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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将蔡诗诗放在屎堆里，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你们进去问话的时候也不嫌臭？”
刘书言面色微红：“不才正是在下。”
何晶晶冲着刘书言竖起了大拇指：“刘大人非比寻常，晶晶佩服。”
刘书言手下的人来报，蔡诗诗已经安置好了，请郡主与上将军过去问话。
叶海轩刚迈步，便被何晶晶制止住了。
“海轩，你就别去了。这次就由我一个人来问她吧。”
“你，一个人能行吗？我怕蔡诗诗惊惶之下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
“她不会的。她很惜命，才不想让自己死了。”何晶晶对于自己这个对手还是相当了解的，至少比叶海轩了解的深刻。
“为何不让我去？”
“我怕她见了你，再又提起什么我把你抢走了之类的废话，这样不是加大审讯难度吗？”何晶晶幽怨的看了一眼叶海轩，戳了叶海轩帅气的脸颊一下，嘟囔了一句：“红颜祸水。”
叶海轩嘿嘿一笑，权当是何晶晶在夸自己了。
冷不丁吃了一口狗粮的刘书言觉得自己实在多余，可没办法，接下来还有事儿要办。
“郡主，请吧？”
何晶晶随着刘书言来到了看守蔡诗诗的地方，此刻，她正被几个铁链子捆绑在一个造型独特的十字形木桩子上，何晶晶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场景像一幅世界名画。
“何晶晶，你别妄想从我这儿问出什么来了。”蔡诗诗冷哼一声，混着血污将一口唾沫吐在了距离何晶晶不远处的地方。
“啧啧啧，蔡诗诗，你可真惨。”
“不用你来同情我！”
何晶晶不说话，坐在蔡诗诗的正对面，桌上有下边人准备好的茶水，散发着阵阵清香，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何晶晶素手拿起茶杯，放在自己鼻子下嗅了嗅，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啊，蔡家今年上工的毛尖味道又好了许多。”
蔡诗诗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何晶晶。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害怕！”何晶晶似是被吓了一跳，小小的一个人缩在椅子中，眼睛里一点儿惊恐也没有的看着蔡诗诗。
蔡诗诗气急：“你若是敢动我蔡家！邻国不会放过你的！”
“蔡诗诗，我该说你是傻呢？还是该说你蠢？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妄想着邻国能派兵过来救你！”
许是被说中的心事，蔡诗诗不再言语，心头的激愤少了一些，只怒目看着何晶晶不开口。
“实不相瞒，前几天我去找过皇上了，向皇上请示了一番，我该如何处置你，你猜皇上是怎么回答的？”
蔡诗诗盯着自己裸露的沾满了污秽的脚指头，一言不发。
“皇上说，留着也没什么用，杀就杀了吧，还能给你出出气。”
蔡诗诗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让何晶晶浑身没拧�
“你若是把我杀了，邻国不会放过你的！”
“你有完没完？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套，一点儿新意也没有。”
“我不过是在说事实而已，怎么戳中你的心事了？”蔡诗诗带了些报复的快感和疯狂：“何晶晶，咱们之间的事情，不算完！”
第737章招供
“不算完？”何晶晶挑了挑眉毛，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低头扣着自己的手指甲：“你指的不算完是什么？是你埋伏在我老家附近的那些邻国士兵。”
蔡诗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何晶晶。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关久了都傻了？你不就是从老家被抓回来的？还以为我们不会追查到那边去吗？蔡诗诗，你想的也太多了些。”
蔡诗诗瞬间，整个人就像抽干了元气，眼中的光消失无踪，黯然一片，嘴巴里嘟囔着。
“完了，一切都完了，说什么都完了。”
“当今圣上，仁慈非常，在无数朝臣的谏言下，他给了你一条生路。”
“什么？”蔡诗诗自嘲一笑：“我买国通敌，与邻国走的亲近，皇上怎么可能放我一条生路？”
“你还知道你卖国通敌啊？”何晶晶睁大了眼睛，仿佛是第一天认识蔡诗诗一样，不可思议的说道。
“何晶晶，你少讽刺我了！看见我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你满意了吗！啊？”
何晶晶沉默的看着陷入了癫狂的蔡诗诗，坦然的对上她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眸，摇了摇头。
“我从未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解开的仇恨，我也一直觉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却赔上一生，太不值得了。”
也许是被说中了心事，也许是触碰到了蔡诗诗早就有些后悔的柔软的心，蔡诗诗在听到何晶晶这句话之后，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这样的蔡诗诗，何晶晶心中其实非常不是滋味。
“被雁如虞利用挑拨，走上一条明知是错误还不得不走的不归路，你其实也挺可怜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尤其是你！”蔡诗诗冲着何晶晶咆哮，若不是身上有铁链子捆着，她说不定会直接冲到何晶晶的面前，掐着何晶晶的脖子。
刘书言见状，连忙挡在了何晶晶的面前：“郡主，小心。”
“无妨，她不会伤害我的。”
何晶晶起身，来到蔡诗诗的面前，拿出自己的手绢，沾了茶水后，忽然捧起蔡诗诗的脸蛋。
蔡诗诗猛地偏头过去，狠狠的盯着何晶晶。
“就算我落魄至此，你也休想划破我的脸！”
何晶晶叹了口气：“我要是真的想弄花你的脸，何苦还要在这儿跟你废话这么多？实不相瞒，皇上已经决定再次跟邻国开战了，你觉得，如今的邻国，胜算几何？”
曾经，邻国整顿军马，筹备了几十年都没有将天朝打胜。
如今，刚经历过一场大战，邻国断然没有能力再接招了。
“必输无疑。”
“所以，你觉得，现在你还能站在哪一边？”何晶晶趁着蔡诗诗思考的空隙，将她的脸捧起来，小心翼翼的用湿润的手绢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污秽。
蔡诗诗心头震惊，一时间竟然没有反抗，只怔怔的看着仔仔细细对待着自己的脸的仇人，何晶晶。
“好了，这样才对。美女就该漂漂亮亮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晶晶拍拍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对着蔡诗诗夸奖道。
蔡诗诗仍旧冷着脸：“你会这么好心？说，刚才对我下了什么毒！”
何晶晶一阵无语，不过蔡诗诗现在这个状态，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我要对你下毒，还需要等到现在，还费刚才那些功夫？”
蔡诗诗不说话，但眼中的戒备少了不少，这是向好的迹象。
“皇上说了，若是你归顺天朝，并且将雁如虞这几年在天朝的所作所为全都公之于众，给天朝一个发兵的理由，那么，皇上就会放过蔡家，并且将功抵过，对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
这是一个非常宽厚的条件，蔡诗诗几乎瞬间就心动了。
“你，你会这么好心？”
“不是我好心，是皇上仁慈。而且，现在天朝也确实缺少一个向邻国出兵的理由。那边那位刘大人，你看到了吗？”何晶晶努努嘴，冲着持刀站在门口的刘书言招了招手。
刘书言向着何晶晶的方向走来。
“郡主，何事？”
“哎呀，你怎么过来了？我没叫你啊！”何晶晶转念一想，应该是刚才自己招手的那个动作让刘书言起了误会了。
“那我先过去了。”刘书言转身便走。
“皇上刚给他下了圣旨，让他写讨伐邻国的檄文呢。只要你一松口，把事情全都交代了，檄文就有了。皇上就能出兵了。”
“皇上一出兵，邻国再被打的嗷嗷叫，皇上的心情就好了。皇上心情好了，你们蔡家就得救了。”
“一切都在你的选择。”
蔡诗诗还是一言不发，可那双眼睛让何晶晶看出了些不平静。
她还在挣扎，何晶晶不愿意她挣扎过久。
“还纠结什么呢？伸头一刀，缩头是你继续在蔡家做富家小姐，找一个情投意合的情郎好好过一辈子。该怎么选，难道还要我教你？三岁的小孩儿都能看出哪个才是正道吧！”
蔡诗诗浑身开始颤抖，胸腔因为不平静而上下起伏，呼吸急促又重。
“我，答应你。”
“刘书言！快过来记录！”
蔡诗诗签字画押的招供当天就被快马加鞭送到了皇上的御书房中。
看着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皇上捋着胡子嘿嘿一笑。
“还是晶晶有本事啊！刘家那小子，还是差了一点儿。”
“皇上，您说的是，小刘大人还是得锻炼锻炼。”
皇上对太监的话颇为赞同：“是得锻炼锻炼，这次再打邻国，让这小子也去历练历练吧。”
刘书言檄文一出，洋洋洒洒，将雁如虞卧底十几年探听情报的事情昭告天下，言辞犀利，神人共愤，天朝老百姓恨不得直接冲上战场去，好好将雁如虞打一顿，一雪前耻。
天朝这边群情激愤，锣鼓喧天，邻国朝廷上形势焦灼，皇上大臣个个都着急上火。
“雁如虞！你该当何罪！”
第738章 舍车保帅
雁如虞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往日无比疼爱自己的父王，任由自己各种胡来的父王，竟然当着满朝文武对自己发这么大脾气，雁如虞心里害怕极了，嘴上却一点儿都不松口。
“父王！儿臣无罪！”
“荒唐！”邻国大王气的随便抓起面前几案上的东西，往雁如虞的身边一砸。
雁如虞浑身惊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还敢说你没罪！天朝的檄文都昭告天下了！你雁如虞这些年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人家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说清楚了！我邻国就像是被人扒了裤子裸奔一样！你还不知罪！”
“父王！儿臣冤枉！”
到了这个时候，雁如虞还在喊冤。
看着这个自己平日最疼爱的小女儿，邻国大王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大王！保重身体啊！”
乌泱泱的大臣跪倒了一片，不住地说着惶恐，磕头磕的此起彼伏。
邻国大王见了这些饭桶，心中更气，当即一口血喷了出去，吓得大臣们半天不敢说话。
“父王！”
“来人！”邻国大王用尽最后一口气，将御林军头领喊到面前。
“大王，有何吩咐？”
“将公主雁如虞绑了！送到天朝交差！”
任由雁如虞如何哭喊，邻国大王都不准备改变心意了。
为今之计，只有交出雁如虞，才能保住邻国上下平安。
邻国，不能毁在他这个大王的手中！
“海轩，这次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你被完颜飞重伤那样的痛苦了！”
临行前，何晶晶靠在叶海轩的胸口，动容的对叶海轩说道。
“你放心吧，现在家中不光有了你，还有了一双儿女，我也海选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家，绝对不把我的性命留在战场上。”
何晶晶泪眼婆娑的看着叶海轩，捂住了他的嘴巴。
“祸从口出，若是老天爷真的把你这话听了去，他偏偏要跟你作对可怎么办？”
叶海轩稀奇的看着何晶晶，笑嘻嘻的对她讲：“想不到，你也会相信这种东西？”
“曾经我是一点儿也不相信的，可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有的东西，由不得我相不相信。”
叶海轩听了沉默了，他忽然抓起何晶晶的一双小手，放在胸口，郑重其事的望着床顶上的白色帷帐。
“若苍天有眼，保佑我叶海轩出师大捷，不患病，不受伤，不让妻儿担心。”
何晶晶无比动容，复而靠在叶海轩的怀中，也对着头顶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明呢喃。
“请您保佑海轩，平平安安的归来吧！”
“若是，若是我回不来呢？”叶海轩踌躇半晌，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呸呸呸！你说什么糊涂话呢！”何晶晶没好气的看着叶海轩，嫌弃的说道。
“我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