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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这般想,便也让人去做了。
只是云裳不曾想到,天刚刚黑了下去,景文昔便有了动静,“主子,那景文昔出了行宫,属下瞧着,她走路的时候步履轻松,倒不似受了重伤的模样,属下已经派了人跟上去了。”
云裳点了点头,抬起眼望向那暗卫,“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当是叫浅华是吧?”
那暗卫颔首,眼中带着几分热切。
云裳微微勾了勾唇角,前几日让你去调查景文昔前段时间都与什么人接触过,调查得如何了?
暗卫摇了摇头,“过了好几天了,线索十分的少,属下只知道那景小姐是与景家少爷一同来的来凤城,来的第三日,便入了行宫。”
云裳沉默了下来,她自然也明白,事情过去了这般久,再让暗卫去查探,着实有些为难他们。想来也是,若是皇后的人与景文昔联络了,与她达成了一定的交易,只怕也不会在光天白日之下进行。
“她的那个锦帕可拿去给郑嬷嬷看了?如何?”云裳又问道。
“郑嬷嬷拿去了,不过看了一会儿说这个东西很难看出什么来,只是那锦帕绝对不像是景小姐说的那样是新买的,应当用了很长时间了。郑嬷嬷想了个法子,让属下将那锦帕带到行宫外,塞给了景公子,听闻,那景公子也是不曾出过痘的。”暗卫低声应道,面上不带一丝情绪。
云裳伸手抚了抚裙子上的褶皱,才点了点头,又问道,“景小姐与景公子关系很好?”
暗卫连忙道,“是。景公子是嫡子,只不过无心仕途,倒是对经商十分感兴趣,景大人不太支持,景文昔确实觉得十分不错,景公子对景文昔十分的好,对他嫡亲的妹妹反而不是太亲近。听闻每次景公子出远门,都会给景文昔带回很多东西来。”
“兄妹情深呢。”云裳的笑容不减,她知晓景文昔是庶女,却不知道她在景府之中经历过什么,不知道究竟怎样的经历,可以让一个女子变得这般可怕。原本想着好生调查一番,只是如今皇城不太平,只怕这一来一回的,黄花菜都凉了。
郑嬷嬷这次倒是十分干净利落,竟然能够想到,将那锦帕放到景文昔的哥哥身上。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暗卫回来禀报道,“主子,景文昔去了医馆。”
云裳闻言,挑了挑眉,神情中带着几分疑惑,“去医馆?她去医馆做什么?若说去看病,这行宫之中的大夫都是拔尖儿的,她不会觉得我会让大夫去害她吧?还是说,她是想要买药来毒死我呢?”
那暗卫连忙道,“属下趁着那景文昔离开之后,便将医馆的药师抓了,那药师惊慌失措之下,便说了事情,说那女子在医馆之中买了许多的杏仁。”
苦杏仁?云裳眼中划过一抹沉思,苦杏仁的功效是治疗着凉发热气喘之类的,只是那景文昔不过是受了箭伤,症状也不符啊,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去将郑嬷嬷请来。”云裳自己虽然学过一些医术,却也只是个半吊子,简单的病症和一些毒药自己倒是在行,其他的,却不是那么擅长。
郑嬷嬷还以为云裳生了病,害怕是出了痘,便急急忙忙地赶来,却见云裳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坐在椅子上,郑嬷嬷左看右看也不见她有什么异常,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召奴婢来,可是有事吩咐?”
云裳点了点头,问道,“方才暗卫来报,那景文昔去医馆之中抓了一些苦杏仁,裳儿学艺不精,所以想要问问嬷嬷,这苦杏仁除了与其他药物一起治疗着凉发热气喘等症状,还有什么用呢?
郑嬷嬷的面色正了正,想了片刻,才轻声道,”若是王妃说的是苦杏仁的话,那这苦杏仁除了治病之外,还是一味毒。”
“毒?”云裳愣了愣,她倒是不知道这一层,“怎么会?我也经常吃一些杏仁啊……”
郑嬷嬷摇了摇头,“不,公主,你平日里吃的并不是苦杏仁,寻常吃的应当是南杏,那是五毒的,苦杏仁是一味药,寻常并不常吃,毒性含在皮和两端的尖上,寻常抓药的时候,大夫都会嘱咐,熬药的时候须得将杏仁的皮和尖给去掉,一般吃上四十粒左右便可中毒,若是吃得多了,便会死人的。”
云裳并不知道这杏仁中还有这般大的学问,点了点头,脑中却有些奇怪,莫非,这景文昔是想要将这苦杏仁当作杏仁给她送来?想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吃下苦杏仁,最终一命呜呼?
云裳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吩咐着郑嬷嬷让她好生看顾锦妃与宁帝,叫他们莫要吃什么杏仁之类的东西,吩咐完了才让郑嬷嬷退了下去。
睡了一夜,又等了半日,却不曾等到那景文昔来向自己投毒,却等到了两个消息,消息称,景文昔小姐早上被发现倒在了大街上,闭着眼睛极其痛楚,嘴里一直喊着,“云裳公主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敢喜欢王爷了,求公主饶命。”
而另一个消息,却是,景家公子出了痘。
。。。
第174章 天狗食日
如此一来,向晨曦投毒的人究竟是谁,便已经十分明了了。只是,如今,却无法除掉那个女人,因为,云裳最为擅长用流言蜚语的方法来对付人了,自然也明白,流言的作用。如今若是景文昔死了,只怕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云裳的眸光暗了暗,身后传来靖王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早知道本王便应当早早的了结了她,哪儿轮得到她翻出这么多的幺蛾子,这心机,不去战场上对付敌人倒是可惜了。”
云裳垂下眼,将腰间的佩玉放在手中把玩,战场……只怕对于那个女人来说,这个行宫,便是她的战场,而她的敌人,只怕便是自己了。
第二日,景公子出痘的消息便传了开来,同时传开的,还有小皇子晨曦前段日子也出了痘,至今未好。
这样一牵扯出来,众人便又开始觉着,这似乎并不寻常,小皇子刚出了痘,景公子便出了,小皇子的姐姐,正是靖王妃,而景公子,却正是景文昔的哥哥。于是,各种各样的猜测便又出来了,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说景小姐爱慕靖王爷,只是却也并无太大的非分之想,反而救了靖王爷,只是那靖王妃却是个善妒的,便对景文昔下了毒,还将小皇子用过的东西送到景公子的身边,让景公子也出了痘。
出痘,对于病人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若是一个不当,便是会一命呜呼的。
这样一来,那景文昔便又赚了不少人同情的泪水。
果真不是个省心的,云裳心中暗自想着,却忍不住有些好笑,景文昔是个聪明的,只是却对错了人。虽然此时闹这么一出,对她而言有些麻烦,却也并非什么致命的事情。
云裳想了想,自己前世的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云裳绞尽了脑汁,才想到了一起,便连忙招来暗卫,轻声吩咐了几句,暗卫便领命而去。靖王走到云裳身边,轻声道,“何必这般麻烦,交给我便好,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应当保护好你,本王杀人从来没有人敢问为什么。”
云裳虽然心中对他维护自己的行为十分感动,却也有些无奈,“我知晓美人敢说什么,只是,这样终归不好,如今我们正在四面楚歌,稍不注意,出了岔子,便会影响到大局。需知,民心所向,才是天命所归。”
“民心所向。”靖王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再开口,只是穿了衣裳出了门,云裳也不问他去做什么,只是想着,也不知道边关如何了。
第二日,来凤城中刚热闹起来,便瞧见城中的井水突然都变成了红色,众人惊慌失措,纷纷朝着城隍庙奔去,想要去祈求菩萨庇佑,却瞧见城隍庙中的菩萨手中拿着一卷经书,原本干干净净地眼中竟突然留下血泪来。便在此时,那经书突然落在地上,上面写着,“惠国公主天命所归,今受尽冤屈,天罪之,八月十五,天狗食日,以示告诫。”
一时间,众人奔走相告,城中百姓十分慌张,还有百姓称昨日做梦梦见了天狗食日,梦见了菩萨对他说,公主七年前折自己之寿为民祈雨,众人不感恩戴德,竟然还妄信奸人所言,实在是当罚。
离八月十五,不过还有两日而已。
云裳却一点也不慌张,仿佛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晨曦身上的水泡已经破了,渐渐开始结痂,这个时候是最为痛苦的时候,一屋子人也为此操碎了心。幸而云裳的药膏还有些作用,却也还得防着晨曦自己好动去将那疤给弄掉了。
锦妃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只一心一意照顾着晨曦。云裳却被宁帝叫到了书房……“外面那些流言是你自己散播的?”宁帝拧紧了眉头,显得忧思重重。
云裳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是儿臣所为。”
宁帝看了云裳一眼,半晌,才叹了口气,“不可否认,你这是一个好法子,只是你可想过,若是后日没有出现天狗食日的情形,你当如何?”
云裳却一点也不担心,“父皇,裳儿既然敢这般说,便是知晓这件事情一定会发生的,就如当年那场雨一般,父皇尽管宽心便可。”
宁帝听云裳这般说,便也想起了七年前那场雨,那场被云裳求来,预言得一丝不差的雨。只是,七年前云裳去宁国寺祈福,不过是诚心感动了兀那方丈,所以方丈才将佛祖的法旨交给云裳,让她带回宫来。这一次……“裳儿在宁国寺住了这么些年,却也知晓一些事情,这天狗食月并非完全是上天的惩罚,也是有规律可循的,前些日子裳儿便瞧见了一些预兆,只是不敢肯定,所以没有与父皇说。后来确定了,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此正好,天狗食日本就是凶兆,我这般先下手为强,也免得李丞相和夏侯靖狼狈为奸,到时候将这罪名安在父皇身上,说父皇于社稷无功,所以惹怒了上天,才降下此凶兆。”云裳低下头,脑中却想起前世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的。
那年的八月十五,本应该是中秋团圆之夜,家家户户喜庆赏月之时,却就在这样的日子,在月亮正圆的时候,发生了天狗食月,第二日,便有钦天监的官员上书,言统治者失德,上天怨怒,降此凶兆以示警告。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后来,父皇在一怒之下,杀了好些附和的臣子,硬是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那时自己并无感触,却在偶尔间,听到莫静然与他的母亲说起此事,言语间是满满的怨怼,只说,自己失德惹怒了上天,不改过自新不说,竟然还用这般暴力的法子将此事压下去,实在是有违仁君之道。
那时候自己对父皇那般不光明磊落的作法也有些不高兴,只是如今细细想来,这一切,只怕是一场借着天狗食月为名,行讨伐君主之事的阴谋。
只怕,那一场阴谋,也是出自李静言的手笔的吧。
宁帝倒是不知云裳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却也明白,若是当真发生了,只怕她说的那些针对他的流言蜚语也会爆发出来。心中思量了片刻,便也没有再反对,毕竟,如果真如云裳所料,那么她此举便可化解一场大灾难。即便什么也没有出现,最坏的结果也比不过现在了吧。
八月十五,月亮十分的圆。
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