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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暮雨抿了下唇——什么时候知道的……呵，他能说，几个月前，他亲眼目睹了那个女生被强｜奸的全过程么……没错，那个时候，他在场，可他做了什么？冷眼旁观……
冷昙烟没有遭遇过那种事，所以她不可能去医院堕胎。知道她和那个女生是同一个社团的，认识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闻人暮雨第一时间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冷昙烟会去医院妇产科，不是自己要堕胎，而是陪那个女生……
“算了。”看出闻人暮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冷昙烟自动忽略这个问题，短暂思考了一下后，继续道，“我有办法对付他，但你必须先告诉我——你们之间的矛盾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闻人暮雨微微一怔，然后，视线越过她，看了眼自己办公桌上，那个已经开始氧化泛黄的苹果……
冷昙烟顺着他的视线，不敢相信地瞄了眼那个苹果——他这是在暗示什么？
“他叫乐苏凌。”这个名字出现得很突然。闻人暮雨淡淡地说着，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右手轻轻地拨弄起了左侧袖口处的骷髅胸针——似乎是无意识的举动，“10年前，有个异世争霸全球赛，听说过么？”
冷昙烟点了下头：“冠军是白晓。”
“嗯。”闻人暮雨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道，“我也参加了那个比赛，但只参加了国内赛——我是国内赛的冠军。乐苏凌……是季军。”
不知道是不是冷昙烟的错觉，总觉得……闻人暮雨每次说到“乐苏凌”这个名字，都会皱一下眉。
“相信你已经发现了——他是个很厉害的黑客。国内赛结束后不久，他黑了我的电脑，查到了我家的地址，然后登门拜访。理由是——他认定我在比赛中开了挂，否则不可能赢他，所以他想跟我私下再比一次。”说到这里，闻人暮雨忽然陷入了沉默。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冷昙烟忍不住问：“然后呢？”
“我秒杀了他。”闻人暮雨一边说着，一边垂下优雅的睫毛，右手狠狠地拨弄了一下左侧袖口上的骷髅胸针，然后，一滴殷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到桌面上。
冷昙烟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条件反射地躲开了：“没事，划伤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创可贴，很熟练地撕开包装，贴在了右手食指的伤口处，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游戏里，我赢了他，可在现实中……”他自嘲地一笑，“说实话，我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了，甚至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可我知道，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但凡有人和我走得太近，他就会不择手段地逼迫她们远离我。”
顿了顿：“风笑叶只翻出了两个类似的帖子，可是，受害的女生，远不止那两个。加上你那个社团好友，大概已经有二十多个了……”
“你一直都知道？”冷昙烟不敢相信地看着闻人暮雨，从他刚才的话里不难听出——有女生因他遇害这种事，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却一直冷眼旁观么？
闻人暮雨抬眸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眼底的失望，非但没有受打击，反而露出了一抹悠然的笑：“是啊……我一直都知道，却一直都视而不见。”
说话间，将袖口处的骷髅胸针摘了下来，推向冷昙烟。
冷昙烟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那个胸针，迟疑着拿起来，手指触碰到胸针背面的结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手感……不是胸针！
翻过来一看——果然！
骷髅的背面，竟是一把细长的小刀，可以折叠。穿过袖口的纽扣洞，能够轻松地固定住，拿下来也很方便。
就好像——随时准备用它去对付什么一样……
“这个，送你了。”闻人暮雨淡淡地说着，身体后仰，看冷昙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踏进考场的考生，对她给予了无穷的厚望，“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你。没什么能帮你的，这个，就送你防身用吧。”
☆、第144章 单刀赴会
冷昙烟看着手上的骷髅小刀，忽然抿了下唇，把它随手扔回闻人暮雨面前。
闻人暮雨脸上的笑容一僵，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
“我不需要。”冷昙烟冷冷地打断他，转身向门外走去。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折回来，在闻人暮雨复杂的视线里，拿起那个被咬过的苹果，递到他面前，“这个也还你。”
闻人暮雨皱了下眉，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下。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接过了那个苹果。
“这件事，我不会再来麻烦你了。”冷昙烟说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闻人暮雨，视线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多了一丝不屑，“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的，但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那些我见都没见过的女生。我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全考虑——有句话说得很对，求人不如求己。”
说完这段话，冷昙烟毫无留恋地走到办公室门口，推开大门离开了，背影给人一种坚定决绝的感觉。
闻人暮雨目送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连唇色都带着病态的白。
“昙烟？你们……”花琉璃看到开门出来的冷昙烟，刚想问她跟闻人暮雨聊了什么，没想到冷昙烟一肩膀撞开她，径直向前走去，就好像不认识她……
“她怎么了？”花琉璃疑惑地看着冷昙烟离开的方向，担忧地皱了下眉。
“生气了吧？”风笑叶漫不经心地答着，没有在意冷昙烟的异样，推门进入办公室。花琉璃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气——她身为路痴，不认识回寝室的路，除了跟着叶子，好像没有别的选择……所以，迟疑了一下后，她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此时此刻，闻人暮雨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发呆——是的，发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骷髅小刀，直到风笑叶站到他面前，一只手搭上他桌子的边缘，他才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桌上那个被咬过的苹果，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风笑叶，我要你帮我个忙。”他平静地说着，语气比起请求，倒更像是命令。
风笑叶没有在意：“什么忙？”
一段时间后，冷昙烟独自一人回到了寝室，林烁正在寝室里练歌，听到她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冷昙烟冰着一张脸走进来。
“呃……冰姐？你怎么了？”林烁有些忐忑地问。
“我收回我说过的话。”冷昙烟冷冷地说着，语气不爽到极点，很明显在生气，“我不喜欢闻人暮雨了！他那种人爱怎样怎样！”
林烁一阵无语——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对了烁烁。”冷昙烟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侧头和林烁对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乐苏凌的人？”
“啊？”林烁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只认识乐苏羽……”
“哦。”冷昙烟应着，暗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指望不上她。这个世上，能依靠到最后的，果然只有自己。
她已经想好了，一定要亲手把乐苏凌那个混蛋送进监狱去！因为闻人暮雨的冷眼旁观，这件事拖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
小妍不愿作证，她愿意啊！没办法告他强｜奸，先告个强｜奸未遂也行啊！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察好了，不信调查不出乐苏凌过去的所作所为！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证据！她必须拿到足以控告乐苏凌的证据！冷昙烟拿起桌上的录音笔，坚定地眯了下双眸——乐苏凌，你给我等着！
花琉璃一直觉得冷昙烟是个很冷静、很理智的人，就拿被挂贴吧这件事来说，她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没有冲动回复，可是，听了闻人暮雨说的话，花琉璃忽然有点方——他说冷昙烟为了解决这件事，可能会以身试险。这是真的么……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一定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闻人暮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仿佛对冷昙烟了如指掌。
被风笑叶送回寝室后，花琉璃的心里七上八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没过多久，冷昙烟主动找了过来：“琉璃，刚才我心情不好，扔下你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对不起啊……”
花琉璃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然后用右手不太明显地掐了下左手，“那个……昙烟，我手机好像找不到了，你能打个电话给我嘛？”
冷昙烟一阵无语——喂，琉璃，你撒谎的技能，真是从出生起，就没升过级啊……太明显了吧喂！
可是，仔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花琉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加上自己刚才因为生闻人暮雨的气冷落了她……冷昙烟认命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花琉璃的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手机震动的声音从花琉璃的书包里传出来，花琉璃连忙打开书包：“昙烟！你等会儿再挂！等我找到手机再说！”
冷昙烟更加无语了——喂，手机在哪儿已经很明显了吧？
花琉璃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滑动了接听键。
冷昙烟：“……”
“唔……抱歉！习惯了！”花琉璃连忙又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冷昙烟微微一笑——这一次的笑容，似乎比刚才自然了很多，“找到了，谢谢你！”
冷昙烟睬都不想睬她，默默地转身飘回了自己的位置——是她想多了么？总觉得花琉璃刚才卖蠢卖得别有心机……
见她走了，“别有心机”的花琉璃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满是释然，立刻打开手机扣扣，给“一片叶子”发了条信息过去——任务完成。
一片叶子：神奇，居然没被她发现？
琉璃酱：你什么意思啊！
一片叶子：让你撒谎的难度等级，大概跟让我继承公司差不多。
琉璃酱：哼。
一片叶子：算了，搞定了就行，顺毛。
琉璃酱：那还差不多！
花琉璃微微一笑，她才不会说——通过刚才那个“看似无意”的举动，风笑叶在她手机里装的程序，已经成功转移到了冷昙烟的手机上。
这样一来，闻人暮雨要他们帮的忙就算是完成了，她也稍稍安下心来，只是……
花琉璃看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因为是关机状态，所以黑色的屏幕清晰地映出了她精致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越来越强烈……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几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她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种预感。那个周末，她登陆契灵，居然只有她和赤血战役两个人在线，便和他组队一起玩了。玩到一半，她问了他一个问题。
（队伍）琉璃酱：听说异世争霸国内赛的冠军是死神？
（队伍）赤血战役：啊！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不能出国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队伍）琉璃酱：听说比赛结束后，你去找他了？
（队伍）赤血战役：必须去啊！我要打醒他！特么拿自己的才能不当才能，简直欠揍！
（队伍）琉璃酱：听说你打不过他，反被他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