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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去时,就见到他手里拿着柳枝,正手指灵活的编着帽子。
那柳枝极长,枝桠也多,原本张牙舞爪的枝条到了冯蕲州手里却是变得服帖起来。
他微用力将其弯了个圈后,便快速的将两边的枝蔓绕着圆弧来回穿叠,然后将后面收尾,不过片刻那帽子便已成型。
见着冯乔过来后,冯蕲州在旁边折了枝花编进了柳条里:“说完了?”
“完了。”
冯乔好奇的看着冯蕲州手里的帽子,一边问道:“爹爹,柳申方才说什么人情,他求您什么事情了?”
冯蕲州抬头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冯乔微侧着头:“该不会是让咱们和柳家化干戈为玉帛吧?”
“怎么可能。”
冯蕲州失笑:“柳申又不傻,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和柳家的之间的仇怨,又怎么可能还开的了这口?他今天让我来是告诉了我一些事情,然后想要用这些事情来换我们在事成之后留柳相成一命,且不要因为当年之事牵连柳家其他族人。”
冯蕲州将手中编好的草帽递给了冯乔。
冯乔微侧着头:“爹爹答应他了?”
“没有。”冯蕲州把草帽放在冯乔头上,见着闺女比花还好看的模样眼底带着笑:“如果柳申留在京城,接手了柳家,他所求之事或许还有可能,只可惜他选择了离京。”
柳申是个聪明人,他如果取代了柳相成成为了柳家之主,必定会想办法与他们和解,或是在某种程度上带着柳家退出京城,绝不会出手阻拦他们之后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柳相成却不同。
他将柳家的荣耀看的比任何东西都要重,从来就没有因为以前的事情有半点后悔,又何况是为了那些对他来说毫不在意的缘由就向他们低头。
这京中以后的情形会是如何,连冯蕲州都难以预料,但是唯有一点他却是很清楚,那就是柳家和他们之间,注定难以共存。
冯蕲州淡声道:“如今柳家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柳相成自然不会轻易去动柳家根底,可是如果有朝一日真到了你死我活之时,柳相成怎么可能不动用整个柳氏一族的能力来对付我们?”
“柳家不是人人都能像柳申一样能够及时抽身,况且柳家一倒,柳氏一族不可能不受波及,到了那种地步之下,我不可能为了今日一个承诺,就去放过柳家这个心腹大患。”
“至于柳相成……”
冯蕲州眼中闪过暗沉,他总要为当初的事情付出代价。
冯乔看到了冯蕲州最后时脸上的煞气,低声道:“其实柳申是个明白人。”
他该明白,以他们和柳家之间的关系,他这种请求他们是不可能答应的。
就算答应了,最后也未必做的到。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冯蕲州便将柳申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对着冯乔说道:“对了,你舅公舅婆让人捎来了许多东西,说是都是给你做嫁妆的,我瞧着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回去你自己挑选挑选,看喜欢什么。”
“还有金银首饰,我命人绘了一些图纸让红绫放在了你房中,你回去看看喜欢什么式样,挑好了我再让宝月楼寻最好的工匠赶制,想必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应该也能赶制出来了。”
“昨天我去看过隔壁那处宅子,里头的物件都有些老旧了,还有园子里面尽是杂草,那些廊楼栏杆什么的也都有些年头,风吹日晒的怕不牢靠,我这几天就寻人过去全部收拾一下,顺道将两府之间的暗门开了,方便往来……”
冯乔听着冯蕲州嘴里一连串的吩咐,忍不住说道:“爹爹,您之前备下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那些金银首饰、珍宝字画,怕是两个库房都装不下,您就别再添置了。”
“还有那宅子和院墙的事情,镇远侯府那边会打理好的,您这连着好多天都不曾去府衙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冯蕲州闻言冷哼一声:“能有什么麻烦,萧夙逼着我嫁女,还不许我置气几日?至于你说的那些,镇远侯府做的是他们镇远侯府做的,我做的是我做的,岂能混为一谈。”
“你别觉着嫁妆多了,那才有多少,反正你嫁人之后,府中也不用留什么钱财,自然是有多少便给你添置多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冯蕲州嫁女儿,绝不委屈。”
冯乔听着冯蕲州有些置气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爹爹……”
冯蕲州大手一挥:“行了,你就别多管了,好生的待着,等着大婚那日,我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冯乔见冯蕲州转眼又开始说起了别的还要添置的东西,完全不给她半点反驳的余地,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面上无奈极了。
总觉得爹爹有种想要把整个荣安伯府都陪给她的架势。
柳申和柳敏芳他们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城,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只带着小环和另外一个赶车的车夫。
冯乔没有去送,只是让徐忠挑了一些身手不错的手下,沿途隐于暗处随行保护。
这原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怕此去太许山高水远,柳申一家无一会武,怕他们沿途路上会遇上宵小或是贼匪,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宵小贼匪还没遇到,倒是先遇到了旁的心存他意之人。
两日后,玲玥将消息带回来时,冯乔正在院子里看着趣儿和尽欢一起翻着花绳。
听说柳申一家遇袭,她脸上露出些惊讶之色:“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儿个夜里,柳大人他们途径虎踞山的时候,遇到了那伙贼人。”
玲玥低声道:“忠叔那边传回的消息,说是那伙贼人应当是尾随了柳大人他们一路,一直到了虎踞山才对他们下的手。”
“那些人不像是想要取柳大人他们的性命,反而处处留有余地,像是想要拿柳大人他们的活口,后来咱们的人出手之后,那边的人只是稍作反抗之后立刻就退了,临走时还留下这么个东西。”
第715章 只是她
玲玥手里拿着块断掉的玉佩递给了冯乔:“忠叔说,这东西像是那些人故意留下的。”
冯乔接过玉佩之后,只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将玉佩举过头顶透着阳光看了会儿那玉佩上的纹路之后,脑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手中微顿了片刻,冯乔微侧着头嗤笑了一声。
这东西,不就是当年在虎踞山破庙之中,她给萧闵远下套时,他身上带着的那枚龙纹佩吗?
犹记得她那时候胡说八道忽悠他时,还曾以这玉佩提及他身份,以掩饰她早就知道他是谁的事情。
尽欢仰着头说道:“这玉佩看着成色不错,想来价值不菲,而且上面的纹路应当是皇室专用的吧?”她歪了歪头看着冯乔:“姐姐,谁这么无聊,给你送这么个玩意儿过来?”
冯乔低笑:“还能有谁,咱们那位襄王殿下呗。”
这龙纹佩在皇室之中并不少见,成年的皇子王爷都能佩戴,只是依照个人喜好款式有所不同。
京中成年的皇子之中,大皇子刚弄出了赐婚的事情,躲着他们荣安伯府尚且来不及,四皇子要讨好冯蕲州也不会送来个断掉的玉佩过来,而五皇子、六皇子与她从无往来,萧金钰又惯不用这些。
除了他们,就只有萧闵远一人了。
这玉佩虽然被摔掉了半截,可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得出来上面的福禄玲珑玉样,和当初萧闵远在虎踞山破庙里带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当初她在虎踞山里摆了萧闵远一道,如今他也在虎踞山中拦截柳申三人,还故意留下这东西。
他这是想表达个什么?
冯乔将玉佩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台子上,抬头看着玲玥问道:“敏芳她们可有受伤?”
玲玥摇摇头:“没有,忠叔派去的人出现的及时,柳小姐他们都没有受伤,只是柳夫人受了点惊吓。忠叔怕那伙人还会再来,便干脆将柳大人他们一行安排到了南下的商队里,跟着商行的人同路,彼此也有个照应。”
冯乔点点头,徐忠在这些事情上面,一向都安排的妥当。
“姐姐,襄王送你这个干什么?”尽欢捡了那玉佩不解问道。
“谁知道,他心思深沉又睚眦必报,谁能弄懂他的心思,兴许是知道柳申的事情有我们插手,之前又被我当了刀使,所以心里难平,想要借此警告我一番……”
冯乔原是说的随意,可是说着说着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情一顿:“玲玥,我记得萧闵远前几日说过要见我?”
玲玥点头:“恩,前几天襄王府上的人传过话,说是襄王想要约小姐见一面,只是小姐当时回绝了,后来襄王府的人也没再来过,奴婢以为襄王歇了这心思了。”
冯乔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这哪里是歇了心思没有再来,只是萧闵远知道她不想跟他见面,所以才换了个法子罢了。
当初她在虎踞山里坑了萧闵远一把,如今他选在同样的地方对柳申一家下手,除了是怀疑柳申跟柳家决裂的真相之外,怕是也存了试探之意。
如果无人相救,他大可将柳申一家劫走,借以对柳家下手,再从柳家分化大皇子身后势力,彻底将大皇子拉下来;
如果有人救了柳申,就说明柳申和柳家决裂的事情真的有内情,而能够帮助柳申,又参与其中推动事情的就只有她和爹爹。
萧闵远留下玉佩的目的就是告诉她和爹爹,当初临安之事他可以不做计较,后来的那些事情也如断玉一切皆休,而他们现在的目的相同,都是想要对付柳家。
萧闵远这是寻求同盟来了。
冯乔看着尽欢把玩着那玉佩,微眯着眼想了片刻后说道:“玲玥,让人去给襄王府传句话,就说临水阁刚上了新茶,邀襄王明日晨起前往一聚。”
玲玥点点头,转身便去寻人传信。
尽欢趴在椅子把手上,仰着头看着冯乔:“姐姐要去见襄王?你不是说他自私凉薄又讨厌吗?”
冯乔笑着轻弹了尽欢额头一下:“再讨厌的人,只要不妨碍着咱们便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送上门来的刀,哪有弃之不用之理?”
……
……
襄王府中萧闵远接到消息时,正在跟襄王妃蒋氏用膳。
听闻荣安伯府传回的消息时,萧闵远正夹着菜色的手中一顿,抬头:“冯乔命人送来的消息?”
“是,荣安伯府的人就在门外,说康宁郡主约王爷明日前往临水阁品茶。”柳西低声道。
萧闵远脸上露出些笑来:“果然是她。”
当初他命人去截留柳申他们之时,还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此事是冯乔父女所为。
当时命人将玉佩留下,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和留有期冀罢了,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们。
萧闵远扬唇道:“去回荣安伯府的人,就说本王明日一定赴约。”
柳西出去回话之时,蒋氏看着眉眼中明朗了许多,连眼底也染上了轻快之意的萧闵远,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为何一定要见那冯乔?冯蕲州虽然疼爱她,可未必会为了她就偏向于王爷,更何况她现在已与镇远侯有了婚约。”
“妾身听父亲说,那镇远侯和大皇子之间有些不清楚,您若与她联手,万一她将来心向着夫家,王爷岂不是将软肋投于大皇子手中,徒受牵制?”
萧闵远手里夹着菜,闻言淡声道:“妇人之见。”
他将手里的筷子放在桌上,发出“砰”的轻响,那动静吓了蒋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