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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愣在原地,求救似的地拉了拉月莹的衣角,如今三更半夜,她该上哪去打听?
“娘娘……”月莹开口正要说话,却听见殿内传出男子粗壮的惨叫声。
两人吓一跳。
宋玉初也皱着眉头,颇有不悦地看着,大摇大摆从殿内走出的齐玲珑。
话说那厢齐玲珑浑身骨痛,仿佛要散架一般,脑袋疼得睁不开眼睛。
他醒来的第一想法,便是为何一身衣裳皱褶不堪躺在皇后娘娘的寝宫之中。
在齐玲珑使劲挠头思考的时候,前脚迈出房门,便见门外三人直勾勾看着他,好是他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阿莲和月莹险些惊掉下巴,两人不约而同快步上前,趁着齐玲珑朦胧毫无妨碍之时,两人一左一右架着齐玲珑往大殿里推。
“哎,你们干嘛?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少爷乃是齐州的少爷!”齐玲珑叫嚣着,身材健壮的他竟然由这两位瘦小的姑娘摆布,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守在殿外的侍卫听到声音,忍不住小心探头往那边看了一眼,便匆匆表无表情伫立着。他们也很清楚,参和进娘娘的绯闻之中,并没有好的下场。
阿莲和月莹二人将齐玲珑拉到殿内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首齐声说道:“齐将军饶命。”
齐玲珑甩袖整理着衣裳,闻言叉腰呵呵一笑:“你们还知道本少爷是谁的啊!”
“齐将军,奴婢们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外人看见您从娘娘寝宫中走出来,不知又会嚼什么舌根了。”
月莹说得可怜楚楚,对宋玉初忠心耿耿的模样,齐玲珑看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手指指着两人半晌,愣是一句谴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许欺负她们。”宋玉初走进来,见这幅场景,开口说道。
齐玲珑睁圆着眼睛,指着跪在地上的二人,怪叫道:“美人姐姐,明明是她们欺负我了,你怎么训起我来了!”
宋玉初丝毫不理会齐玲珑的委屈,只对着阿莲和月莹吩咐道:“方才所吩咐之事去打听清楚。”顿了顿,清冷的眸子里有些冷冽:
“召幺娘前来面见。”
阿莲月莹相视一眼,她们也知苦劝娘娘无果,唯有遵循娘娘的命令,只是齐玲珑尚在殿中,她们怎能让出名好色的齐玲珑玷污了娘娘的名声?
许是两人闪闪躲躲的目光又炽热无比,齐玲珑好似自己被嫌弃了般,越发看她们不顺眼了,对待女子一向温柔的他,忍不住仰天长笑,声音硬朗帅气,率性十足:
“看什么?本少爷在此怎么了?!本少爷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保护娘娘的,谁敢说闲话,看本少爷不弄死他!”
“你也下去罢。”宋玉初听到齐玲珑的声音就头疼,淡淡说道。
“······”齐玲珑嚣张的气息一下子收敛了许多。
阿莲月莹偷偷掩嘴而笑,两人相互搀扶着站起,向两位主子行了礼,便退下了。
待人走后。
齐玲珑英俊的脸挂不住了,撇着嘴生闷气:“美人姐姐,你在下人面前给我一些面子嘛。”
宋玉初看也不看一眼,迈步走回榻上,一边从容坐下,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凌乱的衣裳,低声无奈道:
“我没有将你撵出去,已是很给面子。”
“正好你去查一查,秦中发生何事。”
“还能是什么事?!”齐玲珑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反身身后潇洒走来,漂亮的丹凤眸一弯,说得自信满满:
“还不是丞相联合外夷给朝中施压,让陛下放了他。”
宋玉初双眸微冷,她知道齐玲珑向来负责查萧左的底细,自然是知晓个中缘由,而且,就目前局势来看,秦南的地位已经占上风,此时能让秦南亲自回去处理的,必然不是小事了。
在历史的记载之中,外夷是一个生活在沙漠地区的少数民族,人口不多,占地较小,却是各国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想要安然无恙离开沙漠,必然要靠外夷之人指路。
断了这条丝绸之路,便是等于断了国家的商业了。
“没想到外夷也是丞相的人。”宋玉初紧紧皱着眉,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那倒不是。”齐玲珑露出一副无关大雅的样子,仿佛是见怪不怪了:
“他们只是表面利益交情罢了,外夷的人贪婪不足,近年来的丞相已经支撑不起他们的贪心,此次肯出手相助,那老家伙必定花了不少血本。”
外夷的人不足为惧,只要能给出比萧左更丰厚的条件,必然倒戈相向,只是陛下生性好强,怎么会让一个小小外夷族人牵着鼻子走?
萧左是秦三代元老,掌管朝廷内外多年,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都需要时间来平复,所以陛下此番亲自赶回去,誓要萧左再无翻身之日。
宋玉初的担忧松一口气,既然齐玲珑都说得如此轻松,那凭奉先师的手段,此事应当很快就能解决。
她虽然很不乐意奉先师留在秦宫,但目前天下未统,也不便节外生枝,有她在的一天,便不会让奉先师伤害秦南。
“不过。”齐玲珑话音一转,疑惑地探头四处望了望,明亮的眼睛里有些失望:
“美人姐姐,小雪呢?怎么不见她了?”
宋玉初微微一顿,神色复杂皱眉看他:“你说什么?”
“平日她不是待在殿中吗?今日怎地不在?”齐玲珑继续伸头看着,生怕是错过了什么角落。
宋玉初沉默半晌,稍有意外:“你记得她?”
她给齐玲珑服下的是消除人类记忆的药丸,人类的意识浅薄,忘了一件事,也会将与之相关的人忘记。
只是,这药丸有一处,便是只会消除对其有情的记忆。
宋玉初无奈低首,想来是她想得太多,齐玲珑对于乔雪的感情,无非也是像调戏那些宫女一样罢了。
这下倒是齐玲珑奇怪了:“怎么不记得?本少爷这番聪明伶俐,再说她也不是看一眼就能忘记的女子!”
“那你记得你为何在此吗?”
“对呀!”齐玲珑像是现在才想起,低首看着自己一身模样,大叫道:
“本少爷为何会衣冠不整在此?!娘娘你对我做了什么?”
“……”
“你下去罢,我不想看到你。”宋玉初摸着太阳穴腾起的青筋,很是头疼。
“不要!”齐玲珑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努着嘴像是朝宋玉初撒娇般:
“你让小雪出来,我想她了。”
齐玲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一觉睡醒,内心总缺了一口,他心里不知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想要再见到那位女子。
那神秘的女子就像握在掌心的沙砾,时间越久,越是从指缝间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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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初打开窗户; 将齐玲珑扔了出去。
许久之后; 耳根终于落得一片清净。
宋玉初坐得不多一刻; 那厢幺娘便前来面见了。
不知为何,宋玉初总觉得再次见到她; 她的容颜比之前看起来苍老了几分; 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无精打采。
幺娘请了安; 关心问道:“不知娘娘深夜召幺娘前来所为何事?!”
“你可记得,十五年前淑妃娘娘所服用的药膳?”宋玉初也不拐弯抹角; 直接问出。
幺娘一愣; 似乎没有想到娘娘会问起十五年前的事; 思忖了半晌; 便恭敬道:
“老身记得。”
“当年公主失踪之后,娘娘思念心切; 不久便患上心疾; 长期靠着药膳维持。”
宋玉初听着冷冷一笑,若不是她发现药膳不妥; 或许陈淑儿就去历史所记那般病死了。
“你可记得当年为淑妃娘娘诊病开药方的是何人?”
“回娘娘,是太医院的许医师。”幺娘觉得有些惋惜。
许医师当时在宫内是出了名的妙手回春,不仅医术了得,对于女子养生保养之道也是颇有研究; 许多贵人妃子对许医师宠爱有加。
幺娘觉得奇怪; 问道:
“娘娘为何忽然问起十五年前之事?”
“此人现在何处?”
“许医师在十五年前就已告老还乡,”幺娘虽存着疑惑,却是老老实实回答娘娘的问题。
“是吗?”宋玉初忽而冷冷一笑; 他险些害得陈淑儿丢了性命,自己倒是逃得干净。
“那你与许医师又是什么干系?”
幺娘被问得一愣,思索了许久,僵着身体不解道:
“娘娘?”
“你无父无母,是不是在十五年前知道了自己是许氏?”宋玉初说出来的话没有感情,淡淡的,像是无意中谈起。
幺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不知所措,深情含切的目光蓄满了眼泪,咬着牙隐忍着。
宋玉初站了起来,缓步走下来,停在幺娘身边,帘着眼看着瑟瑟发抖的她。
就在两日前,在宋玉初眼里幺娘便是陈淑儿最信任的人,对于陈淑儿的死,她也不曾怀疑过任何人。
或许便如传闻所说,陈淑儿是因为丢失了心爱的女儿,才会一病不起。
可当宋玉初看到那碗带着毒的药膳,看着幺娘亲自送上来的药膳,她的记忆里莫名出现了不一样的记忆。
包括年轻的幺娘与一位年老的男子送行,即是低笑又是犹豫喊了一声那男子作‘爹’
“在宫中要万事小心。”那男子欣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便上马车。
不久,马车车帘撩起一角,露出慈祥的面容:
“孩子,你不是被抛弃的孩子,记住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做许凝烟。”
单凭这句话,宋玉初很难断定记忆中那位男子便是许医师,关于这二人的关系也是半知不解。
可如今看幺娘的神情,答案已显然。
“你可知,你亲手送上的药膳,会害死陈淑儿。”宋玉初想起幺娘初次见她的欢喜模样,还有幺娘送上画卷时,忆起美好回忆露出的微笑与疼惜,那样浓烈的思念情感骗不了人。
幺娘微微一颤,隐忍的眼泪流了下来。
若说她不知,岂能减去心中的愧疚之情?
幺娘是听到小医师闲聊时说起药膳中有两味相冲的药,食用者轻则浑身无力,重则性命堪忧,可当幺娘知晓时,淑妃娘娘已失踪,父亲也下落不明。
这些事多年后再被揭开,幺娘浑身都在颤抖、自责、懊悔,她那时沉浸在找到亲人的喜悦之中,竟然借她的双手杀死救命恩人。
“幕后者是谁?”宋玉初居高临下淡淡看着她。
幺娘低首拭去泪痕,听到娘娘问起,双目迷茫抬起看着她。
宋玉初走下来,冷冷的话语里有着淡淡的漠视:“在这宫中,想要害死陈淑儿那个人。”
顿了顿,宋玉初俯下身来,侧首看着她:
“你与夏安秀又是什么关系?”
幺娘听得一愣,沉稳的脸色惶恐不已,她委屈地磕了头,边道:
“娘娘,老身与夏安秀素不相识,又怎会联合外人对付淑妃娘娘,老身若真的做了此事,便罚老身天打雷劈。”
宋玉初移开了半寸,看她自愧又可怜楚楚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可是在宋玉初的眼里,不管当年的她知情与不知情,陈淑儿是因为信任幺娘才会毫无猜疑地喝下药膳。
宋玉初曾失去过她的母亲,如今亦不知陈淑儿身在何处,或许乔雪永远不会让她见到陈淑儿,这一切的一切,岂是幺娘一句不知情能抚平的。
“公主娘娘”幺娘欲言又止,却是不知自己用什么理由来辩解,便低头不语。
“你若还抱着一丝感恩之情,我希望你不再见陈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