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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回不回咸阳
要进宫,就要有后台。
“赵高不是中车府令吗?这么大的官,拳头还不够硬呀。”吕殊叫道,蹭到苌笛身边。
川先生笑道:“赵高的官职不小,可惜是文官,如果换成蒙将军这一类的武将,事情就好办多了。”
手上有兵权,才有在朝堂上说话的资本。
再者,赵高是赢政的宠臣,胡亥是否会继续重用他还是未知数。
刘季笑着道:“蒙将军的哥哥官拜上卿,也是文官,在朝堂之上说话的份量,不比蒙将军小到哪里去。”
阎乐心惊的睨了眼刘季,以前只觉得这个年轻人足智多谋,有点小聪明罢了,没想到他还深谙朝堂的谋略。
蒙毅在朝堂上靠的不只是蒙家的威信,还有他自身的过人胆识,就连赢政也曾称赞他是罕见的军政奇才。
吕公被人无视了,他也乐得清闲,这些事他不想掺合,只想在阳镇安度余生。朝堂政事,甚至是改朝换代,管他什么事?
川先生笑道:“苌笛,蒙氏兄弟曾受夫人恩惠,你可以想办法接洽接洽。”
有蒙氏兄弟做挡箭牌,苌笛在后宫会轻松许多。
苌笛用桌上的一个青绿的橘子砸向川先生,川先生笑嘻嘻的侧了身子躲过,接住橘子,对苌笛感谢道:“谢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橘子的。”
苌笛梗了下,默不作声的别过脸去。趁刘季不注意的时候,砸了一个橘子过去,当橘子就快砸上他的脸时,他伸手一挡,橘子准确无误的落尽他宽厚的手掌。
“难得苌笛为我考虑,我最近特别爱吃酸的东西。”他脸上露出浅浅淡淡的适宜微笑。
苌笛恨恨的捏紧小拳头,无语了。
吕殊看他们俩的动作,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于是用力的揉捏子婴的胳膊。
子婴大哭喊叫:“吕殊你发什么疯!弄疼我了。”
央鱼压抑住自己的笑意,吕公装死一言不发。
阎乐围着苌笛转圈圈,又烦躁的停下:“苌姑娘!”
他估计也是被逼急了,顾不得什么了,满脸诚恳的期望苌笛答应他的请求。
看样子胡亥给阎乐规定的时间不多了,阎乐要是没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这次的任务,估计胡亥有大礼相送。
“我家主子为你出生入死,殚精竭虑,你现在摆脱了赢政的摆布,就想撇开我家主子了吗?”
大抵是急了,阎乐有些口不择言。
阎十从房梁上跃下来,落在阎乐身旁。
阎乐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话说出口,覆水难收,将错就错了吧。
阎乐壮大胆子,在苌笛清冽的眼神下继续激昂道:“主子为了你,对自己的父皇阳奉阴违,故作荒唐昏聩,被朝臣误解,受万民唾骂。你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门都没有。不,是连窗户都没有!”
川先生咋舌,在心里为阎乐拍手叫好,敢在苌笛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的嚣张的人,阎乐是第一个。
阎十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了阎乐一眼,果断的退后几步,和阎乐保持一定距离。
他跟脑子秀逗不想活了的阎乐可不是一路人,他不认识阎乐!
阎乐进退两难,站在苌笛面前昂首挺胸,但大气不敢出一生,怕苌笛一个气恼,他就不用会咸阳复命了。苌笛不怒反笑,她阳光明媚的灿烂笑容十分夺目。
呵呵的笑声连带着一圈圈无声的波纹,荡漾在阎乐的心里。
阎乐差点给跪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姑奶奶您别笑了……”
他不怕苌笛生气揍他一顿,他怕自家无良的主子把自己打包送给苌笛解气,到时候即使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苌笛莫名其妙的笑着道:“我为什么不能笑?”
这也太奇怪了吧,她就是笑笑,碍着谁了么?呵。
阎乐认命道:“苌姑娘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家被阎乐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度给弄懵了。
只有川先生捧腹不顾形象的大笑,还有刘季轻掩着嘴,眼神却是带笑的,瞒不过别人。
“你们……”阎乐自认倒霉,遇上了他们:“苌姑娘,最多给你一天是时间考虑。我们,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咸阳,不管你同不同意。”
就算是把苌笛用绳子捆去,阎乐也必须想办法把苌笛弄回咸阳。
这是胡亥的原话。
那时阎乐问他,如果苌笛不从怎么办?用捆的?
胡亥便半开玩笑道:“如果你能把她捆来,自然是好的,是你的本事。”
没捆回去也没什么,就是丢了面子罢了。
苌笛这回动了真格,打算跟他耗到底了。
她轻松的笑道:“那你可以走了,出门左转二十步,有个酒楼,二楼可留宿。你若是嫌弃,就和你们那些人住驿馆去吧。”
将至黄昏,苌笛觉得自己逐客的时机特别好。
阎乐心中大呼坑死,却不得不为了自己以后的好日子向苌笛讨饶。
“姑奶奶,我错了,真错了。”
苌笛,挑了挑眉,笑道:“哪错了?”
“我哪儿都错成吗?”
苌笛作天真可爱状耸肩道:“你没错呀。”
“阎乐要被你气得吐血了。”川先生终于看不下去了,闲着没事帮忙拉一把架。
苌笛拍拍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阎乐,出门左转不送。吕殊央鱼,我们去厨房开始干活了。”
苌笛只择菜洗菜,切炒的事,就交给吕殊和央鱼了。
阎乐被留下,急得直挠自己的后脑。
刘季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急,过了年再回去,不是不更好吗?”
回去早了,很多人都会反对,比如他,比如蒋家三小姐。
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马上又要走了。
刘季对一言不发的吕公笑了笑,问道:“您呢,要回咸阳吗?”
如果吕公要回的话,那吕殊也铁定要回去的。
他不想。
吕公摇了摇头:“不回去了,一把老骨头,就待在这里,懒得再动了。”
刘季面露一丝喜色,对吕公作礼感谢,然后告辞。
川先生调笑道:“不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吕殊做的饭,刘季很难得才能吃到吧。
刘季拒绝道:“不了,家中为我留了饭。”
川先生叹道:“有家真好。”
刘季赶回家吃晚饭,阎乐是打算死缠烂打赖在吕家,等苌笛答应跟她一起回去的。
“真不明白,胡亥公子那么个聪慧无双的人,怎么让你担任了他左右手的位置。”
川先生边说边摇头。
☆、第六十一章 苌笛的决定
回还是不回,苌笛也犯愁。
她想胡亥了,想咸阳了,但她就是不想回去。
那里承载着太多不愉快的回忆,就像一块旧伤疤,好不容易结了痂,现在若是去挑开的话,不免一片鲜血淋漓。
今天乍一听说赢政南巡折回,在要步入宫门的时候倒地不起,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长辞于世。
苌笛起初心中是微微欣喜,而后才觉得苍凉凄冷。
赢政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死了,就不怕在地底下等着找他算账的夏夫人见到他后,告诉判官大人,把他打入恶人道,受无休的折磨吗?
“你死了,倒轻松。”苌笛心中忿忿。
一顿晚饭吃得气氛萧瑟,没人开口说话。大家吃完之后,吕殊和央鱼收拾碗筷,吕公留下苌笛叙话。
“你打算怎么办?若是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吕公脸色平淡的问她,仿佛她的决定不会关乎到吕家的命运。
可事实是,苌笛走的每一步,吕家都会被置于风口浪尖上。要是苌笛走错其中一步,吕家就将万劫不复。
跟皇帝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以扶苏的能力都不足以保护好吕家,是扶苏和胡亥两人达成共识一起联手,吕家才在赢政的眼皮子底下暂保安全。
阎乐窝在角落的椅子上静观其变,竖耳倾听苌笛接下来要说的话。
苌笛动作轻巧的坐下,摆开裙裾,笑道:“回是一定要回去的,就看是什么时间。”
川先生无聊的拨弄果盘里的青橘子,把果皮剥下来,再仔细的撕扯橘瓣上的丝儿。
吕公看了眼正襟危坐,却探头听他们谈话的阎乐,担忧道:“扶苏公子是先帝亲子,都被罚至上郡仍未召回,你怎知现在的陛下是什么想法。”
伴君如伴虎,赢政暴戾凶残,胡亥能好到哪里去。
川先生举起橘子瓣,对着昏暗的灯光,看那片透黄莹润的橘瓣,脸上的笑意渐深。
啧啧,手艺越来越好了。
“你也说扶苏哥哥是赢政的亲生儿子了,扶苏哥哥性情温和,胡亥…他虽然有时乖戾,但如果身边人服侍得当,是能让他虚心善行的。”
川先生脩然看过来,嘴边的笑意达到了一种夸张的状态:“身边人?你要去胡亥公子的身边侍奉?高志呀。”
这话不冷不热,像是好奇的人发出的热切询问。
但从阎乐的耳朵里听出来,川先生就是在嘲笑苌笛,嘲笑她攀龙附凤,不自量力。
他一拍桌子,没头没脑的站起来便冲川先生喊道:“你什么意思,觉得陛下喜新厌旧,会对苌姑娘不好吗!”
川先生被弄得莫名其妙,笑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是这个意思了?”
当然他确实是有这个意思,可他会承认么?那才见鬼了。
他脑子又没有被驴踢过。
“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阎乐打抱不平道:“陛下对苌姑娘的情义天地可鉴,忠贞不渝,哪能容你这般诋毁。”
苌笛斜眼扫他了他一眼,阎乐理直气壮的看回来,她顿时觉得不应该和阎乐这个死脑筋较真。
呵,天地可鉴,忠贞不渝……她远在千里之外的泗水,胡亥在哪鬼混她会知道?
退一步讲,阎乐这几个月奔波在外,鲜少寸步不离的跟在胡亥身边,胡亥是否偷了腥,阎乐能打包票保证?
再退一步,阎乐是不是撒了慌,替胡亥隐瞒实情,她也未尝可知。
所以,她故作冷脸的说道:“川先生,别和呆子较真,既伤心又伤脑的。”
阎乐瞪大眼睛,表示不服道:“苌姑娘你竟也帮着外人欺负我。”
外人?川先生一路陪伴夏夫人和她,为她们斩掉了多少荆棘铺平了多少道路。
当年他输死拼搏,从几千禁军的手下把苌笛送出秦宫,带到吕家,这份情谊,不似亲人,却更胜亲人数万倍。
川先生但笑不语,只默默撕扯橘瓣们的细丝,仿佛那是世上最有趣的事情了。
没了他心爱的那把扇子,川先生就已经无聊的这种地步了吗?
苌笛回想起,川先生时不时手里拿着扇子,双眼却呆滞的望着扇面,那目光似在缅怀着什么。
不过佳人不在,昨事已非。
川先生与夏夫人,恐怕有一段非同一般的故事吧。
苌笛叹了口气,无奈道:“回去,明天就回去。”
子婴兴奋的从里间里跑出来,扑到苌笛怀里。
“苌笛你答应了可不许反悔,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咸阳,再不待在这个见鬼的地方了。”
子婴娇巧的蹭她的手臂,红润小脸上洋溢着大人不曾体会的欢乐。
川先生笑着对子婴说道:“你若是真心想回去就罢了,若是为了赌气,大可不必。”
胡亥做了皇帝,他的哥哥们总会不解气,想要搞出一些事情,咸阳这段时间怕是不会太平。胡亥能绕过几个天资卓绝的哥哥登上皇位,想必也是个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