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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晃着眼,模糊间,最前面的马儿犹如利箭,穿过这空荡的街道,直奔自己而来。
马鞭儿扬起,伴着一声厉喝,“啪”地一鞭子抽了过来,“哪来的小乞丐,找死。”
叶如陌瘦弱的身子一歪,向旁边躲开去。
不料惊了马儿,一声长鸣,前脚扬起踢向叶如陌。
叶如陌手臂处被马蹄狠狠地踹了一脚,倒向一侧,布袋子里的鞋子等物品掉落在地,挡住了马队的去路。
马队停了下来。
马背上的人,骤然暴怒,翻身下马,扬起手中的利剑,直刺叶如陌。
叶如陌脸色刷白,闭上眼睛。
死就死吧。
以为老天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结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难怪书上都写着,平民见到官家时,都会自称“草民。”
这民众的性命在官家眼里,向来就如山野之地,随处可见的贱草,想踩就踩,想拔就拔。
“什么事?”后面的昭车里,传出一声慵懒地声音。
昭车旁的马背上,随即轻轻跃下一个便衣随从,轻声回道,“王爷,请小憩下,容臣去看下,好像是个小乞丐。”
“哦?”王爷声色上扬,慵懒中带着一丝兴味。
—
马蹄下。
脸颊边,森冷的剑气已去。
叶如陌突闻异样,知道有一个更大的官,暂时救了自己的小命。
当下,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拾捡着自己丢落一地的东西,冬天就要来了,这可都是弟妹们的救命鞋。半晌,拍了拍圆鼓鼓的布袋子,幸好,一样都没丢。
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想到挣钱的法子。
之前,原主病危,不,自己病危,已经把家里仅有的一点钱,全部用光了。
如果这些东西丢了,即将来临的寒冬,怎么熬?
—
周边的人群里,传来森森地倒抽凉气声,人人手中捏了一把汗,望向面前这不可思议地一幕。
这丫头?
不,这小乞丐?
不要命了吗?
惊了王爷的驾不说,居然还在这里,悠然自得地拾捡这些不值钱的物件。
男子也饶有兴味地望着面前衣着褴褛,只顾低头拾捡东西的叶如陌。
心里疑道,这是云奚国的子民吗?规矩都不懂。
难道是个傻子?
“小乞丐。”
……
“叫你呢,小乞丐。”
“谁是小乞丐?”叶如陌恍了过来,嫌恶地翻了翻白眼,穷是穷了点,不至于被人当成乞丐吧。
今天算是豁出去了,横竖都是一死。
“小乞丐。”
就这么像乞丐?
叶如陌耷拉着脑袋,望向自己一袭褴褛却好歹能蔽体的单衣,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此时,已经烂的不成样了。
“我的衣服?”叶如陌嘴角喃喃,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不容易,捡了一头羊卖了,买了几双鞋,还剩了不多的铜板。
可现在,这衣服只怕是入水一洗,就没了。
才一身能蔽体的单衣,难不成,以后光着身子出门?
“想什么呢?小乞丐。”慵懒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起。
看来这位主,今日心情很好呀。
叶如陌心思一动,抬起头来。
瞬间,眉头轻蹙,心底暗道,天啦,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呀?
如梦如幻的面庞,漆墨的眸子更似是一轮弯月,直射人的心底,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随意地搭在肩上。一袭精致的暗红锦袍,袖口、领口处均绣着紫荆花纹,雅致大气,把面前男子的妖孽气息倒是去了几分,添了些许俊朗之气。
虽然这一世未曾见过世面,但前世的记忆仍在。从男子的装扮来看,非富即贵。
“哎呀,我的肚子,我的衣服呀。”叶如陌索性又跌坐了下去,小脸定定地望向男子,歪嘴歪舌,极其痛苦。
“王爷,你看…。”
褴褛的单衣下,是一张扭曲的,面黄肌瘦的脸,除了一双眼睛尚算得上灵气,其它脏兮兮的,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叶如陌故作扭曲的面容,划过一丝惊喜。
啊!
还是王爷?
那不是发财了,这么多百姓看着,今日的损失绝对可以拿回来了,说不定还可以领点赏什么的。
果然,王爷兴味顿去,望向一旁的随从,“云鹤,给这位小姑娘一点碎银子。”转身上了车。
身后,叶如陌清脆的声音响起,“民女叩谢王爷。”
马队绝尘而去,带起一阵浓浓尘烟,留下一个瘦弱的身影,跪在原地。
昭车内,男子嘴角微勾,“这声音,可够清脆的。”
—
集市上,又恢复初时的喧嚣,人来人往。
除了少数人眼瞅着这边指指点点,大家只顾着买卖货物。
边陲重镇就是边陲重镇,个个镇定自若,习以为常。
哪怕刚才王爷真的把自己杀了,这里照样热闹如常吧。
好一阵,叶如陌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揉揉酸痛的膝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远去的昭车翻了个白眼,才拿出手里紧攥着的那张银票出来看。
眼眸陡然睁大,心口里似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题外话------
~女王节~祝亲爱的们~玩的开心哦~
039 发财啦!
一百两?
不会吧?
叶如陌揉了揉眼睛,强摁住内心的激动,拿着银票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虽然这银票不是很熟悉,但上面的字还是认识。
真的是一百两!
发财啦!
一两银子可以换一贯铜板,也可以买二石大米,一石大米近两百斤。
这样算下来,光吃大米,就给撑死了。
以后,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
难怪刚才那个随从,在身上捣鼓了半天,最后脸像抽了筋,扔了张银票过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来,是没有碎银子。
但是碍于王爷发了话,又不能不给。
可见他的内心,当时是做了多大的挣扎,才递过来这张银票。
哈—哈—哈—哈!
一百两?
要多久才能挣到?
捡了那么大的一只羊,才卖了一贯多铜板,除去今日必买的东西,也剩不了多少。
心里算盘着,这下可以多买些东西了,至少每人可以再添置一、两身新衣。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还以为这小丫头吓傻了,又或者,见到王爷那么帅的人,犯花痴了。
确实,做为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又长得一副人神共愤的模样,任谁见了,也会忍不住犯花痴。
叶如陌敛了花痴的笑容,如墨的眸光,望向周围投来的关切眼神,叹了一口气。
你们?
你们又怎么能够明白?
一个锦衣玉食、佣人成群,出门必定是名车、头等舱的现代名门小姐,沦落到每日只惦记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能否吃饱,还常被人误会成小乞丐的心情?
—
看着旁人仍旧指指点点。
只得摇了摇头,往原来卖羊肉的地方走去。
“傻了,真傻了。”一妇人看着叶如陌阴晴未定的脸,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可惜了。”有人附和道。
叶如陌心底狂笑。
你们,要是遇到这种事,恐怕真得疯呀!
—
人群里,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莫叔牵着牛车,走到叶如陌的身边,看着她浑身的尘土,急急说道,“陌儿,刚才听村里的人说,你差点就出事了,没伤着吧。”
满头大汗,手上的东西都没放好。
叶如陌心里一热,笑道,“莫叔,我怎么会有事?”
古人不是最喜欢念叨些,“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
这天桥镇,边陲重镇,国之铁墙。
当今王爷,安抚民众都来不及,又怎会在这失了民心?
莫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连连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如陌要是出了事,她们那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
两人边走边说,向着人群稀少的地方而去。
叶如陌掏出身上的银票,递给莫叔,“莫叔,你帮我看下,这怎么用?”
银票太大了,就算店家能找开,带着现银也不方便。况且这银票一旦拿回去,被人知道了,冲着家里那些个不省心的,指不定还会招惹出什么事。
能不用,最好不用,说不定,以后得派上大用场。
莫叔显然也被吓到了,望着叶如陌递过来的银票,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是哪来的?”
别说叶如陌,就算是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也是很少见。
“莫叔,您别急,这是刚才那个什么王爷撞了我,又弄破了我的单衣,所以赔给我的。”叶如陌浅笑。
“赔给你的?刚才怎么就没听到有人提起这事呀。”莫叔擦去额头的冷汗,半晌回过神来。
“嗯。刚才大家离得比较远,那人仍了银票就走了,可能没人注意吧。”
确实,在这种封建王朝,惊了朝廷官员的驾,就算丢条命,也是自找的。
谁会想到,对方反而赔了这么多的银子呢?
莫叔看着叶如陌欢喜雀跃的神情,瞬间也感染了,“走,莫叔带你去银庄兑钱。”
—
还好,到了银庄,一切顺利,掌柜的虽有疑问,但看两人神色如常,也没再过问。
毕竟人不可貌相,这天底下有钱的人,谁又会刻个钱字在脑门上。
叶如陌也只是取出了其中的五两银子,其它的,仍旧存放在银庄里。
坐吃山空,终究不是好事。
有机会,还得自己挣银子。
从银庄出来就去了布铺,按着各人的身高尺寸,给全家各买了一身成衣,不顾莫叔的阻拦,给他们全家也买了。
又去了粮油铺,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路过小食摊的时候,又买了些糕点。
……。
一直忙到下午,日落黄昏。
叶如陌才意犹未尽地坐上莫叔的牛车,往家里赶去。
—
暮色下,牛车缓缓前行,微风徐徐,夏日的凉风吹在人的脸上,说不出的惬意。
老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自己的后福,又在哪里?
与其说,自己猜对了朝廷也需要拉拢民心,不如说,昭车上的人好歹还有点人性。
一路上赏着美景,任思绪飘移,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远远地,便瞧见了娘亲和大妹她们在门口,向着镇里张望。
到了家门前的三叉路口,叶如陌从牛车上跳下来,把物品卸了下来。
莫叔未马上离去,望着叶如陌,欲言又止。
叶如陌疑道,“莫叔,您还有什么事吗?”
好半晌,莫叔才说道,“陌儿,莫叔想提醒你,今日,你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回来。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要小心一点。”
“嗯,陌儿谢谢莫叔提醒。”
除了自家人,这偌大的梅花村,也只有莫叔一家人对自己好些了。
“那你回去吧。莫叔就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