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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一个小丫头,还是养在深闺里的,打小锦衣玉食,怕是连杀鸡都没有见过。
怎么可能眼睛里会有杀意?
但是……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分明就是杀意。
林卫森却不知道,苏染夏身体确实是个小丫头,里头的灵魂却已经是换过了的。
杀鸡?她可是亲眼看到自己被斩手断脚、剖腹切子的!
身上不但有杀气,还有滔天的怨气,只不过得苏染夏隐藏,平常是丝毫不显的。
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暴漏出来。
林卫森不自觉抖了一把抖,“你,你想做什么?”
苏染夏却懒怠理他,只歪着头看林涵几个给那几个姑娘松绑。
自打苏染夏和林涵出现在屋子后,绫萝的眼睛里的泪珠就没断过,嘴里更是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
好几天了,头一天被这林卫森绑来的时候,她叫过也喊过,但是没有一个人理她。
后来又送来了几个姑娘,她们几个惶惶不可终日,天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一点小声响就吓的战战兢兢。
到底还小,哪见过这种阵仗,不过几日,心神早就不能镇定了。
绫萝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回去了。
她是被她父亲抵给林卫森的。
那日她照例回去看父亲,却不想,刚回去就被绑到了马车上。
双手双脚更是被绑住了不得动弹,嘴里还被塞上了绢布。
她听到马车外头,父亲和林卫森的谈话,才知道父亲竟然把自己抵给了林卫森。
当下心里冰凉一片,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她父亲把她卖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样的父亲。
本来她已经放弃了的,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苏染夏竟然会来救她。
她没想过,也不敢想。
苏染夏是主子,她是奴仆,不过是一个奴仆而已……
林涵刚解开绫萝身上的绳子,还来不及伸手搀她一把。
绫萝竟然一下蹦到了地上,三两步跑到苏染夏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一言不发的伏在了地上,声音呜咽,“谢,谢主子。”只能说这三个字,多余的却是说不下去了。
这一跪吓了苏染夏一跳,她忙探身子伸手托住了绫萝的胳膊,“这是做什么,你被困了这几日,也不知道身子如何,快起来。”
绫萝竟然是个固执的性子,坚持伏在地上,声音从呜咽转到坚定,“这次是主子救了奴婢,奴婢,奴婢当牛做马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染夏一声轻笑给截住了。
“这么个美人,给我当牛做马,岂不是暴残天物了吗。”说着起身,手上用力托起了绫萝。
苏染夏现在是练家子,手上用力,可不是绫萝这么个柔弱的小姑娘能抵抗的了的。
当下身子不由自主,随着苏染夏的手劲站了起来。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苏染夏一脸的温和。
再转身看向林卫森的时候,脸上的温和已经不留一星半点。
“林卫森,我本不欲与你多计较,你居然敢私绑我的人,是打量我定国候府好欺负是吗?”一句话说的威严十足,连面子情也不打算给了。
到这个份上了,林卫森哪还能服软,一张嘴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什么时候私绑你的人了?那是她爹拿她抵押给我的。”
话还没说完,苏染夏眼睛里边寒光一闪。
她晾着林卫森这许多时间,本身就是要消磨他的意志,好让他心神不定之下多说些错话。
哪知道他嘴一张,这么多的污言秽语。
骂苏染夏还好,居然敢骂她的母亲,她哪里能忍。
当下咬牙切齿,伸手指向了林卫森,声音里带着彻骨寒意,“给我打!”
那几个壮汉抱拳,应了一声是,手脚不客气的朝林卫森身上招呼过去。
养尊处优惯了的林卫森,身子骨本身就虚的很,现在还没挨三拳两脚,已经是哀哀嚎叫,一边嚎一边告饶。
苏染夏能饶他才怪,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给他留一口气就行。”
得了吩咐,那几个壮汉,手上脚上朝林卫森身上招呼不停。
林涵默默站着看了半晌,脸上一点神色不显,看打的差不多了,才走到了苏染夏的身边。
“苏小姐可想过怎么跟五皇子交代了?”声音小的只有苏染夏和绫萝能够听到。
绫萝只是被绑了,并不知道这中间的缘故,听到林涵提怎么跟五皇子交代。
一脸狐疑的看向林涵。
林涵有意多提苏染夏的好,当下笑了笑,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个大概。
这下可不单单是救命之恩了,竟是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自己的。
一时脸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神情。
“绫萝不过是低贱的艺伶,主子何必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我。”
林涵多嘴这几句,倒是出乎苏染夏的意料,印象里,他可不是这么多话的人。
状似不经意的看了林涵一眼,正瞧见林涵一脸温和的笑意,如初升的太阳一般。
见苏染夏看自己,还拱了拱手。
收回眼神,苏染夏看向绫萝的眼神,一片清净。
“我识香阁的人,个个都是尊贵的,任谁也不能轻看你们,包括你们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击中了绫萝和林涵的心。
特别是林涵,那句话如一个石子一般,投入了林涵的心湖。
小石子虽小,却在心里留下了一波一波的涟漪,久久不能散去,直荡到了林涵的脑子里。
好,好一个任谁也不能轻看!
待那几个壮汉停手的时候,林卫森就只能哼哼了。
厌恶的看着躺在地上,如死猪一样的林卫森,苏染夏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林涵使了一个眼色,马上有人上去架起林卫森,跟在苏染夏的身后。
绫萝更是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跟着苏染夏。
“林涵。”苏染夏一面走一面吩咐,“你使个人走一趟五皇子府,请五皇子来识香阁一趟,只说定国候府苏染夏,有要事相商。”
“是。”林涵抱拳应了一声,脚不停步的去挑人。
苏染夏上了马上没一会儿,林涵就站在马上外边复命。
绫萝打里边撩开帘子,林涵就站在边上低声回话,“已经使机灵的小厮去五皇子府了,若五皇子不在府上,便让他去三皇子府上传话。”
苏染夏眸光闪了一闪,她只吩咐了让他使人去五皇子府,却没有提三皇子一言半句。
他却知道五皇子府上找不着,就去三皇子府,到底还是小瞧了他了。
却说那小厮,到了五皇子府,果然被告知云燮并没有在府上,当下并不迟疑,直接赶到了三皇子府上。
门房并没有放他进去,他眼珠子一转,称自己是定国候府的小厮,是自家大小姐使他过来的。
迟疑之下,门房也不敢作决定,让他等着,自己小跑进书房禀报去了。
一听是苏染夏那边来人,云乾眉毛挑了挑,嘴角先弯了,“我还当这丫头真厌烦了我了。”
门房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他说是来,来寻五王爷的。”
云乾不能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嘴角的笑早就不见了。
云燮更是惊异,拿折扇指了指自己,“什么?找我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乖乖上门
?听得是来找云燮的,云乾心里疑惑不已,她找云燮做什么?
云燮跟她又不相熟,两个人连话都没多说几句。
莫不是,她看上云燮这小子了?
想到这里,云乾的目光转到云燮的身上,这么一看,云燮的样子还真是招小姑娘喜欢的。
面若温玉,眉眼带笑,一颗红痣更是给云燮平添了一丝妖气。
这妖气非但没减少他身上的风采,还造就了非同凡人的气质。
云乾投到云燮身上的目光,他当然感觉到了,对于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皇兄,他心里想的什么。
自己不说猜个九分八分,五六分总是有的。
心里略想了想,他摇开折扇晃了几下,嘴里嘀嘀咕咕,“奇怪,我跟这丫头也不熟,她找我作甚?”
“那个小厮可有说,他们大小姐找我做什么?”这句话却是问三皇子府上门房的。
门房弓着身子摇了摇头,“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只说有要事相商,请五王爷到识香阁走一趟。”
“真是稀奇。”云燮哼笑一声,扇子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不管苏染夏是不是对云燮有意思,看起来,云燮对她是没意思的。
心里有了计较,云乾挥手让那个门房退下,“告诉那个小厮,五王爷应了,等会儿便去。”
那门房应了一声是,弓着身子退出了书房。
“你怎么就替我应了,我还没想好去不去呢,一个小丫头,找我又会有什么要紧事。”云燮撇了撇嘴,收起了手上的折扇。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云乾一脸的淡然,“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权当散心了。”
“我看,是你想去瞧她吧?”云燮怎么能不知道,云乾现在对那个苏染夏,越来越上心了。
自打云乾会喝茶开始,他便一直独爱君山梅峰三清茶,他现在手上端着的,正是今年上贡的新三清。
他没理云燮,只微眯着眼睛饮茶。
这君山梅峰三清茶,可不是人人喝得的,这茶大有讲究。
君山乃奇山,陡峭不说,一山竟有两世界,一面热如酷暑,一面又冷若严寒。
梅峰便是恰恰立在了这两个世界的中间,既是梅峰,想当然梅树不少。
那梅树跟一般梅树可不同,受得酷暑烤灼,又受得严寒冷冽。
产出来的梅花,香味不似一般梅花香味远扬,却是经久不散,让人闻之欲醉。
取梅峰的梅花,经君山雪峰浸泡,再在竹峰晾晒,便是三清。
“尝尝我府上的三清茶,比你府上味道纯正多了。”饮了一杯,云乾才看向云燮。
云燮拿折扇敲了一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咚”的一声。
“我若在你这儿喝了,回我府上了,想必再凑合却是不能了。”声音透着点调侃。
君山梅峰三清茶本来就讲究,云乾喝的三清茶更是多了一分讲究。
泡茶的水,要么是君山雪峰上雪化的水,要么是初夏荷叶上子时采的露水。
君山陡峭,雪峰更是难攀,取得雪回来,再藏于窖中存一年才得泡茶的水。
取初夏荷叶上的露珠却更难上一分,子时就那么些时间,一个荷叶顶多了也不到一钱的水。
啧啧,这永厦皇朝,最能享受的人,云乾称第二,谁还敢称第一?
“不喝?那走吧。”云乾也不跟云燮客气,弹了弹衣袍站了起来。
走吧?云燮心里虽然知道,云乾说的走吧是去哪,面上却故作不知。
扇子一抖,一副温润公子的样子摇扇子,“去哪?”
睨了一眼云燮,云乾背着双手看着窗外,“识香阁。”神色意味不明,看着不悲不喜。
啧啧,这一副惆怅又强作镇定的样子,哪里有往日云乾的影子?
竟似活脱脱变了一个人。
云燮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云乾也会有这般模样。
从在都是外表温和,内心阴狠冷厉的云乾。
只是不知道,他这番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说皇兄啊,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没想去。”云燮一边摇扇子,一边歪了脑袋。
自己一个人去?云乾在心里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