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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吗”
云裳轻轻揉了揉手,面上神情仍旧十分凝重,半晌才轻声道:“是真是假,本宫还分辨得出来。”
其实在心底深处,她是信了曹珊秀的话的。毕竟,夏寰宇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奇怪,此前一味偏宠便也罢了,云裳只当他是因为顾及夏侯靖是夏淳的儿子,因而才屡次手下留情。可是最近这一次,夏寰宇明明知晓,夏侯靖谋反,若是事成,危及到的,是洛轻言的性命。洛轻言是夏寰宇和华翎的儿子,云裳明明已经抓住了夏侯靖的,且她也答应了夏寰宇会留夏侯靖一条性命。若只是单纯顾忌手足之情,以夏寰宇的性子,云裳只要不杀了夏侯靖,他便应当不会有什么意见才是。
毕竟手足之子,终究比不过亲子。
可是,夏寰宇却出乎意料从云裳手中带走了夏侯靖。
云裳一直不明白夏寰宇为何如此,若是如曹珊秀所言,夏寰宇最近一切的反常倒是有了解释。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得让曹珊秀说了实话。”云裳微微眯着眼,咬牙道。
浅酌轻声应了下来,笑着道:“娘娘放心,这审问别人,可是暗卫的拿手好戏,曹珊秀一个女子而已,自是不在话下。”
云裳却摇了摇头:“话不必说的太满,我们的暗卫审问确实是好手。可如果真相曹珊秀所言,她手握一个关乎江山社稷的秘密,太上皇定然不会轻饶,我估摸着,她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太上皇忌惮不敢杀她,只是这审问定然是不会少的,可是她既然一直将那秘密保存到了今日,只怕种种审问的法子对她都是没有用的。她只需要断定我们不敢杀她,便是死扛着也不会说。”
浅柳见云裳面色有些不好,方沉吟了片刻,轻声问道:“娘娘可有什么法子”
云裳咬了咬唇,在屋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道:“我们不刑审,只攻其心。十五公主是她的女儿,她即便是再铁石心肠,也断然不可能全然不顾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们明儿个便去天牢之中寻一些死囚来,而后,寻找和十五公主有相似的部位的人,今儿个一个手指,明儿个一只耳朵,每天一样东西,给曹太嫔送去,且当着她的面煮了来让她吃下去。”
浅酌和浅柳听云裳这般说,皆是有些心惊。云裳伸手握住桌子上的杯子,面上像是结了霜一般,满是冷漠:“她既然敢背叛,敢威胁本宫,就莫要怪本宫心狠手辣。”
浅酌和浅柳连忙低下头,正欲应声,便听见门外传来洛轻言的声音:“什么心狠手辣我们皇后娘娘这般贤良淑德,怎会有人说你心狠手辣。”
云裳挥了挥手让浅柳和浅酌退了下去,才上前将洛轻言身上的披风接了过来。
洛轻言见云裳神色不太好,细看了片刻,才忍不住出声相询:“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云裳只得将曹珊秀方才所言,都一一说与了洛轻言听,洛轻言闻言,亦是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我这边书信一封,送到太上皇手边,诈上一诈,便说,你将曹珊秀杀了。”
。。。
第795章 威慑无效
云裳轻轻颔首,心中却有些心神不宁,怎么也想不透能够让曹珊秀这般有恃无恐的,究竟是什么。
“柳吟风离开锦城也已经有段时日了吧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云裳眉头紧蹙着,夏侯靖一日未除,她便难以放下心来,虽然她知晓柳吟风不会对夏侯靖下手,可是也期待着柳吟风能够传个信儿回来,让他们能够知道知道杨柳镇中是怎样的情形。
夏寰宇身边的人不容小觑,她派了那么多的暗卫前去,却终究是无法得到任何消息。
洛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没事,不急,事情还未到难以收拾的地步,咱们莫要自乱了阵脚,反倒让有心人钻了漏子。”
云裳轻轻“嗯”了一声,只是却依旧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翌日,洛轻言去上朝去了,浅酌一早便出了宫,下午时分才匆匆忙忙回到了宫中,手中拿着一个小箱子。
云裳这两日心神不定,正在书桌后练字。听见浅酌的脚步声,便抬起了头来,目光落在浅酌手中的小箱子上:“妥当了”
浅酌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全然照着十五公主找的,即便是拿到曹太嫔眼前,她也断然不可能分辨得出来。”
云裳颔首,将手中毛笔放了下来,声音极轻:“好,寻一个擅模样人声音的暗卫来,让她好生学一学十五公主的声音。”
浅酌连忙应了,云裳目光又落在了她手中那小箱子上,半晌才道:“让人去冰窖之中取些冰来,将箱子中的东西冻上,莫要到时候露了馅儿。曹珊秀此人,只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精明许多呢。昨儿个让我们抓住了,不过是因为她未曾防备而已。今儿个,咱们可能要无功而返,曹珊秀若是这般好相与,太上皇便不会吃了这么多年哑巴亏了。你们什么也不必多言,只拿了那东西当着曹珊秀的面煮了,放在她面前便可,其他的饭菜都不必准备。”
“是。”浅酌连忙行了礼,退了出去。
傍晚时分,一切便准备妥当了,云裳先是让暗卫学着十五公主的声音,便在关押曹珊秀的偏殿不远处惊声尖叫了几声,声音中满是痛楚之意,不停地哭喊着:“手,我的手不要”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云裳方命浅柳和浅酌两人一同,带着那小箱子入了偏殿。
没过多久,浅柳和浅酌便回来了内殿。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太好,朝着云裳行了礼,浅柳才道:“果然不出娘娘所料,那曹珊秀真不是人,在这种情形之下,见咱们将那手掌给煮了,却只是笑吟吟地瞧着。奴婢告诉她那就是她今儿个晚上的晚膳,她竟还面不改色的拿了筷子,当着咱们的面咬了一口。”
浅柳和浅酌说着,面上皆是苍白。
即便是云裳,也忍不住暗自握紧了手,半晌,才咬了咬唇道:“咱们终究还是小瞧了她,没关系,明儿个继续。我便不信,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十五公主。”
浅柳和浅酌连忙应了下来。
一连几日,那曹珊秀却像是铁石心肠一般,云裳给什么,她便吃什么,来者不拒。且瞧着那模样,倒浑然像是在自己宫中那般自在。
过了六日,曹珊秀才通过浅柳传了话来,却带着几分示威的意图:“让皇后娘娘无需费心了,娘娘以为,当初十五公主为何会在皇后膝下养了那么几年呢便是因为,太上皇意欲以十五公主相胁,才让我生下了十五公主。我对太上皇从无存过不该有的心思,对这个女儿亦是不喜,曾经想要亲手杀了她,被太上皇知晓了,因而才被太上皇下令送到了皇后身边教养。如今虽然没有那么浓烈的恨意,只是皇后娘娘想要以十五公主相威胁套我的话,却是不可能的。”
云裳闻言,却是忍不住心中有些泛冷。曹珊秀此人,像是没有弱点一般,让她全然无从下手。
暗卫倒是将同十五公主接触过的那布商拦了下来,从那布商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却是只有云裳的私印,没有一个字。
云裳冷冷勾了勾嘴角,倒是果真如曹珊秀所言那般,这本就是她的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之计。曹珊秀真正要送到杨柳镇的东西,只怕已经快要到了。云裳闭上眼,手中摩挲着杯沿,只希望,杨柳镇的那些暗卫和暗桩,能够将东西拦下来。
“娘娘,宁国皇上和贵妃娘娘的车驾已经离锦城不远了,估摸着明儿个中午时分便能进城。”琴依轻声禀报着。
云裳轻轻颔首,父皇母妃即将到来的消息倒是让她沉闷的心情终究是好了一些。云裳抬起眼来望向琴依,浅笑着道:“陛下可有下令将驿馆收拾出来”
琴依颔首:“已经收拾好了,且陛下下令礼部尚书将驿馆仔细打理了一番,该备下的东西都一一备下了,奴婢去瞧过两次,该有的一应俱全,陛下对娘娘用心良苦,奴婢倒是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云裳垂眸笑了笑,吩咐着浅酌和浅柳:“将曹珊秀母女二人押到私牢之中去吧,免得母妃和父皇来瞧见了,徒生担忧。”
浅酌和浅柳应了下来,云裳方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疲累。
第二日洛轻言照常上了早朝,只是云裳刚起身用了早膳,洛轻言便回到了未央宫,浅笑着道:“今儿个裳儿可要穿得浓重一些,不然,皇兄和锦贵妃只怕还以为我薄待了裳儿呢。”
云裳见洛轻言心情似是不错,便也笑了起来,瞪了洛轻言一眼,轻声喃喃道:“那可不行,我便穿一身布衣便是,让父皇痛斥你一顿。你如今虽然已经是夏国皇帝了,可莫要忘了,你也是夏国的靖王,是父皇的义弟,还是父皇的女婿,本公主的驸马爷呢。”
云裳越说便越是忍不住地高兴了起来:“咱们宁国,公主要招驸马爷侍寝,要在寝宫门外挂一盏灯笼,驸马爷才能够进屋,去去,本宫可没有挂灯笼,谁许你来的”
洛轻言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朝着云裳拱了拱手,低眉顺耳地道:“请公主殿下安,既然公主殿下这般说了,那我让宫人挂个五六七八盏灯笼到门口吧。”
云裳闻言,面色一红,抬脚便朝着洛轻言踹了过去。洛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倒是将近两日的阴霾气氛给一扫而空。
云裳叫浅柳从箱笼中找了一件正红色的长裙来,裙摆上绣着凤凰展翅的图案。浅酌为云裳梳了个飞天髻,簪了两支凤凰衔珠的步摇,又在鬓间戴了一朵牡丹簪花。
云裳笑了起来,转过头望向洛轻言:“陛下觉着,我这一身可够雍容华贵这样一来父皇母妃应当不至于觉着陛下薄待了臣妾吧”
洛轻言眸光中闪动着火苗,定定地盯着云裳看了许久,才笑着道:“嗯,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小丫头一打扮,倒也有几分皇后尊贵的模样了。”
两人在殿中打闹了片刻,便带了宝儿一同出了未央宫上了马车,朝着城门口赶去。
云裳将宝儿从琴依怀中抱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宝儿,咱们要去见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你高兴不高兴”
宝儿踩在云裳推上,伸手抓了抓云裳头上的步摇,洛轻言连忙伸手将宝儿的手拉了下来,笑着道:“承业你要是将你母后的步摇摘了,你母后定然会罚你在未央宫门口跪着,可莫要淘气。”
云裳瞪了洛轻言一眼:“哪有你这么威胁孩子的”
宝儿却是挣脱了洛轻言的手,哈哈大笑了起来,却是拉住了洛轻言抓着他的手,张口便咬了下去。宝儿已经长了好几颗牙,洛轻言虽然并不觉得痛,却也极其配合地做出了龇牙咧嘴的模样,连连求饶。
云裳瞧着同宝儿笑闹的洛轻言,笑容愈发深了几分。
洛轻言将手从宝儿嘴里取了出来,将手伸到了云裳面前道:“这小子浑然不管我是他爹,一张嘴就咬,你瞧瞧,方才他咬我的时候可没少费劲,我瞧着都快要用尽全身力气了,这几个牙印也不浅。”
云裳淡淡地瞥了一眼,倒果真是有几颗牙印,云裳瞧了瞧笑得开心的宝儿,轻声道:“得了,就宝儿这样牙都未长齐的,能有多疼啊,我还害怕你那一身的肉顶掉咱们宝儿的牙了呢。”
洛轻言张了张嘴,良久,却只是哀哀怨怨地叹了口气:“只见新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