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日小姐和刘公子坠落悬崖,随行的士兵都去寻了,而那贼人竟然趁着守卫松懈之时,悄悄潜入房中毒死了刺客,将其灭口。”
秦禄皱了皱剑眉,语气更加严肃了几分。
那贼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灭了口,每当想起来,秦禄总觉得那是一个耻辱,那是一个生生打在他脸上的耳光。
他这几年在朝中顺风顺水,连女帝都对他礼让三分。
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我们此行路途虽然遥远,却只路过了遇刺时那一个峡谷,而刺客也碰巧只在那个峡谷行刺……”
峡谷只有中间有路,刺客在两边的山上埋伏,刺杀他们就如同在瓮中捉鳖般轻而易举。
幸好他觉的峡谷地势不利,早有准备,才没能让贼人成功得手。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料到秦蓁蓁会坠崖。
秦禄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他怀疑这些看守中有内贼。
他这几日按兵不动,却在暗中调查,关押刺客的房间门窗都是锁死的,而能够接近那贼人的,就只有这些看守的士兵。
“今日叫你们前来是想告诉你们,内贼已经被抓住了。”
秦禄话锋一转,极有气势的撩了把袍子,坐在了椅子上。
袍子与空气摩擦,发出哗啦的响声,如同打破了室内滞涩的氛围,让跪在地上的士兵们齐齐松了口气。
秦禄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众人的表情,挥了挥手,只见秦月白带领着将士,压着一个血人走了进来。
那人衣衫褴褛,一头乱发被鲜血浸透,耷拉在沾满血污的脸上,看不太出他的面容。
他的手和脚以畸形的状态扭曲着,裸露出来的肌肤布满了伤痕,有些已经隐隐的溃烂发脓了。
他十个手指头上的指甲全没了。
只有苍白的嘴唇最为醒目。
浓郁的腥臭味,立即在室内蔓延开来。
即使是见惯了死人的士兵,看见了这个血人也脸色骤然一变。
在嗅觉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众人皆捂着嘴巴,努力压抑胃中翻涌的酸水。
“此人,便是那个内贼。”
秦禄却是面容平静,无动于衷,还端起了一旁精致的茶杯,浅浅啜饮了一口。
贡茶的清香在口中绽放,秦禄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本相向来赏罚分明,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们,若是好好替我做事,加官进爵不是问题,本相自会一手提拔你们。”
“但若是你们动了什么歪心思,下场就如同此人!”
秦禄将茶杯重重的摔放在梨花木桌上,碧色的茶汤荡漾,洒在了褐色的桌面上,晕染出几个深浅不一的小点。
士兵噤若寒蝉,只是一个个都将头垂的低低不说话。
“今后,你们不仅要管好自己,还要盯着其他人,若是他人举止异样,就找月白汇报。”
秦禄见说的差不多了,才收起了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悠悠的说道。
“今日之事,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老爷对待下人向来亲厚,只要循规守矩,将来必有荣华。”
秦月白上前一步,面上带着七分笑意,眼也不眨的说着瞎话安抚众人。
“都下去吧。”
众人听到这句话如同得了特赦,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按照规矩行了礼后出去。
“你可有看出些什么来?”
秦禄让小厮倒了一杯新茶,才缓缓开口问道。
秦月白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上前道:
“老爷猜到没错,果然有个人与他人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屏蔽:□□(手动狗头)
嘤嘤嘤,失踪人口回归了,过渡章写完了,明天开始主线剧情。
这几天忙着过年的事情,作者君尽量日更。
抱住你们亲亲~
☆、宴会(已修)
突厥是游牧民族,一向逐水草而居,每次迁徙都会向朝廷禀告,好让朝廷掌握边塞部落的最新状况。
秦蓁蓁同染月随着引路的胡人侍女走着,前头便是可汗招待宾客的营帐。
那顶营帐是一路走来最大,也是最为气派的一顶。
它由羊皮制成,通体洁白,门是醒目的红色,顶篷上垂下一圈黄白色的细长绸缎,迎风飘动。
营帐外面用蓝颜料描绘着祥云的图案,还有红色的狼图腾,以及某些秦蓁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秘绘饰。
营帐装饰不过寥寥几色,却在匠人的运用下显得格外精致复杂,大气恢弘。
秦蓁蓁心中好奇,便凑过去悄悄的问那个突厥侍女:
“那个营帐外描绘的图案是什么?我在汉地竟从未见过。”
“那是长生天,是我们最高的神。”
胡人侍女神色恭敬,眼里写满了虔诚。
她的汉话并不标准,皮肤偏小麦色,只有在颧骨上才透着两团微微的红。
秦蓁蓁点了点头,在她的带领下进入营帐。
营帐正对着门的地方是可汗的宝座,后面挂着一条红色的羊毛毡,同样描绘着狼图腾和长生天。
毛毡的左边挂着一只巨大的白色海螺,右边挂着一只凶神恶煞的狼头。
突厥的地处内陆,远离海岸。
这么大的海螺能够如此毫无损伤的送过来,必定是费了好一番心神。
营帐中不曾像她想的那样昏暗,反倒是亮的很。
她抬头往上看去,也不知道营帐的顶篷是怎么做成的,羊皮薄的如同纸张一般,却极有韧性。
阳光透过薄薄的羊皮照射进来,少了一分张扬,多了几丝柔和。
侍女领着她到相应的座位上做好,随后与染月一同退到了她的身后垂首而立。
可汗准备了一场宴会,请众人用过午饭后再去赏马消食。
秦蓁蓁心知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道理,也因为礼节的缘故,所以来得比大部分人早。
她倒了一杯马奶酒,与身后的两个侍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位子上自饮自斟。
突厥的贵族们也陆陆续续的进了营帐,他们如同那个胡人侍女一样,肤色都接近于麦色,因为可汗尚未到场,言行举止倒是多了些随意。
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留着长髯的大叔,身后还跟着几个与秦蓁蓁年岁差不多的贵公子和贵小姐。
秦蓁蓁拿酒杯的手顿了顿。
“父亲怎么还不来?”
她微微转过头问道。
虽然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涌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刘子佩?
秦蓁蓁摇了摇头,逼迫自己暂时将脑海中那个清冷的身影放下。
这次聚会明面上说是赏马,实际上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况且刘子佩只是个商贾之子,只能在营帐中乖乖待着。
“老爷说他有些事,会稍稍晚些来。”
染月见着几个朝这边张望的贵公子,也知道秦蓁蓁心绪不佳。
“久闻丞相家女公子的大名,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几个突厥人已经按耐不住的走过来套近乎了。
“不知女公子芳龄几许呀?”
瞧着这架势,就差直接把自家后生拉过来,让秦蓁蓁指着说满不满意了。
秦蓁蓁心中无奈,但面上依旧挂着笑容,如此敷衍过去了好几个人之后,听着账外突然传来几声突厥语,才见着自家父亲和可汗一后一前说笑着进来了。
秦禄换了身礼服,华丽雍容依旧,却不显的张扬。
众人见到可汗了,自发的从秦蓁蓁身旁散去。
秦蓁蓁见状松了口气,与他们一道朝可汗行了礼。
可汗大胡子已经半白了,但看上去精神奕奕,眼睛格外有神。
他挥了挥袖子,让众人免礼落座。
“怎么?”
可汗见到靠近自己位子下方的一个空位,顿时心生不悦。
“那个小子又去打猎了?”
他压低声音问道。
“是,大皇子打猎尚未归来。”
一个解下了弯刀的侍卫小心翼翼的回复。
可汗子嗣稀薄,至今膝下只有一子,便从小就娇惯了些,谁知给养出了个狂妄性子。
“真是不像话!”可汗此刻很想把自家熊孩子拎过来打一顿。
他以为这是场聚会是什么?是小打小闹吗?
去年冬天大雪,冻死了突厥不少牛羊和贫民,导致今年突厥各方面都很是吃紧,就指望着朝廷给拨下银子来。
因为这个原因,连他这个可汗都要放下身段来和秦丞相好声好气的说话,那个逆子却如此放浪。
可真是愈加狂妄放肆了。
可汗被儿子气的手抖,
这让他怎么放心,在百年后把突厥交付给他。
“这位是……”
秦禄看见了那个空位子,顿时心中有些不悦。
他之前就听说突厥有个皇子,惯是个刺头,没想到今日刺到了他身上。
连可汗都来了,怎么这个做儿子的倒在外面逍遥。
“让丞相见笑了,是朕那不争气的皇儿。”
可汗见秦禄发问,心知对方必定是不悦了。
“可汗谦虚了,久闻大皇子不仅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而且相貌堂堂。本相心中很是仰慕,倒是想要拜见一番。”
“丞相过奖了。小儿从小擅长骑术,对于马匹颇为精通,朕便派他去监督赏马的准备事宜了。”
可汗一面笑着,一面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见了心下明了,趁着二人觥筹交错之间悄悄出了营帐。
秦禄心知是可汗的场面话,也不好拆穿,不动声色的用其他的话题岔开了。
此番出行,明面上说是来考察突厥的的受灾情况,实则为了勘察前朝残党,所以一切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
此时正是饭点,一群士兵挤在营帐中用饭。
只是营帐中却并不像从前那般吵闹,今日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突厥没有大到容下所有士兵用膳的营帐,所以处于低层的士兵,都是去厨房中舀了饭食回来吃的。
营帐按照职责划分,当时负责看守的士兵是同一个营中的,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同一个帐中。
“啪!”一双筷子突然被拍到了桌子上。
清脆的声音在帐中尤为明显。
一个士兵拔了两口饭,回想起上午见到的血人,那股腥臭的味道似乎还萦绕在鼻子周围,还有那面目全非的脸……
他脸色一变,放下手中的饭碗,跑到营帐外干呕起来。
这个士兵的行为似乎出发了某种开关,让营帐内的人纷纷放下了筷子。
上午才见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中午因为膈应吃不下饭也是人之常情。
“我当了这么久的兵,还是头一次看到死相那么……”
二柱的放下饭碗,悠悠的开口。
他们当兵的平日里看到过不少死人,私以为从前府中被查出来的那几个细作死的是最惨的了,没想到如今才算是开了眼界。
自从丞相有了女儿之后人就温和了不少,私刑更是少用,久到他们都忘记了丞相本来的面目。
这般狠厉的手段,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啊!
“嘘!”
张申吓得忙往二柱嘴里塞了个馒头,见二柱被噎的直翻白眼,才递上一杯水。
“二柱子你不要命了!”
张申压低声音。
传闻丞相的暗卫四散在每一个角落,他们这些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甚至连一天放了几个屁,只要丞相问了,都能知道。
当然传言未免有夸大之处,秦禄也没有这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暗卫培养不易,姑且算是个消耗品,是个极为金贵的物件,好东西自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