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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你怎么会在这里?”
☆、51|5。25发|表
楚重华此时是真的既意外又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旧友。他是昨天抵达的上京,虽然早就听闻了旧友的事,也预计着过几天好好去叙旧的,但不曾想能在姑父的寿宴上见到孟子玉。
要说起来,楚重华跟孟子玉也有四年之久不曾见过。原先两人是同窗好友,因志气相投,脾气秉性又合得来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当时两个学生可谓是白鹭书院方程先生的得意门生,文采出众,品貌兼优。不过后来楚重华生母染疾,家道中变,便退了学回乡侍奉双亲。最后到底还是接管了楚家的家业,不曾再回白鹭书院。曾经的同窗好友早已经金榜题名,走入仕途,反观自身则成了无利不往的商人,一夕再见好友,便是豁达如楚重华,也不禁心头起了一番唏嘘。
孟子玉说完这话之后,忽然想到了这里是陆家,恍然道:“原是如此,今日陆家主寿辰,难怪你会再此。只是不知道你何时到了上京来的?”
楚重华笑道:“昨日才来的,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子玉兄,原本还想着过两天登门叙旧。子玉兄此来是……”
孟子玉看了眼从堂上迎来的陆家家主陆启之,双手相叠稍一礼道:“陆家主今日寿辰,我等不曾受邀来此拜访,还请海涵。”
陆启之赶忙颔首回礼道:“孟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是陆某怠慢了大人才是。”至于孟子玉为什么会来,他倒是真的有些不清楚了,虽然侄儿重华倒是跟孟子玉交好。可观其方才之态,却并非是因来此相见旧友。着实令人心中有些许惊讶。
孟子玉也不刻意绕弯子,而是对陆启之道:“陆家主不必多礼,陆家主宅心仁厚,我为小辈,心中钦佩已久。陆家主也无需唤我大人,我同重华是同窗旧友感情深厚,唤我一声子玉就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分假意言辞奉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也不曾有丝毫躲闪。而事实上确实如此,陆启之为商多年,于公上诚信经营,不曾投机取巧,谋求黑利。于私上,心底良善,曾于天灾时疫之时,无偿救助百姓难民。其行为举止的确是令孟子玉感到钦佩的。
陆启之虽然对这年轻的新晋朝官言辞感到惊讶,但从商多年什么都没见过,倒也不会因此而觉得惶恐。况且孟子玉的脾性,他也听闻过一二,如今一见确感名不虚传。如此便也不再去恭维,只是含笑道:“既然如此,陆某就斗胆唤声子玉贤侄了。”
孟子玉微微颔首,都说商人重利圆滑,而陆启之的坦然让他心中对陆家再次肯定三分。
“陆家主寿辰,子玉这里略备一份薄礼。”孟子玉说罢看了眼身旁的随从。
随从会意的拿出一方锦盒,玉石打磨的盒子,盒盖上繁复的镂空纹路,以及那朱红的流苏坠饰让叶榆瞬间意识到了盒子之物是什么。从孟子玉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思量这新秀权贵为什么会不请自来的赴宴,按理说他跟陆家应当没有多大的交集才对。直到刚刚小厮把贺礼呈上的那一刻,叶榆才明白是为何事。
陆启之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沟沟壑壑,只是稍作客气收下道:“有劳子玉贤侄费心了。”
孟子玉唇畔浅笑,也不再多言,只是目光在四周稍作一扫。厅堂之上,红衣俊美青年总是显得格外惹眼。孟子玉的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叶榆身上,想到自家先生说过话:叶家长公子,妙有姿容,群妩媚而悉举。孟子玉心中自然也就有了明显的定论,这红衣青年,就是先生口中的叶家那个名声狼藉的长公子。待看到叶榆将视线一直落在侍从手中的盒子上,孟子玉便更能够笃定了。
见孟子玉看向他,叶榆含笑冲他点头示意,而孟子玉这边也是微微颔首回礼。这一礼往来间自然又引得无数人惊讶遐想。
楚重华眸光往来间一扫,有些诧异道:“子玉兄认得我妹婿?”
孟子玉略一迟疑后,点头道:“认得。”先出手教训义弟,随即稳握住他脾性收了他的歉礼,在成功的将那紫毫笔不动声色送入孟家,一气呵成。这叶榆当真是传闻的那般庸碌不堪?孟子玉想到自家先生颇有兴致的目光,不禁再次打量了眼红衣青年。
而此时,叶榆并不知道孟子玉把自家老婆大人的手笔都扣在了他头上。
※※※※※
陆问薇把家中的新茶品了一遍,心底暗自记下了一些上等的茶叶,琢磨着待会儿让玉琼跟着兰芝去取。反正是自家老爹买的茶叶,她就不必跟邵氏瞎客气了。
“表姐,难不成叶家连茶都不管够?”秦月一双满是笑意的杏眼带着讥讽意味。刚刚被母亲呵斥了两句,秦月就消停了一会儿,看着所有的人都围着陆问薇打转转,她心头里又开始猫抓似的难受了。不逮着机会落落陆问薇的脸,着实难咽下这口气。
陆问薇扫了眼秦月,垂眸道:“表妹也该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了。”转而抬眸一笑,语气越发温柔:“应当多注意德行才是。”身为姐姐,能做的也无非就是提点一句了。至于秦月听不听的进去,那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秦月不曾想被陆问薇这样训诫了一句,刚要恼火,只听得外面有丫鬟过来传唤,在风信阁摆宴,请诸位夫人小姐都过去。
陆问薇起身跟众人一同往外头走去。这时候刚刚出门去的玉玦也凑了过来,陆问薇稍落后两步,对玉玦道:“都见过家里人了?你大伯他们可都还好?”
玉玦点头轻声道:“都见过了,大伯他们身体都好。跟大伯说了会儿话,都道陆家这大半年来极是安稳着,并无什么大事。”
陆问薇听后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玉玦扯了扯陆问薇的袖口,附在她耳畔小声道:“姑娘,前面又来人了。”
今个儿是自己父亲寿辰,来庆贺的人自然不会少,但能让玉玦特意跟她说一声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宾客了。
只见玉玦又道:“听前面的丫鬟说,这次来的人名头可大着。是前年金殿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翰林院的孟大人。”当年孟子玉的文章一出,满城纸贵。无人不晓那新状元斐然文采和如玉风采,听闻孟子玉来了,玉玦也很是惊讶便特意跟自家姑娘说了一声。
陆问薇一怔,脸上神色变换,眉心轻蹙。就连拢在大氅中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蜷起,几个呼吸后神态才渐渐平静下来,对玉玦道:“你可亲眼见到了?”
玉玦摇头,压低了声音回道:“前面往来人多,是听几个丫鬟说的。”
陆问薇稍作思量,忽然记起表哥还在前面,心中略送了口气。若是没有记错,楚重华跟孟子玉曾有同窗之谊。
“可还听闻了些什么?”陆问薇又问道。
玉玦看了眼自家姑娘,道:“听闻孟大人先是跟表少爷说了会儿话,言行亲切,应是多年旧友之态。可随后……”
陆问薇看着眼玉玦的脸色,只见对方不知如何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玉玦想了想终于还是继续说道:“随后孟大人便坐在了姑爷身旁,据闻详谈甚欢……”她之所以犹豫,不过是觉得前面人多口杂,道听途说之事却不知道有几分真假。这样茫然给姑娘说,只怕误传了什么消息。简单说来,其实是玉玦也对孟子玉跟叶榆相谈甚欢这一说法感到怀疑罢了。
陆问薇听玉玦说完,一时间也难辨真假。但她心头的确略有激动,若是为真,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心中到底遗憾,不能以己身相对,只盼着某个散漫的大公子能争口气了。想到叶榆,陆问薇心头带了一抹说不明的紧张。这次权当是做个赌,若是那人不行,只当这次机遇打了水漂罢了,来日方长总会还会有机会的。若是那人心头有几分算计思量,那么今后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他来说,都将会是个便捷的途径。可即便是心中已经想的十分明白了,陆问薇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失神,或许从心底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有同她一起携手并进的资格吧。
此时叶榆并不知道他面临了一场考试,出题的人是他的妻子,而孟子玉就是他的考卷。只是他同样对这份试卷起了几分兴趣,从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相视颔首的时候开始,从孟子玉坐在他身旁的时候开始,从他对孟子玉报以微笑的时候开始,考试铃声就开响了。
因这次寿辰来往人多,便分开两处设宴。女眷都在风信阁这边,而男人则都去了比邻的凌霄水榭。从风信阁的楼上往下看,便能瞧见水榭中的情形。陆问薇坐在窗边,视线略微偏移便瞧见了下方的人来人往。
三人之行,最是惹人注目。便是遥遥望去,也能够一眼就落在那处。
☆、52|5。25|
皆是风姿俊秀的人站在一起,就如同把光辉聚集于一处,除了光映照人再无他想。
在陆问薇看来其中最打眼的依旧是叶榆,艳丽的容貌总是会显得更夺目一些。叶榆走在孟子玉的一侧,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神态平和,唇齿带笑,虽有客气疏离之感,却也瞧起来格外融洽。这令陆问薇松了口气,心上悬着的石头也沉了下来。
“薇儿这是看什么呢?”邵氏的声音从陆问薇耳畔响起,让她不得不回过神来,看向身侧之人。
邵氏亲热的落座于她身旁,朝着她看的方向往下瞅去,随即神色中带了一丝了然,冲陆问薇打趣道:“原是看咱家大姑爷呢,瞧瞧你们这小夫妻,不过就是分开这么会儿就舍不得了?”邵氏自然跟秦月不一样,不会想要恶意讥讽于她。她可是心里头盼着陆问薇能跟叶家亲近亲近,这样才能顺带着给陆家长了脸。陆家的脸就是她的脸,就是她未来儿子的脸,陆问薇若是能在叶家站稳了脚跟,还怕陆家谋不得好处?
想到这邵氏也有些担忧,不知道昨个儿晚上跟陆启之说的那些他有没有记得。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莫要给叶家大公子难看,若是真的起了什么争执,也不要撕破了脸面。她怕陆启之为女儿感到委屈从而跟叶榆呛起来,便把陆问薇也搬了出来,劝慰陆启之不要跟叶榆闹得不快,否则陆问薇怕是要在叶家受苦。
陆启之当初要嫁女儿时便是有些犹豫,虽然叶家门第够高,家中资产丰厚,必然是锦衣富贵的生活。可若是女儿过得不好,他宁可将女儿接回家中,也不能让她白白被别人欺辱。邵氏知道陆启之这个想法,直呼不可行。同时列举了和离后的女子生活多么艰辛云云,这让一来导致陆启之对女儿百般心疼,却也不得不迁就叶榆。
陆问薇看着一旁挺着大肚子的邵氏,轻笑道:“二娘说笑,不过是开窗子透透气罢了。二娘身子重,坐这风口上来做什么?”
邵氏手中拥着手炉,将身上大氅裹了裹,道:“你多时不曾回来过,二娘也很是想你。好容易回来一次,自然想同你多说说话。”
陆问薇闻言抬手将窗子合上,阻了外面的凛冽寒风。同时也就不曾看到外面即将发生的一场狗血大剧。
凌霄水榭四周的园景点缀同样精巧至极,初次来此的孟子玉跟叶榆都看的格外有兴致,时不时评点两句,相处倒也融洽。叶榆没有想到孟子玉会有兴致同他说话,毕竟身为四周常常出现隔空带的人,表示无人理会才是正常现象。有人簇拥那必然是处在一群更不着调的纨绔浪子中了。
可孟子玉偏偏是冲他来了,叶榆能隐约感觉到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