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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压在心里,呼吸困难。
脸上再无半分的血色。
“花大夫,现在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醒来?”宁墨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让她自己问出这句话。
“有一种药,倒是可以暂时压制,但是风险太大,若是搭配的比例不均匀,后果会很严重。
我还没有十分的把握。”花折倒也并未隐瞒,直言不讳地道。
宁墨闻言,起身同花折行了一礼,而后道:“宁墨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花大夫见谅。”
“你说,不用客气。”
“之前我曾与罗氏医馆的罗宿接触过,我想他对医术也有不同的见解,若是可以,我想请他过来为君煦查看一二,同花大夫一起研究这个药方,还望花大夫莫要见怪。”宁墨道。
其实从心里她很是尊重花折,但是此时此刻,她只能从大局出发,只要能对君煦有帮助的人,她都要尽力一试。
花折听她如此说,猛拍脑门,豁然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先前我早已经有了结交之意,但这段时间,事情较多,一下子并未在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放心,我并不介意。
三人行,必有我师,若是能救那小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快将他请来。”
“多谢花大夫。”
少顷,便见冷霄拎着一个人疾步的走来进来。
“罗大夫,你可还认识我?”宁墨瞧着罗宿脸色不悦的模样,打破僵局地开口。
因着今日的事情太过着急,是以,宁墨来时,并未换成男儿装扮,容貌上也未加修饰。
“你是阮宁。”罗宿语气肯定地道。
许是因为他身为医者的缘故,虽然宁墨作男儿装扮几乎看不出漏洞,但他还是早在上一次的见面中,便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
此时,仔细一看,倒也能认出。
宁墨点了点头,开口:“不错,事出紧急,以这样的方式将你请来,还望罗大夫见谅。
实不相瞒,现如今有一件事十分棘手。
君煦因着先前所中之毒,已陷入了昏迷,还请罗大夫始于援手,宁墨定当感念于心。”
罗宿闻言,摆了摆手道:“算了,早知道是你的事,我自是义不容辞,若没有你们,我还不知被他们带到了哪里?
他在哪?我去看看。”
“请。”
内室中,花折刚收起最后一针,冲着来人轻轻颔首,随即让出了地方。
罗宿倒也没有推辞,只是等他把脉后,那眉宇间便是同样的凝重。
“他能安然活到现在,怕是有医术高明的医者为他费了不少心思。”罗宿收了手,出声。
而后将目光看向宁墨道:“想必这位大夫已经将他所中的毒告知于你。
像他这般的情况,只能孤注一掷地赌一把。
若不然,再这般昏迷下去,早晚的出事。”
宁墨和花折相识一眼,最终由花折开口:“我手中有味药物药效极强,但却一直拿不准药方,不知罗兄可否移步,商议一二。”
“好,荣幸之至。”
“那便有劳二位了。”宁墨轻声道。
待他们走后,宁墨便让萧然回去休息了,而自己则是搬了一个凳子守在君煦的床前。
“君煦,你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你答应过的,要陪我走完余生,你若再不醒来,我可是要生气。
你不是说再也不会让我生气吗?
君煦,你快些醒来,好不好?我害怕…。。
我同你去汝川,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君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好,好到让我觉得之前遭受的一切都是那般微不足道。
仿佛我这一生重来的意义,都是为了你。
其实,我很早很早的时候便认识你了。
那时,我狼狈的身处宴会中,所有的人看向我的目光都是鄙夷和讽刺。
只有你,纵使你的目光也不似我们相识后温柔,但我还是很感激你的出现,以及你的一视同仁。
在那样的境地,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温暖。
一身月白色锦衣,衬得你更加的俊朗无双。
我当时还想着,到底是那般的风华的人物才能嫁给你。
明明身处危急关头,我还会想到这些,当时念头一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瞧,这是不是我们的缘分。”
安静的室内,满是女子低喃的嗓音,那强自压制的哽咽更使人压抑。
驿馆。
云霆坐在书案的后面,那张俊美的脸庞仿佛染上了浓浓的郁气,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很好。本宫这次带来的势力几乎全部被人毁去,你却告诉我,这背后之人是江湖势力。
一群饭桶,我要你们有何用?”云霆将手上的东西砸向跪着的众人,冷声呵斥。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众人纷纷磕头求情道。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伴随着云霆的怒吼声,底下的人忙退了出去,而那书案上的物件也通通应声而落。
“主子,还请主子喜怒。”云霆身边的阿峰忙跪下道。
“你可有消息?”云霆脸色阴沉地开口。
“启禀主子,属下认为今日之事,怕是与睿王世子有关。”阿峰想了想,到底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去。
“你说的不错,此事全部都是因为宁墨引起的,但她一个人即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会能将本宫的势力消除的如此多,而与她走的极近的便是睿王世子。
本宫从未同其他人那般小瞧了君煦,但到底还是轻敌了,没想到这些年他的势力竟然参透到了江湖上。
好一个君煦,好一个魔殿。
这一局,本宫输了。”云霆此时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语气不甘的道。
“主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若是灰先生能将事情调查清楚,也不至于这般冒冒失失的赶了过去。
让他们钻了空子。”阿峰宽慰地道。
云霆冷哼一声,讽刺地开口:“他们以为将一个灰肴杀了,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他们也未必太小看我们南夏了。
将消息发出去,按原计划进行。”
“是。”
云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兀自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在别人看来,是那般的阴森与可怖。
君煦,你既然送了本宫这份大礼,可有勇气收下本宫这份回礼。
别院。
萧然推门而入,映入眼帘地便是女子定定地看向君煦一眨不眨的模样,脚步极轻的走了过去,轻叹一声道:“你去休息会吧,这里交给我。”
宁墨转过身来,摇了摇头,仿佛是怕惊扰了床上的人,轻声开口:“我不累。”
犹豫了几瞬,又继续道:“他之所以这样,可是同那云霆有关?
花大夫虽未言明,但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定是有诱因。”
“他杀了灰肴,根据先前得到的消息,废除了云霆在都城七成的势力。”萧然解释的出声。
宁墨闻言,心中揪通,他怎么这般傻,依着他的身子,怕是早已经有了征兆。
在如此的情况下,他还要冒险做这样的事情,他是不要命了吗?
是因为她吗?
是怕她再受到灰肴的威胁,才会这样做吗?
想着想着,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如掉了线的珠子,一下下滴答在手背上。
萧然许是看出她心中的所想,安抚地开口:“不单单是因为你,灰肴此人不除,便会有数不尽的危险。
毕竟在都城善于医治蛊毒的人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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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389章
三日后。
在花折和罗宿衣不解带的研制下,终于确定下来了一个药方。
宁墨仔仔细细地看着手上的药方,仿佛是在看什么珍贵的物件。
“一切便有劳两位了。”宁墨将方子递给花折,郑重地开口。
花折瞧着女子眼底的暗影,这三日何止是他与罗宿两人劳累,便是宁墨,都是半步不离的守着君煦,除非实在过于困倦,才会在君煦身边暂时休息一下。
轻叹一声,忍不住地宽慰出声:“此药方虽服下之初会有些不适,但多少会撑到他回到汝川,你不要太过担心,倒是你,若是一直这般熬下去,伤了身子,到时可不好调理。”
宁墨一怔,轻抿薄唇道:“多谢花大夫,我会多加注意。”
待送走他们二人后,宁墨为君煦简单的擦拭一番,这才合衣依偎在他身边,轻轻合上了眼睛。
萧然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君煦神色柔和,并无平日里的张扬和霸道,而他身边的女子,似是全身心的依赖于他,面容缱绻,且二人的容貌皆是上乘,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副名画。
那般契合,命中注定。
萧然忽然觉得自己进来是个错误,这样的场景竟让他生出了不忍打扰之感。
刚要退回几步,却见宁墨缓缓地起身,顺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并无不妥之处,这才道:“萧二公子。”
萧然见此,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轻声开口:“可是打扰到了你?”
宁墨摇了摇头,她原本便没有睡着,再加上她因着君煦这一病,更加心生警惕。
“这是睿王和睿王妃送来的书信,早在前几日我便已经受到,但是出了他昏迷一事,但也一时忘记给他,等他醒来,你记得将信给他。”萧然说着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床榻,心中只盼着君煦早些能够醒来。
宁墨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询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怪她作此猜想,依着萧然和君煦的关系,怎么可能在这危及的时刻,不在其身边。
“最近因着其他三国即将离开,朝中有些不稳,陛下交代了事情,稍后我会去出城两日。”萧然倒也并未隐瞒,他早知宁墨的聪慧,并未将她当做一般的闺阁女子。
顿了顿,只听他又道:“都是自家人,你直接唤我萧然即可。”
宁墨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去便是,这里我会守着,一切小心。”
“嗯。”
直到过了午时,花折和罗宿才走了过来,依着习惯为君煦把脉后,才将最新研制出的药丸为其服下。
只是没多久,便见君煦眉目紧皱,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极其痛苦。
还不等宁墨询问,花折便自动解释道:“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两个时辰后,疼痛减缓,他会自动醒来。”
宁墨闻言,并未放下心来,只觉得她的心似是被人紧紧攥住,眼睛定定地盯着床榻上的人。
伴随着时间的悄然而逝,君煦额头上沁出了愈发多的汗渍,神色也愈发的痛苦,宁墨忙用帕子为其擦拭,有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可是即便是在昏迷中,这股突如其来的痛意仿佛像是将君煦燃烧殆尽。
双手无意识的抓紧,宁墨倒抽一口凉气,手掌处传来的触感,清晰地告诉着他君煦所承受的痛苦。
仅仅一瞬,宁墨倒也神色如常,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君煦身上。
可直到两个时刻过去了,君煦眉宇间的痛色虽然有所减缓,但却仍然没有醒来。
“并无大碍,耗费的心脉过多,晚些时候,便会醒来,多睡醒时辰,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花折和罗宿看过后得出结论,花折将他的手放置在被褥下开口。
而后,花折又接着道:“我去他准备些药膳。”
临走之时,瞧着宁墨手上那明显的红痕,又将药箱里的褐色瓷瓶递给了她,特意嘱咐几句。
“他既然已经无事,那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