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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峰一事,怕是同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渊帝猛拍书案,十分动怒的斥责。
“臣自知犯下大罪,不仅做出这般糊涂事,还对宁琪管束不当,甘愿接受陛下所有的惩罚。”宁亦文避重就轻的再三强调,面上是陈恳的悔过之意。
“臣也知罪,愿意收同样罪责,但黑岩峰一事确实是臣一人所为,与家父没有丝毫的关系,请陛下恕罪。”宁琪见此,咬了咬牙,只能如此开口。
但心中却升起似悲哀,似愤慨的情绪。
他的父亲虽未点名,但话里话外无不是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再加上,此时爆出王捷一事同宁亦文有关,若是再加上这黑岩峰怕是他自己都难自救。
若是宁亦文折损于此,他也会跟着完了。
甚至还有他的孩子们。
“你可有证据?”渊帝冷冷地道,目光定定地看向宁琪。
“在臣书房里暗格中藏有关于黑岩峰的一切文案,机关是桌上的砚台,陛下派人一搜即可。”宁琪声音颤抖地开口。
话说到此处,猛地抬头看向一旁的宁亦文。
原来…。。原来父亲将一切交于他管理,并不是对他的完全信任,而是即便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有退路。
似是身处寒冬腊月,心里是数不尽的荒凉。
身子仿佛不受控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似被霜打了一般,死气沉沉。
“你带着羽林军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给朕拿过来。”渊帝指着一旁的郭怀吩咐。
“是。”
少顷,厚厚的一叠有关所有黑岩峰的卷宗整齐的放在渊帝的桌案上。
“国公,可还有其他要说的。”渊帝快速地翻看了一般,语气沉沉地出声。
“启禀陛下,臣自知罪大恶极,便是以死谢罪也毫无怨言,但为人父母,总是想让孩子尚有生机。
故此,臣愿意以世代宁国公手中掌有的免死金牌换小儿一条命,请陛下看在臣这么些年为东临鞠躬尽瘁的份上,开恩。”宁亦文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从袖中掏出一块刻有龙纹金牌,在那其正中央清晰的写着一个免字。
双手恭敬的呈上。
“请陛下开恩,长兄如父。臣也愿替二弟承担。”宁涵心中泛起一抹讥笑,宁亦文果真打的一手好牌,不过他再怎么样算计,今后怕是再不可有所动作。
面上不显,一掀衣袍跪倒在地,恳求地开口。
第367章 君臣对话(二更)
上首的渊帝神色淡淡地看着桌案上的金牌,不得不说宁亦文这个做法倒是附和他的心意。
自他登基之日起,无一不在削减打压世家贵族的势力。
而他们手中由始帝亲自赠与的金牌更是令他不喜。
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若不是他们自行犯了重罪,他便轻易动弹不得。
虽有三次使用机会,但宁亦文以为宁琪求情为由,将他交了出来,虽未提他自己,但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些老臣果真狡猾。
“宁爱卿起来吧,不必如此,此事与你无关,朕自会赏罚分明。”渊帝如常地道。
“是。”宁涵倒并未再过多言,退到一旁,敛眉静候。
似是过了许久,才听渊帝冷声道:“国公有心了,也罢,索性他肯将黑岩峰的势力全部交出来,也并未伤及普通百姓。
以金牌换其活下来,朕便应允。
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将宁琪受压刑部大牢,三日后,发配北境苦寒之地,终生不得踏出北境一步。
宁国公摘取国公一职,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再踏入朝堂一步。”
“罪臣遵旨谢恩。”宁亦文和宁琪齐齐磕头道。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渊帝摆了摆手,淡声开口。
“是。”
宁亦文颤颤巍巍地起身,虽他多少已经有了预料,但事情真正来临,不得不说,对他仍然是沉重的打击。
他甚至都在想,他做此赌注到底对或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疲倦感袭来,他似乎想要放弃他要东山再起的想法。
路过宁涵所在的位置,两人仿佛有感应般,相互对视了一眼,虽是父子,但那眼神却是比仇人还要阴狠三分。
待他们走后,殿中有短暂的沉寂。
“宁爱卿,你对朕的判决可有怨言?”渊帝将宁亦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身为一国之君,他虽不是时刻关注臣子们的私事。
但却不妨碍他知道宁亦文素来看不上他这个嫡子。
若不是这次宁涵重回朝堂,怕是宁亦文早就上书请旨将宁琪封为世子。
故此,现如今宁亦文对宁涵如此态度,他倒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可见其成。
越是在这种废黜宁亦文国公之际,越要提拔他府中之人。
而宁涵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来,他对宁涵确实有几分欣赏,需要切实的收为己用。
二来,他与宁亦文的关系素来不好,如此这般确实更好行事。
“臣无半分怨言,臣自会更加努力为陛下分忧,鞠躬尽瘁,在所不惜。”宁涵郑重地开口,将表明忠心一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陛下,你可别在为难宁尚书了,眼看着文武赛事即将展开,他若是因此吓病,老臣看陛下指着谁干活。”殿内只剩三人,裴老倒也少了几分拘束地调侃。
这可怨不得他,谁让在来之前,那个臭小子千叮咛,为嘱咐,让他为宁涵说话。
不过,一想到他许诺的好酒,却也值得。
越想裴老的笑容越盛,以至于渊帝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不过他一向鲜少有表情,却也未曾让他人看出来。
“咳,咳。说正事。”渊帝正色地开口。
等宁涵将要商讨的事情禀告后,得了渊帝的应诺,便自顾自地下去忙文武赛事了。
他今日虽是因着黑岩峰一事,特此露面,表明态度,但到底还是有其他的公事要办。
渊帝盯着下首的裴老,淡声道:“说说吧,这又闹得哪一出?”
“老臣愚钝,不知陛下的意思是……”裴老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开口。
“你少给朕装,这是什么?”渊帝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威胁地出声。
“这…。那上边不是写着吗?宁亦文此人牵连甚广,不宜大动,但陛下放心,他等同废人。”裴老连忙保证。
“他与先前南夏送入东临那批巫蛊师一事有关?”渊帝问道,但意思不言而喻。
裴老眼珠转了转,捋着胡须,做思考状。
“你个老东西,竟会给朕打哑谜,走,走,让那个小子来见朕,这次再也不能用任何理由推辞。”渊帝嫌弃地摆了摆手,但那语气里却是帝王不容反驳的威压。
“老臣领旨,那小子确实欠揍的很,陛下不用手下留情。”裴老悠哉地耸了耸肩,混不在意地补刀。
话落,裴老便转身离去,只是刚走几步,复又回过头来,略为思索了一会,欲言又止地开口:“陛下,有一事,老臣不知该讲不该讲。”
渊帝正翻看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的开口:“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吞吞吐吐。”
裴老收敛了玩笑之意,面色皆是郑重的之意,道:“陛下,是时候该让他回来了,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之人。
老臣知道陛下想保护他,但…。”顿了顿继续出声:“但陛下仔细想想,你这般保护虽能护住一时,但却护不了一世。
眼看着齐王和德王争权夺利,他们二人的母族更是猖狂,若是他日陛下不得不做出选择,那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到时,无论换成他们二人中的谁,对那孩子,对睿王府都不是好事。”
声音低沉,让听者之人无端生闷。
渊帝握着奏折的手一紧,记忆如潮水般蔓延,心中揪痛,轻叹一口气,良久,久到裴老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才听他沉声道:“朕又何尝不知,此事朕会好好考虑。但愿朕在有生之年,能完成当初的承诺。”
“陛下洪福齐天,定会长命百岁。”裴老连忙宽慰地出声。
“你不必安慰朕,朕这条命原本便是……也罢,朕总归能护住他们。”渊帝的思绪似是一下子回到了过往,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摆手道。
“还望陛下切勿多思,若是有何为难之处,权当臣今日的话未曾说过。”裴老正色地开口。
“嗯,你忙你的去吧,朕心中有数。”
“是,老臣告退。”
渊帝怔忪的望着某一处出神,许久才将目光重新放在书案的奏折上,但却没有了要翻动的想法。
第368章 册封为候(一更)
圣旨同宁亦文前后脚到达宁国公府,与之一起而来的还有一份有关宁涵的圣旨。
但这两份圣旨无一不在东临权贵中掀起了波浪。
罢黜宁亦文宁国公一职位,将宁琪发配北境,宁国公的众人还未能一下子从圣旨中回过神来,便听到内侍尖锐的嗓音继续朗读另一明黄圣旨。
却是在说,将宁涵册封为宁安候,赏赐良田珠宝,且渊帝将这原本的府邸留给宁涵以示恩典。
原本宁涵都已经赶到驿馆,却临时被唤入府。
来宣旨的太监神色如常的看着跪着的众人,心中也不免这一结果叹息,看来这位礼部尚书颇得圣心。
不仅没有丝毫被宁亦文和宁琪牵连,而且比以往更盛。
虽这宁安候不如宁国公一职,但好歹从此以后这宁府上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从前这都城谁人不知宁涵在宁亦文面前不如宁琪受恩宠,若不是他们行差一招,怕是最后这宁府与大房一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送走了宣旨公公,宁涵看着正厅中的众人,淡淡地道:“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同以往一样,莫要太过张扬和低调。
想必父亲也累了,吴管家,送父亲回去休息。”
“是。”
宁亦文脸色铁青地瞪着宁涵,又碍于众人都在,只得愤恨地丢下一句,“好,好一个宁安候,好的很。”
临走前,看了一眼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墨。
随后冷哼甩袖离去,一旁的吴管家忙谨慎地跟了上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
但无论如何,府中上下自今日起都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从此以后,他们的主子只有宁涵一人。
四房宁凯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但到底并未张口,简单的说了些场面话,便径自回了自己的院中。
一夜之间,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怎么会不明白,只其中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他无意去理睬这些,纵使他之前同宁琪关系尚可,那又怎么样。
他是这府中的庶子,父亲对他也不甚宽厚,他没有必要去因为不可更改的现实而费力求取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相信只要他本本分分,宁涵并不会苛待他分毫。
一时间,周围的恭喜声不断。
待众人散去,厅内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
“爹爹,孩儿恭喜爹爹。”姐弟两人齐齐道贺,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好孩子。”宁涵伸手慈爱笑道。
而后侧首对着徐氏道:“日后,这府中上下便有劳夫人了。”
“老爷,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只是四弟哪里……”徐氏轻声开口,欲言又止。
“不用理会,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宁涵摆了摆手,淡声道。
宁墨看着眼前沉稳又内敛的宁涵,这段时间以来,若说发生变化最大的一个,便是他了。
如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