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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陌心里倒是过意不去,自己身为大夫,救死扶伤的精神似乎还没有这些略懂毛皮的僧侣强,徒有一身医术有何用?
忙乎着,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庙宇用下午膳的时候了。
怀里揣着两个馒头,早已凉了,肚腹也饿过了。
直到有个小僧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轻声唤道,“施主,我们方丈有请。”
方丈?
我认识他?
凉棚里的病患纷纷侧目,眼眸里带着一丝疑问,这小公子先前感觉医术了得,现在又是方丈有请?
云雾寺的大悲方丈在云奚国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当年先皇欲封其为国师,为云奚国堪星运定国运,掌管宫中祭祀事宜,但是大悲方丈辞了。
说是习惯了云游四海,受不住这天大的福分,先皇苦劝不住,只得让他回了云雾寺,继续做他的方丈。
大悲方丈一年四季,鲜有时间在寺庙,奈何其声名早已远扬,慕名而至者仍是络绎不绝,看不到真颜,睹其字容,便已足亦。加上他又乐善好施,香火更是旺盛。
这位小公子是谁?方丈竟要亲自接见。
叶如陌望向众人讶异的眸光,嘴角划过一丝浅笑,必定是这厮的主意,要不怎知她在这里?
自己从未来到云雾寺,怎会认识什么方丈?
向小沙弥浅浅地道了一声谢后,便随他往回廊走去,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叶如陌心里发毛,脚步才停了下来。
小沙弥指向前方一汪清池旁的凉亭,“施主,方丈在那等候,请随我来。”
叶如陌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转的头都晕了,差点以为云雾寺是做人口买卖生意的了。
凉亭旁,种着一些楠竹,错落有致,微风轻抚“沙沙”作响,遮住了大半个亭子。
直到走向前去,才见着奚辰逸正在和大悲方丈下棋,一直等两人近了,亭内两人才抬起头来,棋局胜负似是已定。
大悲方丈朗声笑道,“一别三年,瑾王棋艺精进不少,只是棋走杀招时仍留有余地,是否见是贫僧,便不忍下手?”
奚辰逸微微一怔,半晌回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高僧叹了一声,“当断不断,反手生乱。”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走入亭内,叶如陌腰身微弯,向大悲方丈施了一礼。
大悲方丈面目慈祥,手捻花白的胡须,向着叶如陌微微一笑,“早就听闻施主生着颗七窍玲珑心,人也长得眉目清秀,百闻还不如一见,真人生得更是好看。”
叶如陌,“……”
这是什么情况?
早有耳闻?难道是奚辰逸说的?
刚才不是说两人三年才见,显然不是他说的。
不会又是梅花村那件狗血的复活事件吧,这云奚国,上上下下都是吃饱了没事做?连带着和尚也爱八卦了?
叶如陌扶额,斜倪向奚辰逸,这厮,这会坐在大悲方丈对面,神情肃穆,望向面前棋局,全然不理会两人说些什么,不知道救场是什么意思吗?
叶如陌顿了顿脚,望向大悲方丈,除了傻笑还是傻笑,看来对方了解她,而她丁点不知情。
大悲方丈悠悠地声音再次响起,“施主不必拘束,当年我与施主外翁有数面之缘,他是老衲这辈子唯一敬佩的人哪,可惜的是……。”
“外翁?”
棋盘前,奚辰逸仍旧低着头,淡淡说道,“就是你娘亲的爹。”
“啊?”
叶如陌怔然,什么时候蹦出个外公,且与大悲方丈似是很熟?听他的口气,结局不是很好,娘亲他们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沦落至今日,守在梅花村,任由那便宜奶奶欺辱。
正神游天外,大悲方丈的声音再次响起。
“贫道夜观天象,见紫薇垣之下东北方的太微垣里诸星晦暗未明,恐朝廷生出变数。如今先皇驾崩,太子即位后一直抱恙,朝政则由皇长子把持,时间久之,其野心必定昭昭。”
奚辰逸一直闭口不言,似听非听。
叶如陌呆立一旁,大悲方丈跳跃性思维太强,一下说这一下说那,都有点跟不上节奏,只是这什么星的,关她什么事?
倒是原主的身世,能够勾起自己的一丝兴趣,几次想开口,大悲方丈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及时岔开话题。
“最近,贫僧倒是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年中,太微垣旁隐约可见的一颗小星,最近光芒乍起,直照太微垣诸星,这应该是一颗福星。可惜,此星现在未能大放异光,不过,依贫道所见,指日可待。”大悲方丈慈祥地声音径自在耳边响起。
叶如陌一愣一愣地,什么意思?叫自己前来,就是听这些?
“叶姑娘。”
“方丈好。”
叶如陌目前为止,缺乏与和尚,特别是这么有名气的方丈打交道的经验,只得配合下,煞有介事地应道。
“这颗福星能否成事,最终得看她自己。”
叶如陌眉头轻拧,头脑里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方丈叫自己过来,老是叽叽歪歪地讲一通福星,莫非自己和福星有关?
还是要自己去寻找福星,就像穿越剧《寻秦记》,最终护幼主上位,这也太狗血了吧。
“叶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贫僧,无须介意。记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什么跟什么?
这是在点化自己?只是自己佛缘太浅,像是听不明白。
看情形,大悲方丈已经要离去,叶如陌急急上前,“敢问方丈,可否告知我外祖父的情况?”言语恳切,眸光灼灼。
脑子里残留着原主零碎的记忆,倒是没有多大的感情,只是想起便宜娘亲那黯然神伤的脸色,终是有一丝不忍。
大悲方丈脚步顿住,望向叶如陌,缓缓说道,“机缘一到自会知晓,施主又何须介怀?”
去你个老秃驴,真把自己当神仙了,讲句话绕这么大的弯,竟然一个字的重点都没讲?
又不好当场拂了方丈的面子,人家可是高僧,讲话只要大声一点,貌似得罪了他,庙宇里的信众必定冲进来,自己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只得垂首,表情喃喃地回道,“多谢方丈指点。”
心底嘀咕道,这些话搁谁身上不是一样?
再抬眸时,大悲方丈脚底生风,已经远去了。
空气飘来一句,“前路艰辛,望两位相互珍重。”
相互珍重?
叶如陌摸了摸头,方丈就这样走了?
饭也不留了?虽然没肉吃,吃顿斋菜也好嘛。
肚子一阵咕噜声传来,叶如陌这才想起身上揣着的两个馒头,撇了撇嘴,敢紧掏出来递给奚辰逸一个,“王爷,将就着吃吧,我才讨了两个。”
奚辰逸不可置信,“留到现在?”
“嗯。”叶如陌得意地应道,“看你背了我那么久,肯定累坏了,特意留着我们俩一起吃。都说了,我们是同志。”
奚辰逸微微一怔,沉吟,“对,我们是同志。这馒头?还是留给你吃吧。”
叶如陌瞪圆了眼,这么好?
正想开口,后面已经传来声音,刚才给自己领路的小沙弥,已经送饭菜过来了。
撇了撇嘴,悻悻地把馒头塞了回去,嘀咕着,早说嘛,害得自己饿了那么久。
很快,菜便上的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几样小菜,倒也精致,让人食欲大开。
叶如陌不再客气,不等奚辰逸招呼便坐了上去,一边往嘴里塞着菜肴,一边脑补奚辰逸怎么会上这里来,嘴里忍不住连连问道,“同志,你与大悲方丈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支持你上位?”
奚辰逸面色凝重,忍不住低声喝道,“住嘴,这种事情岂容你乱说,万一有人听了去,这可是杀头之罪。”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这厮倒是挺正经的,只是大悲方丈当着自己的面说了这个事,想必不是把自己当外人了?
不当外人了?叶如陌心底一颤,这么重要的事,能当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近似稀松平常地聊起,绝对不是和自己外祖父相识几次那么简单。
难道?
眸光炯炯望向奚辰逸,四周打量着,嘴里不住地发出啧啧声,“你就是传说中的福星?我的存在只为照亮你?”如果这样,此程必定会做出一番丰功伟业,或许历史因此而改变,又或许自己来此地目的,就是为了推动历史发展?
任由叶如陌思绪百转千回,奚辰逸仍旧低头专心用膳。
没反应,不是?
叶如陌眉头轻拧,沉吟,奚辰逸是福星,用得着旁边的星星来照亮太微垣?
半年前偶尔发现异象?
那不是自己刚死而复生的时候?难道大悲方丈所说的福星,是自己?
“啪”地一声,手中的竹筷掉了下去,嘴角喃喃,“我。我…是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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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陌陌摊上大事了~
091 遇险
凉亭里,微风徐徐,奚辰逸抬眸,嘴角微勾带出一抹浅笑,“脑子总算开了一回窍。”
叶如陌瞪圆了眼,“这么说,是你保护我?”原想扮回英雄,结果自己却是那个弱者。
“嗯。”奚辰逸轻哼了一声,低头专心吃饭。
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想起先前种种巧合,叶如陌声音低了下去,“这么说,先前一切都是你刻意为之?包括洪水来时的救命之恩?只因为我是大悲方丈口中所说的福星?拯救云奚国的福星?”
荒岛上,月色下,棺材里,两人相互依偎时的余温似乎还在。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凉亭内,不知什么时候,沙弥们已经离去,只剩下两人相对无言。
奚辰逸手中筷子顿了顿,想张口终是无语。
“什么时候知道的?”
“来云雾寺,只是带我来给大悲方丈验明正身?是否福星?”
“先前背着我与大悲方丈私会,必定有我不能知晓,又与我有关的事情啦?到底你对我还藏着些什么?”
……
两人相处时间不长,却已共历生死,难道还有什么事比生死更大?
叶如陌越说越气愤,说完,狠狠掏出身上的馒头扔了过去,“亏我一心惦记着你,饿得两眼发黑也舍不得吃,谁知道,你就是一只忘恩负义的豺狼,整天只惦记着卖了我。”
“豺狼?”奚辰逸放下手中竹筷,望向叶如陌浅笑,“请问本王把你卖给谁了?辰河决堤不是本王相救,请问姑娘尸身现在何处?”
凉亭内,奚辰逸一袭暗红色的金织锦衣,神情凛然,一股浑然天成的雍容高贵环绕周身,隐隐中透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叶如陌微微一怔,这是在给自己摆谱了吗?
其实自己内心何尝不明白,怨恨来自哪里,不是怨恨奚辰逸骗自己来到云雾寺,作为一个无端冒出来的福星,换了谁都会慎之又慎。
让自己愤恨不平的是,奚辰逸自始至终救的只是云奚国的福星,而不是叶如陌。
人家一心为公,而自己却许错了愿。
如果辰河决堤当晚,自己只是叶如陌,他还会救吗?答案却是不一定。
一个是当朝王爷,肩负着众多人的期许,一个是山野小丫头,生死又如何?就像是辰河支流里随意漂浮着的一具尸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