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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嫔掀开珠帘走了进来,眼中带着几分焦急神色,见到云裳行了礼还未等云裳开口,便慌忙道:“娘娘此前说会帮贱妾亲自教导十五,可是”
云裳闻言,目光淡淡地望着曹太嫔,曹太嫔见状,便只得暗自揣测着:“可是十五太过顽劣,惹娘娘生了气,贱妾在此向娘娘请罪,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十五。”
“怪罪”云裳笑了笑,目光静静地落在曹太嫔身上,曹太嫔长得秀气,虽然孩子已经那般大了,气质却依旧十分卓绝。
“倒并非是十五公主犯了错,太嫔放宽心。只是本宫觉着,即便是本宫将十五公主教导得极其的知书达理,可是,一旦有人知晓,十五公主的母妃竟然同宫中的太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怕十五公主的以后,便也全然毁了,即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又有什么用”云裳冷笑了一声,眼中厉色极盛。
曹太嫔浑身猛地一震,似是被抽去了魂魄一样,定定地立在原地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许久之后,才“噗通”一声猛地跪了下来:“娘娘此言何以,贱妾有些不明白。贱妾虽然身份卑微,可是却也”
话音未落便被云裳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你也莫要再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了,你杀了李福华,蓄意在落雪阁中放了那幅画像,还让本宫知晓了那儿便是落雪阁,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本宫找到你曹珊秀本宫是不是应当这般叫你”
曹太嫔咬着唇静静跪着,半晌才抬起了头来:“娘娘冰雪聪明,贱妾佩服至极。”
云裳伸手摩挲着今儿个浅酌为她选的红色珊瑚镯子,瞧着曹太嫔的眼中神色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心中便已然有了几分明白:“曹太嫔不妨告诉本宫,你想要做什么”
曹太嫔朝着云裳磕了几个头,连忙道:“贱妾不敢求其它,本就想着在宫中好生独此余生,只是前段时日突然听闻了娘娘在查探二十多年前那件事情,却又生了几分奢望,希望娘娘能够还曹家一个清白。”
云裳微微眯了眯眼,她对当年的事情了解不多,只知道曹家几乎全灭,家道中落,如今曹家旁系之中也并未有任何的起势。可是夏寰宇既然是受夏淳所托,接手了这个江山,从她知晓的事情看来,曹家当年不过就是支持了夏淳而已,若是内幕如此,那曹家应当没有任何过错的,可是为何夏寰宇却会定下曹家的罪名,甚至直接除掉了那个百年大家族呢
这其中,定然有她不知道的内幕。
“曹太嫔此前是太上皇的嫔妃,若说到还曹家清白,难道最好的法子,不是去求太上皇吗”云裳偏着头浅浅笑着,眼中满是疑惑。
曹珊秀咬了咬唇,轻叹了口气才道:“太上皇勒令任何人不得提及当年之事,又怎么会”
云裳笑了起来,原来是没有法子求夏寰宇,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来。
云裳挑了挑眉,才轻声道:“你先得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为何会从落雪阁中的曹才人变成如今的曹太嫔曹家当年所犯何事惹下了灭族之祸的还有便是,前段时日你是如何知晓本宫在查探那些事情的你又是如何将李福华杀了的”
曹珊秀闭着眼沉默了许久,才轻叹了口气,轻声应道:“贱妾都说,都说,娘娘想要知道的,贱妾都说”
。。。
第742章 往事如风
曹珊秀咬了咬唇,轻叹了口气,才缓缓开了口:“贱妾年纪小的时候,父亲被派到洋槐城任知州,因着母亲身子不好,我和母亲便没有立刻随着一同去。在十岁之前,我都住在曹府之中,同大堂姐曹雯夕关系极好。后来我十岁之后,便去了洋槐城,知道大堂姐嫁给了太子,尚且觉得大堂姐嫁得极好。”
“后来,太上皇登上帝位的消息传到了洋槐城,尚且吓了一跳,没几日,大堂姐便带着一家投奔而来,可是无论父亲和我怎么问,都不肯说锦城发生了什么。父亲将他们安置了在了洋槐中一个叫做杨柳镇的小镇之中,他们一家人便在杨柳镇住了约摸两三年左右。后来,大堂姐夫不知得了什么病,越来越重,大堂姐同父亲在书房中商议了许久,父亲从书房出来之后,便让我入宫选秀。”
曹珊秀的眼中带着几分泪光,咬了咬牙才道:“我只知晓太上皇夺了大堂姐夫的帝位,还下旨杀了曹府上下那么多人,自是恨得不得了的,十分不愿,可是父亲心意已决,我终是入了宫,却不愿争宠,进宫没多久,大堂姐突然出现在了宫中,还已经怀了身孕,她将一切都告诉了我,假扮成内侍呆在落雪阁中,两个月后,便生下了孩子。孩子刚出生,便被抱走了,而大堂姐尚未等到孩子满月,便跳了井追随姐夫而去。”
云裳轻轻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烦:“这些本宫都知道了,包括柳吟风和七王爷皆是曹雯夕和夏淳的孩子,本宫这问几个问题。”
曹珊秀低着头,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诧异,沉吟了片刻,才轻轻颔首应了:“娘娘请问。”
云裳坐直了身子,开了口:“当年你因何入了冷宫的”
曹珊秀苦笑了一声,轻声应着:“因为柳妃不知为何突然怀疑上了七皇子的身世,暗中命人四处打探,被太上皇发现了。太上皇害怕她终是查到贱妾这儿来,便寻了由头将贱妾打入了冷宫,还顺势将落雪阁封了起来。”
云裳一怔,柳妃怀疑上了夏侯靖的身世莫非
“柳妃之死可与此有关”云裳眯着眼急忙问道。
曹珊秀想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贱妾入了冷宫之中,有一日柳妃突然闯了进来,抱着十五,手中拿着剑横在十五的脖子上,问贱妾此前住在落雪阁中的那个大肚子的内侍究竟是谁。不过,贱妾还未回答,太上皇便匆匆忙忙赶来,将柳妃带走了。而后没几日,便传来了柳妃的死讯。”
“你又如何改了身份变成了后来的曹贵人的”云裳淡淡地道。
“过了几年之后,贱妾听闻宫中的宫人都换了好些了,便想法子给陛下递了书信求了陛下,陛下便下令赦免了冷宫中的众妃嫔,那时冷宫中败于苏如姬之手,和苏如姬是死对头的嫔妃不少,贱妾在落雪阁中之时本就不显眼,便也没有人留意到贱妾,贱妾被安置在了沁馨殿,后来派人登记之时,贱妾的父亲早已经被调到了淮阴任通判,因而很多人都忘了”曹珊秀低下头,轻声应着。
“你和李福华”为了照顾曹珊秀的情绪,云裳刻意没有将话说完。
曹珊秀苦苦笑了一声,咬了咬唇才道:“娘娘一直被陛下奉为至宝,只怕不曾经历过连小宫女都瞧不起你的日子吧都说这皇宫是天底下最繁华的地方,可就是在这最繁华的地方,贱妾曾经尝过几个月靠着吃别的宫中的宫女吃剩的剩饭活下来的日子。苏如姬不是一个仁善之人,太上皇又不怎么管后宫之事,我们这些不受宠的嫔妃受尽了践踏。终有一日贱妾又冷又饿,倒了下去,身边的宫女慌了手脚,跑去想要见陛下,在路上遇见了李福华。”
“李福华跟着宫女到了殿中,贱妾眼睁睁地瞧着他脱去了贱妾身上的衣裳,用手侵犯了贱妾,贱妾恨,可是却没有丝毫力气反抗。后来,他离开之后,命人送了饭菜和衣裳来。娘娘可知,有时候,人为了活下去,什么样的侮辱都能够受得住。贱妾有十五公主,希望能够瞧着她长大,嫁个好人家,便也不得不将那些苦痛吞了下去。”
云裳眨了眨眼,掩下眼中的嘲讽:“你是如何知晓本宫在查探当年之事的”
“因为无意间听闻有人在询问落雪阁,后来又听说浣衣局的玉琴被调到了尚衣局,贱妾此前因着堂姐和小世子的缘故,和柳妃走得比较近,自是知晓玉琴曾经是柳妃身边贴身侍候的宫女。贱妾猜想定是有人在查探当年之事,可是却不知晓是谁”曹珊秀低声道。
“所以你就借机杀了李福华来试探”云裳手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珊瑚镯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曹珊秀轻轻颔首:“贱妾知晓这宫中的女子消息都十分灵通,在知晓了有人查探之后,便临摹了大堂姐的画像,放到了落雪阁,想着,只要有人发现了,定然便会传开来,只要有人在查探那件事情,便定然会出手。”
“你是怎么杀了李福华的”云裳静静地往后靠了靠,靠在了椅子上,眸光中带着几分打量和沉思。
“想要杀他并不如想象中难,那日他从内侍监逃跑之后,命人来传信,让我晚上去落雪阁,贱妾便在身上涂了迷药,他昏迷之后,贱妾便同宫女一同抬了他扔进了井中。”曹珊秀的声音极为平静,可是却难以掩盖心中的恨意。
曹珊秀离开之后,云裳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
“奴婢总觉着这曹太嫔有些奇怪,娘娘只不过随意诈了一诈,便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全都说了个彻底。会不会有诈啊”浅酌蹙着眉头,眼中带着几分迟疑。
云裳笑了笑,转身走到书桌旁,自己取了墨块,倒了一点茶水在砚台中开始磨墨:“并非是奇怪,而是她有求于我。不过她定然不止知晓这些,想必对我也是有所隐瞒的。不过没有关系”
云裳放下墨块,执起笔,取了纸来,在纸上写下了三个人:曹太嫔、鹂太妃、尚衣局于念。
浅酌望着那纸上的三个人,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娘娘是想”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前两个是有求于我之人,且这两人都是有手段的,如今我在这后宫之中一切刚刚开始,独木难支,这两人是极好的棋子。而这于念嘛”
云裳想起此前鹂太妃对她的评价:墙头草。
墙头草唯一的好处是,只要好处给够了,她便能够为你所用。只需要,不去相信她便是了。
“此前娘娘不是想要从那内侍监的齐公公入手吗”浅酌眨了眨眼,望向云裳。
云裳笑了起来:“齐瑞海很好,是个聪明人,可若是他心中执念太深,却反而比墙头草更需要防备,对他,我不急于这一时。”
云裳在那三个人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就他们了。”
云裳将手中的笔往旁边一扔,便笑了起来:“自本宫入宫以来,倒是甚少同各宫各殿的太嫔太妃们来往,正好这天气也渐暖了,等着御花园中的春色稍稍浓一些的时候,便举办一场春日宴吧。”
浅酌连忙应了声,云裳才又道:“本宫对这些宴会没有多少经验,下令让鹂太妃和曹太嫔协助本宫一同举办吧。”
浅酌知晓云裳定然是有了计谋,春日宴不过是个由头,只怕云裳是准备借着这个宴会,将该清理的人全都清理了。浅酌暗自想着,便连忙笑着应了下来。
云裳想了想,又问道:“画儿在承业房中吧”
浅酌应了声道:“自打上次小皇子上火流鼻血之后,娘娘吩咐不让陈妙思接近小皇子之后,奴婢便让画儿去了小皇子房中盯着。”
云裳轻轻颔首,沉默了许久才道:“若我想要彻底的清洗后宫,咱们的人还是不够啊,且像尚衣局、太医院这些地方,都得要一些能够有专攻之人,传信出宫,让宁浅帮我寻一些这样的人送进宫来。”
浅酌一一全都应了声,见云裳没有其他事情再吩咐了,便退了下去。
云裳从书架上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