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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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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自谦道:“皇祖母谬赞了,孙儿只是小有进益罢了。”
  皇后瞧着匾额舒心一笑,“四星容华?恕臣妾才疏学浅只知容华,南朝梁简文帝曾有一首《东飞伯劳歌》:‘翻阶蛱蝶恋花情,容华飞燕相逢迎。’只是这四星,臣妾还请问皇上可有出处?”
  皇帝的嘴角弯起深广的弧度来,“皇后不识天文星象无怪,这四星取自《史记·天官书》北斗七星中的斗魁,即枢、璇、玑、权,喻指德才冠世而为众人景仰德高望重之人,然斗魁又为大秤上的四星,又借以二分为半是一星,四星则正好是十分,故多来用四星冠以‘十分’至深之意。朕以为慈宁宫内有老祖宗坐镇,有皇额娘还有太妃太嫔,以四星容华彰显老祖宗及众母妃最是当之无愧了。”
  皇后仰着脸看皇帝,露出了深深的仰慕及傲娇之情,“皇上圣学高深,素来贤孝,又读大易,观天象,晓知六经要旨,是无不融会贯通的,有君如此臣妾欣慰,实是大清之福。”
  “皇后说得不错,皇上一向笃孝,这也是我既感欣慰的了。”太皇太后接过苏麻喇姑手里热气腾腾的钧窑盏吮了口茶,“家居门庭清肃摒挡实属正当,宫内更应如此,皇帝能想到这一层也很是难得,当初咱们随龙入关,为着除旧布新也清理过那些前明宫殿,只是那麟趾门、螽斯门、百子门不要给我挪了去,先帝在时曾说‘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螽斯羽,诜诜(呻)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这些个名寓意极好,要留着它让咱们的子子孙孙也好福德延绵,繁茂昌盛。”
  皇帝和皇后早就垂手肃着身子毕恭毕敬地将太皇太后这一番道理听进了心里,皇帝着忙应着,“老祖宗说得是,孙儿知道该怎么办了,孙儿也自当追本遡源并不忘先皇垂念。”
  “这便好了,你们夫妻多日不见,自当还有更多话说,我便不留你们了。”帝后二人依次请了跪安退出大殿。
  廊芜的滴水下,雪梅正泥首趴伏在阶前,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膝,只就从初始的酸麻,渐渐无了知觉,她两眼一抹便从嘴角上溢出一丝苦笑。殿外风吹四面漱漱萦萦,冉冉一线龙涎澹澹飘香,再不过分明。余光惊鸿,眼前掠过石青色长衫的袍角,明黄的绦带轻轻一晃,在她面前驻足了,侍在一旁的慈宁宫掌事太监,也默着头跪下来请安,她将头埋得更深了,仿若不曾知道是他来了。。。。。。
  

  第38章 霎闲风雨

  题记:昏意迟迟,霎闲风雨; 并蒂连枝复戚戚。花间归去; 尽把相思恁孤眠。一段新愁,这回去也似休休。银月当空独自寒,玉人香减入瑶席。
  皇帝着一身石青色万寿云纹便服; 外罩绛色万寿大襟右祍马甲; 织金的镶边; 高高的领子圈金绣绒出峰的边; 头上戴着六合帽,缀沿如筒片金织锦的回纹,冒顶上钉珊瑚,甩着一撮凤尾红穗子。
  皇帝低着头正要问那掌事太监的话,不想皇后随身甫至,那一袭双蝶牡丹金凤地五彩祥云嫣红色的氅袍,翩翩振羽似的遮去了雪梅的身影,皇后蹲安一福; “如今初春; 仍是乍暖还寒,皇上还需添衣; 自个儿要紧着身子才是。”说着,便把圆领式对襟紫檀色绒皮端罩披在了皇帝身上,纤纤指尖一拢将那明黄色暗团龙江绸衬里的左右绦带打了吉祥结,抬着眼柔声道:“皇上,是去乾清宫还是和臣妾回去?”
  皇上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这几日出巡,前朝堆了许多政务急着要朕处理,自然还是要回乾清宫的,待晚膳时候朕再过你那里。”他抬头看看天色,呵了一口雾气,眼前氤氲迷漫着,“时候不早了,别站在这里吹冷风,早些回去罢。”
  梁九功远远地立在一旁,低头伸着耳朵,见苗头皇上这是要准备起驾了,赶紧拍暗号招呼便與打口嗤①警跸,小太监魏珠带着轿撵迎着皇帝上来,哈瓦哈的跪在地上,“请万岁爷上御撵。”
  皇帝的身量十足十显着高挑,凛凛中透着威严,白净面的脸上转回头背着皇后,煞一煞小脸瞬即泛起了铁青色,“退了。”
  魏珠偷眼细瞧,看出了端倪,忙一缩脖吓趴在皇帝脚下,梁九功上来用拂尘一挥,示意给皇帝抬肩舆的太监退下,陪着笑问皇帝:“主子可是要走走?”
  皇帝也未答话,忙不迭地御步而起,匆匆去了乾清宫。
  “皇上出巡这几日,头遭回来就见着了娘娘,可见是结发夫妻,这一见面连说出的话都透着蜜意的柔情,想必这几日是要宿在坤宁宫里了。”皇后贴身侍女锦葵搀着皇后一步步下了石阶。
  皇后随手抚了抚头上微凉的凤花钿子,嫌恶地朝跪在青砖地上的雪梅冷冷一瞥,“还不是托赖老祖宗洪福,近日皇上政务繁忙,已鲜少进后宫了,我即为皇后应当更加尽心才是,晚膳的时候吩咐小厨房多做些皇上平日里爱吃的膳食,一家子其乐融融的过在一处,这才是正经。”
  掌事太监领着嘉兰姑姑候在东边的廊芜下,只听里面一声令传,便由掌事的领了进去,不多时嘉兰姑姑垂着头,才迈出门槛,朝着雪梅劈头就是一顿暴栗子,她只能用打的来出气了,先打后说也是宫里的规矩。
  嘉兰姑姑弯在她身前,冰着一张脸说:“别瞧你是上三旗的出身,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也照样打你。这回随扈出一趟远门,你可算是露了脸,老祖宗发话要赏你跪在慈宁宫外自省,你头天来还是怎的?把我教你的打嘛打嘛又整扔给我了?叫你不争宠,不拔尖,死心塌地的伺候老祖宗,我还可保你全须全尾的到了岁数出了宫去配人,这回可好你偏不听话,挺大的姑娘被人拎出宫外跪着,臊也得臊死!”
  雪梅捂着头,抬着眼哀声道:“好姑姑,奴才从来没有攀着皇上的心。”
  嘉兰姑姑恨铁不成地咬咬牙花,在她身上拧了一把,“还敢强嘴,依你的意思皇上还上赶擎着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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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儿时下过的雪早已皑皑覆白,苍苍茫茫如万里层云,暮雪之中只影萧索。玉阶当中一条极宽的砖甸子贯于东西横街之上,一对儿呈八字形合开的红底绿蕊琉璃影壁,左右各一,侧护在阆阙深处,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的慈宁宫正殿。
  日暮朗朗下,她立在天街上望着那巍巍宫阙,龙凤金柱及光鲜亮冽的朱漆大门,正自失神地长叹。
  执法太监扫她一眼,耷拉着冷面皮,“我说梅姑娘,你就拾举去罢。老祖宗没赏你‘板著,皮爪篱’就是天大的恩典啦。”执法太监两眼一眯,忙掩住自己的口,“呦,瞧我这嘴说顺溜了不是?平时竟教训那群猴崽子都说惯了的。宫里严令,宫女子面皮金贵不许打脸,刮花了脸,没得葬送了一生的富贵前程。除非,干出些下贱的事来。”
  他这是抹角拐弯的奚落人,当宫女的要把持本分,在御前伺候只准有一是一,不许和皇帝过分亲近,言外之意是说她影儿邪了不正派,轻浮了。
  雪梅心眼子正,自个儿没想过做过的事,从来都是坦荡从容,转首淡淡看着他,半响打个双安,“谙达说得是,多谢您指教。”说着撩起前襟的氅袍跪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执法太监见她不强嘴,倒觉着吃惊,心里也知道嘴上伤了厚道,干着鸭公嗓清清喉,“梅姑娘。。。。。。”他渍渍迭声,“瞅瞅这名也忒晦气了,我说姑娘可拜过干阿玛了?”
  “回谙达话,奴才进宫不过月余,没福分拜干阿玛。”她跪在地上垂首回答。
  执法太监双手揣在箭袖里,双眉一轩,扁着嘴笑道:“嗯,你瞅见过皇后身边儿最是依仗重用的丫头没有?那孩子是咱家的干闺女,可是有福分的好孩子呐,光是名字起得就吉利——锦葵,还是咱家给她取得呢。我要是你干阿玛,早晚把你这名给改过来,什么粉的花儿的也比这个‘梅’字强。”
  雪梅哑巴令子似的听他在旁絮叨,六根不全的人遇上事儿不顺心,你不让他撒出气来,指不定还要祸害谁去呢。她两眼一闭,马耳春风转了频调,只当他讲段子卖山音呢。
  执法太监见她不言语,自觉无趣,左右掏出鼻烟儿来嗅了嗅,“阿——嚏”呛得他清爽爽地喷嚏连连,“别渗着了,领赏罢。”
  她往绒绒白雪地上猛头一叩,“奴才舒穆禄雪梅,谢太皇太后赏——”
  日影西斜,若隐若现的隐入了云端里,天际上连着雨星带雪片儿的飘降下来,层层白云山脊似的变成了驼黄色,沉沉压压的迫在头顶上,目极那皑皑白雪深广数里,粉妆玉琢便把整座皇城妆点成玉皇帝君的阆阙天霄,慈宁宫殿前逸地且迴旷,她这一声掷地如金,弥邈迭荡。
作者有话要说:  ①打口嗤:吹口哨

  第39章 阆阙深处

  题记:向晚深院静,别绪明月怀; 形影孤酌何解愁。钿蝉声里泪泠落; 由他断肠不忍闻。春来雪尽一番寒,尺素薄衫槐花繁,空有相随日; 不知期何年。
  皇帝在乾清宫刚撂下折子; 正披着大氅往殿外走; 欲起驾去坤宁宫。魏珠顶雪冒雨的; 压着红缨帽,站在殿前爽利利地插了个秧,未等他回事,皇帝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可怎样了?老祖宗有没有罚她?”
  魏珠急忙吞吞口水,“回万岁爷,雪梅姑姑这会儿被罚在了慈宁宫殿前自醒呢。”
  “那执法太监可是董成海?”梁九功手肘上搭着拂尘,追问道。
  魏珠双手一摊,“可不?那董谙达执起法来霹雳得很; 是向例不留情面的; 这回雪梅姑姑可是要受苦喽。”
  皇帝一听脸上便有沉沉的郁色,“董成海?他不是有个干闺女在皇后身边伺候么?叫什么锦葵的?”
  梁九功啧啧迭声; 赞叹道:“万岁爷您圣明,竟连这个也知道呐,真可谓是洞若观火。”
  皇帝也不正眼瞧他,信步走出殿外,“你们太监堆儿里; 不就兴个什么干赘儿女,干佬、干亲的么,一气儿干联维系着找能给自个儿撑腰的。朕是天子,皇城里最大的东主,有些事儿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由得你们殃殃腔腔闹去。”
  他那肩上披了件明黄绸带黑绒大氅,反剪一双手立在乾清宫的滴水檐儿下,呆滞滞地看向远处未知名的地方,怔怔如痴的想心事。
  梁九功知道皇帝心里犯了难,哈着腰试探地问:“万岁爷,可是仍要起驾去坤宁宫?皇后那头倒也一早备下了晚膳,这会儿阖宫上下专等主子爷过去呢。”
  皇帝半响才道:“朕这位皇后是个有心的,见缝插针样样事事的不肯落于人后,朕自然要去瞧她。”
  梁九功嗻一声,传来便舆忙不迭地起驾前往坤宁宫了,皇帝法驾尚未入坤宁宫,只见红墙甬道之中呼啦啦的队伍驻在了永祥门前,皇帝召来曹寅,低声耳语,“带上一队侍卫,去慈宁宫。。。。。。就说是朕的口谕。”
  “得嗻——”曹寅甩了甩马蹄袖,随手一挥带着小队侍卫亲兵出了景和门一溜烟儿地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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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时分,雪大如席,漫天漫地纷纭卷着,砂砾似的刮在脸上猬栗如芒,雪梅跪在雪地里狠狠抓着膝头,极力地忍耐这无以复加冰冻的刺骨。
  一缕缕交迫的寒风,一片片微弱的光明,她竭力抬着沉沉的眼睫,一抹抹白昼熹微的光朝她渐渐逼近,她轻晃晃的身子仰头嗤笑,“因情乖乖放些痴,富贵恩爱枉徒然。世事纷纷浑如梦,轮回滚滚似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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