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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定要好生注意休息和饮食,某要忧思过重,也莫要太过操劳,不然只怕会导致滑胎或者是胎死腹中。”
皇后的眉头微微一皱,半晌才问道,“可有什么法子,或者是拿些药来给王妃吃了能够安胎的?”
陈太医沉吟了半晌,才道,“安胎药几乎都是一样的方子,王妃只怕也是日日在吃的。王妃现如今倒是需要一些安神的药物,可是安神的药物对腹中胎儿有损,倒也不建议吃。”
云裳倒是轻轻浅浅地笑了笑道,“此前皇后娘娘派来的御医亦是如此说的,只是为臣妇推荐了一些食补的方子,臣妇这些日子倒是一直在吃着。不过食补不比药的效果来得快,再吃些日子应当便会有效果了。”
皇后听云裳这般一说,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抹晦暗难明的光芒,扬起了一抹笑容道,“既然如此,那便好,如今睿王生死不明,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云裳闻言,嘴角的笑容便凝固了起来,半晌才喃喃道,“是啊,我们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皇后盯着云裳看了会儿,才转过身对着国公夫人道,“国公夫人这些日子在睿王府中照看着裳儿倒也辛苦了,便先下去休息会儿吧,本宫与裳儿叙叙话。”
国公夫人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云裳沉吟了片刻,方笑了笑抬起头来对着国公夫人道,“外祖母今儿个一早起来尚还没有用膳呢,我命人准备了一些饭菜,外祖母先去吃些东西吧。”
国公夫人见云裳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稍作沉吟,便点了头向皇后告了退,才出了内室门。
皇后瞧着国公夫人退出了屋子,方转过了头看向云裳,沉吟了片刻,方笑吟吟地道,“华国公夫人倒是十分疼爱你的,听闻她这些天都不曾回国公府?华国公可有说什么?可有派人来催请?”
云裳微微一笑,声音十分虚弱,“外祖父这些日子亦是为了王爷之事四处奔忙,外祖母来王府的事情,外祖父也是十分赞同的,是我的这身子不争气,劳累他们这般大年纪了,还为睿王府的事情日夜操劳。那日我被查出有孕之后,大夫又说我身子不太好,这孩子只怕很难保住,外祖父和外祖母便十分着急,外祖父嘱咐我说王爷的事情便交给他,让外祖母来照看我,还特地下了令,让人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与我说和王爷相关的事情,免得我担忧,免得我操心。”
皇后眯了眯眼,“华国公在外面做什么事,你丝毫不知?”
云裳笑了起来,“不知,亦是不想知。外祖父与王爷虽然平日里瞧着就像冤家一般,可是毕竟是流着同样的血的,外祖父对王爷无疑也是十分疼爱的,王爷出了事,我担心是不假,可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担忧却也不比我少。我唯有安安心心地养胎,才是对他们二老最好的报答,王爷若是有了消息,外祖父也定然会让我知晓的。”
皇后沉默了半晌,才道,“本宫原本还想与你说说睿王的事情的,照你这般说来,你是不想听了?”
云裳点了点头,笑着朝着皇后微微低了低头,算是行了个半礼,“请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笑容中带上了几分冷意,却是笑着道,“照着常理来,你与睿王也应当叫本宫一声母后的,华国公与国公夫人希望你们二人安好,本宫自然也是希望的,既然如此,那本宫便也不说了。对了,此前睿王失踪前,可有将什么东西交给你让你转交给华国公的吗?”
云裳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原来,皇后怀疑的是夏寰宇将禁卫军调遣令交给了洛轻言。云裳在心中暗自冷笑,只是,那禁卫军调遣令是交给洛轻言还是交给华国公的,又有何区别?
云裳心中想着,便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说的可是一块黑色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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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暗斗
皇后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僵,方看向云裳尚且带着几分好奇的眼睛,沉默了片刻,便缓缓展开了几分笑容来,“是啊,便是一个黑色的令牌,怎么?裳儿见过?”
“见过,不仅见过,而且,那块令牌现下便在臣妇枕下呢。”云裳的笑容亦是深了几分,抬起眼来有些奇怪地望着皇后,“只是,皇后娘娘为何会问起那令牌呢?”
皇后目光便落在了云裳靠着的枕头上,带着几分灼热,“在你这里?”皇后沉吟了片刻,才笑眯眯地道:“倒也并非是想要,毕竟那是属于陛下的东西,陛下将它给了睿王本宫倒也无话可说,睿王是陛下的孩子,陛下偏宠一些也无可厚非。只是,华国公虽然是睿王的外祖父,却终究不是皇族中人,此前陛下亦是考虑到害怕有人拿着那令牌为非作歹,因此才将那令牌一分为三,分别给了苏太尉、柳司徒和华国公。”
皇后的话微微一顿,方又笑了起来,“若是华国公一人拿着一整块令牌,只怕有些不合适吧?禁卫军毕竟是作为保护陛下保护皇家保护锦城的军队存在的,又怎能听一个外人的私自调遣呢?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陛下也会怪罪到睿王的身上来。”
皇后走到云裳的床边坐了下来,笑眯眯地握住云裳的手,“你可知晓,前日华国公拿了禁卫军调遣令去调遣了禁卫军,满城搜查陛下的行踪。这样一来,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见了,便定然会猜到陛下出了事,这朝中只怕要大乱了。”
皇后自说自话的说了许久,云裳才带着三分迷茫三分疑惑的开了口,“禁卫军?这与禁卫军又有何关?”
皇后神色微微一顿,蹙了蹙眉,“难道你说的那黑色令牌,不是禁卫军调遣令?”
“不是啊……”云裳摇了摇头,从枕下拿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来,皇后急忙将令牌拿了过来,面色却猛地沉了下去,那令牌倒的确是黑色的,只是令牌之上只写着一个“洛”字。
云裳连忙道,“那日知晓陛下出了事,第二日早上用早膳的时候王爷曾经回过府,便将这个令牌给了臣妇。这块令牌是王爷在宁国的时候所用的,用来调遣暗卫的。王爷说,如今锦城之中有些乱,让臣妇保护好自个儿,说已经将所有能够调遣的暗卫全都调遣在睿王府附近暗中保护臣妇,让臣妇若是有需要,随时调遣暗卫便是。便是因为如此,王爷身边才只带了两个暗卫就匆匆进宫,才因此被掳。”
云裳低下头,瞧着似是有几分失落的模样,半晌才又抬起头来,“臣妇后来因着被大夫诊出怀了身孕,外祖父说王爷之事便由他来查,臣妇便将这令牌给了外祖父,希望能够帮上一些忙。不过前日早上,外祖父倒是让外祖母将这令牌还给了我。这令牌可有什么不妥?”云裳盯着皇后,轻声询问着。
皇后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却极快地被遮掩了起来,半晌,皇后才站起身来,笑着道:“没什么不妥的,既然是睿王给你的东西,你便好生拿着睹物思人吧。瞧着你身子尚且还好本宫便也安心了,本宫便先回宫了。”说着便将令牌递还给了云裳。
睹物思人?云裳接过令牌的手微微一顿,皇后这话的意思,是在诅咒王爷?云裳浅笑着接过了令牌,心中泛起一抹冷笑,皇后只怕是不会知道,她宁云裳最是会记仇的人,这一笔,她记下了,待到了收账的时候,便是要让皇后双倍奉还的。
“臣妇恭送皇后娘娘。”云裳面上不露丝毫情绪,等着皇后出了屋子,眼中才猛地迸发出一抹嗜血的笑来。
外面传来国公夫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浅酌走到门外靠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才走回来道,“国公夫人送皇后娘娘出去了。”
云裳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坐到了床边,浅酌连忙蹲下身子为云裳穿上了鞋子,才又拿了衣裳来为云裳一一穿好了。刚穿好了衣裳,国公夫人便从外面走了回来,眉头紧紧皱着,“你怀孕之事不是骗人的?”
云裳心中咯噔一下,顾左右而言他,“胎儿一切都很好,裳儿自个儿便是个大夫,自然不会让自个儿有什么危险。”
国公夫人冷笑一声,声音猛地便拔高了几分,“好啊你,还真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啊,刚刚才怀孕便骑着马四处乱跑,就不知道爱惜自个儿的身子,若是你腹中孩子有了什么事,有得你哭的。怀孕女子身子本就娇贵,若是落了胎便更是难以调理,落下什么病根子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国公夫人虽然是担心云裳腹中孩子的安危,却也不停地关心着云裳的身子,云裳胸中升起一抹温暖,连忙拉着国公夫人撒娇道,“裳儿这不是担心王爷嘛,王爷留下那禁卫军调遣令,裳儿若不出这样的计策,根本无法脱身啊。外祖母你相信裳儿,裳儿绝对不曾拿自己的身子和自己腹中的孩子开玩笑,裳儿从小便学医理,知晓如何保护自己的。”
国公夫人面色虽然仍旧有些冷冷地,却也比方才好了许多,只冷哼了一声道,“还算你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还知道坐马车晚些回来,若是你像浅柳一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云裳这才想起回来之后并未瞧见浅柳,听国公夫人这般一说,便也连忙问道,“裳儿回来这么一会儿了,怎么没瞧见浅柳呢?”
国公夫人冷冷地看了云裳一眼,哼了一声,“你那丫鬟真像个不要命的一样,那天跑到国公府的时候几乎去了半条命,似是好几天不曾休息且一直处于十分紧张的状态,我瞧着那眼珠子都快要脱框了,面色跟鬼也差不了多少了。且因着长时间御马奔驰,整个大腿都磨破了皮,流了些血,又因为没有时间处理,血肉跟裤子粘到了一起,那日我让大夫来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简直是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啊。我让她这两日都在屋中好生休息,派了个小丫鬟在那边照顾着,现在只怕她还不知道你已经回府的消息呢。”
云裳咬了咬唇,心中有些发紧,咬着牙站起身来道,“我得去瞧瞧她。”
国公夫人倒也不阻止,瞧着云裳吩咐着浅酌拿了狐裘披风过来披上,又拿了汤婆子,才带着浅酌出了门,朝着浅柳和浅酌住的屋子。
云裳一面走着,一面低声问着身后的浅酌道,“你还没有回过院子?”
浅酌的面上亦是一片担忧之色,听见云裳这般问,才连忙回过神来道,“未曾,回来之后便一直都在小院儿中忙着,还未来得及回去呢。”
浅柳和浅酌住的屋子便在院子稍稍靠后面一些的位置,哪儿有一排屋子,云裳走进屋中便闻到一股药的味道,云裳急忙快走了脚步走到屋子门口,便听见有个细细的声音说着话,“浅柳姐姐,这药尚有些烫,你过会儿喝吧。”
浅柳低低应了一声是,云裳从门口抬脚踏了进去,屋中的人便都将目光转了过来,浅柳的眼中猛地便染上了一抹喜悦,掀开被子便欲下床。
云裳急忙走到床边将她按住,顺势便在床边坐了下来,“不用起了,你伤得这般重还只顾着行礼。”
浅酌让那屋中侍候着的小丫鬟退了下去,云裳才带着几分责备地望着浅柳道,“你倒是只知道劝我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放到你自己身上你倒是丝毫也不知怜惜,虽说事情紧急,却也没有到让你那般不要命的情况。让我瞧瞧伤得如何了,我那儿倒是有不少好药,待会儿让浅酌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