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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猝然出手阻挠的话。
阻挠的人也是一个熟人,一个、灵巧、窈窕、苗条的人。
可惜的是,她那窈窕的身体上,竟然顶着一张可恶狰狞的丑陋脸庞。
这时候,来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何况这不是个普通的敌人。雷婷是一流的高手。一流的敌人。
——这人既非一帮之主、一堂首领,也非富商巨贾、高官大户。
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恨姽娥入骨的丑陋女子。一个比男子还要恶毒千百倍的的女人。
她手上没有剑,却缠着一只小小的毒蛇。
她向来是使掌法的。
她的名字叫做雷婷。
她手上是没有剑的,可是她却陡然冷笑,配上那张脸,有些不堪入目,她伸出手,向绿珠发出一掌,而那只盘在她手上的小蛇,竟应声而出!
——就像她手里正拿着剑:而且是纵横凝聚着足以惊天动地锋锐无匹的神兵一样。
那只小蛇吐着信子,直冲向绿珠的面门飞出!
雷婷是个很奇特的女子,她在江湖上不是很有名,在武林中更是叫不上号,但很多比她有名气有地位有权力的高手,都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她这一“剑”,刺得猝不及防。刺得出乎意料,也理直气壮。
姽娥心下一惊,反应极快地将袖里的袖箭飞射而出!
那只小蛇吐着信子,直冲向绿珠的面门飞出!
雷婷是个很奇特的女子,她在江湖上不是很有名,在武林中更是叫不上号,但很多比她有名气有地位有权力的高手,都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就在这互击的一刹间,老头子忽的朗声笑起来。穿透力极强的笑声扰得云和雷婷两人有些头昏,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
姽娥觉得有点害怕,雷婷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不少。无形的剑气刺在袖箭身上,姽娥看到那小蛇竟要穿透袖箭的箭身一般!
眼看剑气就要穿过袖箭,绿珠已来不及闪躲,不及施展任何一种变化,而雷婷已经满心愉悦地看着绿珠的双眼里染上了可怖的惊恐,她想这次她一定得是成功了,却不料这个时候,绿珠的身突然发生了一种变化。
她所发出来的那只小蛇,竟然就这样不见了!什么是不见了?这问题显然有些愚钝,不见了,自然就是消失了。
为什么消失了?雷婷不知道。
她觉得有些惊恐。自她修炼这门功夫以来,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小蛇就如七千道烈阳的光线汇于一点,威力十分强悍,更是沾染着剧毒,只需要穿透那袖箭上的一个小孔,哪怕只有一个微不可见的小洞,就足够让绿珠立毙当场!
——但那力量忽然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移走了。
移到哪儿去了?雷婷四处顾望起来。
这时,那一直盘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子突然停止了笑声,改为一阵嘲讽般的冷哼。他睥睨着雷婷那不堪入目的面容,眼里写满了鄙夷。
雷婷这才知道,她的剑气小蛇已被这唐门的老毒头给引走。这才省觉自己竟然没有杀死那个叫做绿珠的女子。
她已失手。雷婷的眼里闪出一抹仇恨。
方才她几乎已生起了杀死大敌的快感。只差那么一点,她就可以摆平绿珠这个碍眼的女人。但她此刻却已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雷婷几乎是这时才刚刚记起:唐门的老爷子才是真正的高手。自己的毒功又怎能与他匹敌?
但是她虽然失手了,却也只是任务中的一个环节失手。并不代表这个任务就失败了。
她看向绿珠。
绿珠因为两个高手的前后相继攻击,已经由于惊恐而无力地堆在了地上。
她一剑不成,却不要忘了,在绿珠的不远处,那壁画的周围,霍然便是云的身影!雷婷只向云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
这次他没有再拐弯抹角地用指风攻击,那难免会被绿珠身边的姽娥所截掉。
于是他闪身上前,一下子拍向了绿珠的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就在他即将得手的瞬间,一个身影几乎是飞着掠过来,一阵寒芒,挡开了那掌风。
那当然不是单纯的寒芒,那是一种剑法。那是一种惊艳、潇洒、惆怅得不可一世的剑法。云被那剑晃了眼睛,不经意间已经被刺中了胸口!
剑风始起,剑光刚亮,雷婷眼前见剑芒,背后剑锋已至。
——那是什么剑!这是什么剑法?!
她惊慌地向后退了一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紫白相间长袍的白发男子。
于是他闪身上前,一下子拍向了绿珠的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就在他即将得手的瞬间,一个身影几乎是飞着掠过来,一阵寒芒,挡开了那掌风。
那当然不是单纯的寒芒,那是一种剑法。那是一种惊艳、潇洒、惆怅得不可一世的剑法。云被那剑晃了眼睛,不经意间已经被刺中了胸口!
剑风始起,剑光刚亮,雷婷眼前见剑芒,背后剑锋已至。
——那是什么剑!这是什么剑法?!
她惊慌地向后退了一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紫白相间长袍的白发男子。
那人的名字叫做紫陌。
“绿珠!”紫陌架住了绿珠瘫软的身体,“不要怕!”
绿珠怔怔地望了紫陌焦急的容颜一眼,幽幽地叹息。
多少次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要紫陌来解救自己了?
绿珠觉得有些小小的惆怅。
架住了紫陌一剑的女子,身子一转,娇巧如一只云雀,腾飞疾闪,已退出数尺远。
绿珠已然脱险,然而在场的几人却深知,这场战争并没有结束,他们也没有脱险。自然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脱险。
云和雷婷终于恼羞成怒,不再走“曲线救国”的路线,直直地向姽娥逼来。
然而此刻,一个曼妙的身影从空中跃起。
那女子腰身纤细,随风而舞,到得了后来,竟随多指头陀身上所逼出来的杀气、指上所激出来的劲气而跳而舞,端如天女,无依如一袭飘泊在空中、风中的舞衣。
——好美。但却又触不着、也沾不上。
那种翩然若云鹤翔鹭的舞姿,雪回飞花,舒展间腰肢欲折不折,流转自如。
若俯若仰,若来若往,绵绵情意,顾盼生媚的舞。
这一舞就像舞出了许多江南。多花多水多柳多岸多爱娇的江南。
她斜曳着水袖罗袖像在云上作凌波微步,时似拧身受惊回顾的蛟龙,有时像有羽翼的仙子乘风归去,有时却又像一朵风中的雪花,孤零而飘零地旋转着过来。
但在绝美中,却是至狠的。
舞者的指、指尖、指甲乃至脚、鞋尖、鞋头上的刀,都在这楚楚引人的舞动中,向他发出了最要命的攻击。
“这……”老头子大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看着在空中翩然舞蹈恍若谪仙的姽娥,半晌后,突然豁然开朗道,“竟是剑法!”
是的,的确是剑法,而且是当年姽娥仍是少女时,墨华亲自舞给她看的那剑法。而姽娥便将这剑法舞了出来。
身上暗藏的暗器在这一瞬间,万箭齐发,直直地刺向了云和雷婷二人!
——空中因舞蹈而起的风似乎停止了。
姽娥轻轻地停下了动作,眼神里不知道是在怀念还是在哀悼些什么。她看着地上倒在血泊里的两人,脸上染了几分凄凉。
“他们,也都是可怜人……”姽娥喃喃。
“可怜之人却必有可恨之处。”紫陌扶着绿珠道。
老头子也感叹了一会,愣愣地看着地面好一会儿。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两人就这么死了,极为壮观、却也极为短暂的。
在那一瞬间,姽娥便剥夺了他们两个性命。
姽娥的双眼阖了又开,沉重的昏暗,在双眸展开的那一瞬间也只剩下清明与傲然。
“他们死了。”姽娥阐述了这么一个事实。
或许死了反倒是解脱吧?在他们此际的眼里,只要看到谁拦着不给他们手刃仇人的都是仇人;在他们这时的耳中,只要听到谁叫大家不要报仇的都是仇家。
血好像在地上欢腾着它的蔓延不绝、迂回曲折的路,他们的血液更因而沸腾。
“可是我们还活着。”老头子坚定地看向姽娥。
姽娥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表情。
那日,自从雷婷和云在唐门死后,姽娥、绿珠、紫陌三人便回了云南的军营,准备将苗疆上下一网打尽!
老头子也想跟去,奈何绿珠不许,也只好呆坐在唐门里等待消息。
“绿珠丫头啊,”老头子恋恋不舍,“要是有了时间一定要来啊!老头子一定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绿珠也知道老头子是真心舍不得自己,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冲他点头。
紫陌更是懒得与老头子这等纠缠不清之人多做废话。
一路无话。
到了军营,姽娥一进大帐,便看到了笑容满面的天霄和成竹在胸的墨华。两人看到姽娥进了帐,皆是神秘的一笑。
“姽娥,”墨华的唇角微勾,“你看,这是谁来了。”
他和天霄让出来一条路。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里,直似神明降世。
江南烟雨一般的双眸里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那容貌如画,这个人也是个画。
他看着姽娥笑。他轻轻启唇:“姽娥,我来帮你了。”
姽娥觉得这一眼仿佛就过了千万年之久,眼里的泪水终究不受控制地滑落。她从不知道,自己与半阙的羁绊早已是如此之深。
“半阙……你……”
姽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知道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也无语凝噎。
“呵,”半阙用袖子掩住唇角微笑,一双烟雨眸子也染上笑意,一如初见,“姽娥,我们……太久没有见面了。”
他的心情何尝不乱?
短短两年,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小少女,竟已经消瘦成这样,明秀的小脸已然蒙尘。
长大之后,姽娥果然是天姿国色,可是那双眼睛里却再不复那清亮的眸光。
他虽笑着,心里却酸楚,一种想哭的感觉笼罩了整个心脏。
“是啊,太久了……”姽娥擦着眼泪傻笑。
四年的日夜陪伴,如今却只剩下回忆。
“呵,”半阙用袖子掩住唇角微笑,一双烟雨眸子也染上笑意,一如初见,“姽娥,我们……太久没有见面了。”
他的心情何尝不乱?
短短两年,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小少女,竟已经消瘦成这样,明秀的小脸已然蒙尘。
长大之后,姽娥果然是天姿国色,可是那双眼睛里却再不复那清亮的眸光。
他虽笑着,心里却酸楚,一种想哭的感觉笼罩了整个心脏。
“是啊,太久了……”姽娥擦着眼泪傻笑。
四年的日夜陪伴,如今却只剩下回忆。
“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那么久……”姽娥看着半阙那张如画中仙一般的面容,似乎在怀念些什么。
天霄似乎很能理解姽娥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