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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内侍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置着一个小碗,稳稳当当地走了进来,走到殿中跪了下来,“皇上,水来了。”
宁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从上面走了下来,云裳亦是走到了殿中,宁帝便拿起盘子上放着的匕首,在手指上轻轻一划,指尖迅速沁出血珠,滴落在了碗中。云裳目光落在了碗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来,接过宁帝递过来的匕首,快速的划过指尖,血便入了碗中,发出一声清响。
众人瞧见宁帝的眉头轻轻蹙了蹙,景文昔便缓缓笑了起来,“皇上,您瞧,血没有融呢……”
话音一落,殿中便响起阵阵议论之声,怎么会呢,难道那景文昔和那个和尚说的话果然是真的?如今这个倾国倾城的靖王妃果真不是真正的惠国公主,而是冒充的?
云裳听着议论之声,勾起一抹笑来,抬起手便将那碗拂到了地上……
“靖王妃!你这是做什么?”景文昔这才变了脸色,怒意冲冲地望向云裳,眼中闪动着几分冷意,“你以为将这碗毁掉了,便能够掩盖你并不是真正的惠国公主的真相么?便能够掩盖你杀害了皇女的真相么?”
宁帝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云裳身上,带着几分怀疑的神色。
云裳将众人的神色都收入了眼底,转过身却瞧见靖王一脸闲适地喝着茶,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云裳轻笑一声,“景小姐想多了,本王妃将这碗打翻了,只是因为想要告诉大家,这碗中装着的,是油而不是清水,血在油中是不会相溶的,无论是不是亲人。”
云裳瞧见景文昔的面色染上了几分青色,便又笑了一声道,“景小姐倒真是好手段啊,先是找了宁国寺中最末等的僧人来为你作证,说本王妃谋害了惠国公主的性命,冒名顶替,料定了众人虽然心中会有些怀疑,却也不会相信你所言是真的。你便可以顺势提出滴血认亲的法子,这法子是民间用的最多的,亦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法子,而且不过是一滴血而已,便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料定了本王妃必然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呵……”云裳冷冷一笑,“本王妃倒是不知道,景小姐竟然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够收买宫中的内侍为你做事,而且还是金銮殿上侍候的内侍……”
众人目光落到大殿之上,果真瞧见那碗中倒出来的东西并不像清水的模样,有些粘稠,在玉石砌成的地上缓缓流动着。
再一听到云裳的话,瞬间便为自己方才的怀疑而感到有些羞愧,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景文昔竟然敢在这金銮殿上,当着皇上与众多大臣的面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手脚。便是因为这想不到,让众人险些便中了她的计。
云裳却已经淡淡地朝着郑总管道,“郑总管在父皇身边服侍多年,本王妃相信郑总管的为人,便请郑总管亲自去打一碗水来吧。”
郑公公抬起眼来望了宁帝一眼,宁帝点了点头,郑总管便弯了弯腰,朝着金銮殿外走去。
云裳静静地站在金銮殿上,抬起眼望向柱子上雕刻的龙的图案,嘴角轻轻扬起,似是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
宁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文昔的面色带着几分勉强,只是神色却仍旧倔强,一副不愿服输的模样。
众人暗暗将那三人的神色看了个遍,便低下了头,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议论,这件事情往大了说有关皇家血脉,往小了说却也不过是一件家事而已。
不一会儿,郑总管便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碗清水,步履稳健,清水未曾洒出一滴。
待郑总管走到了云裳面前,云裳便笑了一笑,抬起手来,举起匕首又划了一道口子,只是下手稍稍重了一些,滴下了好几滴血来。
宁帝也没有接过匕首,只用手在那匕首上划过,便滴了一滴下去。云裳轻笑了一声,也不看碗中情形,便回到了靖王身后跪坐了下来。
待云裳坐下之后,靖王便拉过云裳的手,指尖还在沁出血珠,靖王皱眉,神色有些不悦,抬起眼冷冰冰地看了云裳一眼,便直接张嘴含住了云裳的手指。
云裳愣住了,半晌之后,胸中才猛地炸开,耳朵开始发烫。云裳愣愣地望着靖王依旧冷淡的面容,心中却想着,完了,她的脸一定红得不成样子了。
殿中的众人亦是有些吃惊,均是目瞪口呆地望着靖王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察觉到这般盯着人家夫妻看不好,便急急忙忙收回了目光。
靖王含了一会儿,才离开了一些,望向云裳的手指,面上染了淡淡地笑意,“好了,这下不流血了。连滴血都不会,瞧你弄这么大一个口子,待会儿回府之后记得抹药。”顿了顿又道,“算了,你定然是不会记得的,我记得便是了。”
云裳低下头,握住靖王的手,指尖轻颤,胸中翻涌着几分暖意,只是鼻尖却微微有些发酸。
这个男人啊……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爱他了。
“血融了。”郑总管惊喜的声音猛地在寂静无声地殿中响了起来,这才唤醒了众人的神志,众人这才想起,方才在这殿上正在上演着什么样的事情。
血融了,这般说来,靖王妃的身份便是不容置疑的了。景文昔的面色微微有些惨白,嘴里却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死了的女子分明才是宁云裳啊……”
云裳听见她的话,嘴角勾了起来,她自然是知晓景文昔口中的女子是谁。便是当年她到了宁国寺,被外祖父接走了之后,被外祖父找来假扮她呆在寺中迷惑别人的那个女孩儿。在回宫之前,她确实是让琴依将那个女子处理了,琴依没有武功,只怕是不曾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倒是她的错,未能将那个女子干干净净地处理掉,才被人抓住了空子,引发了这件事情。
只是,景文昔不会知道,那个女子是外祖父找来冒充她的,并不是真正的宁云裳。
云裳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才抬起眼来,笑着道,“说起来,景小姐一来便又吵又闹地说本王妃是假冒的,还说本王妃谋害皇女,犯了欺君之罪。本王妃陪着景小姐演了这么一出,景小姐是不是也应当给本王妃一个交代啊?本王妃如今的罪名应当已经不成立了,只是景小姐如今却背了一条罪名呢,污蔑皇女,又是什么样的罪呢?大理寺卿可在?”
一旁的桌子上有个中年男子连忙应道,“回王妃,微臣在。”
云裳轻笑了一声,“大人可否告诉本王妃,景小姐这个罪名,应当如何处置呢?”
大理寺卿连忙道,“回王妃,污蔑皇女,是死罪。而这几个和尚,做了假证,亦是要终身监禁,游街示众的。”
云裳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嗯,污蔑皇女,死罪。可是本王妃也突然想起来,咱们眼前这位景小姐,亦是犯了欺君之罪呢,两罪相加,只怕需要五马分尸的吧。”
云裳说着,便转过头笑意盈盈地望向景文昔,轻声询问道,“是吧,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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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暴露
那一声皇姐轻轻柔柔年,却在原本寂静无声听着两人对话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景文昔眼中闪过惊惶,脸上不动声色,微微蹙眉道,“王妃今儿个受到了刺激,已经魔症了吗?对着民女叫皇姐……”
“呵……”云裳轻笑一声,转过头对着靖王道,“王爷,让人去将真正的景小姐带入宫中,让大家瞧一瞧,孰真孰假吧。”
景文昔愣了愣,转过眼望向靖王,却见他面色仍旧冷漠,只是却点了点头,转过身叫来了内侍道,“劳烦公公到殿外找到本王的侍从,让他去将景小姐请入宫中。”
话音一落,景文昔面上一僵,目光猛地望向云裳,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将景文昔带走了的,我说呢,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这话一说,殿上众人便又面面相觑,眼中俱是惊诧,这人竟然不是景文昔?方才靖王妃叫她什么来着?皇姐?莫非她是华镜公主?
宁帝也是吃了一惊,盯着那红衣女子看了许久,才皱起眉头,似是有些迟疑地轻声唤了一声,“华镜?”
红衣女子却并未理会,目光依旧死死盯着云裳,皱起眉头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云裳轻笑一声,“从你到御花园的时候我便怀疑了……”因为早上的时候靖王分明是告诉了她,景文昔已经被他抓住了,她素来对靖王的话是深信不疑的,自然会怀疑景文昔,只是那个时候是以为看守不严,让她给跑了。
“后来,我瞧见你望着晨曦的目光,是无比仇恨的,我疑心便更重了几分,所以才不愿让你靠近晨曦。而后我引你去那亭子中,假意绊了一跤,然后抓住了你的手,我顺势把了脉,你的脉象显示你分明已经怀孕约摸三四个月的模样。”云裳声音轻柔,目光中却是一片冰冷,“我便猜到了是你,这样的时候,你既然已经到了皇城,又怎么会不出现呢?”
宁华镜哼了一声,猛地抬起手撤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另一张精致魅惑的脸,只是那张脸上却是盛满了仇恨。
“你已经猜到了是我,却并未开口揭穿,是想要看看我想要做什么吧?”宁华镜哼了一声,“我的皇妹,我果真还是小看你了,此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这张柔柔弱弱地脸所欺骗,如今即便知晓你是聪明的,却不想你聪明得让我心惊。”
说完之后,宁华镜才抬起眼来望向龙椅之上的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似是期盼又似是失落,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式的轻唤,“父皇……父皇,我的母后呢?”
宁帝蹙了蹙眉,盯着宁华镜看了一会儿,才抬起眼来,眼中不曾有一分父女久别重逢之后的欣喜,“你母后与你外祖父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朕不相信你没有听说。”
“呵……镜儿听说了,可是听说了又如何?那是我的母后,即便是做错了事情,也仍旧是我的母后,不是都说吗?这世间上最不能选择的便是出生……”华镜低下头,似是自嘲一般地道,半晌才又道,“母后纵使千错万错,这二十年来,也一直规规矩矩地做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皇后,将后宫治理得一丝不苟。可是父皇只记得了母后的错处,却从未记得过母后的好。母后爱了你这么多年,念了这么多年,你的宠爱不曾给她,你的温柔不曾给她,却把最苛刻的要求给了她。父皇,你果真是这天底下最无情的人。”
“住嘴!”宁帝猛地发怒,“你凭什么指责朕?你的外祖父千方百计的算计朕,才将李依然嫁给了朕,朕让她成为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却想着谋算朕的江山!”宁帝面上一片寒霜,云裳瞧着仓觉康宁坐在位置上,目光落在华镜的小腹处,眉头轻蹙,似是有些担忧的模样。
“父皇……”云裳淡淡地开了口,止住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轻声道,“皇姐如今已经是夜郎国太子的宠姬,现在有有了身子。夜郎国太子既然带着宠姬前来作客,我们无论如何也应当要给几分薄面的。皇姐也莫要激动,你…恐怕是吃了许多迷情的药物,胎象并不稳,而且你此前曾经落过胎,这一次若是不能好好保胎,只怕这孩子也终究会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