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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我的父皇,如果你希望的局面被打破,如果朝中失了平衡,如果老大和老四野心愈大,大到让你觉得威胁……
你还会舍得将我关在牢中吗?
…………………………………
第二日早朝之时,朝中数人突然联合弹劾襄王,言其私会朝臣,豢养府兵,更与军中有所勾结,在珧台、关泉等地私开矿产,插手盐运之事,聚敛钱财贿赂官员。此间之事尚未完结,便又有御史状告蔡衍与襄王合谋草菅人命,私扣军饷扰乱军纪之时,朝中一时间沸沸扬扬,仿佛人人都欲置襄王于死地。
永贞帝被一大群人的突然上告逼得戳不及手,而等他沉着脸退朝之后,刚踏进后宫之中,便有人匆匆来报,说皇后发现了当年郑妃之死并非意外,而是宫中丽嫔所为,她命人替换了郑妃当年的安胎药,不仅害死了郑妃腹中皇嗣,更累的郑妃与孩子一起殒命。
刚退朝从大殿下来的永贞帝便被人拦在了回御书房的路上,他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寒意,甚至于眼中盈满了怒气。
“陛下,皇后娘娘说那丽嫔乃是襄王之母,又是一宫主位,娘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特地让奴才来征询圣意,将丽嫔娘娘交予圣裁。”
皇后宫中的太监跪在永贞帝面前,言语间虽然恭谨,可是永贞帝却是分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一丝兴奋之意。
他在兴奋什么?
兴奋能替他主子除了丽嫔,还是兴奋能因为丽嫔之过彻底断了襄王后路?
前朝后宫,居然同时发难,想要将襄王置于死地。
他们是真当他是傻子,还是以为他愚蠢至此,竟敢如此愚弄于他?!
那太监却好像完全没感觉到永贞帝身上的怒意,见永贞帝没有开口,低声道:“陛下,丽嫔娘娘那里不知该如何处置?”
“处置?”
永贞帝面无表情的开口:“直接杖杀,以儆效尤如何?”
那太监连忙抬头,显然没想到永贞帝会直接下令将丽嫔杖杀,他眼中带着三分惊然,可当他触及永贞帝的眼神之时,才猛然惊觉到不对来,他连忙磕头就想求饶,可是永贞帝却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出声。
“来人,把这个嚼舌污蔑宫妃之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陛下!!”
那个太监吓得面如土色,慌乱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是奉皇后娘娘之令,奴才没有污蔑丽嫔,陛下……”
陈安见着永贞帝随着那人口中之话越多,眼中阴沉之色就愈重,他连忙上前一巴掌扇在那太监脸上,扯了布巾堵上那人的嘴后,对着旁边之人怒声道:“没长眼吗,留着这狗奴才胡言乱语污了陛下的耳朵,还不把他拖下去!”
周围一群人连忙上前,将那小太监拖了下去。
而那小太监到死都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地方触怒了龙颜。
四周有风吹过,吹的永贞帝身上衣袂飘扬。
陈安在旁站了一会儿,才从旁边站着服侍的小太监手中取了披风上前,将其搭在永贞帝肩头低声道:“陛下,何必为这等奴才胡言动怒,眼下天色虽好,可春寒料峭,陛下也还是要小心龙体才是。”
第394章 提点
永贞帝闻言拉着肩头的披风,背对着陈安道:“陈安,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以为朕是老糊涂,能任由他们愚弄摆布?”
陈安眉眼微垂,不敢说话。
永贞帝像是也没有等他回话的意思,就径直说道:“老三入狱不过二十余日,朕对他冷待不见,朝中各路鬼魅魍魉就都冒了出来。”
“他们以为朕除襄王之心已定,这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襄王所有的罪证呈上,甚至连后宫里,皇后都迫不及待的给丽嫔布下罪名,他们这是恨不得能将襄王置诸死地,还是逼着朕废了襄王,好给她们的儿子,给他们的主子腾路?”
陈安见着永贞帝怒气勃然的样子,连忙低声安抚道:“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
永贞帝满面怒然:“朕不过才说要查襄王而已,他们一个个就上赶着给朕送所谓的证据,军政勾结,贿赂朝臣,豢养府兵,连丽嫔都背上个谋害皇嗣宫妃的罪名…!”
“他们这是恨不得能将襄王除之而后快,这么迫不及待的铲除异己,朕看他们一个个心里头怕是恨不得也将朕掀下来,让他们自己来坐这个皇位!”
陈安听着永贞帝带着怒气的话,面上虽然恭谨,但实则心中却突然升起抹讽刺来。
生于皇室,谁不希望能坐上这个位置,谁心中又能留下多少亲情。
当初放任几个皇子相争的是永贞帝,如今说他们绝情铲除异己的也是他,连他自己当年也经历过这些事情,面对那些兄弟甚至于亲父也未曾留情,如今却只是因为那几个皇子所做之事就愤怒至此,难道就不觉得好笑吗?
陈安心里头忍不住摇摇头,面上却是柔声劝慰道:“陛下别多想,今日之事也许只是凑巧罢了,朝中大臣对陛下向来忠心,几位皇子对陛下也是孝顺至极,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只是有小人作祟,和两位皇子无关。”
永贞帝闻言冷哼了一声。
“小人作祟,朕看是朕那两个儿子作祟才是,你还真当这世间有这么多的巧合之事?”
前朝后宫同事发难,还这般巧的所有事情都针对襄王,若非是他那两个儿子所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驱动那么多朝臣,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一国之母,让安居后宫的皇后为他们做事?
永贞帝想起御书房里堆积如山的奏折,再想起早朝之上,那些人口口声声的叫嚷着要严惩襄王,而李丰阑和陈品云那两个老东西居然还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言语中不由带上了几分讽刺。
“朕倒是没想到,朕那两个好儿子,居然会有一日联手排除异己,朕往日倒真是小瞧了他们!”
“陈安!”
陈安神情一紧,就听到永贞帝寒声道:“招冯蕲州入宫!”
…………………………………
冯蕲州接到宫中传召的时候,正在都察院里处理蔡衍的事情,当得知永贞帝召他入宫的消息后,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等进入宫中,就被人领着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等快走到御花园前时,对面陈安便迎了上来,见着冯蕲州时,陈安目光微闪,对着领路的小太监说道:“你先下去吧,杂家领冯大人去见陛下。”
“诺。”
那小太监连忙行礼恭敬退下,等到四周无人之后,陈安才转头看着冯蕲州笑道:“陛下就在前面,冯大人这边请。”
冯蕲州笑了笑道:“难得能劳烦公公领路,公公怎么不在陛下身前伺候?”
陈安摇摇头:“伴君如伴虎呐,陛下圣心难测,杂家也是莫可奈何,这不是知道冯大人入宫了,所以想着来迎迎冯大人,也好能让自己出来喘个气儿?”
冯蕲州听着陈安的话,脸上露出抹若有所思,低声问道:“陛下还在为早朝上的事情生气?”
“何止啊,这前朝后宫哪一点儿不是千丝万缕牵扯不断,早朝的时候才有人弹劾襄王,这回了后宫没多久,皇后那边又抓住了丽嫔的把柄,说是丽嫔谋害宫妃皇嗣,求着陛下处罚。”
陈安说完之后,见着冯蕲州紧皱着眉头,眼底神情莫测,他仿佛随口般的说道:“眼下陛下还在气头上,他最是恨自作聪明愚弄于他之人,这次偏生都撞到了刀口上,冯大人见到陛下后还是小心着些好。”
冯蕲州闻言看了陈安一眼,点点头道:“多谢公公提点。”
陈安见着冯蕲州领了他这份提点之情,眼底笑意更胜。
冯蕲州本就是精明之人,否则也走到今日的地位,他这些话就算是不说,冯蕲州也未必不能自己领悟到,倒不如让他赚一份人情,反正也不过是随口几句话而已。
不管他如今到底是靠拢于谁,也不管将来谁人上位,至少是对于冯蕲州这种深得陛下恩宠之人,能得一分情面便是一分情面,谁能保证将来没有会用到之时?
陈安领着冯蕲州入了御花园,一直朝着内湖的方向走了许久后,这才见到守在外面的一群侍卫,还有独自站在凉亭之中,看着不远处风景出神的永贞帝。
御花园中积雪早已经融化,处处绿芽萌发,温暖的阳光之下,连翘和结香更是已经绽放,点点鹅黄落于绿叶从中,带着欣欣向荣的欢喜,只可惜此时的永贞帝身上却不带半丝温暖之意。
两人上前之后,陈安走到永贞帝身前低声道:“陛下,冯大人来了。”
冯蕲州半跪行礼:“臣冯蕲州参见陛下。”
永贞帝回头,朝着冯蕲州挥挥手让他起来之后,这才走到一旁说道:“过来坐。”
“谢陛下。”
冯蕲州走到永贞帝下手处坐下之后,永贞帝拿着桌上的茶杯轻饮了半口茶后,这才开口道:“冯卿,你可知道朕为何唤你入宫?”
冯蕲州闻言并没有装作不知道,毕竟早朝上的事情人人都知晓,他若是说不知道太假。
更何况永贞帝虽然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可也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太蠢的臣子当心腹。
第395章 饶了
“陛下可是为了早朝上的事情?”
冯蕲州直言不讳。
永贞帝闻言看着冯蕲州问道:“早朝上的事情,冯卿怎么看?”
冯蕲州微垂着头细想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臣不知道那些人的弹劾之词是真是假,而送交圣前的那些所谓的证据也还需要去仔细查证,臣只是觉得,襄王未免有些太过倒霉了一点。”
“这朝中若说真正干净之人能有几个,而私下为自己谋些好处的也有大把,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微臣被陛下送入了都察院后,府中也没少收礼,怎就得襄王这般倒霉,这才没入狱多久,就被人连皮带骨的扒了出来?”
永贞帝听着冯蕲州直白的话语,蓦的就笑了起来。
他信任冯蕲州,不仅仅是因为冯蕲州够聪明,也不只是因为他有能力又无亲族牵累,更因为冯蕲州这人在他面前说话的直白。
若是换一个人来,谁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当着他这个皇帝,告诉他他们私下谋了好处?
永贞帝斜睨了冯蕲州一眼:“你这般跟朕说话,也不怕朕撤了你这左都御史的职?”
冯蕲州摊手道:“陛下圣明,这朝中的事情有多少是能瞒得过陛下的?臣只是觉得,与其等将来臣办差的时候得罪了谁人,那些人拿着臣收礼这事儿来在陛下面前告臣的状,倒不如臣自行先招了的好,不过陛下若是为此事撤了臣的职,那臣倒真是委屈。”
“那些人送到臣府上的东西,臣虽收了,却都被臣家里那败家闺女拿去城中的当铺银楼变现成了银子,然后弄到城外去用陛下的名义设了粥棚赈济京郊四处的灾民了,臣可是半点好处都没落着。”
“陛下若是为此罚了臣,那臣可是要到神武门前去喊冤的。”
永贞帝听着冯蕲州嘴里状似抱怨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之前因为朝中的事情所染上的阴霾之色消散了不少,指着冯蕲州大笑道:“该,你这人惯来就讨人嫌,这朝中三五不时就有弹劾你的折子,也不见你跟人示个软。倒是你那闺女是个伶俐的,小小年纪就懂得替朕分忧,朕得好好赏她。”
冯蕲州顿时求饶:“陛下可别再惯着她了,她身子骨打小就不好,平日里也难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