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边传来小丫头的通禀,说是六少爷、八小姐过来请安了。
“请进来。”
王氏让女儿坐去右側的太师椅上。
帘子一挑,陈容旭率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陈宛兰。
“给母亲请安。”
俩人走到王氏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坐下说话吧。”
王氏摆摆手,让丫头给俩人倒上热茶。
白雪暗暗的打量陈容旭。他身穿靛蓝刻丝锦袍,个子好像长高了些,尽管还是一副柔弱的美少年模样。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长大了一般,也或许是他脸上没有了以往熟悉的笑容。
“三姐。”
陈容旭察觉到有人看他,拱手给白雪行礼。客气又礼仪周全。
白雪点点头,去和坐在她下首的陈宛兰说话。
“母亲,旭哥儿知道您畏寒,眼看着要进腊月了,您行动一定要穿的厚一点。手炉子更是不能忘记。”
王氏笑了笑:“你是个有心的,凡事都记着。”她看见陈容旭和柳姨娘相似的大眼睛,便喜欢不起来。倒不是故意冷落陈容旭,只是从心底无法去亲近。
王氏的疏远陈容旭自然能感觉到,却当没事人一样:“母亲为了侯府操劳,旭哥儿是心疼您。”
柳姨娘戕害主母,又被送去了尼姑庵……阖府上下都知道了。陈容旭也不可能例外。白雪看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心里不免纳罕。这种人要么是冷血无情,要么就是真的不在意。这两种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陈容旭的可怕。
有这份心智,还怕日后不出人头地?
众人说笑了一阵,便起身告辞。白雪都走出上林苑了,才看到陈宛柔扶着丫头的手,慢悠悠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三姐姐安好。”
陈宛柔身穿素缎褙子,发髻松松垮垮地挽着。脸色苍白,眼睛也是红肿的。愈发的病美人作态。
“五妹妹这是往哪里去?”
“给母亲请安。”
陈宛柔嘴角微翘:“母亲是个最讲规矩的人,柔姐儿当然要遵守了。”
白雪“哦”了一声,懒得和她掰扯:“母亲在屋里正等着你呢,赶紧去吧。再迟些,都该吃午膳了。”
陈宛柔一噎,说不出话来。她昨夜哭到丑时才睡,今日便起来晚了。
白雪和陈宛柔擦身而过,却听到了她的低语。
“你休要嚣张,我娘亲的事情……会谨记于心。你们合起伙来欺负她,终有一天,我会报仇雪恨的。”
白雪抬眼看她:“柔姐儿,做人不能太两面。性。了。柳姨娘害我掉入荷塘,害母亲至今怀不上孩子……这些都不是欺负吗?凭什么你们欺负人是天经地义,换了别人就要报仇雪恨……”
她目光如冰霜:“我今日把话搁下,你只管放马过来。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芓吟 2个;绯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紫葉 50瓶;乍见之欢 10瓶;湘慈 4瓶;Taylo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九章 69
陈宛柔一时被白雪决绝的气势震住; 好半天,才干巴巴的开口:“好啊……咱们走着瞧。”
白雪却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去。
路边种了一株山茶; 长得枝繁叶茂; 盛开着白瓣红点的花。陈宛柔目送着白雪的背影,恨恨的揪了一朵山茶花,又全数捏碎。
“陈白雪,别以为我会怕你!”
杏霖在旁边站着; 吓得打了个冷颤。小姐发起怒来还是挺可怕的,感觉整张脸都扭曲了。
“姐姐。”
陈容旭却从假山的后面转了出来。他听闻祖母病了,本来要去留春馆一趟呢。想不到中途看见了白雪和姐姐在说话……离的远; 也听不到她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看情形好像是起了争执。
一个是他嫡亲的姐姐; 一个是嫡母的女儿。陈容旭想了想,觉得自己不适合露面; 所以才躲了一会。
“旭哥儿。”
陈宛柔一看见弟弟,泪水夺眶而出:“娘亲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姐姐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姐姐,你别哭了。”
陈容旭的心里也不好受; 叹了口气:“姨娘是自作孽; 怨不得旁人。能去云梦山清修,对她而言也是好事。”父亲和他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
陈宛柔愣愣地看着弟弟:“你闭嘴!别人拜高踩低的侮辱娘亲还算了,你可是娘亲生养的……她还不是为了我们着想?旭哥儿;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 还真的认了王氏做亲娘!”
他们站在这里说话,抬头便能看见上林苑的大门。姐姐还如此的大呼小叫!陈容旭俊眉皱了皱,他觉得姐姐实在是不够聪明。
“无论是何人; 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顿了顿,看着陈宛柔病怏怏的样子。她和娘亲相似的容颜; 终究还是不忍心,解释道:“侯府里的当家人是父亲不假,但嫡母却主管着府内中匮……父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明白?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他可以应酬外边的所有事务,儿女的一应吃穿住行却是不管的。祖母的年纪大了,我们更不能好高骛远……要想吃得饱穿得暖,就必须和嫡母处好了。何况,姨娘她真的是做错了!”王氏的秉性温和,固然会因为娘亲的因素而疏远他们姐弟俩,却不会苛待。
小小的少年背对着她站立,脊背挺的笔直。陈宛柔觉得恍惚。弟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好像能撑起事情了。他的这些见识,自己都没有想到。
但又实在不想听到弟弟一字一句的数落娘亲,便寻了由头:“好端端的,怎地连称呼都变了?”旭哥儿一直喊的娘亲,今天却改成了姨娘。她听着刺耳的很。
“……以后,姐姐也随我一起称呼姨娘吧。”在这个侯府里,他们没有娘亲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陈宛柔心里烦躁:“你想称呼什么就称呼什么吧,我不管你了。但是,你也别管我。”弟弟固执己见又有自己的想法,她又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的。
娘亲还在时,她的话他还不一定听呢。
陈容旭摇摇头,告诉陈宛柔一声要去留春馆探望祖母,便和她告辞了。
碧空如洗,阳光和煦地洒向大地,落下金灿灿的光芒。
日子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二房的赵氏和五房的周氏过来了上林苑,手里拿着上好的补品。大房的柳姨娘倒了,她们一来给王氏庆贺庆贺,二则也表示同情。同是女人,王氏的苦楚她们岂能不清楚?在侯府这种地方生活,能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傍身,简直是比性命都重要的事情。
王氏留俩人用了午膳,又请廖老夫人和妹妹作陪。
席上,宣哥儿活泼的很。他坐在王氏的腿上,让她给自己喂饭,特别的会撒娇:“姨娘,您尝尝这个甜不甜?”他指着大米百合红枣羹和王氏说话:“宣哥儿要吃甜的。”
王氏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尝了一口,笑道:“很甜。”
宣哥儿果然喝了大半碗。
周氏却看的眼圈红着,她的幼女伊姐儿和宣哥儿差不多大,正是缠人的年纪。王氏这么的喜爱孩子……大概也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吧。
“大嫂子,我娘家的二弟妹,她手里有一个生男孩的好药方子,准的很。”周氏说道:“等我过年回家探亲了,给你要过来。”
她话说的突兀,一桌子的人都愣了。赵氏最先反应过来,拽拽她的衣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似的:“你要干什么?说好了来瞧大嫂子,不扯闲话的。你又忘了?”都说五弟妹不会看人眼色,真的让她给遇上了。
“没有。”
周氏清秀的小脸有些羞涩:“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
王氏却笑着应下:“劳烦五弟妹了。”周氏是个胆小的人,芝麻大点的事情都要听取五弟的意见,性子又懦弱。此番肯主动帮忙,兴许真的是好心。
她现吃着廖老夫人开的药,五弟妹拿的药方子搁置起来便是。当着一屋子的人,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面子。
周氏看王氏同意了,高兴起来:“都是一家子的妯娌,不必客气。”
吃罢午膳后,李妈妈领了回事处的李管家进来。
“夫人,老夫人让冬枝姑娘支了三千两现银,说是给庙里添香火的。老夫人使银子是天经地义的,但奴才觉得三千两现银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便过来通报您一声。”他是王氏提拔上来的,心里也知道感恩。
王氏没吭声。三千两现银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但老夫人要用,她作为儿媳妇,不应当开口过问的。但是心里又觉得奇怪,老夫人每月的月例银子为五百两,平常的用度又是公中的,她也有自己的梯己钱,做什么事情不便宜……却突然支了三千两现银给庙里添香火钱?
让人费解。难道是数额太大了,所以要从回事处支?
“李管家,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她的话说了一半,多了个心眼:“你暗地里打听一下,看看老夫人给哪个庙宇添了香火钱。”老夫人以前也往庙宇里添过香火钱,大多是五百两、六百两的现银,上千的都不多。
回事处有两个管家,一个是吴海的岳丈,姓梁。另一位就是李管家了。候府的事情多,俩人的分工也不同。梁管家负责牛羊畜牧之事,以及侯府里的各院落修缮,庄园地亩的收成等。而李管家主抓领银,毛皮、瓷器、缎衣、茶叶,还有每年会循例从外面买了合适的丫头或小厮供各院的主子们选几个候补。
李管家拱手应是,退了出去。
十一月中旬一过,又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天寒地冻,愈发的冷。人们裹成了圆球,走在路上却依然缩手缩脚的。
廖老夫人和王书娟母子俩是过了白雪的生辰宴走的。临走前,廖老夫人还重新给王氏把了脉。嘱咐其按时用药,等过了年,春上三四月份左右,她再来燕京城。
王氏舍不得宣哥儿,抱着亲了好几口,亲自送到了影壁。
北风刮的厉害,一到了晚上刺骨的冷。
白雪的生辰是腊月初九。
吃过晚膳后,她围着火炉子看书。秋菊和秋芙在一旁收拾东西,都是阖府众人送过来的生辰贺礼。
“今天没有下雪呢……”
她喃喃自语。
半夏好奇的看看主子,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又想堆雪人了?”
白雪摇摇头,无意识的发呆。母亲说,她出生的那一天下了大雪。
漫天的冰雪飞舞,那年都特别冷。
秋菊心细,大致猜到了主子的意思,便拿了大红绒布的锦盒递给她,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小姐,您瞧一瞧,这是老夫人送的。”
白雪接过,打开。是一对白玉梅花纹翡翠镯,质地温润,是难得的好东西。
“真好看。”
半夏探头看了一会儿,说道:“老夫人对小姐真好。”
这就是好吗?白雪盖上锦盒,又递给了秋菊:“收起来吧,放到库房去。”祖母对陈宛柔才是真的好呢。柳姨娘不在了,祖母亲自养着她,还专门在留春馆辟出一间屋子给她。天大的脸面了。
外面传来小丫头的禀报,说是夏莲姑娘过来了。
酉时都已经过了,她怎地这时候过来了?难不成是大哥出了什么事……白雪心里一惊,扬声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