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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
怎么会只有一个月…
百里轩看他那样子,没好气的怒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你主子去死呢,还不敢赶紧去命人准备汤浴?!”
陆锋闻言连忙回神,脚步凌乱的便朝着外面跑了出去,慌乱之下险些撞上了门框,稳住身子时却又踢翻了门前的盆栽。
等他离开之后,百里轩脸上方才挂着的厉色便消了大半。
他听着外面陆锋用着慌乱无比的声音,既怕又乱的吩咐着下人去准备要用的东西,回头看了眼床上昏迷的萧元竺,神色复杂。
“你倒是好命,有个对你忠心耿耿的陆锋。”
先前廖楚修让他寻机会对萧元竺下手之时,他好几次都险些得手,可陆锋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候打断,甚至有一次还险些发现了他做的手脚。
后来无法,他才只能借药食相克之事让得萧元竺病发的下不了床,可谁知道他都病的快死了,却硬撑着去了那宫宴。
百里轩抬头靠近萧元竺胸前,指尖金针之上泛着寒芒,他只需这一针下去,便能瞬间要了萧元竺性命,了却了所有麻烦,只是在那金针针尖刺入皮肤之时,原本昏迷的萧元竺却是呢喃出声。
“妹妹…”
百里轩手中动作一顿,想起了晚间宫宴上的传闻。
他口中的妹妹,是在叫冯乔吗?
萧元竺嘴里低喃着什么,却模糊的听不清楚,而就在百里轩这一晃神之间,门前便有脚步声传来。
百里轩连忙将金针收了起来,一回头就见到陆锋闯了进来。
“百里公子,都准备好了。”
百里轩看了萧元竺一眼,起身道:“将他送过去吧,小心别碰掉了他身上的针。”
萧元竺的病势十分严重,哪怕用续命散吊着,他也是一直昏睡不醒。
百里轩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等见着陆锋抱着萧元竺回了寝殿,然后守在一旁目不转睛的守着他,完全没给他再次下手的机会时,百里轩便干脆从殿内退了出来。
他在殿外站了一会儿,便折身回了自己的院落,等进去之后,便提笔写了些东西,然后唤了门外之人进来。
“八皇子病情加重,忆云台缺这些药材,立刻将东西送去宫中取药材过来。”
那人闻言脸色微变,低声应了一声后便快速出去。
等到了外面时,他便将那信纸递给了看守忆云台的人,等仔细看了里面的内容,发现百里轩所写的只是几味名字古怪的药材之后,那人便说道:“立刻送去宫中。”
……
荣安伯府中,冯蕲州、冯乔和廖楚修都在,三人正在说着之前宫里发生的事情,等到子时将过之时,蒋冲突然在外敲门,等他进来之后,便直接将手中信纸递给了廖楚修。
“侯爷,冯大人,忆云台那边的消息。”
廖楚修将信纸接过,打开来看了一眼后,便直接递给了冯蕲州。
冯蕲州看着上面的药名,抬头看着廖楚修。
廖楚修说道:“百里问我们,是否还要动手。”
冯蕲州捏着信纸看向冯乔,就见到冯乔神色间有些恍惚。
她脸上之前用药粉伪装出来的痕迹已经洗净,此时脸颊恢复往日白皙,只是整个人却有些神游物外,好像之前从宫中出来之后,她便一直是这样。
冯蕲州将信纸还给了廖楚修,见他吩咐了蒋冲将其继续送进宫里之后,这才开口道:“卿卿,你怎么看?”
冯乔有些走神,一时没回话。
冯蕲州声音不由加大了几分:“卿卿!”
“啊?”
冯乔抬头,就见到冯蕲州和廖楚修都是看着她,她连忙说道:“爹爹,怎么了?”
冯蕲州皱眉看着冯乔:“今天夜里从宫里出来以后,你就一直有些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之前昭平她们真的伤到了你?”
冯乔连忙摇头:“没有的,我只是觉得有些犯困,爹爹刚才说什么?”
冯蕲州皱眉看了冯乔两眼,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后,这才继续说道:“萧元竺已经连夜搬回了忆云台,他现在身边就只有一个陆锋,且又病重在身,正是动手的好时机,百里若是出手,也有机会离开。”
冯乔闻言张了张嘴,今天夜里她虽然侥幸过关,可这其中却含着太多的危险,萧元竺就是个随时都有可能让他们陷入危机的存在。
理智上告诉她,她该说让百里轩下手,直接取了萧元竺性命,这样今天夜里这种事情就不会再有,也不会再有人随时可以威胁到她和爹爹的安危,可是话到了嘴边,眼前却全是萧元竺问她谁伤了她,还有他说他若有个妹妹时的情景。
第620章 动摇(二)
冯乔嘴唇开阖间,那让百里轩除了萧元竺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冯乔才有些迟疑的低声道:“爹爹,非杀他不可吗?”
冯蕲州闻言怔住,等看出冯乔脸上的迟疑之后沉声道:“你想留他?”
冯乔轻抿嘴角没说话。
冯蕲州看着冯乔时神色突然沉了下来:“就因为他那一声妹妹,因为他在萧夙面前的几句求情,因为他出手替你教训了昭平,所以你就动摇了,你就忘了今天夜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若非是他,你不用进宫,若非是他,你也不用这么早冒险出现在萧夙面前。之前宫宴之上,他的确是偏护了你,可你想没想过,如果今天没有昭平,没有御花园里那一出,而季槐也没有被你威胁,或是安岳和范卓早有准备,你又该如何应对?他萧元竺就那么确定他能瞒天过海遮了萧夙的眼睛,保你安然无虞?”
“卿卿,我永远都忘不了冯远肃死前说过的话,我也绝不会留着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暴起,能将你陷入险境的人活在这世上!”
冯乔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冯蕲州这般严厉的跟她说话,她慌乱抬头就想解释:“爹爹,我只是…”
“只是什么?同情他病弱,还是觉得他真心待你,他若真心待你,就不该拿你去冒半点风险。”冯蕲州厉声道:“我现在只后悔,当初没有早点了结了他。”
冯蕲州脸色不大好看,他心里有股郁气,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萧元竺,亦或是两者都有。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永贞帝将冯乔叫出来回话时的险些掀翻桌子的失态,更记得之前永贞帝试探着问萧元竺是否中意冯乔,想要将她指给萧元竺时害怕的颤抖。
那时候,他甚至有了永贞帝若真如此,他哪怕行刺,哪怕不顾朝廷不顾百姓,也要毁了他们父子的冲动。
看着冯乔睁大了眼茫然无措的模样,冯蕲州狠狠一咬牙,干脆直接转身侧对着冯乔沉声道:“夜深了,你先回去歇着吧,宫里的事情你不用多想,我自会处置。”
冯乔张了张嘴,看着冯蕲州气恼冷厉的模样,想要上前抱着他胳膊撒撒娇,想要如往常那样与他说她万事都听爹爹的,可是她刚想动作,萧元竺苍白的脸便在脑海里闪过,她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似得,重的抬不起来。
她手指紧紧的抓着袖子,沉默片刻才颓然的放了开来,然后看了冯蕲州一眼,转身出了书房。
玲玥一直守在外面,见着冯乔出来之后,她连忙迎了上去,原是想要说话,可抬头却见着冯乔眼圈泛红。
玲玥她吓了一跳,连忙急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冯乔微闭了下眼低声道:“玲玥,你说我是不是太心软。”
明知道爹爹在害怕什么,也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可是她却狠不下心来。
她只要想到要让百里轩动手,脑子里就一遍遍的在重复着那个少年惨白着一张脸,指着她求永贞帝将她赐给他当妹妹的模样。
玲玥迟疑:“小姐是在说八皇子?”
冯乔轻咬了下嘴唇没说话。
玲玥想起八皇子的事情,刚想要劝一句冯乔不要心软,谁知道一抬头就见着从屋里出来的廖楚修。
她连忙就想要行礼,廖楚修却是朝着她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到了冯乔身旁,垂着头看着冯乔。
只见冯乔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贝齿轻咬着下唇,手指抓着身前横栏时指尖都有些泛白。
廖楚修叹了口气,这小丫头看着尖牙俐齿又狠又毒,有时候张牙舞爪的像只嚣张至极的刺猬,可实际上她收起利刺来时,却是心软的要命,只要对她好上半分,她便能将人放进心坎里。
当初的冯熹是,如今的萧元竺亦是。
明知道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可她却从来都下不了手。
廖楚修伸手覆在白净的小手上,将她紧紧抓着横栏的手放在手心里:“这么用力做什么,这上好的梨花木,捏碎了可是要花银子的。”
冯乔看着他的手,吸吸鼻子:“你怎么出来了。”
廖楚修牵着小姑娘去了一旁:“岳父大人心情不好,拿着砚台砸人,我自然要躲躲。”
“谁是你岳父了?”
冯乔虽然心情不好,可听着廖楚修的话却还是忍不住呸了他一声,她爹要真拿砚台砸人,保证一准儿照着他脸上砸都不带半点含糊的,还能让他顶着这张花枝招展的脸?
廖楚修见小野猫伸出了爪子,不再像刚才那副期期艾艾的模样,不由低笑道:“我岳父当然是你爹,我要是管别的人叫岳父,咱们家小乔儿该怎么办,岂不是要偷偷哭鼻子?”
冯乔瞪了他一眼,原本有些感伤的心情彻底没了。
看着廖楚修桃花眼中含笑,一副撩人至极的样子,她用力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没好气的低声道:“老是这么不正经,难怪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你说什么?”
廖楚修没听清楚她在嘀咕什么,直接伸着脖子凑上前来。
冯乔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将他脸上,将他推了开来:“我说你既然已经没事了,怎么还不回去,不怕我爹放狗咬你?”
廖楚修瞬间就想起了某个夜里被狗狂追的黑历史,他从来不怕这些东西,可偏生对毛呼呼的玩意儿适应不了。
如果换成旁的也就算了,偏生冯乔那三只大狗一个赶一个养的好,那好生生的看门狗愣是被养成了宠物狗,毛绒绒的一团脑门上还拿红绳儿给扎了小辫,跑起来毛发飞舞看着就让人眼皮子直跳。
他低头见着冯乔笑得格外开心的模样,突然就想起了家里那个惹事精来。
廖宜欢先前被他揍了一顿后,哇哇叫了两天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养起了猫,还总带着那肥的跟肉球似得大猫招摇过市,时不时就往他院子里窜。
他怎么觉着,这事跟冯乔脱不了关系?
第621章 动摇(三)
廖楚修微眯着眼:“冯小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冯乔装傻:“知道什么?”
“知道我怕……”
廖楚修说了半句,硬生生的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冯乔憋着笑,仰头眨眨眼一脸天真的问道:“你怕,怕什么呀?镇远侯英明神武,难不成还有怕的东西?”
廖楚修见着她那双眼跟小鹿似得,眨呀眨呀,虽然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可那嘴角却是憋不住的上扬。
他怎么会猜不出来冯乔是当真早知道了他怕这些毛呼呼的玩意儿,他忍不住伸手捏着她脸颊恶狠狠的道:“好啊,原来是你在使坏,我就说廖宜欢什么时候脑子这么灵光了,居然懂得找猫来戏弄我。”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从来没在你面前说过吧?”
冯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