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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汐为何老夫人把过脉，发现她的脉象虚弱，有着明显的脾肺亏损症状，果然与她的猜想无异。
能在短短几天内让她头发落尽，这场疾病绝不是一日之急，而是沉积了多年，至今才爆发的一种症状。
“老夫人最近可发现哪里有疼痛的症状？”楚云汐试问道。
老夫人想了想，“有，自从年初开始，老身头疼的毛病就越发严重，最近几日不仅是头痛，每到夜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尤其是肚子这里，每晚的腹痛最为严重，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云汐遣退何元宝和下人们，伸手按上老夫人的腹部，“在我按下的时候，老夫人若是感觉到疼痛，便开口告诉我。”
“嗯，都听郡主你的。”何老夫人连连点头答应。
楚云汐缓缓按上何老夫人的腹部，手指一寸寸下移，到了小腹的位置时，她突然惊呼“痛！”
原来是这里，此处正是女人的子宫，古代称之为胞宫。
“方才我按到这里时，老夫人有种怎样的感觉？”楚云汐追问。
“痛得好似针扎，又像里面有什么异物一样。”老夫人的头上有大颗冷汗滚落而下，连连叫痛。
小腹剧痛……楚云汐怀疑何老夫人患病已久，她患上的恐怕是肿瘤。
在这个时代，得上肿瘤可不是个好对付的疾病，她必须得细细检查，确保万无一失才能为老夫人开药方。
楚云汐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何老夫人，嘱咐道：“老夫人，这是我特意调制的薄荷脑，你先将它放在鼻间吸闻，缓解身上的疼痛之感，我需要查看您近日吃了那些东西，以便为您诊治病况。”
“好，都按照郡主的意思去办。”何老夫人点了点头，将瓷瓶打开放在鼻子前，这清凉的味道的确能让人心神安宁，就连头疼的毛病也缓解了许多。
楚云汐叫来下人，把老夫人近日吃过的食物和喝过的汤药全部列到清单上，楚云汐挨个细细查看过，发现都没有什么异常。
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老夫人最近总是睡不好，特地让奴婢去准备了安息香，刚开始这安息香对老夫人还有用，可是后来也渐渐失去了效果。为了治好失眠的毛病，老夫人喝了不少安神的汤药，可就是治不好……”
“把那安息香拿过来。”楚云汐的眉头微微蹙起，看样子她似乎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丫鬟赶紧取来了香炉里正在燃着的一块安息香交给楚云汐。
楚云汐将香料扔进一碗水里，用金针插进其中检验，发现金针的针尖竟然变成了黑色。
“这香料是从哪里买来的？”楚云汐冷声问道。
“回郡主，是奴婢按照老夫人的意思，从京城里专门生产香料几十年的老店中买来的。”丫鬟不敢说谎，只好如实回答。
楚云汐拿起一块安息香，再次闻了闻，这香料里面有玉香粉的味道。
玉香粉是用麝香和一种轻微含毒的草木根茎研磨而成的，吸入身体里并不会带来什么大麻烦，可对于体质虚弱的人来说，长期吸入此香就会造成头痛的病状，严重者就会如老夫人这样，不光是头痛，身体里的各处都因此受牵连，每逢夜里便剧痛难忍。
“把这些香料都扔了，不准再出现在老夫人的面前，若是焚香便换上味道清淡的梨木香和荷花香。”楚云汐细细叮嘱道。
“是，奴婢都记下了。”这是臻阳郡主的命令，丫鬟哪敢不从？
为老夫人焚香的事一直交给她做，如今问题出现在她这里，郡主没有怪罪于她已经算是最大的宽恕了！
“你们先下去吧。”楚云汐在纸上写下几味药材，用于化解老夫人身上的疼痛症状，立刻叫人煎来喂老夫人喝下。
第147章 妙计，制成假发
下人们刚刚退去，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丫鬟的惊叫声：“不好了，老夫人刚喝下药就……”
何元宝急忙跑过去问道：“就怎么了？”
丫鬟脸色煞白，哭着跪在地上道：“老夫人刚喝下一碗汤药，紧接着就昏倒了！”
“什么？”何元宝急忙用力摇晃着床上的老人，“奶奶，你醒醒啊，我是元宝啊，奶奶！”
楚云汐不慌不忙的探上老夫人的鼻息，拍了拍何元宝的肩膀，“别担心，老夫人的呼吸很均匀，她只是睡着了而已。这药的药效对老夫人来说可能有些猛烈，不过对身体并无伤害，待老夫人睡醒了，身体上的疼痛基本就消失了。”
“真的吗？多谢郡主！”何元宝赶紧擦干脸上的泪水，这下奶奶的病就有救了！
“你要做好准备，我会为老夫人手术治病，也就是剖腹取出肿块。”楚云汐不紧不慢的说道。
剖腹取物？
何元宝被吓了一跳，把肚子割开不就会死人了吗？
“这样真的可以治好奶奶？”他咽了一口唾沫，咬着下唇问道。
“这是唯一的办法，老夫人的病症拖下去也是无济于事，治标不治本，只有此法能治好折磨她已久的顽疾，你明白吗？”楚云汐放下手中的笔，将药方递给连翘。
“我明白了，我相信郡主一定会治好奶奶的。”何元宝攥紧了拳头，听说臻阳郡主在云州治疗瘟疫的时候，就给病人动刀手术过，相信奶奶的病她也同样能治好。
“荒唐！”
一阵严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来人正是寻药归来的何家老爷，何征。
“好端端的为何要动刀剖腹？我怎么没见过有人剖腹之后还能好好的活着？郡主的这个法子请恕在下接受不了。”何老爷怒声呵斥，这种事在身边从未听闻过，若是一刀下去，割出个三长两短，老夫人的性命堪忧，那可怎么办？
“爹，郡主曾经在云州给百姓动过手术，那些百姓不但没事，身上的病症也彻底好了呢。”何元宝赶紧说道。
“请何老爷相信，我以太医之职发誓，我一定会医好老夫人的病。”楚云汐的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让人不得不佩服她淡然自若的定力。
“好吧，我便信任郡主这一回。”何老爷见楚云汐敢以皇上钦赐的太医之位做赌注，只得答应了她。
楚云汐让下人们退下，吩咐几个丫鬟在老夫人的屋子中间煮一锅醋酒，做好手术前的消毒准备，接下来就只留连翘一人协助，其他人都到门外等候。
喂老夫人喝下麻沸散后，楚云汐取出三根银针，下手熟练的封住她的几处大穴，为她稳住心脉。
她伸手按了按老夫人的小腹，确认的她腹中肿瘤的位置，想必这已经是多年前落下的病了，只是老夫人未曾察觉，直到病情恶化后，才察觉到危险将至。
这很可能与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有滑胎的情况有关，趁她清醒之际，楚云汐靠近她的耳边问道：“老夫人，敢问你年轻的时候可曾有过小产和滑胎的经历？”
何老夫人闭眸回想，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那您当时是否处理得草率，没有修养好身体？我想老夫人体内的肿块很可能是小产处理不当而留下来的。”楚云汐追问道。
老夫人连连叹气，目光里满是哀伤，勉强发出声音：“我这一辈子失去了三个孩子……”
那时候老爷还在，天字商行也还没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她和老爷白手起家，一步步才将生意做到今天这般辉煌，那些年她整日忙进忙出，想着能为老爷帮上些忙，有一次不小心小产了，她也就休息了三天便继续忙了起来。
“郡主，我有一事相求。”老夫人抓住楚云汐的手说道。
“老夫人但说无妨。”楚云汐知道，在手术之前必须安抚好病人，只有病人配合治疗，有强烈的生存意识，她才能确保手术万无一失。
“求你不要将我曾经小产数次，造成今日顽疾的事告诉征儿，没有哪个当娘的想看着儿子为自己心疼啊……”老夫人的脸上簌簌落泪，看得一旁的连翘鼻子阵阵发酸。
“好，我答应你。”楚云汐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她闭上眼陷入沉睡，才准备动刀。
楚云汐找准了位置，快速无误的下刀，取出肿瘤后，再用线为老夫人缝合，用消过毒的绷带包扎好，整场手术下来并未出现什么大问题。
不到一个时辰，手术便顺利结束了。
楚云汐收起手术刀，起身走出门，对外面的人吩咐道：“大家都放心吧，老夫人现在已无大碍，需要静养几日。消除炎症的药记得按时服用，过不了半个月，老夫人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太好了，郡主，多谢你救了奶奶！”何元宝痛哭流涕的拉住楚云汐的手臂，咧开嘴笑道。
何老爷听到母亲没事了的消息，攥紧的拳头也缓缓松开，算是舒了一口气。
“先前是在下有眼无珠，质疑了郡主的医术，得罪了郡主，还请郡主责罚！”何老爷朝楚云汐躬身行了一礼。
楚云汐赶紧将他扶起来，“何老爷的质疑是应该的，并且你最后答应了我的建议，怎么说也算是一位开明的家主。”
她亲自为老夫人配了几服药，待老夫人醒来后给她服下，见老夫人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楚云汐也能放下心了。
老夫人的顽疾已经得到治疗，可她掉光了的头发却不能立刻长出来，这副模样始终是老夫人的一块心病，也是她心情抑郁，不肯出门也不愿看大夫的根本原因。
楚云汐想出了一个合适的办法，选用质量相对细腻的马尾发，为老夫人编做了一定假发，这样将假发戴在头上出门，老夫人就不必担心旁人的异样眼光了。
何老爷对楚云汐感激不尽，特地让手下送上价值千金的谢礼。
楚云汐推辞了这份谢礼，她要的并不是金银钱财，而是比这些更有用的东西。
第148章 双喜，再得龙嗣
“何老爷的商行遍布在大历国的每一处，我想反过来用这些金银与何老爷做个交易，从你的人手里买来日后我想要的消息，你看如何？”楚云汐莞尔一笑。
她需要的正是可靠的探子，势力范围广的何征对她来说，无非是个绝佳的合作对象。
“好，既然是郡主提出的事，老夫一定照办！郡主对家母有救命之恩，老夫便始终欠了郡主一份换不清的恩情，能为郡主做事，也算是老夫的荣幸啊。”何征不得不承认，这个年纪轻轻的臻阳郡主的本事绝对不小，以他一个商人的敏锐眼光来看，毋庸置疑，臻阳郡主日后必能成为执掌天下的人物，小小京城又怎能困得住她这个金凤凰？
拿到楚云汐做的假发之后，何老夫人不禁连连称赞：“臻阳郡主真是聪明过人，她的年纪虽小，医术却精湛过人，比那些老大夫还要厉害。”
丫鬟们也纷纷感到惊奇，没想到这一顶假发戴在头上，老夫人整个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一般，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如今何府的上上下下都对臻阳郡主心生敬佩，郡主她不仅能救得了人的病，还能就得了人心！
……
坐在回丞相府的马车上，连翘得意的扬起下巴，“大小姐可真是聪明，能想到用何老爷给的金银去从他手里换取消息的法子，这样我们一分钱没花，却得到了遍布大历国的消息来源，以后打探情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