿她没有多想。
“挺好的,这几天特别爱笑,身体越来越好了,今早上喝了那么一大碗白粥呢。”管家笑着,伸手夸张的划拉比出一个比头大的碗,笑道,“能吃能跑,想必身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苌笛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管家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
忽的,苌笛的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管家面对她忽然而变的画风有些无措。
崔柔也愣怔了一下。
苌笛敛下密卷的眼睫,说道:“既然哥哥不在家,管家你就别告诉他我来过了。”
“为何?”管家没忍住,问出了口。
苌笛神色平静的笑了笑,不过却是清清淡淡的,就像九天之上神女,虽然嘴角带笑,心怀悲慈,可从未把人看进眼中。
“做好你的本职,我的话,你只需照做就好。”苌笛转身,以一道清丽挺直的身影离开管家的视线。
车夫为她掀起帘子照拂她重新坐进马车,而后车夫回望示意了崔柔一眼。
崔柔向管家拱手行了个礼,告辞。
看着马车的车轱辘开始转动,普通无任何特别的马车缓缓涌入热闹的街市。
门房愣愣的问答:“那就是赵大人的妹妹?”
管家斜眼撇了他好奇的脸一眼,“当然,身为赵大人的妹妹,苌姑娘知书达礼端庄娴淑,方才你没瞧见她那冷冽矜贵的气质吗?”
门房似懂非懂的点头。
他觉得苌笛的相貌确实不够出众,且一身素衣不善打扮。但她比尘世里的俗花圣洁多了,就像开在雪山之巅的洁白幽莲。
她有着绝佳的气质和修养,这是咸阳城内的第一美人李念玥都比不上的。
想到李念玥,门房猛地跳起来,喊道:“李丞相今天在菜市场的刑场上当堂腰斩!”
管家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哦,那个呀。。。。。。李丞相,关我们。。。。。。我们。。。。。。”他也刚被惊吓到了,“李丞相行刑?今天?!”
“是呀,管家你在府上待久了,对外面的信息不灵通的呢。”
管家踱步了几下撂下一句话:“好好看着门,我去刑场看看情况。”
门房:“。。。。。。”
我去。。。。。。!
什么情况,他刚才就是提了一下李丞相,为什么现在管家就要去看戏凑热闹,他却需要在府中继续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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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人流里,因为人太多了所以不得不放缓速度,仅是在步行。
车夫赶着车,却见一匹飞奔而来的大红色鬃马疾驰而来,路边行人个个长眼色的纷纷避让。车夫忙把马车赶到街尾的人群身后。
整个长长的街道成了那个男子的天下,他驾马奔来,极速冲刺,好似十分捉急的样子。
苌笛掀起帘子的一角,不经意的往外看去,却看见他的脸,不由一阵惊呼。
“何俞?!”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就是怂了
居然是何俞。。。。。。他来做什么?
苌笛微微蹙眉,也对哦,何俞是李斯的门生,何李两家也是世交,何俞还是李念年的知心知己,更是慕爱恋着李念玥。
不论哪种关系,何俞都会到刑场送李斯最后一程。
从苌笛撩起帘子的间隙里,崔柔也瞧见了何俞一脸急色的催马前行。
“啧啧,果真是对那位一往情深呐!”崔柔状似惋惜的叹息,眼角一缕偷笑却出卖了她。
苌笛不点破,只点头轻声道:“何小侍郎也算是个痴情之人。”
从小到大对李念玥如呵护至宝,极尽奢宠,却没想到李念玥半路被胡亥深深吸引非君不嫁。
作为一个年少俊才,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爬到刑部侍郎的何俞来说,李念玥该不值得他如此做,注定得一生栽在女人手里了呀。
“可叹,可惜。。。。。。”
崔柔笑着接了句:“李念玥还要加上个‘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苌笛的眸光平静如晨日湖泊,看不出什么波澜。
何俞的马蹄声渐渐褪去,路人再次回归街道四面,车夫挥起鞭子赶着马,马车沿着铺着刻石的街道往西街的刑场而去。
车内的五人心思各异,小圆和崔柔在闲聊。子婴好奇的趴在对面的小窗旁窥探外面的车水马龙,喧街闹市。
唯有小静安稳坐着,她的双手交握的小腹前,并拘谨的垂着眼睑。
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儿。苌笛如是想道。
准备闭上眼睛假寐休息一会儿,不经意间看见小静的脚边,被小静揉搓成麻花的洁白手帕。
苌笛轻笑道:“小静,你的帕子掉在地上了。”
小静啊了一声,忙看了下自己空空的手心,竟在脚边瞧见那块已经不成样子的手帕。
小圆崔柔依言望过来,只见小静已经弯身捡起了一块白色的帕子,由于小静故意侧了下身子,她俩只看见了小静捡帕子的动作。
崔柔沉下眼眸,却取笑小静道:“贴身的东西,小心收着。”
“是。”
小静被崔柔微沉的眼色吓到有些方,又心虚的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睛假寐的苌笛,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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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街上到菜市场还有一小段距离,车内的气氛因小圆和子婴的恬躁倒活跃了不少。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苌笛乍然的睁开清亮的一双眼,长长的眼睫抬起,露出那双略染尘灰的眸子。
若她不进宫,眼中还可尚保一丝清明,如今倒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俗尘烟屑。
崔柔笑了笑,说道:“夫人,我们到了。”
苌笛“嗯”了一声,由崔柔扶着下车,再把子婴牵着跳下车。
但他们不是在刑场内,而是被士兵包围的圈子外面。
赶车的小太监小银子抓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里的人太多了,马车进不去。。。。。。”
明事理的人就不会追究这莫须有的责任,苌笛点了点头,牵着子婴往人群最集中的那个地方走去。
小圆和小静侍在两侧,崔柔在前方探路,小银子跟在她们所有人的后面。
大多是平民百姓,因都穿着朴素的麻衣,贫穷一点的衣服上就有几个大大小小的补丁,花杂花杂的。
约莫家里富态一点的,便穿的是质量好些的布锦,花色鲜艳。
“苌笛,我们去那边吧。”子婴兴奋的抓着苌笛的衣袖指着刑场高阶台上的后方。
苌笛微眯了下眼眸,扫视那上面坐着的人们。
嘴角抽了抽,苌笛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骂着:“你倒识货,知那里视野最好。”不但能更清楚的看见刑场上,还能把刑场外围观的人一览无余收进眼底。
子婴撅嘴,见苌笛一副嫌弃他的眼神,立即就有些郁闷:“你那什么眼神啊?跟我欠了你钱似的。。。。。。喂,苌笛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子婴的吼声引来四周几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侧目,似是有些鄙夷的目光,认为苌笛对子婴怎么了。
苌笛:“。。。。。。”
行,她的错。
苌笛低头看向子婴撅嘴斗气的神情,子婴见她理会自己,便以为是苌笛理亏要来给他赔罪了,于是傲娇的别开脸,摆明一副不听苌笛说话的小样儿。
“我确实没在听你说话。”她淡淡的吐字如云雾般轻飘。
子婴气得脸都红了,忿忿的跺跺脚,却在接触到苌笛平静淡然的眸子时缩了缩头,并不敢在公众场合使小性子。
小圆小静嘴角抽搐了几下,她们家夫人什么时候这般有威慑力和震慑力了?
子婴瘪着嘴,拽拽崔柔的衣服,用一副大受打击和大被压榨的小眼神儿控诉着崔柔见死不救。
崔柔望天,好半晌,才拂开子婴的手,似笑非笑道:“不是我不帮你,而是那个恼你的人是夫人,我也没胆子找她为你出气呀。”况且苌笛的头上还顶着个胡亥呢,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苌笛略抬了下下巴,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子婴淡然一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十分好看。
子婴深呼吸一口气,对苌笛做了个鬼脸,对崔柔嚣张的竖起中指。
“。。。。。。没什么胆子不胆子,你这就是‘怂’了!”
崔柔梗了一口老血在喉间。
“眼看我这个年少小英俊可爱战无敌聪慧人人爱的小子婴,立马就要被苌笛这个恶势力摧残得人不人鬼不鬼,变成悬崖上那朵摇摇欲坠的小花,你们忍心么?忍心么?”
崔柔:“。。。。。。”关我何时?
众人:“。。。。。。”
“你莫不是那日。。。。。。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苌笛神情讷讷的开口。
苌笛拽起子婴的手就往人群稀疏处走,子婴骂骂咧咧的挣扎,四周人对他们一行人摇摇头,指指点点的议论他们几个人。
“你若再不安静,继续这般无理取闹,我就把央鱼接进宫,日夜住在你的院子!”
苌笛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子婴瞬间瞪大了眼睛,小手无力的软下来不再垂死挣扎。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请求
这。。。。。。倒是尴尬了!
苌笛轻咳一声,崔柔察觉到身旁的异样,转头回眼看了下苌笛。
“无事。”苌笛颔首敛下眉眼。
“。。。。。。哦,那便好。”
任谁都看的出来此中有猫腻,但都不方便追问。既然如此,崔柔何须去做那个恶人,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就行了。
临近午时三刻还有两刻钟,中午的太阳猛烈了一些,还未褪下冬袄的人们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
严肃的判官高高的坐在最中央最显眼的地方,红袍黑冠,手持堂木。身旁还有几个陪着执刑的官员,他们皆正襟危坐,眼神冰冷的看着正下方、中央的李斯。
苌笛看向那个披头散发,身着肮脏的囚衣的人。
以往那个意气风发在官场如鱼得水般盛气凌人的李斯,竟变成了这般蓬头垢面比乞丐还邋遢的人。
崔柔眼中鄙夷的神色一闪而过,上前在苌笛耳边低声说道:“陛下并不在这里。”
“嗯,我刚刚扫视了四周,着实没看见他。”苌笛被坐边的一个大娘挤得朝右边撞去,不小心踩了子婴一脚。
踩他?!
子婴拿眼睛瞪她。
苌笛歉意的讪讪笑了一下,便抬头认真的往刑台上看。
街道旁一家酒楼上靠窗的厢房内,一蓝一黑一白三人依窗站立。
赵高一身蓝色长袍,大交领和袖口绣着兰芝花草的纹路,他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袖口的金丝纹线。
“苌笛竟然也来了?”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出疑惑。
见状,胡亥淡淡的扫了一眼赵高看似风轻云淡的侧脸,转身回到屋内矮桌旁,跪坐着动作顺畅的开始煮酒。
一身素犒白裙的李念玥满脸泪痕,无助伤心的整个人都靠在窗棂上,几乎只靠着心底唯一的一缕意念支持她还顽强的站起来。
“陛下。。。。。。”她哭喊着,却不小心被拖地的长裙拌了下,噗通一下摔在木制的地板上。
胡亥见她如此,微微蹙眉。
赵高面上噙着看戏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很不耻李念玥这个女人。
只不过是有一副好看了一点的皮相,凭什么那么高傲的在苌笛面前耀武扬威。若凭身份?她现在比街头卖花的丑姑娘都不如。
难道还想和苌笛争宠?凭这副鬼样子还是算了吧。
李念玥狠狠的摔在地上,并没打算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