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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站起,庆铃就听到身边的惊呼声。
她顿了顿,跟着旁边的何大娘一起看过去。不远处路边布幡下,走来一位男子,身子挺拔修长。一身绛紫色的纹三足鸟深衣,腰间三指宽银灰色束带。腰间挂着一个黄玉,浅紫色的丝绦垂着一缕。一头青丝绾在头顶,用玉笄别着。面目俊朗,风姿卓越。如松如玉。
庆铃看得顿时一怔。
要知道,这南城里面,她的夫临回便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街上住着的家家户户,但凡家里有女儿的,没有人会不知道临回。
可现在看着面前这个人,庆铃感觉临回就成了星子,而面前的就是让璀璨星子变得黯淡无光的炎日。
看着身上穿的衣裳,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缎子可是连普通的士都穿不得的。
会是谁呢?
庆铃心里还没有摸出点儿底子,就看着那俊美的男子缓缓的走了过来,神色间带着一抹忧色。
“这是哪家的公子?”旁边的何大娘赞赞。
成芸已经收好了背篓,将背起背篓,就顺着何大娘看过去。目光触及已经走近的男子,动作一顿。面上一愣。
那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本是脸上带着一抹忧色目无焦距的走着,也不管路两边纷纷抛着媚眼的女儿。
一转眼,抬头就看到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成芸。
呆了呆。
站在一边的庆铃看了看男子,又转头狐疑的看了看成芸,小声又不确定地道:“你们认识?”
成芸被庆铃的问话拉回了思绪,想也不想就摇头,一脸不悦地道:“不认识。”
成芸话将说完,背着背篓转身就走。
不想刚踏出一步,身后的背篓就被人给一抓。
庆铃看着突然大步上前抓着庆铃背篓的男子,吓得往后退开一步。接过绊到后面的石头,一个不稳差点儿给摔倒。幸而旁边的丫鬟赶紧扶住,吓得一声冷汗。
成芸被人拉得一停,转头看向人面桃花的男子。怒道:“你作何?!”
熊朝放开了成芸的背篓,有些讪讪地看着她。
熊朝将拉完,又有些后悔。
只是将才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春日时自己因为一根簪子把她给弄的嚎啕大哭的样子。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为何,但总觉得好似自己的错。
可这会儿拉了她的背篓又是作何?
熊朝讪讪的放开了成芸的背篓,咳了咳,故作清高地道:“抱歉,认错人了。”
说完,看也不看成芸,就要擦肩而过。
成芸愤愤的看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熊朝。一想到之前的事儿,牙齿都气得咬了起来。
不说别的,就那根簪子,也足以她吃一辈子了。那是多么贵重的物什啊!就那样被她一气之下给弄没了。
可是她现在还能说什么,自己丢的东西别人捡了还能死皮赖脸去抢回来不成。
肯定是不成的。
成芸看着熊朝的眼神就越发讨厌。
熊朝走过成芸,放在袖子里的钗子硌着他的手臂。
这钗子今日本是头脑一热准备还给秉文的。可被秉文拒之门外后,认真的想了想。他哪里来的立场再给他?
一是钗子本就是女物,二是秉文都随手送了人,如何会再收?
熊朝越想,就觉得手里的钗子越硌人。
又想到之前自己为了从那女子手里拿回这钗子发生的事儿。
他走着走着,叹了口气。
干脆停下了脚步。
转头,正好看到还站在原地一脸凶光盯着自己的成芸。
熊朝翻了个白眼。
“这个钗子,不是你的么?”熊朝拿着手里的钗子,站在离成芸足有三丈开外的地方,递给她:“还给你。”
庆铃的亲爹是里长,她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可哪里见过这种档次的首饰?黄灿灿的赤金花钗子上镶着流光溢彩的碧玺。
庆铃在心中惊叹。看着那钗子的眼神竟有些挪不开。
成芸却只是扫了那钗子一眼:“不稀罕。”
说完,用着眼角白了一眼熊朝,背着背篓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去。
忽而街道上传来急速的马蹄声。两人皆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飞奔的骏马就疾驰而过。
马蹄带起的飞尘呛了成芸一脸。
成芸心里骂娘。
从飞尘之中抬起头来,那飞奔过去的马又回了来。
只是没有疾驰了,而是打马回头。
马上的少年身着一身诸色劲装,头发高束。身上张扬的气质一看便知是那贵族的子弟。面上飞扬跋扈好不得意。
“公孙朝?你怎么在这儿?”端叔羽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街道上的熊朝,一脸奇怪。
‘公孙’二字一出,让庆铃顿时腿有些软。
她站在成芸旁边,看着前方一站一骑的两人,心跳如鼓擂。
公子公孙这样的称呼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叫的。只有王族,且是当任楚王三代亲以内的王族子弟才能被如此称呼。
熊朝看到马上的端叔羽,也是有些意外:“随便逛逛。对了,你又怎么在这儿?”熊朝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金钗往袖子里揣。
“我听说将军身子抱恙,说去看看的。”端叔羽说着,一顿:“哎哎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第329章 青柳
施夷光出门置办马车棺椁,花了整日的时间。黄昏时分,正拉着马车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就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
“哑巴小哥?”
施夷光拉着马车停下,转头看去。
只见两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郎惊讶的看着自己。
“是他吗?”其中一个看看自己,转头疑惑的看向旁边的人,开口问道。
另一个少年看着自己,面上犹豫不定。
“好像是吧?”那少年说的也有些不确定。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跟前。
施夷光拉着马车,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少年,不发一言。
“敢问,你可是之前住在我家旁边的那个少年?”其中一个少年,看着施夷光,试探的开口问道。
一个男的怎长得这般好看。
“前前年春分我们俩儿都来送过你节礼的。你可记得?”旁边另一少年补充道。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少年,点了点头,应声道:“记得。”
她还在令尹府的时候,在楚国过的第一个春分,面前的两人送过她节日的吃食。
“哇!真的是他!”青柳一脸的兴奋,转头看着旁边的少年。
黄子也是一脸意外,看着施夷光带着不可思议:“我们还以为你搬家了呢!”
“对啊对啊,几次去你家找你玩,你都不在!”青柳接过黄子的话说道。
施夷光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两人:“你们,找我有事吗?”
兴奋的青柳和黄子皆是一顿,对视一眼。然后回头看着施夷光,一脸的奇怪。
施夷光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两人,面上不苟言笑。
青柳和黄子顿时觉得无味极了。
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却像沧桑的老年人一样。还有什么事儿,他们找他能有什么事儿,除了玩儿。
上房揭瓦,下河摸鱼呗。
施夷光看着面前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两人,便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她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和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转过前面的巷子,往左沿着前方的溪流而去,径直不过百丈就是自己的院子了。
施夷光拉着马车,向前走着。
还不及拐角处,她的脚步停了停。
面前是一条清澈的溪流,转过溪流往左百丈就是她的院子。
溪流潺潺,清澈欢快。
施夷光低着头,看着溪流之中倒映出来的人影。
靠墙直直站着的几个人影在欢快的溪水之中变得支离破碎。
青柳和黄子还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子走远了这才窃窃起来。
“他脾气怎这般怪?”黄子看着那走远的身影,皱了皱眉头:“像个孤独百年的老头子一样。”
沉默寡言的。
“那时我们不还以为他是哑儿么。”青柳站在黄子旁边接道。说完,又一脸疑惑的道:“只是,为什么我感觉他现在,似乎更冷漠了些?”
“好像是啊!”黄子恍然:“我说乍一看怎么就有些不对。你这一说就是了。可不是不同了,以前去送东西的时候,虽然不说话,但拿着了我娘送的礼物,眼珠子好歹还滴流转着,总感觉不是老实的主。所以后来我们去找了他好多次,想要一起玩来着不是?”
青柳闻言也点了点头:“对啊。可现在,就刚刚,我感觉像是变了个人。那眼珠子可没转。沉的跟深山里一潭死水似的。让人多看一眼都发慌。”
“就是。”黄子认同的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前方的人影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又回头转身走向了自己。
黄子和青柳对视了一眼。
两人看着拉着马车走近少年,径直了当地道:“可以去你家里坐坐否?”
“啊?”青柳看了看黄子。
黄子也是一脸疑惑:“去谁家坐?”
“谁家近些?”施夷光问道。
两人看着施夷光,一脸的茫然。
“他家近些。”黄子指了指青柳。
青柳闻言,却是不解地道:“可是,你去我家干嘛?”
“无事,只是坐坐。”施夷光从善如流的回道:“若是不便,就罢了。”
施夷光说完,就要走。
“哎哎。”青柳看着出声制止,道:“也不是不便。
既然要去我家玩儿,那便去我家罢。”
说着,就带着施夷光去了自己家。
青柳的娘正在屋檐下坐着,手脚不停的拉着纺机引纬、打纬。
听到声响,青柳娘抬头看了过来。目光先是看向青柳和黄子,笑道:“今儿怎这么早回来?”
说完,目光又落在跟在青柳身后牵着马车的施夷光身上。面前的人虽看着年纪不大,身上气质清雅不烦。青柳娘明显一顿,看着施夷光,冲青柳和黄子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
青柳和黄子听得皆是面色一滞。青柳更是尴尬地道:“娘,这是咱们隔壁的小哥。”
“隔壁的小哥?”青柳娘一听是邻居,手上的动作停下,看着施夷光关切地道:“是将搬过来的邻人么?”
施夷光看着面前的少妇。大概是成亲早的缘故,即使青柳都已束发。她看着依旧年轻清秀。因为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让人不禁觉得亲近。
施夷光低身,冲着青柳娘端正地行了一个礼:“小子住在隔壁左街的第一个院子。今日冒昧上门,叨扰了。”
不要说青柳娘,就是青柳和黄子看着施夷光一板一眼端端正正的礼节,都是一愣。
“哎哟,原是个男儿!”那青柳娘看着施夷光冲着自己行礼,又听是个男孩儿,顿时就笑了起来。
看着施夷光规矩的样子,越是欢喜。又觉得穿着定不是个普通的人,于是站起了身子,招呼着施夷光:“进来堂屋坐,我给你泡茶。”
青柳看着自己娘热切的模样,撇了撇嘴。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