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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那边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墙上的血字还在,悬挂尸体的长绳也落在地上无人理会。
邵缙领着一行人站在门外,片刻后,入房内察看的人退了出来,走到邵缙身前朗声道:“大人,这房中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虽然清理过却仍能看到一些血迹,除此之外,房中门墙的地方有一处断裂的木削,与死者头上的木削相似,属下还在墙角的地方发现了这个。”
那人伸手将手上的东西呈了出来,赫然是个镶着金边的玉镯。
刘氏在看到那镯子的时候吓得面无人色,而人群里一个丫鬟却是瞪大眼失声道:“那…那不是大夫人的镯子吗…”
“你说这镯子是谁的?”
邵缙冷眼朝着那丫鬟看过来,那丫鬟吓得哆嗦道:“是,是大夫人的,早前这镯子一直戴在大夫人手上,奴婢亲眼见到过,奴婢听大夫人院中的秋蝉姐姐说过,这镯子是大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镯子上雕着牡丹三春图,之前大夫人院中的月香姐姐因为不小心磕破了那镯子,还被大夫人打了几十板子,差点没命…”
邵缙闻言手中一翻,就见到那玉镯靠内侧的地方果然雕着几朵盛放的牡丹,而其中有一处花瓣上像是有些细碎裂纹。
他抬头看向刘氏,刘氏早已经被吓得慌了神。
“不是,那镯子是我的,可是那镯子早起时就已经丢了,我不知道怎么会在李嬷嬷这里,我没有杀人…秋蝉,秋蝉知道的…我没有杀人…”
秋蝉也是满脸惊慌,急声道:“夫人不会杀人的,她昨天夜里一直都在房里,奴婢一直服侍在侧,她根本就没出去过!”
“是吗,那这镯子怎会到了这偏院里,还有,你身上的伤从何处而来?!”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刘氏,却是刘氏刚才慌乱挥手后退时,衣袖滑落下来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赫然带着青紫,而上面还有指甲抓过的痕迹。
刘氏被吓得连忙将手收回去就想遮掩,邵缙却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擒住她的胳膊,让那些伤势赫然露在众人眼前,冷声道:“你身上这些抓伤刚结痂不久,瘀痕也都是新伤,昨天夜里这嬷嬷死前曾有与人纠缠,你身上有伤,贴身之物又遗落在这里,说,是不是你杀了这嬷嬷,再命人将她做出上吊之状,来掩人耳目?”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刘氏奋力挣扎,那邵缙手一松,她就直接跌坐在地上,吓得哆嗦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昨天夜里一直和秋蝉在一起,她可以替我作证的,我根本就没见过李嬷嬷!”
秋蝉急声道:“大人,奴婢真的不敢说谎,大夫人昨天整夜都未曾离开过房中…”
“你是她丫鬟,自然会替她作证,说不定你们主仆二人本就是合谋害人,你既说你家夫人没有来过这里,那她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在此处,而她身上这一身伤又是从何而来?!”
秋蝉顿时语噎,支吾着说不出来。
邵缙见状冷哼一声:“既然说不出来,这冯恪守之妻定与这嬷嬷之死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更与冯恪守谋害圣上有关,来人,将她们主仆二人抓起来,带回去细审!”
周围的人直接围拢上来,伸手就要去抓刘氏和秋蝉,冯妍脸色苍白的扑到刘氏身前,挡着那些想要抓她之人,对着刘氏急声道:“母亲,你难道真想要背上杀人之名吗,你这身上的伤势到底是从何而来!?”
刘氏惊慌中想要说话,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猛的闭上了嘴。
冯妍见状气得直打哆嗦,她知道刘氏的性子,刘氏根本就没有那胆子敢杀人,更何况她与李嬷嬷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对她下杀手,可如今李嬷嬷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刘氏,如果她解释不清楚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今日必定不能善了。
眼见着刘氏不肯开口,冯妍扭头怒视着秋蝉道:“我母亲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还不快说!”
宋氏也是被这一出弄的慌了神,眼见着邵缙的人抓着刘氏不肯罢休,宋氏上前一巴掌打在秋蝉脸上,厉声道:“没听到三小姐的话吗,还不老实交代,大夫人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如若敢说半句假话,我立刻着人将你发卖去勾栏!”
秋蝉听到宋氏的话,脸色倏然发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声道:“三夫人饶命,三夫人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大夫人身上的伤是大爷打的…”
“你闭嘴!”
刘氏尖声叫道,却被邵缙一个眼神,旁边立时就有人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邵缙当然知道秋蝉口中的大爷是谁,冷眼看着秋蝉道:“你说她身上的伤是冯恪守打的?”
“是,是大爷……自从二爷回府那日起,大爷和大夫人就时常争吵,昨天夜里,大爷不知道为什么在夜半时分突然来了大夫人院子里,两人说了没几句就大吵了起来,后来大爷就朝着大夫人动了手,大夫人在房里哭了一整宿,临到寅时才哭累了睡过去,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昨夜一直守在夫人房中,夫人真的没有出去过。”
邵缙沉声道:“你可知道冯恪守为何与她争执?”
“奴婢,奴婢听的不清楚,只隐约听到他们提起了老夫人,还说,还说……”
第222章 谋害
“还说什么?”
秋蝉哆嗦着嘴不敢出声。
邵缙厉声道:“说!”
秋蝉一抖,整个趴在地上失声道:“大爷说,说要是让人知道老夫人和他害死了二夫人,他们谁都别想活命!”
秋蝉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冯家有三子,老大冯恪守,老二冯蕲州,老三冯远肃,那秋蝉口中的二夫人,岂不是冯蕲州的夫人?
京中谁人不知,冯蕲州对他夫人情深似海,当年其夫人死时,冯蕲州伤恸难抑,恨不能同去,如今数年过去冯蕲州从无续娶之心,更将其女宠的如珠如宝,人人都道冯二夫人红颜薄命,如今却说,那冯二夫人居然是被冯恪守和冯老夫人害死的?!
刘氏被人捂着嘴惊恐的瞪大了眼,被捂着的嘴里呜呜大叫出声。
冯妍更是脸色煞白,猛的上前一脚踹在秋蝉心窝处,声音尖利道:“你胡说,你这个贱婢,我父亲怎会害二婶,到底是谁收买了你,居然如此陷害我父亲和祖母?!”
宋氏也是怒极道:“邵统领,陈大人,你们千万别听她胡说,当年我二嫂是病重而亡,这件事情府中人人皆知,这贱婢分明就是胡言乱语,说不定李嬷嬷之死便是与她有关,嫁祸我大嫂,大人万不可轻信小人之言。”
秋蝉被踹了一脚后心口抽疼,眼看着冯妍和宋氏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疼的脸色扭曲道:“奴婢,奴婢没有胡说,大夫人虽然一直瞒着奴婢,可她和大爷争吵时,奴婢听的一清二楚,当年二夫人并没有断气,是大爷和老夫人活活烧死了二夫人…”
刘氏双腿一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就连冯妍也是被吓得睁大了眼。
一直站在旁边毫无存在感,犹如置身事外,看着几人狗咬狗将当年的事情攀扯出来的冯乔身子一晃,被秋蝉的话震得摇摇欲坠,原本早有准备的心被刺的鲜血淋漓,她本就知道,是他们害死了娘亲,她本就知道,这些人是何等狠毒,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居然活活烧死了她。
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
“小姐…”
衾九手心发凉,扶着冯乔。
冯乔拳心握的死死的,一步步走到人群之前,看着地上的秋蝉一字一句道:“你说是他们烧死了娘亲?!”
“卿卿,你别听她胡说…”
“让她说!”
宋氏刚一开口,就被冯乔打断,宋氏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到冯乔朝着她看来,明明是同样的容颜,可那眼底的寒光却是骇人至极,那冷到极致的目光一眼看过来时,让得她心脏骤停。
秋蝉趴在地上,边哭边颤抖着声音道:“奴婢,奴婢也是偷听到大爷和大夫人吵架时,才隐约听他们说起,说当初府中替二夫人办丧事的时候,都以为二夫人死了,可等老夫人让大爷烧了二夫人尸体的时候,二夫人又突然活了过来,可是大爷和老夫人不仅没救二夫人,反而活活烧死了她。”
“二爷一直以为他们烧毁的只是二夫人的尸体,大爷和老夫人也一直瞒着二爷,可大夫人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情,大爷怕大夫人把这事说出去,已经不止一次对大夫人动手了…”
“奴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奴婢不敢隐瞒……求大人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冯乔紧紧咬着嘴唇,口间已见血腥。
冯府下人一片哗然,就连邵缙和陈自岳带来的那些人也都是纷纷张大了嘴,显然被秋蝉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大燕崇尚土葬,尸体不全便入不得轮回,永不得超生,烈火焚尸本就不共戴天,更何况是活活烧死别人。
那冯老夫人和冯恪守与那二夫人到底有什么冤仇,居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更何况那人还是他们的亲儿媳(弟媳),他们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陈自岳此时也是满脸惊惧,看向同样满脸苍白的宋氏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
他明明是照着与冯远肃约好的事情,不过是来府中走个过场,甚至于抓到一些冯蕲州的把柄,可谁知道冯远肃之前吩咐好的人并没有出现,反而却出了李嬷嬷之死,紧接着又牵扯出了刘氏,再牵扯出了冯老夫人和冯蕲州夫人之死的事情,一桩桩接踵而来,就好像之前所准备的一切都偏离了轨迹。
他想说什么,可总觉得此时说什么都错,总觉得踏入冯家之时,就已经错到不能回头。
邵缙早已经满目皆沉,看着站在场中脸色煞白的冯乔,见她脸色白的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心中怒道,果然是狼心狗肺的冯家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邵缙冷着眼沉声道:“冯恪守谋害圣上如今尚还在逃,其府中之人牵涉两条人命,来人,把刘氏主仆,冯老夫人,一并带回去!”
陈自岳顿时急了:“邵统领,此事牵涉甚广,当年的事情时过境迁早已经不可查,如今冯蕲州已然下狱,可冯侍郎仍然还在位,你何苦……”得罪冯远肃。
陈自岳的话虽然没说完,可邵缙却知道他话中意思。
邵缙眼中满是嘲讽,冷哼出声:“他在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本官还怕了他?”
“邵统领是陛下身边红人,自然不怕本官,可你如今无凭无据,只因这丫鬟几句胡言乱语便想锁拿本官府中内眷,是否太过荒唐?”
邵缙话音一落,不远处就传来冷厉声音,原本聚在院中的众人都是朝着外面看去,就见到冯远肃额上带着浅汗,满脸阴沉的朝着院内大步走了进来。
“远肃…”
“三叔!”
院中宋氏和冯妍纷纷开口,冯远肃挥手拦了她们的话,大步走到邵缙身前不远处,站定后寒声道:
“邵统领,本官记得朝中有明文规定,三公六卿,皇室子爵,三品以上官员府邸,无圣上旨意不得擅入,你如今不仅带兵入府,还如此冲撞进了后院,惊动府中女眷,是否该给本官个交代!”
第223章 翻脸
邵缙半点不惧。
“本官奉圣命捉拿逆贼冯恪守。”
“陛下只令你捉拿于他,可曾有迁怒于我冯家,下令命你带兵入冯家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