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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乔低声娇呼,可廖楚修却没撒手,一直到了廊楼下,廖楚修才松开手走在前面。
此时天色已黑,夜里的风有些冷,冯乔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恨不得能立刻回到自己那暖和的房里去,只是廖楚修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得,她才刚动了念头,想偷偷溜走,就被他直接被拎了回来。
冯乔无法只能跟在他身后,两人饶过湖边,穿过垂花门,又朝着府中偏僻些的地方走了一截后,冯乔忍不住嘀咕:“到底什么东西,廖楚修,你该不会是耍我吧……”
她话音尚未落下,原本走在前面的廖楚修就停了下来,冯乔一时不查,直接撞在他后背上,鼻子撞的通红,她捂着鼻子抬头就准备骂人,谁曾想不远处的空地上却是突然“砰”的一声响,吓得冯乔身子一抖,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原本漆黑的地方就冒出一串火星来,片刻那火星炸裂,流光喷溅而出,一簇簇烟火如花硕然绽放开来,瞬间便将四周照得通明。
冯乔呆愣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流光溢彩的花火,眼中浮现出惊喜,她睫毛扑扇着,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美景,粉唇微张间,吐出一抹惊叹来。
好美…
廖楚修站在一旁,隔着烟火熠熠看着小姑娘开心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小丫头,生辰快乐。”
冯乔仰头看着廖楚修,他容颜比上一世年轻许多,薄唇微微上扬时,软化了眉眼,看着她时眼里满是温暖之色,浅浅的盈满了笑意。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是假的,可他也的确陪伴了她好几年,而她记得,上一世他也同样跟她说过生辰快乐。
冯乔鼻子微酸,连忙垂着眼眨了眨,忍下了眼圈中的涩意,然后抬头灿然一笑:“谢谢你,廖楚修。”
小女孩儿鼻头红红的,眼睛格外明亮,笑起来时露出两个酒窝,软软的仿佛将要将人心都甜化了一般,廖楚修舍不得移开眼来,只觉得在这一刻,小女孩儿的笑容胜过万千一切。
他靠近一些,垂头说道:“若是喜欢,明儿个我再取些来放。”
冯乔吸吸鼻子,眼前的烟火还没燃尽,她却已经有些回神:“可是还不到年节,京中不是禁烟火吗,这些东西你哪弄来的?”
廖楚修顿了顿没说话。
冯乔忍不住瞪大了眼:“你该不是偷了官炮坊吧?!”
廖楚修淡淡的拍拍她头:“偷什么偷,我只是去逛了一圈儿罢了。”
“……”
冯乔无语,默默替官炮坊的官员抹了把同情泪,以廖楚修身上这股子匪气,被他逛过的地方怕不是要寸草不生了。
因为皇家禁令,京中也只有年节和宫中节庆时才能燃放烟火,廖楚修弄来的大多都是盆花和架子烟花,升空的一个都没有,冯蕲州陪着郭柏衍去了趟奉天府,又陪着郭柏衍见了范卓三人后匆匆赶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他原是去了冯乔的院子里,想要陪着她过生辰,可谁想去了之后却扑了个空,他在院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冯乔回去,便带着三只狗崽出来寻冯乔,谁知道闻着后府有硝烟味,带着人急冲冲的赶过来时,就见到盛放的烟火旁边,廖楚修的爪子放在自家闺女脑袋上,而自家闺女对着廖楚修笑靥如花。
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廖楚修的手朝着冯乔脸颊伸过去,冯乔咯咯直笑,却也没躲开。
冯蕲州顿时脑袋一蒙,气得火冒三丈道:“你们在干什么?!”
“冯大人…”
“爹爹!”
廖楚修和冯乔同时回头,就见到冯蕲州大步走了过来,他“啪”的一声打掉了廖楚修作乱的爪子,然后一把将冯乔拉开挡在了身后,挡住了她整个身影,然后怒视着廖楚修。
“你个小王八蛋,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廖楚修默,感觉着冯蕲州指头尖都快戳到他眼睛,他后退了半步说道:“冯大人别误会,我只是来替乔儿庆生。”
“闭嘴,我家乔儿是你叫的?”冯蕲州虎目含火。
冯乔感觉着自己爹爹气得都快炸了,生怕他再像在雀云楼那次一样,撸袖子揍人,她连忙软声道:“爹爹,你别生气,他只是来给我贺生的,你瞧,他还送了我好多烟花……”
冯蕲州闻言更气,他看着那满地的烟火,再见着自家宝贝疙瘩被廖楚修哄着居然开始维护他,心头顿时一酸。
他的小棉袄儿以前多乖多贴心,处处都以爹爹为先,可是如今居然帮衬个外人,冯蕲州顿时又委屈又吃醋又心酸,随后满腔怒火都落在了廖楚修身上。
这狼崽子居然敢跑来用这些小玩意哄骗他闺女,冯蕲州顿时满脸恼怒,指着廖楚修怒声道:“大毛,咬他!!!”
第300章 狗追
“爹爹!”
冯乔眼见着三只大狗扑了过去,连忙伸着小手拽着三毛的尾巴,急声道:“大毛,回来。”
三毛停在原地,尾巴被小主人拽住,嘴里呜呜直叫,而大毛、二毛则是呲牙朝着廖楚修低吼,圆溜溜的眼睛看看冯爹,再看看冯乔,不知道该听谁的。
冯蕲州见状更气,一把将冯乔捞了起来,跟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捂着她的嘴大声道:“给我咬,咬的好有肉吃!!”
三只大狗听不懂人话,可是对“肉”这个字却是格外敏感,趣儿每日每日的都在它们跟前念叨着吃肉,然后会给它们喂肉,三只大狗耳朵尖瞬间就竖了起来,嗷呜大叫着就朝着廖楚修扑了过去。
廖楚修没想着冯蕲州居然真会放狗咬他,等想离开的时候袍子就已经被大毛咬住,二毛三毛更是张大嘴朝着他腿上扑过来,他伸手想要拍死大狗,可是落手之时却又想起这狗是冯乔养的,一抬头果然见到小姑娘虽然被捂着嘴,可是却呜呜直叫。
他连忙收回力道,不敢动手之下,只能运转内力震开大狗,转身就跑,而三只大狗却是念叨着肉,一边汪汪大叫,一边跟在他身后狂追不舍。
等到廖楚修好不容易从荣安伯府墙头上下来时,衣袖断了一截,衣摆被咬掉了一块,身上还留着狗爪印,看起来鲜有的狼狈。
还不等他站稳,墙角就传来噗哧大笑声。
廖楚修猛的抬头冷眼扫向蒋冲,蒋冲憋着笑连忙摆手:“不是属下。”
三道人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其中两人是邵缙和邬荣,而另外一个则是看着十五、六岁,身上裹着富贵裘衣的少年,只见他捧着肚子笑得不可自已。
“今天这一趟可真没白跑,镇远侯世子夜闯荣安伯府,偷盗官炮坊只为与狗同舞,小修修,要不要我给你来点药?”
“闭嘴!”
廖楚修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袖子,强忍着换衣的冲动,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找机会炖了那只咬的最狠最凶的狗崽,无视了邵缙和邬荣脸上的调笑,冷眼看着百里轩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刚到不久呀。”百里轩笑眯眯说道。
廖楚修抬头看向蒋冲,蒋冲嘴角抽搐:“百里公子是三天前到的京城,只是一直住在莳花馆中,晚间的时候莳花馆的人找上门来,说百里公子欠了他们家的钱,说是不给就要打断他双腿…”
“所以你是来找我替你还债的?”廖楚修挑眉。
“别这么说嘛小修修,我这是想你了,才会漏夜前来相见,我对你的情谊堪比天高,我这满心的热情你难道就半点都感受不到吗?”百里轩凑上前来。
廖楚修后退几步避让开那只想要攀上他肩头的爪子,满脸冷淡的看着百里轩,半点没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只是冷声道:“欠了多少?”
“不多不多。”
百里轩伸手竖起来三根手指头。
“三百两?”廖楚修怀疑的看着他,以百里轩的以往的性子,会这么少?
百里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脚尖,一脸娇羞道:“三千两……黄金。”
廖楚修转头就走:“蒋冲,把他打晕了送回莳花馆去,就说我们不认识。”
邵缙和邬荣闻言大笑,邵缙上前上下瞅了眼廖楚修狼狈的样子,出声道:“真难得能看到世子爷吃瘪的时候,你几时这般心善了,居然让着冯蕲州?”
“未来岳丈,不让着怎么讨人家闺女…”
邬荣笑得不怀好意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撞上廖楚修冷眼,连忙收声望天。
百里轩顿时来了兴趣,满脸八卦道:“岳丈,谁啊,小修修这冰坨子居然有喜欢的人了,哪家姑娘这么不长眼,居然能瞧上他,这也不怕天天睡醒就瞧见这么一张脸,心气不顺气的短命?”
廖楚修直接朝着百里轩身上就是一脚:“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先让你没命?”
百里轩一跳避让开来。
廖楚修横了邬荣一眼:“别拿你那龌龊心思来看我,我拿乔儿当妹妹。”
那么小的小丫头,谁能下的去嘴?
邬荣翻了翻眼皮,什么妹妹,他廖楚修对着他自个儿亲妹妹也没见着这么好过,又是送礼物又是放烟花,如今还怕伤了人家“爱宠”宁肯被狗咬,这要不是喜欢什么是喜欢?
那天在刑部大牢的时候,他亲眼见过两人相处时的样子,廖楚修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把小丫头捧在心尖上,只是见廖楚修嘴硬,他也懒得拆穿,他等着看廖楚修自己打脸那一天。
几人一起去了邵缙府上,下面的仆人送了吃食过来,又温了两壶酒,等到其他人全部退出去后,百里轩才喝了口酒道:“还是你们这里舒坦,有酒有肉,哪里像在医谷,每天除了药膳还是药膳,我大哥他简直恨不得拿我当药人养了。”
邵缙轻笑:“你就知足吧,那些药膳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你稀罕你去啊!”百里轩哼声道。
“我倒是想去,可是擅入医谷者,非留即死,你们医谷的规矩谁敢去碰?”
邬荣盘腿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奇怪道:“这都快年节了,百里怎么这个时候来京城了?”
“小修修叫我来的。”百里轩半趴在桌上,一边叼着肉吃,一边嘀咕道:“这肉有点咸。”
邵缙和邬荣都是看向廖楚修,廖楚修淡淡道:“之前我一直在查我父亲的死因,后来查到柳家和温家。”
“柳家和温家?”
邵缙皱眉道:“柳家和温家在先帝在位时权盛,可是自从新帝上位后,两家便日薄西山,如今柳家的家主柳相成不过担了个凤阁阁老的闲职,而温家那边,温正宏虽然是郑国公,可手中并无实权,温正宏此人更是事故圆滑,说好听了是谁都不得罪,可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哪边倒,他们怎会与镇远侯之死有关?”
廖楚修闻言看向邬荣,淡淡道:“你觉得呢?”
邬荣拿着酒杯转了转:“我倒是觉得那两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先说柳家吧,柳相成虽然只是个凤阁阁老,甚至久不议政,可是你们别忘了,他十年前拒绝了陛下让他掌管太学的差事,反而去了寒山院。”
“那寒山院本就是容纳天下寒门学子的地方,而能入其中修学的,都是寒门士子中的佼佼者,每年科考之中寒山元中的学子都能占得一席之地,而那些人算起来几乎都是柳相成的门生,柳家子弟虽然官职都不算高,可是若论人脉,柳家却不输于任何人。”
“至于温正宏……”
邬荣闷了一口酒,将酒杯放下后说道:“温正宏这人表面上看上去或许有些窝囊,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我任职大理寺卿之后,曾经翻看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