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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她竟然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渐渐淡忘了…
是了,他当初几乎就认定了她是灭族仇人,又怎么会是真的因为爱才娶呢?可后来这段时间的相处呢?他对她点点滴滴的好,并不像是假的啊!
一个人会对自己的灭族仇人好么?
“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是薛半谨,不是沈兮卓,那些事都不是她做的。
“哈哈哈,身正?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是不容易啊,再者,沈爱卿何时养成出嫁从夫的思想了?即便他娶你另有目的,也无所谓么?”
“敢问皇上可有证据证明那些事都是微臣所为呢?若是没有证据的话,那么微臣是否也可以猜测,既然当年岐弦谷不是月王派人所灭,那么是不是月王所谓的谋反也是假的呢?”
“放肆!”
赵熠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薛半谨也毫无惧色。
“如果谋反是假的,那么这一切又是谁设计的呢?做这么多,费这么多心思,肯定能得到不可多得的好处,而六年前那场巨变里最大的受益者…”
“哐”地一声,赵熠文将桌上的茶杯挥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沈兮卓,你可知你方才那些话已经犯了欺君之罪?!”
“微臣也只不过是根据皇上的猜测,推敲出来的罢了。”
“好,好啊,你可知朕既然能许你将军之位,也能收回!”
“臣既然能帮皇上夺得皇位,自然也能翻了这天下!”
“大胆!来人!”
赵熠文一声令下,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纷纷进来。
“皇上。”
“沈兮卓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拖出去仗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遵命。”
那些侍卫朝着薛半谨走过来,薛半谨转身一个冷眼扫过去,目光冷厉,竟是生生吓得那些侍卫停住了脚步,先前她一人独闯皇宫的事情早已传遍了。
“怎么?沈爱卿这是准备再闹一次皇宫?这一次又要用怎样的借口逃脱呢?还是说,觉得一个人挨了板子不够,想拉上其他人一起?”
薛半谨冷着一张脸。
“我自己会走。”
言罢率先出了御书房,走到书房门口的空地上,侍卫们抬来了长凳,准备好了木板,她心里清楚赵熠文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想激怒她,让她再闹一次,而这一次他便有理由治罪于她了,甚至还不只她一个。
叹了一口气,走下石台阶,她不动声色地趴到了长凳上,眼角却瞥到了回廊处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拿着木板的两个侍卫分别站在两边,赵熠文走到书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
“开始!”
右边的侍卫高高扬起手中的木板,重重地打了下去,薛半谨咬住牙,双手紧紧地抓着木凳,连哼都没哼一句。
“是沈爱卿的忍耐力好,还是你们这些人没吃饭?”
左边的侍卫闻言瞬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唔…”
一木板换来一句闷哼声,她死死地咬住下唇,这才两版子,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了。
“继续!”
侍卫也不敢放松,每一板子都卯足了劲,经过御书房门口的宫女们全都低了头不忍心看,心里纳闷这好端端的沈将军又如何得罪圣上了。
“额啊…”
薛半谨在心里告诉自己,沈兮卓先前做了那么多坏事,她现在占了她的身体,受这一点责罚也是应该的,就当是她代替沈兮卓换一点债。
不过才十大板,官服便映出血迹来了,可见每一板子都是实打实的。
“沈爱卿方才的言论虽然犯了欺君之罪,但是朕念及你有功勋在身,可以网开一面,当然,如果爱卿愿意表现忠心,剩下的板子也可以免了。”
“皇上所谓的忠心…指的是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白得厉害。
“既然爱卿觉得自己嫁进了扶陵王府便是左家的人了,出嫁从夫,尤其现在还有了孩子,那么就该安安分分地待在王府里相夫教子。”
呵,所以是暗示她交出兵权么?
“微臣说过了,方才只不过是按照皇上的猜测的出来的推论。”
“看来你是想嘴硬到底了,好啊,既然你非得领罪,朕也不勉强,继续!”
“唔…”
刚才停顿了一会儿,现在重重一板下来,痛得她几乎想大叫出声,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但是柔体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痛。
方才那些事如果都是真的,左长临心里该有多痛啊…
“沈将军,对不住了。”
右边的侍卫见她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轻声说了一句,薛半谨能够明显感觉到他这次下落的板子似乎比之前轻了一些,心里不禁有几分感激。
“住手!”
这时,一道怒声传来,左边的侍卫停住了动作,众人看向回廊处,出声阻止的人是太后。
“儿臣见过母后。”
“参见太后。”
“免礼,皇帝这又是在做什么?怎么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母后有所不知,沈兮卓出言犯上,儿臣也只不过是略施惩治罢了,否则长此以往,难免会落人口实。”
太后目光看向石阶下方的薛半谨。
“那也不必下这么重的手,皇帝你就算不念她往日的战绩,也应该顾虑一下她才刚刚生完孩子不久身子还虚弱着,实该手下留情啊!”
薛半谨有些吃力地抬头看向太后,太后身边还跟着上次见过的菱花公主,果然,刚出杖刑之前她在回廊处见到的那抹身影就是她。
“母后宅心仁厚。”
“不是哀家宅心仁厚,而是同为女人,知晓生孩子有多不易,哀家当初生皇帝的时候,也差点赔上半条命啊!”
“儿臣感念母后生养之恩,既然母后开口为她求情,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吧,剩下的责罚不必执行了,但是朕希望沈爱卿往后要谨言慎行,切记再像之前那般鲁莽无礼了。”
赵熠文说完便转身回了御书房,菱花公主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点了点头,她连忙跑下台阶,来到薛半谨身边。
“沈将军。”
薛半谨努力忽略身上的痛,勉强扯出一个笑。
“谢谢你。”
若不是她去找的太后的话,好端端的太后又怎会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呢!
“沈将军是好人,父皇肯定误会了,所以才会让人打你的。”
“公主,这世上可没什么绝对的好人,有时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菱花一脸疑惑地看着薛半谨。
“据说你上次闯皇宫是为了替妹妹出气,但是这次却自愿受罚,是因为这次受委屈的是你自己么?!”
薛半谨笑了一下,似乎觉得也不能一直这么趴着,动了动想要起身,但是刚一动身后便钻心地痛,菱花连忙伸出扶她,奈何不过十岁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力气。
“沈将军您慢点。”
刚才站在她右边的侍卫忍不住将她扶起来,薛半谨朝着他感激地看了一眼。
“多谢。”
那个侍卫脸上似乎有些难堪。
“你只不过是奉命行事,无需自责。”
“沈将军又为何要惹怒皇上讨罪受呢!”
“无论惹不惹,这顿板子都少不了,无所谓。”
那个侍卫也不好多说什么,薛半谨忽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的话,属下莫乔。”
“莫乔…无缘无故的,你没理由对我手下留情,你与…莫秦认识?”
“他是家兄。”
“怪不得,可你为何没有投身军营呢?”
“家兄觉得上阵杀敌危险重重,所以不愿让属下去。”
“那你自己呢?”
“属下觉得,身为男子汉,保家卫国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说法。”
薛半谨既没同意他的话但是也没反驳,而是看向身边的菱花。
“公主,今日多谢了,我该回去了。”
“那你回去后好好休息,记得上药。”
“嗯。”
她再抬头的时候,回廊处已经没有太后的踪影了,这才想起刚才都没道句谢,不过现在她也没那个精力再去道谢了,告别眼前的两个人便转身朝着宫门走去。
动作不快,每走一步便疼得吸一口气,继云国,终究是待不下去了,可是左长临为何还不回来呢…
若是换做平常,挨了这么十几板子可能也不太要紧,但是她现在身体确实还虚弱着,这时便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等这么一步步撑到宫门口的时候,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她停下了脚步,闭上眼摇了摇脑袋,然后再睁开,隐隐约约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看不清长相,只能分辨出那人身着白衣。
“阿临,是你来接我了么?”
她呢喃了一句,越想看清楚,就越是模糊,步子有些踉跄地朝着那抹身影走去,忍了这么久,眼泪终是忍不住了,心头止不住泛酸。
“我好想见你…是你回来了么…”
话语刚说完,便觉得一脚踩空了般,整个人都朝前摔去,那抹白色的身影终于有所动作了,伸出手接住了她。
“阿临…”
薛半谨靠在他怀里,想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左长临,但是还未看到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苏丞相,这…”
宫门口的守卫见状上前来询问,苏弈眸光淡淡,将怀中已经昏迷的人抱起来。
“无妨,我送沈将军回去。”
“是。”
苏弈抱着她转身慢慢宫门,王柏等在马车旁,见状连忙掀开车帘,待苏弈抱着她坐到车内后,他才坐上车辕。
“主子?”
“去别院。”
“是。”
苏弈低头细细地看着怀中的人,先前收到消息赵熠文突然传见她就知道肯定有事情要发生,所以才会匆匆赶过来,可她昏迷前那一句‘阿临’,是不是表示她真的爱上左长临了?
“沈兮卓,你当初那么讨厌左长临,现如今都能爱上他,为何独独不愿意尝试留在我身边呢?”
原以为她与左长临成亲只不过是被迫无奈,所以才会找到他设计所谓的围攻魔教余孽受伤假死,想要一石二鸟同时避开左长临和赵熠文,换一个身份重新谋划,可为何,一切都变了呢?
“你们两个,中间隔了灭门之仇,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又何必非得逆天而行。”
薛半谨能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但是却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她很想知道自己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左长临,努力睁了睁眼睛,入眼的却是另一张熟悉的脸庞。
“受伤了?”
薛半谨坐起身,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似乎在一户人家的后院里。
“末阶,这是哪里?”
虽然清楚是在梦境中,但是还是有些好奇,末阶坐在石桌边,目光悠远。
“这是阅剑门,我家。”
“末阶,沈兮卓害了整个阅剑门,现如今我虽然不是沈兮卓,可我占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份,你见到我,会同样恨我么?”
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之前怕提起以前的这些事会惹得末阶又勾起伤心往事,现在听他主动说起阅剑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不会。”
“为何?等于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啊。”
“再怎么一样,你毕竟也不是她。”
薛半谨心下一动,末阶这么说,那如果她告诉左长临真相的话,左长临会不会也能原谅她呢?也能继续和她一起生活么?
“沈兮卓已经死了,阅剑门的仇已经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