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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岫就嬉嬉笑笑地揽过婠姐儿手臂,同婠姐儿走在前头。如姐儿便从妧姐儿身旁走出,直直来寻关越卿。
“关姐姐,你眼睛怎么了。”如姐儿见关越卿总揉着眼,就问道。
关越卿眨了眨眼,无奈一笑,“应该是方才不小心进了沙子,总觉得不太舒服。”
“原是如此,怪道看起来有些红红的。”如姐儿也学着顾云岫,想同关越卿亲近起来,便也揽过其手臂,尽量表现得自然。
关越卿似有不惯,但也未曾将如姐儿的手甩开,两人也往念月洲迈了步子。
妧姐儿就过来一把抱起了江妩,又吩咐了红绛去知会妤姐儿一声,便也跟在众人身后去了。
江妩主动伸手绕过妧姐儿的玉颈圈住,让妧姐儿抱时少费些力气,又闻到妧姐儿身上有淡淡好闻的清香,方才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消散得不知所踪。
“二姐姐身上是什么花的味儿,甚是好闻。”
妧姐儿听见江妩发问倒是一脸疑惑,遂边走边转了脑袋去嗅自己左肩的衣料,“应该是后花园的槐花罢,方才我在槐花树下寻耳坠寻了好一会儿。”
江妩顿时激动起来,“如今已到槐花盛开的时节了?”
妧姐儿将江妩抱的更紧些,挑了眉角略有些好奇地看了江妩一眼,“你又激动个甚?”
“二姐姐你说,今日可有槐花饼吃,我还想吃槐花馅的饺子,我好久未得吃了,可想着呢。”江妩双眼睁得圆圆的,咽了口水,似是要从妧姐儿处得到答案。
妧姐儿见江妩似小馋猫一般着实可爱,就挪了一只手出来飞快地掐了江妩的脸蛋儿,笑骂一句,“我可不是府里的厨娘,我又怎知?你个好吃鬼!”
等到念春堂入了席,江妩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妧姐儿伸长了箸夹来的槐花饼。
作者有话要说: 填坑的:小卿卿莫害羞?(? ???ω??? ?)?妩姐儿才三岁就为自个儿物色对象啦~【大嚷大叫状】
妩姐儿:你就好好填坑叭!莫要出来乱嚼舌头!!坏蛋!!!【扔了一块槐花饼来!】
妧姐儿:喂喂喂!怎么浪费粮食呢!
妩姐儿抱头就跑,大喊道:不是我扔的!是填坑的扔的!她是坏蛋!浪费粮食!
☆、有木丹桂
天时愈热,较于走房串院,江妩更愿意待在屋里执笔描红。
紫蔷隔两日就镇一个西瓜于水井里,江妩写大字越认真,西瓜就吃得越爽利,不可谓不叹紫蔷之计甚妙啊!
再等江晔寄来的第三封信报了平安抵达,已是绿玉枝头一粟黄时节,八月丹桂溢香。
江联老太爷派人送了信,让江老太太协了儿孙一同回昌平老家过中秋。
昌平距京城实不算远,马车代步只半天的脚程便可到了。
江老太太定于八月十三启程,因着江大老爷休沐之日从八月十五始计,连着打后两日,共休三天,遂江老太太打算回昌平顽上五日,定于十七集体回程。
此番出行,江妩被妧姐儿抱到同江老太太一辆马车上。
美其名曰,“既不晕车,便来陪祖母说说话。”
江妩今早被即将出门冲击得亢奋不已,只吃了一小碗玉田香米粥,便不愿再吃了。原打算路上饿了,便在马车上再吃些点心填肚子,没想到这会被妧姐儿抓来做了陪谈闲天的壮丁。
“祖母,还有多久才会到昌平呀?”江妩被马车颠的一上一下的,又不得掀了马车帘子透透气,自是被闷得想早日抵达,得以解脱才好。
“快了,快了,妩姐儿要是坐累了便躺会,老屋就到了。”江老太太笑着捏了捏江妩的小肉手,安抚道。
“祖母,一个小时前您也是这般说的。可教人等得头脑发昏,肚儿都饿了。”江妩扁了嘴,双眉也塌成了委屈样,江老太太看了甚是心疼。
妧姐儿半点不留面子地掀了江妩的老底,“谁让你今早只喝了小两口粥,此时知道饿了罢。”
嘴上虽这般说,但转头就去拿食盒,拣了一碟糕点放在小几上。
江妩嬉皮笑脸地拿了湿帕子擦手,就着香片茶拾了糕点来吃,又把装糕点的素瓷碟子往江老太太跟前推了推,“祖母也吃。”
江老太太见江妩虽爱吃但也不吃独食,倒是个懂分食的孩子,嘴角微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祖母不吃,妩姐儿吃罢。”
江妩见江老太太推却的真诚便没有再劝,又往妧姐儿跟前推了推,“二姐姐吃。”
妧姐儿凑上前轻捏了一把江妩的小鼻子,立时放开,“算你还有良心。但我不饿,你自个儿慢些吃罢。”
说罢,见江老太太似被闷得厉害,妧姐儿又撩了一角帘子,送一些风进来。
江老太太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也缓了过来,伸过手抚了抚妧姐儿的肩,又递了一个笑给妧姐儿。
江妩将一切看在眼里,之前的想法又被自己否去了些,妧姐儿之所以得江老太太的宠爱,并不是因为妧姐儿在江老太太面前会审时度势,而是妧姐儿拿了真心待江老太太。
若不然,江老太太前世也不会因为担心妧姐儿的婚事无人做主,自己出头帮着拿主意了。
等妧姐儿第三次撩起帘角时,风儿送来了甜郁柔和的香气,江老太太精神一振,“妩姐儿,老屋将到了。”
江妩听江老太太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有些活泛起来,挪了身子,方撩起一角帘子,嗅到桂花香,马车便放缓了速度,渐停了下来。
江妩听见有步子声靠近,便察觉到妧姐儿放下了另一端的帘子。江妩便也捏着一角帘子放低了些,只让透些香风进来。
“这位大哥,请问是否往办了学堂的江老太爷府上去?”一个沙哑的男音从帘外响起。
未等车夫作答,一阵马蹄声从左后方赶至,只闻江昕的声音上前询问,“发生何事?”
一个清亮的声音语带惊喜地从马车前右方喊出,“二表叔!”
江妩大感好奇,倒是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又轻轻地将帘子撩起了些,能望见马车旁立了一个穿了布衣的人,露出一双磨得厉害的靴子。
只瞧到了膝头打下的地方,江妩也不敢把帘子往上再撩了,一阵风霎时涌了进来,原是柔和清淡的桂花香忽而浓郁起来,像是一瞬便到了桂花树下。
江妩被桂花香勾了魂,低了脑袋往外瞅,却不意被藏在尖刀眉下的黑亮眸子袭了魄,愣在原地。
“莫非你是屏哥儿不成?”江昕语气中透出惊讶,江妩才觉那黑亮眸子往左边挪了去。
“正是。我听姑姥爷说今日姑奶奶从京城回来,又见这马车行驶有序,便上前一问,怎知正巧真让我遇上了!”
被称作‘屏哥儿’的小男孩说话间尽是真诚,让江昕看着倍儿欢喜。
“你跟前的那一辆马车便是我娘坐的,你先同我娘打声招呼,再同我们一道回屋去。”江昕爽快地同屏哥儿说。
屏哥儿点了点头,那双黑亮眸子又转了回来,江妩方回了神,一时又被黑亮眸子盯了个紧,心一慌,捏着的帘子脱了手,呼喇一下盖住视线。
“外头可是屏哥儿?”江老太太听到两人的对话,原是情况不明不方便出面,现时已知外头立着的是侄孙儿,自是立马出声问道。
“姑奶奶,是我。您近日身子可安好?”
江老太太示意妧姐儿扶她往前坐,又让妧姐儿戴了面纱,这才让人撩了帘子。
只见江老太太眼角皆是笑意,“一切都好,都好。屏哥儿快过来,让姑奶奶瞧瞧。”
屏哥儿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身旁低着头的男子,就从马车跟前绕过,站到了马车左侧方,方便江老太太看上一眼。
“屏哥儿,今儿怎到这路边来了。”江老太太脸上常挂着和蔼可亲的笑,一笑,眼角就叠出一条笑纹来。
“姑姥爷给大伙都放了几日假,我见着木犀花梗挺立,花色较淡,正是采桂酿酒制糕的好时候,便带了随从来采上一些,带回府中还能制些糕点让姑奶奶尝尝。”
屏哥儿眼珠子黑亮,与眼白对比分明,让看着他眼睛的人觉着十分诚恳,又加上他那清亮的嗓音,即便是说着普通的话,都让人觉得这话说得倍儿漂亮。
江老太太听了心里极高兴,“还是屏哥儿知道想着我这婆子,快些坐上来,这下午日头还是有些儿大,莫要晒伤了。”
屏哥儿方想推却,江老太太便道,“都是一家子表亲,你也还小,不用避忌那些。快些上来,也能早点儿回去。”
屏哥儿见江老太太这般说了,也不好再忸忸怩怩,便招了那随从过来扶。
屏哥儿手脚拘束地进了马车,又从随从手中接过一篮子拿布遮住的桂花,顿时车厢内溢起了桂花香。
妧姐儿方才未取下面纱,此时若取下,倒显得有些刻意,遂面纱仍遮了脸,只露了一双眼。
屏哥儿与江妩相对而坐,江妩也不敢抬首望去,似乎还记着方才被黑亮眸子支配的心慌。
江妩低着头只能瞧见屏哥儿拿上来的一篮子桂花,尽管被白布盖住,也阻止不了四溢的花香。
江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马车停下来时,诱得江妩低头外望的竟是这一篮子白花金点儿的木犀,怪道花香如此浓郁呢。
马车缓缓地动了起来,江老太太见厢中虽飘荡着花香,但气氛却十分诡异,三小孩望了不同的方向,个个都显得有些拘谨。
江老太太开声同屏哥儿介绍,先是指了妧姐儿,“这是你二表姐,是你三表叔的长女,比你大两岁。”
又轻点了一点了江妩的小脑袋,介绍道,“这是你五表妹,是你三表叔的幺女,比你小四岁,可贪吃着呢,你这回采来的木犀制成的糕点,她一个人就能给你吃个精光。”
屏哥儿听了觉得有趣,便轻轻笑了一声,声儿不大,却被江妩捕捉到了。
江妩的脸倏地红了个透,那红又漫了耳根,热得紧。
江妩此时只想撩起一角帘子,让风灌一些进来,好散一散这忽涌上脸的热意。
又闻江老太太继续介绍道,“这是你们舅姥爷家的表亲,姓李,名继屏,在家中排行第七,今年也正好七岁。在你们祖父办的学堂里跟着念书。
你们舅姥爷十年前举家搬迁到江西奉新,是以屏哥儿从小便在江西长大,在家乡请了先生启了蒙,至开了春才被送来学堂,都这些年了,我只得见过两次,这还是第三次见。”
江老太太说着说着,陷入了旧时的回忆里,变得有些伤感起来。妧姐儿见了,便轻抚了江老太太的手背,想让江老太太得以缓解。
李继屏见江老太太难过起来,有些不忍,便扯了旁的话安慰起来。
“姑奶奶,祖父常常说起您爱吃枣,我听姑姥爷说老屋后坡载了一棵晋枣,等再过一月枣儿熟透了,我就制了干枣给您送去,保证个个都甜似蜜。”
江老太太听了也不沉在感伤里了,笑骂一句,“你给我好好念书就成,你姑奶奶还缺你这口干枣吃不成?”
江妩也微抬了头,往李继屏处瞧了去。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只见李继屏的黑眸在车厢中显得一亮一亮,又笑着说,“姑奶奶大可放心,自是不会误了学业的。”
方话毕,马车外便传来字正腔圆的男音,“老二,你娘亲呢?怎还不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江老太太李氏,李继屏是江老太太的侄孙儿,是江老太太的弟弟的亲孙子。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