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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坠火炉的安娜:我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悬浮车缓缓地停在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所有人从车上下来。
安娜从洞里偷偷地打量着四周的场景,这是一个庄园,偌大的草地,草地边上的有着花圃,沿着花圃向前,可以看见一座建筑群,现在还没有太多人在这里,只有一些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
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是慈善晚宴,他们这些被资助的人当然应该最早到达,至于那些有钱人,架子大一些,肯定是最后才到达会场,很正常。
他们这群学生被领到了一个大厅里,奥古斯特注意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薇拉一直都站在距离他大概一米的地方,从未远离过。
奥古斯特不动声色地刻意走快了几步。
紧接着,薇拉也加快了脚步。
奥古斯特回头直接看了她一眼,薇拉一愣,慌忙地低下了头,看上去脸有些红。
奥古斯特回头,皱了皱眉,他见过许多喜欢他的人,总是凑过来跟他说话,偷偷地跟着他,和他拉近距离。但薇拉给他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她看上去像是一个追求者,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喜欢,只有刻意。
她在刻意接近他。
而她的长相很像一个人。
那个人说起来,奥古斯特平时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她的脸,她总是一副人间富贵花的样子,出席各种活动。唯一一次见过真人,那就是在她偷偷送兰瑟来的那一天了。
是的,她很像兰瑟的母亲,薇娅。
可薇娅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就算她侥幸没死,也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奥古斯特忍下了心里的烦躁,装作什么都没再注意地低着头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了。
他们这群穷学生在大厅里坐了许久,从下午四点一直等到了七点钟,这么长的时间,他手上拿着一把瓜子,时起时停地剥着,剥出一粒瓜子仁就把它往口袋的洞口里放,然后洞口里的生物一动,瓜子仁没了。
奥古斯特低着头,默默地觉得有些好笑。
感觉自己养了一只仓鼠。
八点就是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了,七点半的时候,奥古斯特他们被叫了起来,前往会场。
会场被布置得非常豪华,就算是到了星际时代,对于富贵的展示也并没有任何区别,绚丽的灯光,精致的摆件,华服美食,纸醉金迷。
学生们被安排坐在会场靠后的区域,而客人们都坐在前方,他们中间隔着长长的一条走道,整个世界都仿佛被切成了两半。
奥古斯特没有心思去管什么贫富差距,他在年少的时候,拥有的东西要比这里面的所有人都要多,所有的财富都无法对他构成任何诱惑,他是从这些东西里长出来的。而在他穷困的时候,他或许又是这些人里面最穷的那一个,吃不饱饭,靠睡觉充饥。
他不关心这些。
过了半个小时,宴会准时地开始了,主持人挨个致辞,然后是重要人物讲话。
那些人在台上冠冕堂皇地发表了一连篇的关
于慈善重要性的演讲,讲得声情并茂,奥古斯特只听得差点打瞌睡,他想了想,决定出去透透气。
说走就走,奥古斯特起身,却被薇拉拦住了,她坐在他们这一排最靠外的位置。
她抬头,关切地问他:“你要出去吗?马上可能就要我们上去了。”
奥古斯特的回答是:“让一下。”
薇拉抿了一下嘴唇,让开了。
奥古斯特迅速地走出了大厅,在建筑群里转悠起来。或许是他的姿态太多自然,完全没有一丝拘谨,仿若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私产,那群护卫没有一个来询问他想要做什么,只是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躬了躬身。
奥古斯特眼都不眨地往前走。
他越走越偏,最后居然走到了没有人的走廊,他这才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伸出手,往口袋里掏。
呱呱今天在口袋里呆了太久,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乍一掏,口袋里的生物软绵绵的一团,仿佛没有生命一般无力地躺在里面。
奥古斯特动作一顿,说起来今天也有些热,青蛙这种冷血动物长时间在口袋里是不是会中暑?
他立刻把呱呱拿了出来。
呱呱的眼睛紧紧地闭着,手软脚软地瘫着,宛如一滩蛙饼。
他摸了摸呱呱的脑袋,凉的。
奥古斯特的心跳差点停了一瞬。
慢着,青蛙是不是本来就是凉的?
奥古斯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点,然后用手指按在了呱呱的鼻孔那里……
他惊骇地发现,就算紧紧地捂住鼻孔,呱呱还是不动。
就在奥古斯特的内心即将刮起风暴的时候,呱呱的嘴忽然动了动,噗地往外吐出一颗瓜子仁,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瘫着。
奥古斯特:“……”
这个玩意儿,就是睡着了?
为什么一个生物可以睡成这个样子?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不,比死了还惨不忍睹,起码死了不会吐瓜子仁。
奥古斯特看了手里的呱呱一会儿,然后,抓着它的两只后爪,把它倒提了起来。
呱呱没动。
他晃了晃手,手里的生物缓缓睁开了迷濛的眼睛。
安娜在奥古斯特的口袋里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人一无聊就容易犯困,蛙也是这个道理,她告诉自己,就闭上眼,闭目养神一下而已。
但这一闭目养神,为什么……把这个世界都闭颠倒了。
安娜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自己眼前是一个走廊,地面在上,天花板和吊灯在下。安娜下意识地动腿……动不了。
她使劲地抬头往上看,这才看到,她的两只腿都被奥古斯特这个辣鸡抓在了手里,他倒提着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干坏事,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
安娜满心的莫名其妙。
就,闭目养神一会儿而已,奥古斯特就不当人了?
什么破毛病。
安娜立刻想要用力挣脱他的控制,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安娜气喘嘘嘘地放弃了。
不行,他的力气太大了,再怎么样,她也不过是一只青蛙,根本挣不开。
安娜当机立断地换了个路线,挣不脱也没什么,她可以用前爪抓他,用嘴咬他!
安娜说干就干,用尽全身的力量挺起腰,脑袋和爪子使劲地往前一弹——
碰到了自己的膝盖。
哦,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大长腿。
奥古斯特看着呱呱晃晃悠悠地在他手里挣扎了半天,忍不住笑了出声,一时间,本来看上去仿如冰封的脸色变得好了许多,看上去又是闲散慵懒的无赖模样了。
安娜挺着白肚皮,在内心一字一句地骂他:
王八蛋,沙雕,扇贝。
奥古斯特笑了一声,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手上,用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下次别睡得这么死——嘶,咬我,长牙了没有就咬我。看你,口水真恶心。”
安娜狠狠地呸了一口,比恶心,奥古斯特什么时候输给她了。
正在主宠互动的时候,奥古斯特的终端忽然间响了,奥古斯特拿起终端,一条信息发送进了终端里,仍然没有任何发送人信息。
“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很固执,来都来了,要不要去后花园看看?”
奥古斯特抬起头,他目前身处的这个走廊的尽头就是后花园。
有趣。
奥古斯特用手指摸了呱呱几把,把它又准备咬他的嘴巴按住,嘴角露出了笑,但眼角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去吗?
后花园会有什么呢?“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
奥古斯特想了想,抬腿往走廊的尽头走了过去。
这个花园是名副其实的西式花园,几何图形的花圃,处处可见的喷泉,奥古斯特在花园中走了许久,都没见到这里面有任何人出现,就在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的前夕,他看到了一个终端被放在花园中央小径的路上。
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看着那个通体洁白的终端,然后走过去捡起了它。
在他捡起这个终端的下一个瞬间,终端屏幕亮起,一个视频邀请过来了。
奥古斯特停顿了两秒才接通了它。
他觉得无论视频对面出现什么样的人物,他都不会有任何诧异,不过,这一次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出现在视频对面的人是贝克特,他父亲曾经的近卫官,在卸掉近卫官的职责后,他曾担当过一段时间的国防大臣,再之后,在那次政变之中,他被关进了监狱,没有了消息。
年少的时候,贝克特经常出入他家,虽然年龄差有十岁,但贝克特并不算是个老成迂腐的大人,所以他们相处还算愉快,勉强算是朋友。
现在,在这个诡异的时刻,用这种工具出现在他面前,贝克特是要做什么?
奥古斯特看着对面的那个人,没有说话,他在等着贝克特首先发言。
贝克特的声音平稳中暗暗地藏着一些颤抖:“奥古斯特,这么多年了,你还活得好好的,真是太好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老天啊,太好了。”
奥古斯特听完,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问:“现在你在哪?”
贝克特:“政变之后,我在牢里关了三年,侥幸没死,还出来了。现在在第三农业星上干活。奥古斯特,我每一天睡觉前,都要回想一遍过去的日子,做梦都想要回到过去。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每个周日的下午我都会偷偷带你出门玩,我们去看机甲比赛,看悬浮车展,甚至偷偷坐车去其他星球游玩!”
奥古斯特并没有非常激动,看到过去的熟人或许应该叙一叙旧,但前提是,这个熟人完全没有任何威胁。而这个熟人的能量看上去远远超过一个农业星上干活的正常人,他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于是他就直接问了。
“我的终端是你给我的?”
贝克特沉默了一下,然后承认了:“是的。”
奥古斯特:“你看上去很厉害。”
贝克
特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本来我想再叙一会儿旧的,但既然少爷怀疑了,我也就直接说了。少爷,总统阁下的旧部已经互相联络起来了,我们已经连成了一张网,一张能量很大的网,可以扑杀所有我们想要扑杀的目标,为总统阁下复仇,拿回我们应有的东西。但是……”
贝克特看着他说:“但是,我们缺少一个领头人。我们虽然有力量,但需要一双使用力量的手。奥古斯特少爷,您就是那双手。您想要拿回过去的东西吗?身份,地位,财富。如果这些都不重要,那么您想为您的父亲讨回公道吗?他那么伟大的一个人,在逃亡的路上却死得那么惨,您想复仇吗?”
贝克特越说越悲痛,一个现在快四十岁的人了,居然流起了眼泪,哭得声嘶力竭,感染力十足。
而奥古斯特只是看着。
贝克特哭了没多久,擦了擦眼泪:“我知道,突然说这些,您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决断。我也不着急,您慢慢想,如果想好了,用手上的这个终端给我发信息就可以。同时,我还给您准备了一些资料,就在终端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