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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便让郑启明应了下来。而后奴婢去买了一把民间艺人杂耍用的剑,剑有机关,可以缩回去。而后奴婢赶在郑启明到达长白山之前,到了长白山将此事同雪岩神医说了。”
浅柳的眼中带着几分镇定,还隐隐有些快意:“雪岩神医便将假死药提前含在了嘴里,而后在准备了鸡血的血袋。我们一同唱了一场戏给夏侯靖看了,只是不曾想陛下的人会恰好来寻雪岩神医。陛下的人将雪岩神医埋了,夏侯靖便似乎更相信了一些,而后,等没有了人之后,奴婢便去将雪岩神医救了出来。”
“如今雪岩神医在何处”洛轻言眼中有一抹淡淡地喜色。
浅柳连忙应道:“启禀陛下,如今雪岩神医还在长白山附近,只是换了一处地方而已,陛下只怕不知道,自从吃了假死药被陛下的人将雪岩神医埋到了长白山下没有冰雪覆盖的地方之后,雪岩神医必须要在冰雪之中才能活下来的毛病倒是没了。”
“自那之后,夏侯靖对郑启明十分信任,夏侯靖前段时日吃了败仗,正欲奇袭反击,郑启明前段时日便向夏侯靖谏言,说让他回到锦城来,将娘娘和小皇子之事,在锦城之中散布开来,这般一来,他便正好有了机会拉拢朝中大臣,且趁机出兵。夏侯靖想着郑启明身边都是跟着他的人,便同意了此事。奴婢亦是跟着到了锦城,且打探到了那鸣凤馆是宁浅所开,才蓄意在约见夏侯靖在朝中的线人的时候,将地方选在了鸣凤馆,便是为了让主子提前知晓消息。”浅柳笑着望向云裳。
云裳没有开口,浅柳沉默了一会儿,便又道:“今日假扮郑启明,也是因为郑启明害怕他说那些话陛下不会相信,奴婢才来了。”
云裳听浅柳这般说,却是笑了起来:“你为何就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我就会听就会信莫要忘了,当初你是为什么离开了我的。”
浅柳闻言,面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得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一抹带着几分尴尬的苦涩,半晌才开了口:“奴婢知道此前犯了错,奴婢也知晓主子最不会原谅的,便是信任的人的背叛,奴婢”
话说到此处却突然停了下来,半晌才低下了头,声音亦是轻了一些:“罢了,是奴婢做错了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应当承受的。只是方才之事,奴婢却没有半句虚言,且方才同奴婢一同被抓的那几人,皆是夏侯靖之人,娘娘无论如何,也定不能留下他们的性命。”
云裳笑了起来,轻声道:“你还是顾念顾念自个儿吧。”说着,云裳便转过了身意欲离开暗牢。
洛轻言亦是站了起来,却开了口望向浅柳道:“真正的郑启明,在何处”
浅柳情绪似是有些低落,闻言只轻声道:“便在三寸巷中他原本卖药的那铺子里面。”
洛轻言点了点头,便也跟在云裳身后,两人一同出了暗牢。
经过今夜这么一闹腾,外面天却已经蒙蒙亮了,云裳轻轻舒了口气,心中却是有些畅快的,抬起眼望了望天色,才转过身对着洛轻言道:“就快要到陛下上朝的时辰了,咱们还是早些回未央宫换了朝服吧。陛下一夜未眠,下了朝之后若是没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便先回未央宫歇一会儿。”
洛轻言笑了笑,揽住云裳,二人一同出了太极殿,往未央宫而去。
早晨的空气却是十分的清新的,带着一股凉意袭来,却是让二人脑中都一片清明了起来。洛轻言转过头看了眼云裳,才轻声道:“浅柳的话,你可相信”
云裳沉默了许久,才应了声:“我信的。”
“哦”这是洛轻言早就才想到的答案,洛轻言却佯装一副十分诧异的模样,笑眯眯地望着云裳道:“为何你便不怕她再次背叛了你吗”
云裳笑了起来:“我自个儿身边的人,性子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浅柳比浅酌要沉着冷静许多,我吩咐她的时候比浅酌多,所以我对她比较清楚。上一次若非以为你是她的杀父仇人,也不会做出那样糊涂的事情来。那时候我也是被气急了,我最忌讳别人的背叛。可是我却仍旧下意识地留了她的性命,且我也让浅酌将事情真相告诉了她,她只怕对我亦满是愧疚的。她并非那种是非不分清白不辨的,这次我相信她。”
洛轻言笑着拍了拍云裳的肩膀道:“你能够这般想,我很高兴。”
云裳不知道洛轻言是高兴什么,却也笑了起来:“郑启明亦是背叛了陛下,陛下可愿意再相信他”
洛轻言听云裳将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踢回给了他,亦是有些哭笑不得,半晌才道:“你可还真是记仇,待会儿我便让暗卫去将他带来。”
云裳点了点头:“可是陛下却仍旧没有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陛下可愿意原谅”
洛轻言似喃喃自语一般地道:“若是事情如浅柳所言,此事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使上一计釜底抽薪。”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心中暗自道:“洛轻言此人,性子便是这般别扭,连原谅也不愿意明说,只怕对郑启明,小惩是定然有的,却也不会伤及性命。”
云裳觉着,这大抵是这几个月中,最令人愉悦的一件事情了。
回到未央宫中,浅酌似是一直在正殿中候着,眼中都带着几分困意,云裳让浅酌为洛轻言穿好了朝服,一同用了一些早膳,便径直回了内殿之中补眠。
“陛下万福金安,陛下万福金安。”云裳半梦半醒之间,便听见有请安的声音响了起来,云裳蹙了蹙眉,即使还未醒来,脑中却也下意识地闪过了,洛轻言下朝了的念头。便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却只瞧见浅酌坐在桌子旁,似乎在绣着花。
好一会儿,云裳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地开了口道:“陛下回来了”
浅酌摇了摇头,“没有呢,娘娘醒了”浅酌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了床边。
云裳蹙了蹙眉,点了点头:“方才我怎么一直听到请安的声音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浅酌眼中亦满是无奈之色,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鹦鹉笼子:“都是这个家伙,方才一直在那儿给陛下请安,奴婢怕它吵到了娘娘,已经将它扔出去了,自是看来还是将娘娘吵醒了。现在还未到午时呢,娘娘可要再睡一会儿”
还这般早啊,云裳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却过了许久也不曾睡着。
云裳便索性睁开了眼,想起了一些问题,昨儿个未曾细问浅柳,只是如今洛轻言只怕还在太极殿中,她也不便去暗牢,便只得作罢。
“侍候我起身吧,一醒了便睡不了了。”云裳坐了起身。
浅酌取了衣服来,还未给云裳穿上,便瞧见佩兰从外面匆忙跑了进来:“娘娘,方才从太极殿侍候的内侍那儿传来消息,说今儿个早上,有人在早朝之上进言,请求陛下废后。”
。。。
第760章 威慑
“废后”云裳尚未开口,浅酌却已经忍不住跳了脚,惊呼出声:“谁这般不知死活的”
佩兰被浅酌吓了一跳,才连忙道:“那内侍说,是王女官命他来传个信儿的,具体都有哪些人却是不知晓的。”
浅酌蹙了蹙眉,又连忙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回应的”
“那内侍说,陛下听闻之后,却是笑了起来,而后压根没有理会那几人,直接给王女官吩咐着,让王女官拟一道旨意,方才进言废后之人,全都下旨让他们将家中妻子休离。”佩兰笑着道。
浅酌呆了呆,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陛下这一招绝。”
云裳神情却始终平静,任由浅酌胡闹了一通,才抬起眼来望向佩兰道:“我知晓了,你去同那传信的内侍说一声,让他传个话儿给王女官,让王女官下朝之中便来未央宫一趟。”
佩兰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浅酌收起了笑容,转过身望向云裳,咬了咬唇,才轻声道:“娘娘,这前朝后宫,怎么人人都想这般针对咱们未央宫啊,咱们可不能够让她们再这样嚣张下去了,不然,那些人还都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呢。”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是,咱们不能够再让他们嚣张下去了。”
过了没多久,王菀之便来了未央宫,佩兰引着她进了内殿,云裳瞧见她一身的女官衣裳还没换下,便笑着道:“刚下朝吗”
王菀之给云裳行了礼,才笑着应着:“是。”
云裳命佩兰搬了椅子来让王菀之坐了下来,手轻轻将衣袖捋平整了一些,才道:“今儿个进言的,都有哪些人呢”
王菀之连忙道:“工部尚书田秋,太仆寺卿刘华研,太史令薛千。”
云裳轻轻颔首,拿起锦帕轻轻擦了擦手:“这几位大人出宫了”
“未曾,先前陛下下旨让几位大人休妻,几位大人皆是不肯,如今正跪在太极殿内要求陛下收回成命呢。”王菀之低声应着。
“哦”云裳笑了起来,复又抬起眼望向王菀之:“陛下,现在在何处”
王菀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却也连忙应着:“陛下在议事殿同贤王还有几位大人一同商议事情。”
云裳点了点头,便站起了身来:“那现如今,到正是个机会,走吧,咱们去太极殿转转去。”
“娘娘,陛下在议事殿,不是太极殿。”浅酌以为云裳要去找洛轻言,便连忙低声提醒道。
云裳笑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应声道:“嗯,我知晓陛下在议事殿不在太极殿,本宫要去会一会的,正是那几位今儿个在早朝之上大放厥词请求废后的几位大人。”
浅酌闻言,眼中顿时便亮了起来,连忙跟在了云裳身后,出了未央宫。
到了太极殿外,云裳转过眼望向王菀之道:“你身份不便,便先去处置自个儿的事吧。”
见王菀之应声退了下去,云裳才转了个角,到了太极殿的正门前,正门前有两个内侍在守着,见到云裳连忙行了礼:“娘娘千禧。”
云裳轻轻颔首,抬起脚便进了太极殿。
太极殿中金碧辉煌,如今却只有三个穿着朝服的官员跪在大殿之中,瞧着背影,却是有几分凄凉。云裳目不斜视,一步一步走了上去,从三个大臣身边穿过,走到了他们前面。
三人瞧见了云裳的裙摆,才抬起了头来,目光望向了云裳。云裳冷笑了一声,让浅酌从一旁搬了一把椅子来便在那三位大臣面前坐了下来,才抬起眼来望向了那三人:“工部尚书田秋田大人,太仆寺卿刘华研刘大人,太史令薛千薛大人。”
三人目光定定地盯着云裳,面色皆是有些僵硬,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警惕。云裳却是笑了起来:“本宫听闻,三位大人今日在早朝之上上陛下进言,请求陛下废后”
三人仍旧沉默不语了许久,云裳也不说话,左边跪着的一个大胡子中年男子终是忍不住,咬了咬唇道:“陛下本就该废后”
云裳却哈哈笑了起来,神情之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冷:“三位大人可知,陛下为何下旨让三位大人休妻”
三人闻言,便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既然三位大人不知,那本宫便来告诉你们吧。三位大人位高权重,可是平白无故地,有人插手你们家中私事,让三位大人休妻,你们心情如何”云裳笑眯眯地问着。
没有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