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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半谨有些惊讶地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好啊,现在都当成家了是吧?!那你还开什么破医馆,直接住楼里去啊!”
不清楚为何好好一句话她总能往歪的方向想,他有些无奈地拉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我买下来了。”
“你天天去还不够,现在还要买下来?!”
“……”
有时候跟自家娘子沟通起来是挺难的!
“就像凝笑楼一样。”
“都是青楼当然一样了!”
“用来收集情报的!”
额…她这次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收集情报听起来还挺正经的,她以前爱去凝笑楼也是因为那里能打听到的趣事是最多的,所以难道是她误会他了么?!
“真不是去找姑娘的?”
“这辈子我就只要你,对着别人没感觉。”
他这句话是在她耳畔边低声说的,薛半谨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闹了半天,自己这醋是白吃了!
感觉到他的手搁在她腰间,她身体僵了一下。
“我,我今晚有些累了。”
“我知道,替你揉揉。”
听他这么说她松了一口气,昨晚折腾了半夜,刚才又东奔西走找人,现在腰是酸痛得厉害,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手艺不错。”
“娘子满意就好。”
“等你哪天医馆倒闭了,还可以去改行卖艺。”
“……”
为什么好端端地要诅咒他的医馆倒闭?!有这么当妻子的么?!
“对了,医馆为何取名忘之?你是想忘掉谁呢?”
她对这个名字一直耿耿于怀,之前忘了问,现在说起医馆又想起来了,左长临手上动作不停,声音满是温柔。
“不是要忘掉谁,是希望你可以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往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过日子!”
薛半谨心下一动,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解释,一颗心满满的感动,伸手抱紧他,将脸埋进他怀中。
“阿临。”
“嗯,我在。”
“你要一直在。”
“好。”
当一直渴望的幸福再次回到自己手中,她觉得这段时间像是过了一生那么长,但如果结局是这样的,那么受的那些苦,也就没有之前觉得的那般苦了!
“对了,这次一直没见你带佩剑,你的佩剑呢?”
听到佩剑两个字,薛半谨不禁又想起了末阶,那个名为凤倾和的男子,从头到尾,都在护着他。
这次能重新和左长临在一起,薛半谨没再想瞒他任何事,便将关于自己的身世自己末阶的事情一点一点都细细地说给他听。
左长临听了这些后,心里对她的愧疚和心疼愈甚,薛半谨感受到他的情绪,安慰道:
“我最难熬的日子是在江牧亭救醒我之后那段时间,失去的太多,承受的太多,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为我牺牲的我会一点点替他们讨回来,对我好的我会慢慢回报,阿临,我不后悔来到一百年前遇到你,那些苦,我甘之如饴。”
“小谨…”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重情义,很多时候伤心生气都是为了身边的人,而她自己受了多少痛她都不在意,这样的她,让他如何不爱!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了。”
“我不怕受伤,我只怕身边没有人让我可以为之受伤。”
“不会。”
她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这段时间来的不安终于消除了,有他在身边,她总是安心的。
医馆房间内温馨无比,而将军府内的人却彻夜难眠,已经差不多将都城翻遍了,却始终没有云浅双的踪迹。
同样焦躁的还有江荣,他派去的人回报说江飞源去了青沽山,但是他后来派人去青沽山找了很久,却都没有江飞源的消息!
天大亮后,被搜寻的两个当事人才转醒,江飞源看着怀中的人感觉幸福无比,可云浅双却一脸诧异…
☆、第一三一章 肯定在偷着乐(第一更)
山洞内虽然有火堆,但因为是寒冬腊月,还是冷得彻骨,然而云浅双却觉得自己此时的一颗心,远比外界的温度凉多了。
其实昨天被灌下药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了,那之后虽然神志有些不清,但并没有失忆,那些记忆全都刻在脑海里。
“你醒了,双双,我往后会好好待你的。”
江飞源一脸深情地说道,云浅双面无表情地听着。
“你放心,等回去后我就派媒人去将军府提亲,尽早娶你过门。”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么?”
她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江飞源愣了一下,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计划?”
“找人绑架我,对我下药,然后你出现救我,然后让我投怀送抱失了清白,你便可有理由再上一次将军府提亲。”
江飞源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
“不是的,昨天的事情我一开始并不知情…”
“呵~不知情,所以你想告诉我,你是凑巧来这山上看风景的么?”
“双双你误会我了。”
“世子爷来看风景怎么身边都没如花美眷相伴,难不成最近改了性子,觉得一个人也不错?”
江飞源没说话,云浅双便当他是无话可说了,她扶着墙壁站起身,药效虽然过了,但是昨夜太过放纵,刚站起来便觉得一阵晕眩。
“小心。”
他连忙起身扶住她,她似乎想推开他,但还没开口便眼前一黑,瘫软在他怀中。
“双双?”
江飞源替她检查一下了,发觉是晕厥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拿外衫替她披上,背起她往山下而去,心里却有些无奈,这下子,他在她眼里彻底成了一个小人了。
忘之医馆内,左长临正在仔仔细细地替薛半谨把脉,见他眉宇紧锁,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实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当初江牧亭身边的卫欢医术也挺厉害的,能治的全治了。”
她原本没将这些放在心上,想着先去找云浅双要紧,但是左长临听了她昨晚的话后非得替她查看一番,她无奈只好答应,不过看他这副表情,莫非自己身体现在很糟糕?
“需要休养。”
“这个卫欢也说过,所以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挺安分的啊。”
“那夫人的右手…”
薛半谨敛了眉目,她并不怎么想提起这个话题,右手废了的事情当初花了好长时间才逼自己接受,而之所以能接受的大部分原因是由于末阶不在了,她也没机会使剑了。
可能接受是一回事,难过却又是另一回事。
“时间拖得太久了,若当时…”
左长临没继续说下去,若当时他在她身边能及时医治的话,右手便不会废,可若真的他在,又怎会让她受如此重的伤呢,而这一切说到底,都是他害的。
“阿临,我已经习惯左手了,况且这玉笛没有佩剑那么重,左手拿着也方便,曾经末阶说过,当剑术练到一定境界的时候,手中不管拿什么,都可以当成剑的。”
“主子,夫人,将军府千金找到了。”
薛半谨一惊,连忙站起身问道:
“在哪里?”
“已经被送回将军府了。”
“谁找到她的?”
“据说,是宇阳世子送回去的。”
“江飞源?难道真的是六王府干的么?你们昨天调查六王府结果如何?”
“虽然没探查出到底是不是江荣做的,但他似乎暗中派了一些人去城外青沽山找江飞源,我便派人也跟着一起去,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
“江飞源跟小姐在一起,而江荣又派人去青沽山找,说明江荣知晓他们两个在青沽山,这件事肯定跟六王府脱不了干系,阿临,我要去将军府看看。”
“我陪你去。”
“好。”
他们两个人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府内还有些混乱,而且一个个脸上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难道小姐受伤了…”
薛半谨呢喃道,到无双苑门口便听到云骁的怒吼声。
“我不是说了去请大夫么?大夫呢?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
“回将军,已经让人去请了,很快便能来了。”
“请个大夫都这么久,现在浅浅生死未卜,若她有个三长两短…”
云骁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将军。”
薛半谨出声喊了一句,云骁看了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现在他也没多少心思闲聊。
“小姐怎么了?”
“昏迷不醒。”
“我表哥最近开了间医馆,他是大夫了,所以不妨让他替小姐看看?”
云骁有些怀疑地看向她身边的左长临,虽然他对左长临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但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只能点头让他们跟着他进屋。
进了房间后左长临准备上前,但是却被多多给拦下了。
“将军,小姐现在恐怕不太方便让大夫看。”
因为云浅双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衫残破不堪,所以她们几个丫鬟刚替她擦洗干净,而她昏迷不醒所以也不太方便给她穿衣衫。
左长临看了眼放下纱帐的床铺,心里也有了几分了然,便道:
“你将她的手放在纱帐外,只要露出手腕就可以了。”
“好。”
多多有些疑惑地按照他的意思上前去将云浅双的右手放出来一些,然后退到一旁,左长临抬手自袖间飞出一根银色丝线,丝线的一端绑着一个小小的银铃铛,只听得叮铃一声清脆的响声,准确地缠在了云浅双的手腕处。
屋内众人有些诧异,薛半谨则看着一脸认真的左长临,她怎么不知道他还藏了这么一手。
“如何?”
他刚收回银线云骁便有些着急地问道,
“无妨,只是有些体力不支才导致的昏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明日再过来看小姐。”
“好,多谢。”
“将军客气了。”
薛半谨原本是想留下来的,但是见左长临似乎有话对她说,隐约觉得应该是跟云浅双有关的,所以她便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难道小姐情况不太好?”
“倒不是,只是她…似乎中了媚药。”
“媚药?那现在…”
“已经解了,可具体是怎么解的,你也知晓。”
薛半谨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拿着玉笛的左手似乎有些用力,左长临伸手握住她的左手。
“既然是江飞源送她回来的,那就肯定是他干的,我原先还觉得奇怪,照理说江飞源这个人看上去不坏,长得又好看,家世也好,为何小姐会这般讨厌他,现如今看来,那些讨厌都算轻了的。”
“这件事具体是怎样的我们都不知晓。”
“这摆明了就是他,上次还让我在小姐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账!”
“等等,你现在去就算将他大卸八块又如何,只会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然后到时候损的还是云浅双的声誉。”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刚才那样的情形云骁肯定都知道了,所以这件事既然是他们的家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不方便插手。”
薛半谨知晓左长临说的也有道理,但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云浅双是怎样的人她心里清楚,为何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