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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本来还吵闹着的兵士赶紧往后退开,一边挥着长矛亦是挡着施夷光和熊章往后退开。旁边的兵士走到城门正中央和前头,将挡马的避马刺桩一一撤开。给面前的铁骑队让路。
城门上有身戴长剑的军士跑了下来。
“可有踪迹?”那跑下来的军士问道。
铁骑队上坐在最前头的军士面上冷峻,他带着兜鍪的脑袋摇了摇:“西南以东二十里,无。”
闻言,那马下传话的军士长长一叹,而后想也不想便转身要上城楼。
“等等!”一声高呼传来,制止了军士正要进门上城楼的脚步。
连带着旁边的众兵士和过关的民众都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们这是,在找人么?”施夷光站在执着长矛的兵士后头,惦记脚尖看向那跑向城门里头的军士,大声问道。
第180章 换洗
那军士看着施夷光,眉头皱了皱,没有讲话。
旁边的兵士见此,拿着长戈就要敢人:“滚呐!吃了豹子胆么?!”
说着操戈就要向着施夷光砍去。
马上坐着的和跑向城内的军士也不开口,只冷着脸看着这边。
戈砍来,施夷光一侧身躲过,旁边的兵士一见,哎娘竟然会武?乱世刁民不成?
于是几个人操着手里的长矛就刺来。
旁边被围住,施夷光也是躲无可躲,便顺着刺来的矛抓去,一扯,操着矛的兵士往前一耸,整个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身侧又有戈砍来,施夷光借着手上的矛的力,一翻身,旋到半空,躲过了那砍来的戈,旋空翻了个跟斗。而后也不给旁边的兵士们机会,顺着人一拉,身子一转,站在了操着矛的那兵士身后,手指嵌住了他的喉咙。
还要上前的兵士们皆是不敢再刺,只看着挟着兵士的施夷光,想要大喝。
这时旁边站着一直未曾开口的熊章却是上前一步,大声喝道:“吾乃楚宫王子章,何人敢拦!”
众人皆是一愣,旁边几个操着戈的兵士回头,目光从施夷光身上转到了熊章身上。
看着面前粗布麻衣破旧不堪,须发凌乱不便本相的高个子,有兵士上前呼喝动武。
不想一直站在城门中没有动作的军士却是大喝一声:“都住手!!”
城门前的兵士们皆是顿住,转头看向从城门之中走出来的将才那个军士。
那军士大手一挥。
本持戈相向的兵士们得令,将手中的戈矛皆是一收,整齐的挺立着身子看向那军士。
旁边一直坐在马上,头戴兜鍪身佩长剑的军士亦是翻身下马,跟在了那军士身后。
城门军士走到了熊章面前,目光扫过他的身上。须发太乱,浑身脏乱不堪,已经让人看不出他本来的面目。
“你将才讲,是何人?”那军士站在熊章面前,看着他,冷着脸严肃的问道。
熊章偏过头,满脸风霜胡渣的脸对着那军士,却丝毫没有怯意。看向那军士的眼睛带着气势:“吾乃楚宫王子章。”
话音一落,城门旁的兵士哈哈笑了起来。
熊章还没来得及讲话,旁边佩剑的军士转头狠厉一蹬。
那笑着的兵士们顿时住了声音,挺身立着不敢多动。
“可有信物?”那军士回过头,看向熊章,虽然面上还冷着,细细听着,语气已经有些许软了。
熊章摇了摇头,淡定自若的回道:“身外之物全然丢失。”
那军士听得眉头一皱,抿着嘴打量着熊章。
“直接带上去给大人看罢?”旁边的骑马军士偏头看向那城门军士。
城门军士想了想,正准备点头。城门之上传来了一军士的声音。
“大人传令,带人上来!”
“诺!”那城门军士得令,对着上头的军士回应。
而后便偏身一揖:“公子,请。”
熊章见此,也不推脱,向着城楼上而去。施夷光亦是自觉的跟在了后头。
只留下城门处的守门兵士们面面相觑。
施夷光跟着熊章上城楼的时候,边看见了城楼里头的一个中年人背着手来回踱步,带着焦急。
那人听到脚步声,转身看来,目光落在熊章身上。先是踟蹰,一眼之后,便带上了不可思议,张着嘴惊喜道:“章儿?”
施夷光抬头看了眼城楼中的子期。她记得,熊章跟她讲过,这是子西的亲弟弟,亦是楚昭王的亲哥哥。
熊结,字子期。楚国大司马。
比起子期的激动和不可置信,熊章倒是淡定了许多。他站在城楼之中,举起手,对着子期微微弯腰,并着手往上推了推:“叔父。”
看着面前虽然脏乱不修边幅,礼仪却做得一丝不苟的人。听着那声音,子期顿时脚一软,一尻子跌坐在地上,看着熊章手捶地而哭:“章儿!!!”
施夷光跟在熊章身后,被子期突然嚎出来的一声吓得缩了缩脖子,抬眼看向坐在地上激动哭着的子西,嫌弃的扁了扁嘴。
不是说古代身居高位者,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么?
熊章见此,走到子期旁边,双膝跪下,伸手扶着子期,道:“劳叔父牵挂至此,是章儿的错。”
“你可算回来了!”子期一边抹着泪,一边顺着熊章的搀扶站了起来:“你不晓得,你父王因为你的缘故,已经闭朝多日了。”
熊章一边听着,一边将子期搀扶到楼内的软毯上。
子期顺着熊章的搀扶坐在软毯上:“还有你母后,因为思念你的缘故,不食不寝已经好些许日子了。整个人都削瘦了一圈儿。”
熊章没有说话,只听到‘母后’二字的时候,眼中黯然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嗯,这就拾掇,准备入宫。”熊章搀扶着子期坐下,而后坐到了子期对面,开口说道。
子期忙点头:“正是正是!快些沐浴更衣,整装笄发,准备进宫。”
说罢,子期又吩咐了一旁的人入宫报信,这边开始安排起熊章准备沐浴更衣。
安排完,才发现旁边还跟着个随从。
“你还在这儿愣着作何?也跟着去换洗啊!”子期瞪着施夷光,催促道:“莫不成王子还要等你?”
施夷光看着转身进隔壁室的熊章,回头看向子期,摇了摇头:“王子进宫便是,我只是一介莽夫。”自己回去洗个澡便是。
子期听着,看向施夷光:“哦?原你不是章儿的随侍?”
说着,转头看了看旁边,又看向施夷光,愣道:“不是随侍那你干嘛跟他一道上来?”
施夷光看着子期,傻眼眼:“什么意思?我不跟他上来,莫不成在底下当沙袋子让那些兵士戳洞洞?”
子期听着施夷光的话,也是傻了傻眼。
“不是随侍,我救了他啊。”施夷光一身浊气,凌乱不堪的头发绞到耳边,看着就像是山里头的野人。
子期闻言,恍然。而后笑了起来,欢快的接道:“那你也去洗漱更衣,待会儿进宫必然有大赏。”
“不用,我先去找令尹大人。”施夷光摇了摇头。
第181章 归家
“令尹大人?”子期看着施夷光,一听到子西的名头,就正色了起来。
“你找哥哥作何?”他看着施夷光问道。
施夷光看着子期,想了想,还是回道:“我乃令尹坐下门客,当日北山之上同行,此番回来,自然该先去向大人回复,以免牵挂,再者,就算王上要见,想必大人也会有安排。”
听到施夷光的话,子期点了点头:“既然是哥哥的门客,那请先生亦是沐浴,而后我会送先生去哥哥处。”
施夷光冲着子期摇了摇头:“不用沐浴了。我归家沐浴整装,然后去见令尹大人便可。”
子期听着,有些犹豫。而后看向施夷光,想了想,点了点头:“可矣,我派军士送先生归家。”
施夷光点了点头。而后走到隔壁的屋室口,垂着眉眼冲着里头一揖,声音带着恭敬,道:“王子,鄙人先行归去了。”
“嗯。”里头传来了熊章的应声,也不阻拦。
施夷光辞别子期,被他派来的军士护送到自己的院子外头。
院子里头空无一人,院子中的朝菌花抽了新绿。生机盎然。
院里也落了一层枯黄的叶。都是冬日还没来得及清扫的旧叶。
施夷光站在院子外头,目光扫了一眼,也没有开声叫半儿,只撑着手往院子里头翻了去。
“你们归去罢。”施夷光冲着院子外送自己回来的军士说道,说罢,也不待他们回话,便径直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她离开的这段时日,半儿不在。
是被接去令尹府了么?
身上没有钥匙,施夷光是翻窗进屋子的。
烧了水,沐浴净身。身上太脏,洗了很久,又换了几次水,才洗干净。
施夷光呼着气,一边擦着干了的头发,一边走到桌案边抹起了黑油。待裹好了胸,穿好青布衣裳,施夷光站到门口。迎着暮春的暖风挽起了发。
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马车缓缓行来。
马车还没有到,便见着上头有一个小儿,往底下一蹦,便朝着院子急急的飞奔而来。
身后跟着一条急冲冲的大黑犬。
“秉文文文文……!!!”半儿向着院子飞奔而来,大声的呼喊道。
施夷光一边挽着头上的发髻,一边看着向着院子跑来的半儿,嘴角轻轻勾起,眼睛里荡起了点点笑意。
半儿跑进院子,瞪着脚一翻,便冲到了施夷光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大腿汪汪大哭起来。
跟在后头的大黑犬看着一翻蹦进院子的半儿,在院子外头摇着尾巴甩着舌头,对着院子里头的施夷光呼呼哈哈吐着舌头。
施夷光将挽好还没有固住的发髻被一冲而来的半儿撞的便是一散。
头发散开,施夷光干脆收回手,任由头发披在脑后。
她看着抱着自己大腿汪汪直哭的半儿,伸出手轻轻的**着他的脑袋,笑道:“不怕,我不是回来了么。”
半儿仍旧哭着,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因为哭声太大,不停地啜泣,让施夷光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
施夷光无奈,只能蹲下身子,一边揽着半儿小小的肩头,一边安慰着。
不大会儿,那马车已经驶进,车辕上的人跳下来,先是冲着施夷光一揖,而后恭敬的大声开口道:“秉文先生,大人差我来接您。”
施夷光闻言,抬头看向冲自己作着揖的风村。
“好了没?人都到门口来接我们了。”施夷光回过头,冲着还抱着自己哭着的半儿开口道。
半儿闻言,一边抹着泪,一边啜泣着,从施夷光的怀中抬起头,看向院子外的风村。
“你看,黑犬都在笑话你。”施夷光伸手,指了指院子外头冲着这边晃着舌头欢快的绷着的黑犬,说道。
半儿“噗嗤”一声笑,鼻涕一坨喷薄而出。
施夷光赶紧侧身,躲开了来。然后也忍不出半是嫌弃半是心疼的笑了起来。
半儿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用手抹着鼻涕擦到旁边的阶梯上,而后旁边水缸旁边舀着水洗了把脸。
施夷光再次挽好头发,看着已经洗好脸,还盯着自己一下下啜泣着的半儿:“可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