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鸦儿笑了,道:“武少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有大志向所以不拘这些小事。”
被骗了还是小事?王力有些不解,那女人会恨武鸦儿的。
“不管被骗还是不被骗,这个仗都要打,只要打出的结果是好的,她就能接受。”武鸦儿道,“至于她怎么看待我这个人,无关紧要。”
所以一如先前所说,娘的安危在他的身上,在他能不能建功立业能不能声名大振,能不能给别人带来更大的利益。
他们本来就是交易合作,他没有时间去和她询问探讨合作的可行和安排,更不可能耗费在她可信不可信,肯不肯的猜测上,这一个生意只要他能提供足够的利益好处,那位武少夫人就会做下去。
王力一口气吐尽,好吧,除了这件小事,他还有其他的事可讲,比如光州府世家动乱。
这件事他们事先并不知道。
“走到半路上就听到了,那时还不在光州界,我就知道这件事闹的不小。”
“我们就换了形状掩盖了行迹,如果武少夫人控制不住这场动乱,待事情不可收拾之际,我们就可以趁机出手,一石二鸟,能救出婶子,也能接手光州府。”
“这些世家朝廷有官,地方上有威信,可真能闹事,手段百出,还敢杀人。”
王力越说越兴奋,将看到听到的种种都讲来,这些事他们也会遇到,也好早有准备。
“武少夫人也很厉害,原本以为养兵马为杀贼,没想到还能控城,有一队兵马就是专门做窥探的,跟斥候打探叛军敌情不一样,专门盯着自己人,不管是官还是民,不被人察觉又无处不在,据说叫什么控监。”
“所以他们什么都知道,但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一声令下才动手。”
“更不可思议的是什么,你们猜得到吗?”
王力带着几分小得意,问了一圈,一圈男人都摇头,不过大家可没情趣你说我猜,直接一拳头砸过去,快点说。
“武少夫人,捏造了一封信说姓黄的跟马江勾结,将姓黄的捶死了。”王力神情想笑又闪烁,“多么可怕。”
这一场光州内乱真的是恶人对恶人。
他再次看向武鸦儿:“乌鸦,这个女人真的很贼,很可怕。”
她再对婶子好,也不能否认抓着婶子为人质不放的恶人行径。
武鸦儿笑了笑:“都是为了活着,都很可怕,不过差别还是有的,黄氏为了自己活着,武少夫人活着则是为了更多人。如果不用这些手段镇压动乱,这半个淮南道就要陷入混战,死伤无数。”
有将官听的没觉得多厉害,反而觉得妇人手段:“搞这么多事多麻烦啊,直接动手拿人就是了,有牛刀在手,杀个鸡算什么。”
“因为她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打一地,她是要治一地。”武鸦儿思索道,“治和打手段是不同的。现在她那里怎么样?”
王力想了想:“虽然我回来的时间短,但一路上所见已经跟以前没区别,不,还更繁华,有很多粮商,还有很多商人,还有一个叫韩旭的大官给她送来好多东西,说协助平息物价。”又哼了声,“还有沂州,周献这个家伙。”
趁机告了周献一状,什么护送兵马往光州府送米粮送商人,还找个太监当官,把沂州城拱手让人等等。
其他人也都笑着起哄“是哦,周献都没给我们送过东西。”“咿,周献是谁?”“听说是武少夫人手下的大将呢。”
武鸦儿并不在意,笑道:“武少夫人手下和我收下,又有什么区别,都一样。说说安东那边。”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具体的过程还不知道,作为亲自参战全程的王力详细的讲述了,武少夫人振武军的悍勇善战,他们虽然在麟州已经有所感触,但相比于姜名十人,这数千人的行军作战攻城守城还是带来巨大的震撼。
“我记得说过,武少夫人手下的兵几乎都是前年招募的新丁。”一个将官说道。
说起来他也算是窦县的新兵,武鸦儿心里笑了笑,点头:“最初是窦县,算下来一年多。”
诸人一阵思索一阵感叹:“好厉害的练兵术。”
不是十几年的老手绝对做不到,所以这到底是什么贼?
“还有,当时被围困撑不住时,有河南道和太原府的卫军来支援了。”王力又道。
如果不是这两只卫军从两边援助攻敌,他们应该差不多要死光了。
“河南道和太原府?”一个将官皱眉,有些不可置信,“他们竟然会支援?我们调动都调不动,那么危险的状况,他们疯了吗?”
王力摇头,脑子疯不疯不知道,打起来挺疯狂的。
“哦太原府是少夫人的熟人,白袍军。”他想起来说道。
白袍军大家都知道,徐悦回来讲过了,滑州的兵马改穿白袍号称白袍军,在泗水之战中有至关重要的协助。
“白袍军的小将姓项,是剑南道李大都督的女婿,这次探亲回太原府,听闻安东战乱,他带着剑南道的兵马来援助了。”王力眉飞色舞说道。
剑南道卫军啊,怪不得胆子大。
在场的诸人又嫉妒:“这些世家子真好福气,有家族荫荣有姻亲辅助,要什么有什么。”
哪像他们带个兵马连哄带骗又偷又抢。
武鸦儿听到这里,道:“佩服。”
佩服谁?白袍小将?大家看他。
“武少夫人。”武鸦儿一笑,对大家解释,“武少夫人内能平息动乱,且不伤根本元气,手段干脆利索举重若轻,外能引朝廷命官关切,各地卫军协助,在这种乱世,人人自危自保,能做到这样,真是令人佩服。”
听起来也的确是很厉害,但佩服嘛,又觉得不情愿,那些人都是看在都督为她请来的楚国夫人面子上,王力哼哼唧唧要说什么,外边有人跑进来,神情惊讶。
“都督,少夫人送礼物来了。”他喊道。
少夫人?在场的人都惊讶,竟然还送礼物来了?
不是说很生气吗?大家都看武鸦儿。
武鸦儿道:“请进来吧。”
他也有些惊讶,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跟他表面上翻脸,但送礼物还真是出乎意料,不知道她会送什么呢?
门外脚步杂乱,有一大群人涌进来,比以前都多,但并没有抬着箱子什么的,而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最大的十一二,最小的八九岁,有男孩有女孩子,他们穿着锦衣皮靴,扎玉带垂香囊,恍若金童玉女下凡。
涌进来的孩子们视线落在垂柳下最亮眼的那个年轻男人。
最小一个孩子跑到武鸦儿身前,仰着头拉着他的衣角,满眼闪闪:“爹,你比姜管家说的还好看。”
好看?武鸦儿好看吗?男人们不注意这个,忍不住看去,春日里的年轻男子眉眼如画。。。。。
不对!这不是关键问题!
男人们打个机灵看向那个孩子,武鸦儿也看着他。
“阿孝。”一个男孩已经将这个孩子拉回来,“不要不懂规矩,见了爹爹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被唤作阿孝的孩子掩住嘴又惶恐又不安,忙退回来跟大家站一起。
大家都站在武鸦儿面前,噗通跪下,俯首大拜。
“爹爹!”他们齐声喊道,“孩儿拜见爹爹。”
满院凝滞,树上的春鸟受惊四散,柳枝飞扬,将武鸦儿的面容摇晃。
爹,爹?
第二十二章 人生大喜之事
当爹是人生大喜事之一。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久别的丈夫进门发现妻子养了别人的孩子。
这不是喜,只有惊。
今日的武鸦儿就像后者。
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的妻子,送来了十几个子女,子女还都能说能笑能跑长成。
怎么就,当爹了?
“流落到光州府有许多孤儿们,少夫人收留了其中一些。”随行来的还是姜名,憨厚得脸上满是激动,给大家传达这个好消息,“原本是留在府里养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可以,没想到啊,孩子们都极其的能干,他们进了军营苦练武艺,短短时日已经有所成,这次还都随着援兵去了安东,武少夫人对他们喜爱不已,所以从中挑选十三人收为义子义女。”
他拿出一个厚厚的卷轴,身后两个随从接过徐徐展开一副长画。
“都督请看。”姜名伸手做请,将画上的故事介绍,“这是楚国夫人见孤儿劳作悲戚图。”
大家怔怔的跟着他所指看,长画上第一幅描绘着一段城墙,有民夫在劳作,孩子们光着脚站在原地,一个女子俯身查看他们的脚,背对众人,只看到婀娜身形。
武少夫人见到孤儿们可怜,便将他们带回了府内,接下来的图就变成了庭院,冬日的庭院孩子们散布,有的在整理花木,有的在擦拭桌椅,一个女子坐在垂纱帘后,低着头手中拿着一卷书,身后身前都站着孩童,捧着拂尘茶杯香果。
再然后到了军营,矮小的孩童们穿着宽大的兵服或者练习站立,或者行走队列,有的咬牙挺立,有的坐在地上抱头哭,气氛惶惶又紧张。
接下来便展现了各个孩童们日渐成长,或者骑马或者挥刀,或者拉弓射箭。。。。。。
“爹,这是我。”
“爹爹,你看你看,我是这个。”
“爹,我现在的骑术更好了。”
跪在地上的孩童们也都涌过来挤在武鸦儿身边,七嘴八舌指着画上的人介绍自己,言语没有丝毫的拘束,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久别重逢的父子。
武鸦儿耳边声音此起彼伏,眼前手臂纷乱,只觉得本就繁杂的画作更繁杂了,便直接看向最后一幅。
最后一幅是两个女子坐在门口的廊下,一群孩子们跪在院子里叩拜,四周站着不少人,有仆从有兵将还有官吏皆含笑交谈抚掌。
武鸦儿的视线落在坐在最前方的妇人身上,母亲穿着春装,倚着凭几,脚边堆着瓜果茶酒,仔细看还有棋盘花牌,虽然是画,但却透出日常使用的痕迹,母亲的脸上绽开笑,一手抬起在示意孩子们起身。
在她身后坐着的武少夫人,廊檐上垂落的绿藤遮挡着面容,只看到轻似云霞的衣衫,若隐若现如仙如幻。
“都督,武夫人有孙武少夫人有子,光州府大贺三天。”姜名似乎还沉浸在当时的场景中,抬手擦了擦激动的眼泪,“少夫人本想留他们在身边,但念及都督孤身在外,她和夫人相伴可慰,便将孩子们送都督膝下承欢尽孝。”
围着武鸦儿的孩子们便又乱乱的喊:“爹爹,孩儿们为爹爹尽孝。”“爹爹,孩儿要跟着您练兵杀敌。”“我们助爹爹杀敌。”
被挤到四周早已经看傻眼的其他将官们被唤回神,爹爹,孩儿的入耳,忍不住咽口口水,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一眨眼间武鸦儿就有妻有子了。
还不是一个,大家的视线花花的一通数,十三个。。。。。
嗯,跟随爹爹杀敌尽孝吗?一个将官看了看图,再看围住武鸦儿的孩子们,终于找到了不合理之处,站出来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诸人都看向他。
“少夫人有心了。”将官斟酌一下语言,“十三个孩子给都督尽孝相助,练武从军这很好,但我看这画上只有九人从武。”
他的视线落在围着武鸦儿的孩子们,虽然只短短几眼,孩子们的大概性格已经有了初步的区分,其中有一个男孩子瘦小安静,跟那三个女孩子站在一起毫不违和。
这四个人在画上出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