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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初期的症状并未引起豫王的重视和警觉?
这么想着,顾昀提着药包就准备回家,转身就看到一个家仆打扮的男人手里捏着一张药方子,满头大汗地一路跑来,匆匆忙忙地进了药房,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顾昀眼尖地看到他腰带上挂的腰牌露出豫王府的字样。
“哟,这谁家的家人病了?急成这样?差点撞到我。”顾昀表情温柔地摇摇头,仿佛一点都不介意。
边上立马就有想拍马屁的小太监自告奋勇进去看看,在太医院当差多年,不识字,可总认得几味药。
药房里正好没别人,就那一个家仆抓药,那个小太监到了柜台上假装打扫,快速地扫了一眼已经理好的几味药,眼珠子转了转,一脸不解地走了。
门口那几个与顾昀聊天的闲人见他这表情出来,连忙拉他到拐角僻静处,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哎呦喂,那药方子透着古怪,现在不好说,还是等一等,等那人拿了药走了,再去药房细问。”
“古怪在哪里?”顾昀没来得及发问,旁人替他问了。
“看内服药的用药量那是给孩子吃的,但抓的药嘛,治的病就很奇怪了。”
“什么病呀?看出什么来了?”
“不光有内服药,还有外用的,那外用药像是治下面的洗剂,孩子得这病你们信么?”
“哎?!”这一小群人全部惊讶地掩住了嘴,没有人相信。
顾昀相信豫王一定把病传给了家人,但他不相信孩子染上了这病。
大人得的花柳病,怎么会传给孩子呢?!
至今还是笔直处男的顾世子怎么都想不通。
不多会儿工夫,豫王府的家仆提着药包匆匆忙忙走了,那个小太监又溜回药房打听详情,见柜台后抓药的人也在议论纷纷,都是一人的难以置信。
那个小太监混在里面听了听,聊了聊,又跑出来通风报信。
“哎呀,里面也正说这事呢,而且啊,说出来你们更不相信,刚才来抓药的是豫王府的。”
“豫王府的孩子染上了那个病?!”众人表情各异,有发懵的,也有看到了大八卦而兴奋的。
“豫王府的孩子好像年纪都不大呀。”
“儿子们年纪是不大,可是长女已经是待嫁的年龄了。”
“哎呦喂,这郡主怎么怎么嫁人呀?!”
“就是呀,看一包药的药量,那是给小孩子吃的,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染上这种病的?”
“小孩子能从哪里染病?不都是从大人身上过的病呗。”
“可是这种病大人是怎么过给孩子的呢?”
“而且大人将病过给孩子,不就是说豫王和他的妻妾们已经……”
“天呐!”
顾昀一刻都呆不下去,趁着那些人议论得专心,他无声无息地抬腿往大门外走,要赶紧回家。
侍卫们和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他,顾昀眼珠子一转,先让人把药包放进车厢里,再勾勾手指将他们聚拢来。
“刚才有个家仆匆匆忙忙地走了,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呀,骑马来的,大老远就看到他横冲直撞,在这门口才勒马,差点伤着路人。”
“那是豫王府的。”
“哎?!”众侍卫和车夫一起竖起了耳朵,压低了声音,“爷,豫王府谁病了?”
“生病的是孩子,但这病怎么得上的,里面都还在议论呢。”顾昀用拇指指指身后太医院的大门。
手下人的好奇心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爷,您听说了什么?”
“从抓的药看,孩子可能染上了那个病。”
“那个病?”众男人面面相觑,“什么病?”
“啧,男人在外面胡来得的那个病。”顾昀冲他们翻个白眼。
众侍卫和车夫全都张着嘴,好像下巴集体脱臼似的。
“……怎么可能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顾昀嫌弃地摇摇头,爬进车厢。
回到家后,顾昀让丫头把滋补药给老太君送去,又唤白蔻服侍他洗脸更衣,告诉她生意没谈成。
“唔,看来太医院的生意短时间里抢不到,还有别的新闻么?”
“有!绝对让你难以置信。”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在现场,看得真真的。”
“说来听听。”
“首先,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哦~~~”白蔻面露一丝得意的微笑,“这真是好消息。”
“但是!”
“嗯?”
“来抓药的下人只给孩子抓了药。”
“咦?只给孩子抓药?确定是那个病?”
“确定,太医院里面都议论开了,首先就是药房里议论起来的,不光有内服的,还有外用的洗剂,看内服药的用药量,那就是给孩子用的。”
“啊?!”白蔻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孩子都发病了,怎么大人不抓药治疗他们自己?”
“你关心的重点是这个?豫王府内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瞎猜了。”
“那您关心的重点是什么呢?”
“当然是孩子怎么染上这种病的啊!”
“大人过的病呗,这还用想?”
“那到底怎么过的病呢?”
“呃……”白蔻一愣,回忆自己所知的知识。
顾昀见白蔻突然不说话了,以为她也不知道。
“终于也有你不知道的事了。”
“我不知道的事多了,我又不是神仙,还能全知全能?”白蔻回他一个白眼,“孩子既然已经发病,大人们都逃不掉,明天等消息传开,豫王府就要大乱了。”
“我就是好奇这大人之间的病,怎么会过到小孩子身上。”顾昀环抱胳臂,屁股靠着桌沿支撑着他的体重。
“难道是兽父?”白蔻想到一个词。
“什么?!”顾昀没听清是哪两个字,但心里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
“禽兽父亲。”
顾昀瞠目结舌,当场呆滞,这比他在太医院听说孩子染上花柳病的消息更惊人。
第889章 病
“不可能吧!?”
“小孩体弱,沾到了父亲带病的体液,父母只是染病未发,但孩子先发病也有可能的。”
“你能肯定是豫王过的病?”
“兽父嘛。”白蔻摊摊双手。
顾昀简直快要晕过去了,倾他脑力也想象不了如此恶劣的画面。
“难道就没有一点正常的可能性?”
“有的。”
“就知道你是故意吓我!”
“大人孩子共盆洗浴,共用一条巾子擦身,自己擦完了给孩子擦。带病的男人女人,都可能用这种方式把病传给孩子。”
“这听上去还靠谱一点。”
“等明天的最新消息,孩子染上花柳病,豫王府里肯定要自查,就是唯独不知道染病的是哪个孩子。”
“我看那个家仆匆匆忙忙的样子,骑马来的,走到药房门外已经满头大汗,豫王嫡庶子女都有,家仆这样的反应,我更倾向于嫡子女被过了病。”
“嫡子女?王妃只生了两女一子,要是嫡子女染上病,这热闹可就大发了。”
“而且符合年幼孩子这一条件的只有嫡子这一个人。”
“啊?!”白蔻微微露出一点点不忍心的神色,“这么小的孩子,身心都毁了呀。”
“嗯,这是我们在制定计划时没有预料到的。”
“附带伤害嘛,很正常的,豫王清除异己的时候,从来不在乎波及牵连了多少无辜,他心里想的反而恰恰是斩草除根,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白蔻半眯起眼睛,那一点点不忍的情绪已经烟消云散,目光清明地看着世子。
“赵贤妃只有豫王这一个儿子,他这次去大成府替太子善后回来却染上了花柳病,还传给了妻妾孩子,他的政治前途已经到此结束,等太子收拾了残局,新王朝就将到来,您做好成为股肱重臣的准备了么?”
“哎?!”
“今天的书看了吗?功课写完了吗?现在都九月份了,明年二月春闱,您以为您还有多少时间?明年的新科进士将向太子效忠,身为京城最金贵的公子哥儿,到时候要是少了您的身影,可别怪将来官场上被人挡了前途。一个萝卜一个坑,别人已经先占了位置,凭什么让给您这个后来的?”
顾昀一身冷汗,举手讨饶。
“好好好,我去看书,我去看书。”
顾昀说完,拔腿就走,背景看起来仿佛落荒而逃。
这一晚上,顾昀真的老老实实温习功课,向父母请晚安时也没有说出太医院的那个惊人八卦,这事就让他们自己从旁人嘴里听说好了。
次日在府学,顾昀依旧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豫王府的最新消息,淡定地等着他们自己从街上听来传言。
豫王府可就没有这么冷静了,年幼的嫡子在府医确诊下染上了花柳病,府里上下彻查病源,还悄悄地请来了稳婆检查府中所有妻妾通房,只要是在王爷回京后这段日子里侍寝过的女人都查了一遍。
这一查根本没有好消息,豫王本人是病源,他的病情最重,而侍寝过的女人们大部分都染了病,王妃也染上了,妻妾里只有一个正怀孕的小妾是干净的,通房和美人们有的有、有的没有,但最要命的还是孩子们受到了牵连,嫡子因为年幼最先发病。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牵连到孩子们身上,宫灵筠和宫玥筠姐妹俩在母妃膝下哭得死去活来,宫灵筠正是找婆家许婚约的年纪,这下全砸了。
王妃想想自己身上,再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双眼赤红,杀了自己丈夫生啖他血肉的心都有。
豫王府上下大乱,还要给府中下人封口,禁止他们自己和对外有任何议论,就连府里年初新换的府兵,也给带兵的统领塞了银子,让他们严守秘密。
府兵管住了嘴巴,却不代表这事真的保密了。
稳婆的嘴是不是可靠就不一定。
府里这么多病人要用药,宗室子弟唯一的医药来源只限太医院,每个人的医案都要登记造册的,所以禁止他们私下里找街上的医馆看病,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算谁的责任?
所以为了明晰责任,宗室只在太医院看病拿药,豫王府男女老幼都得了花柳病,都不必管现在是什么症状,只凭全家得花柳病这一条,太医院就必须紧急呈报圣人,然后就等着大臣们的奏本淹没龙案吧,尤其后面还站着太子,他才因为大成府赈灾的事吃了一顿大苦头,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报仇的好机会。
豫王焦头烂额,颓丧地坐在自己书房,谁都不见。
他不知道自己这病是在哪里染上的,他在大成府用过的女人太多,除了姐姐的家奴李大学进献的二十多个处女与此无关以外,那些乡绅们进献的美女他全都怀疑了一遍,流连花丛这么多年,终于被花中隐藏的毒刺所伤。
府医被管家劝住,暂时不要把医案送交太医院,稳婆也拿了超出以往几倍的丰厚酬劳走了,但府里现在这乱七八糟的样子,管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王爷和王妃都不管事了。
太医的职责所在,事关宗室不得有任何隐瞒,但考虑到现实情况,府医同意按捺一晚上,让王爷和王妃好好商量后面怎么办,待到次日就真的没有情面好讲,府医是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