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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学士府外看热闹的百姓越发多了。
等叶清风他们到时,里里外外围了三层不止,而叶清风跟着司砚,竟然没人拦她,顺利进入学士府。
刚进去,她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在骂人。
绕过屏风,叶清风看到一个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的男人,还有一帮健硕喊着要偿命的,还真是热闹。
司砚见了许承尧,先问了案情,眼下众人都防着曹家三兄弟会剁了张廷,大家都没注意到不起眼的叶清风。
听了许承尧讲的,叶清风也把案子理了个差不多。
张廷和曹幺妹是三天前成婚,今天张廷醒来时,发现身下湿漉漉的,让丫头来掌灯后才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夫人。重点是,这位新夫人背上的皮被扒了个干净。
一个大活人就睡在边上,不仅死了,还被扒皮,如果张廷不是杀人凶手,那他得睡多死。
而卧房里许承尧也查看过,没有迷药的迹象,现在只等太医来给张廷把脉,若是张廷没有中迷药,那这杀人罪名八成是洗不去了。
就是因为这个,外头曹家的人才会拎着张廷不放。
叶清风打量了眼张廷,面白手指纤弱,只在右手中指有个关节突出,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手。
现在张廷正哭得伤心,叶清风想,若人真是张廷杀的,那他这戏也演得太好了。
司砚要验尸,叶清风忙跟了进去。
尸体趴在床上。
曹幺妹的皮肤偏黑,裸露出的上半身血肉模糊,这种残忍的剥皮,叶清风还是头一回见到。
而屋里的摆设比较简单,这或许和张廷是寒门出身的有关,只不过如今快到晌午,屋里的油灯却还亮着。
叶清风好奇,手指触碰到灯罩时,触感滑腻,就像少女的皮肤一般细嫩。
联想到曹幺妹背上没了的皮,叶清风心里打了个寒颤,要收回手,却被一股大力拽住。
“真的是你!”许承尧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还真的是叶清风,“你怎么敢出现。”
“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是跟司大人来的。”叶清风朝司砚的方向努努嘴。
许承尧才不信呢,在北漠的时候他就看这厮不顺眼,没想到他还敢跟来京都。他心里正想着要怎么收拾叶清风时,手中的人却被司砚带走。
司砚小声警告叶清风,“去外面待着,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找你算账。”
两人低声细语,在外人看来就是说悄悄话的样子。
许承尧忽然想到那个有关司大人的流言,不会吧,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大人啊!
在屋里扫了一眼,发现没啥好看的,叶清风才乖乖出门,临走前不忘俏皮道:“大人可别忘了哦。”
这声量虽然不高,但因为刚才曹大哥骂累了,院里极安静,叶清风的这句话便被众人听了去。
杀人讲究一个动机。
从进学士府起,叶清风就没想到张廷的动机是什么。
按理说张廷去年刚中的状元,又娶了名将的独女,只要夫妻之间没有嫌隙,他背靠岳父大人,加上自己的实力肯定可以平步青云,完全没有杀人的必要。
曹幺妹的枉死,只会给张廷带来无尽的麻烦。
叶清风坐在屋檐下,静静地想着,无意中听到有人说到张廷的第一位夫人,听说也是死在第三天回门前。不过当时那位夫人身世不显,是张廷老家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定的婚约,据说那位青梅竹马从小身体不好,是张廷忠厚才履行婚约,可青梅竹马命不好,成婚三天就死了。
“真是病死?”叶清风觉得这里头门道似乎多了。
她想听听这位张状元是怎么说的,可刚跳下栏杆,就被一个壮丫头推开,丫头的身后跟着一位三十左右的素衣妇人。
妇人朝曹家长辈行了礼,才缓缓开口,“亲家,媳妇的过世妾身也很难过,但是妾身了解吾儿,他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人是谁杀的……”她顿了下,说得艰难,“妾身能给亲家和诸位大人解惑。”
第10章 灯影旧闻3
“这人啊,是灯妖杀的。”
妇人此话一出,很生气的曹家人立刻变成愠怒的凶兽。
特别是几个曹家兄弟,这好端端的人死得如此凄惨,你却用妖怪来搪塞,要么是你疯了,不然就是想包庇张廷。
这话在司砚和他的那些锦衣卫看来,也不合理。
世人皆敬畏鬼神,可谁都不曾亲眼见过,且你说有妖怪,那妖怪在哪呢?
就是叶清风也不信的,幼时家里还没遭遇变故,她还经常和爹娘去胡人的喇叭庙里玩,后来经过那一夜,叶清风便不再信了。若这世上真有妖鬼,她还真好奇长什么样。
而此案涉嫌朝廷重臣,宫里很快也来了旨意,要司砚彻查清楚。
一时半会的,案子还结不了,张廷被押进锦衣卫里的地牢,学士府里所有的下人包括张廷的那位继母都被禁足学士府。不到案子水落石出,谁都不能离开。
“大人,好大人,你带上我啊。”
叶清风被拦在锦衣卫门外,没办法,只能和司砚求救。
司砚脑袋都大了,他把叶清风拉到一旁,小声警告:“这里是锦衣卫,你再胡来,是会被抓进地牢里的。”
“可我没地方去啊。”
“关我何事!”
叶清风笑了下,“你让我跟着,我可以帮你破案哦。”
“你觉得我会信?”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没和他说过真话,油嘴滑舌,比柳巷里的那些男人们还不可信。
叶清风手抬过头,“我发誓,张大人的案子,我已经有眉目了!”
司砚:“你……”
“司大人,人家都发誓了,你干嘛不给她个机会。”
两人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华服男子,叶清风匆匆一瞥,竟然是那位暴戾的肃郡王。
“哟,是你啊。”
肃郡王故意拖长了尾音,也不知说的是万花楼里的卿卿,还是指北漠城逃跑的那个小捕快。
叶清风在心里默念肃郡王是认错了,可他走到她身侧,附耳一句,“昨儿的舞跳得不错。”
她心头一颤。
肃郡王:“她不是想要机会吗,司大人就给她一次,如若办不成,这人就麻烦大人送到我郡王府,本王来帮你惩罚她。”
话毕,肃郡王大步走进锦衣卫大门。
叶清风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能混进锦衣卫了,却看到司砚凝重的眼神,“大人,这下我可以跟着你办案了吧。”
司砚没说话。
叶清风心中窃喜,跟着司砚进门,这下再没有人会拦她了。
来京都后,刘妈妈就有给她科普过锦衣卫。
现下的锦衣卫分六司,证,狱,探,刑,法,簿。
六司的大人各司其职,他们往上走有个指挥使就是司砚,许承尧是副使,得听从司砚的命令,只相当于司砚的一个助手,实际权力还不如六司的寻按大人多。从司砚往上走,还有两位证谏大人,官职不分大小,是皇帝怕一人遮天,特意安排的两个相互抗持的职位。
司砚在锦衣卫有自个的官殿,叶清风跟着他进去后,看到了成山的卷宗,还有埋头翻书的几个白衣。
白衣们只在司砚进门时起身行礼,谁都没多看叶清风一眼,可见司砚平时的管束颇严。
他两进门没多久,就有肃郡王的太监进来喧读,说肃郡王有今,命叶清风三日内查清张廷杀妻案,若结果还是灯妖杀人,便让叶清风想想张廷亡妻的下场。
张廷娘子的死状,叶清风是瞧到的。
肃郡王这是在警告她,查不出案子,要扒她皮吗!
叶清风心里一寒,听司砚忿了句,“让你逞强,诶,你去哪?”
“去查案啊。”
不然坐在这里等肃郡王来扒皮吗?
叶清风记性好,跟着司砚走了一遍,记下了从锦衣卫到学士府的路。
不过,她却没进去。
找了家附近的茶馆,要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等着。
茶馆里人鱼混杂,消息也灵通,虽不一定正确,却也不会空穴来风。
叶清风在茶馆里坐着小半柱香的时间里,就听到张廷家的往事。
张廷的祖辈都是做皮影的,到了张廷父亲那,皮影便做不好了,自己不想干了,他也不让儿子干,从小就让张廷读书。
好在张廷争气,在读书上又是个有天赋的,去年考了个状元后,他爹高兴得喝了几壶酒,一个不慎,掉茅坑死了,这在当时的京都可是流传了许久的笑话。
新婚的青梅竹马死了,爹也没了,家中只有张廷和个年轻的继母许氏。
有些会编排的,猜着说了些混话,说这是张廷和继母勾搭,继母吃味害了他两任妻子。
这时京都里的人还不知道许氏说的灯妖害人,这消息被锦衣卫封了,曹家的人不会传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信。
叶清风仔细回想了下张廷的继母,三十岁的妇人,虽然丈夫新亡一身素衣,也掩盖不了她婀娜的身姿,那脸色红润得似乎是擦了粉。
一个家中接连有丧事的妇人,竟然擦粉迎客,有趣,有趣。
倒了最后一杯茶,她估摸着时间司砚也该找来了。往窗外瞟了眼,那走来的翩翩公子不是司砚又是谁呢。
司砚黑脸进来,看到在悠闲喝茶的叶清风,这人不是说查案,竟坐在这偷懒喝茶。想到肃郡王的时限,司砚想他干嘛管叶清风那么多,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查案是他的本职,他才不是在帮叶清风。
见司砚坐下后,叶清风笑眯眯地起身找了小二,要他去找司砚结账。
“这又不是我喝的。”司砚拒绝道。
店小二为难道:“大人,您不能耍赖啊,刚才那位大人都说你们是同僚,您也和他坐在一起,看着就是认识的啊。”
天杀的叶清风!
司砚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被人当众拦着要钱,丢人二字已写在他脸上,快速付了银子,急忙跑出去找人算账,却没找到人。
知道司砚会付钱,叶清风有恃无恐地翻进了学士府的后院。锦衣卫的那些人虽把学士府的前后门都把住,但里头不过两人人,只要张廷没被革职前,这些人都不会做到太绝。
她这次来,主要是想会会张廷那位继母。
听到后院有木鱼声,叶清风寻声而去,路上一个丫头婆子都没有,怕是都躲在房间里哭了。
眼前是一间佛堂,门没有关,叶清风能看到许氏跪着敲木鱼,边上只有一个壮丫鬟。
这丫鬟她有印象,推她的时候力气比男人还大。
叶清风蹑手蹑脚地顺到墙边,能看到里头的灵牌,和听她们说话。
“夫人,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许氏一改晌午的柔弱,卡着嗓子冷哼一声,“急有什么用,我都说了是灯妖害人,可谁信?这都是那死老头做的孽,一个两个地害了人家姑娘,这才引来灯妖害人!”
听此,壮丫鬟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夫人您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许氏扔了木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府里哪还有人敢走动。当年那老头天生就不是做皮影的料,却怪皮影不好,活生生地扒了姑娘的皮做皮影,当初要不是十年前的战乱死了太多人,咱家早被官府扒出来斩了!”
门外的叶清风骇然,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竟然会有用人皮做皮影的变态。
叶清风还想听两句,那许氏却不敲木鱼了,由壮丫鬟扶着出来。
叶清风忙躲在假山里。
等许氏走远,叶清风才重新回到佛堂。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