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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李丞相丢不起这个人。
偏偏苌笛就爱打脸,打得叭叽响的那种。
“阎十。”
苌笛一喊,阎十就从外屋的房檐上跳下来,如鬼魅般的速度飘至苌笛身后。
常年不见阳光是脸是玉瓷般的白净,却因冷肃的表情而显得阴冷。
李丞相啰嗦着唇,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幸好常年在朝堂上养成了见惊不变的习惯,暂且把心里厚重的惊愕感压了下去。
这张脸他认得,是胡亥身边的近身私卫,除了阎乐之外最亲近的属下。
不过怎么被一个小小的卑微婢女驱使了?
“苌姑娘有何吩咐。”阎十恭敬的站在身后,冷肃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表情。
“送丞相大人回宫复命。”苌笛邪笑道,“你比他熟路。”
阎十一板一眼,对着门口冷着脸做了个“请”的手势,李丞相气得眼睛都发直了,仍坐在椅子上不动。
赵高笑着给他最后一击,拍了拍手,喊道:“阎大人你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西窗的窗纸似被风吹动了一下,张子房的衣袖飘了一下。
窗户“砰”的被撞开,阎乐狼狈摔进来,幸好扶住一张空闲的太师椅,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阎乐撸起袖子对张子房凶神恶煞的瞪眼睛,而后听见李丞相一声惊恐的叫声:“阎大人,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回宫去述职去了吗?”他惊愕得站了起来,失了以往淡定的形象。
阎乐神色不自然道:“赵大人这风景好,我多看几眼。”
李丞相当然不会信,却用余光眼角扫了扫淡漠的苌笛。
阎十冷着脸,做了“请”的姿势,再道:“请丞相大人回宫复命。”
李丞相打算再坐回去,子婴眼尖的奔过去抢了先。这真的尴尬……
李丞相就维持着要坐下去的那个动作,一瞬间,他故作生气的拂袖道:“你们罔顾陛下的圣职,本官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哼。”
像是为了挽回面子,他临走时狠狠的踹了一下秀巧的门扉。
赵高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门要是踹坏了,赵高就让全府上下的人作证,陪我去丞相府讨要赔索——”
那场面,想想就热血沸腾了。
李丞相老脸一僵,再次哼了句,吆喝着宫女太监打道回宫。
张子房得意的拍着手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苌笛冷不防的睨他一眼,森然道:“好笑么?你的事情都忙完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加点料?”
张子房脸上的笑容一滞,转头就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道:“别呀,我挺忙的,我这就去调查丞相府和其他官员的资料档案,过两天就给你送来。”
说罢,就跟脚底抹油似的从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分分钟不见了人影。
赵高收回看向窗户外的视线,问道:“苌笛你让子房去调查朝官?”
苌笛离开椅子,站起来,笑道:“我不喜欢丞相一家人,还很讨厌呢。哥哥你帮我除掉他们好不好?”
苌笛从不叫他哥哥,怎的今日就叫了声哥哥,似乎有些反常。
赵高怔了一下,目光闪了闪,轻轻扬起唇角道:“这些事交给我们男人来做,你……和央鱼尽管在咸阳舒心的过日子,其他的事,一切有我们。”
赵高伸手想摸摸苌笛的头顶,却看着她清澈纯净的眼眸,心里猛的一缩,于是伸出去的手转而拍了拍她的肩头,不着痕迹的收回嘴角的弯弧。
“带子婴下去休息吧。”赵高淡淡道:“府中的下人供你们差使,有什么尽管吩咐下去,他们会帮你做的。”
赵高忽然皱眉道:“央鱼呢,怎么没看见她?”
张子房接话笑道:“听说府中有位嫂子,她去瞧一瞧。”
芊芊是细作的事,赵高只告诉了苌笛和张子房两个人,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除了阎乐和阎十。
“她不是什么好人,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苌笛你和央鱼可别被她骗了。”赵高语重心长的吩咐道。
苌笛乖巧的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说教央鱼的。”
子婴睁着滴溜溜的黑豆似的眼睛,跑过来扯扯赵高的袖子,天真的脸上带着不解道:“那个姐姐很好呀,人长得好看,心的也好,还送我吃芝麻糖呢。”
赵高道:“小公子以后离她远点,她不是什么好人。”
朝堂上的斗争诡谲,子婴年纪尚小始终是不能明白的,所以赵高也不打算同他细说。
阎乐神情幽愤的插嘴道:“苌姑娘,你不是答应我进城之后就进宫吗,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第七十三章 假意掳走
阎乐神情幽愤的插嘴道:“苌姑娘,你不是答应我进城之后就进宫吗,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苌笛牵起子婴白胖的小手,转身就走,眼看已经出了门。
阎乐暗恨自己无用,徒然听到子婴的喊声:“苌笛说了,她还想在赵高府中住几天,什么时候高兴了就什么时候进宫。”
阎乐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苌笛摆明是为难他,明明说好了日期归程,却一推再推。
阎十上前一步,道:“阎大人,要不我们进宫回禀陛下,苌姑娘现在不想进宫吧。”
这简直是找骂的做法!
但摊上了苌笛这么难搞的角色,阎乐只得认栽。
空旷的大厅只剩下三人,阎乐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赵高,笑道:“赵大人你反正事务清闲,不如陪我一起进宫吧。陛下许久未见你,甚是想念呢。”
赵高道:“今日早朝时,陛下才见过我呢。”
“那也无妨,陪小弟我走这一遭,承我一番情又不会掉块肉。”阎乐皮笑肉不笑的道。
赵高弯腰微微拱手:“恭敬不如从命,一起走吧。”
赵高居然答应了,还走在了前面。
阎十做眼瞎状,阎乐吩咐他道:“好好保护苌姑娘,出了事,唯你是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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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今晚夜色怡人,但苌笛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就是无法入睡。
苌笛住的房间精致华贵,床榻前三步外有一台素锦屏风,上方彩绘着达官的奢侈生活,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屋子里的摆设也是华美奢侈,富贵大气。
什么时候,赵高府里也变得这般奢侈富贵了?
记得他以前性子清冷,同刘季一样的不爱钱权,怎的现在,却卯足了劲儿想要往最高处爬?
苌笛侧身朝着里侧而卧,一片阴影突然压下来,苌笛心惊的想要转身查看,脖颈一凉,微凉的指尖点在她脖颈上封了她的穴。
是谁?!
可以暗自进入赵高的府邸,还能不让阎十察觉?
苌笛还来不及挣扎思考,那人就把苌笛不甚温柔的抱起来,横抱着她从窗户跃出去。
阎十坐在院外的树上,看着苌笛被抱出来,居然也没有什么动作。
苌笛想要挣扎,动弹不得之外,还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开口呼救。
舒爽的夜风徐徐吹来,那人的墨色长发附在苌笛的口鼻间,阵阵香气撩拨着苌笛的神经,苌笛心中不适。
出了赵府,那人离开御街,带着苌笛向郊外而去。
到了一处茂密的林子,苌笛被放在一颗粗枝干的树上,却还被人抱住怀里。
那人覆着面巾挡了脸,苌笛还是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胡亥!”
她现在很生气,胡亥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带她出来。
胡亥一怔,好看的眼睛浮现笑意。
摘了面巾,笑道:“你怎知是我?”嗓音独特,笑声更加魅惑。
方才他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让苌笛看到脸,苌笛怎么知道的。
苌笛推搡的挣脱胡亥,怒道:“谁叫你身上有合欢花的香气,而且阎十看见我被人掳走也没有反应。”
“哦。”胡亥点点头,手上却不放松,勾唇道::“别动,小心掉下去。”
从十米高的大树上掉下去,是个女孩子都该怕了。
偏偏苌笛是个胆大的,扶着树干站起来,这么危险的动作她竟然毫无俱色。
胡亥坏心一笑,抖了抖枝干,苌笛一下子就脚打滑往下摔去。
胡亥又一个闪身掠到了树下,掐着时间接了苌笛一个满怀。
“何必这么心急,投怀送抱也不是这个方法。”
他轻轻笑着,好听的声音醉人心神,俊美的面容在月白色的光线下十分美奂。
苌笛气不打一出来,脚沾地后转身就走。
胡亥拉住她,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手动作轻柔的撩起她耳边的碎发。
“小笛,帮我一个忙。”
热乎乎的气息打在苌笛的面颊上,她和胡亥近得可以看到各自眼眸里的倒影,胡亥的眼眸嘴角她一览无余。
苌笛不适的后退一步,道:“什么忙?”
胡亥又靠近她一步,挨着她耳边道:“记住,你今晚上没有见过我。”说完,胡亥后退一步与苌笛保持开了距离。
月白色的光线下,他的蓝袍轻纱似乎被一层朦胧的雾给包围了,似天外走来仙人,温情隽雅,绝世孤立。
树林的叶隙碎影中,苌笛抬眼不解的问他:“你说什么?”
胡亥温柔的笑了笑,一个手刀劈下,苌笛已然昏厥了过去。
他把苌笛安放在树下,吻了吻她的额头,才转身离开。
一袭孤傲的蓝袍很快消失在这片林子。
第二日,苌笛从疼痛中醒来。
床边的众人十分欣喜,央鱼高兴的都跳了起来。
老大夫上前查看了苌笛的后颈,又问了几句才随仆人下去抓药。
央鱼一脸忧急的问道:“姐姐,你昨晚好好的在房中,怎么就被掳走了呢,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央鱼迎上来就是一阵大哭,被赵高呵斥道:“别哭了,哭哭啼啼惹人厌烦。”
央鱼不可置信的看着赵高,一时没反应过来,亲爱的哥哥竟然凶了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张子房看不下去,让潘勇把央鱼带下去了。
赵高在苌笛床前的小凳子坐下,心不在焉的拂了拂袍角,道:“苌笛你可还记得昨晚你被谁掳去了?”
苌笛捂在锦被下的手捏出了一把汗,面上无辜的摇头回道:“不知,我昨夜什么都不知道,一醒来,就发现你们在这了。”
苌笛说着,还伸手揉了揉后颈,仿佛那里还很疼的模样。
张子房站在赵高身旁,看了眼赵高失望的神色,道:“苌笛你真的不知道?”
“昨天睡得太死了,真不知。”苌笛干巴巴道。
赵高站起来:“这事我会去查,苌笛你好好休养,进宫一事暂且推迟几天,陛下那里我去游说,他不会怪你的。”
苌笛垂下头,应道:“嗯好。”
赵高走出房间,拐过走廊,迎面走来一个吏侍。
“大人,问清楚了吗?苌姑娘还记得那个窃贼的面相吗?”吏侍着急的问。
赵高白他一眼,道:“苌笛虽然说不知道,但她的表现太过平静了。”
☆、第七十四章 亲密的算计
赵高白他一眼,道:“苌笛的表现太过平静了。”
吏侍一惊:“那苌姑娘是知道窃贼是谁了?”
苌笛不愿意说,没有人可以去逼问她。
吏侍心虚的低头。
“究竟是谁闯进了密室!”赵高愤怒的一拳砸在廊柱上,指节泛白不知疼痛。
吏侍道:“那被偷走的账薄……”要是落在李丞相或者御史的手里,那就大难临头了。
“查!挖地三尺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