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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纷纷扭着曼妙的身材。娇羞含笑躬身将菜肴放在桌子上。
张贯退至一旁。
秦南正眼也未看她们一眼，见天色烈日当头，竟已到了午后时分。他闲时下来便想起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秦南转眸看向张贯：“皇后可有用膳了。”
张贯料想到陛下一定会问起皇后娘娘，庆幸自己先去了皇后娘娘那一趟，便恭恭敬敬道：
“回禀陛下，奴才送午膳时，娘娘正欺负一位小宫女欺负得正值开心，想是还未用膳。”
秦南倒是听得新奇：“皇后在欺负宫女？”
张贯连连点头，他仍陷在皇后娘娘一只手举起几位男子的霸气气质，皇后娘娘向来不与宫女计较，沉默寡言，深受陛下宠爱。
可今日的皇后娘娘与平时判若两人，像是稚气未脱的孩童，捉弄着别人恶作剧般。
那刻，未免陛下问起，张贯惊愕地多看几眼。
“那宫女就是皇后娘娘昨夜向陛下您讨要的丫头，奴才见两人相处的模样就像是相识之人般。”
若非相识的熟人，皇后娘娘怎会要求那丫头当众跳舞。
张贯闭着眼睛，浑身恶寒想起了那女子跳得僵硬无神的舞姿，怕是做梦也会想起。
秦南正好闲暇无事来了兴致，扬眉心情大好，潇洒站起，高贵笔直的腿迈步：
“带朕去看看皇后是如何欺负小宫女。”
一众搔首弄姿的宫女们眼睁睁看着陛下走出院门。
在后花园。
一片欢声笑语，笑声的来源于一位穿着红衣舞姬打扮的宫女。
此宫女皮肤貌美，长的也算是小美人，如今被皇后娘娘亲手上妆，好好一位美人化成了西巷里的如花姑娘，正教看见的人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宋玉初的脸上满是得逞之色。
而那位身穿红色舞姬衣裳的宫女正是乔雪。
宋玉初的各项技能都比不上乔雪，若是单挑，那必然是输的，但如今在明面上却不同。
乔雪的身份是宫女，而她的身份是皇后。
这次终于让宋玉初逮到可以报复乔雪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乔雪往日对她态度恶劣，正好趁此机会扬眉吐气一番。
“再来翻两个跟斗。”宋玉初理直气壮吩咐道。
乔雪一听，脸色冷了下来，好在她的脸刷得极白，根本看不出表情。
乔雪快步走到宋玉初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模样看起来十分凄凉，众宫女同情万分。
而宫女们看不到的是乔雪凄凉身后，凶恶的申请，她咬牙切齿，声音压得极低：
“你玩够了吧！”
“除非你答应以后都输给我。”宋玉初端坐在锦红软塔上，高傲帘下眼角的余光看着乔雪。
此情此景，宋玉初仿佛见识多次，不正是秦南平时对待她的模样？！
“你不要得寸进尺！”乔雪冷着脸，她当然不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若不是她留在宫中方便，又怎么这么乖乖接受宋玉初的捉弄？
“你也可以出宫。”宋玉初不退让半分。
“……”
“你别忘了，若不是我，当初送出宫去的就是你，这件事我一直没敢跟主人交代，我为了你违抗了主人命令，你居然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乔雪说的话一气呵成，未做思考。
宋玉初也不知道，原来乔雪这番能说会道。
“我是皇后。”宋玉初一口气堵死她的后路。
“……”
“我以前对你多好，你都忘了吗？”乔雪决定晓之以理。
“我是皇后。”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
“……”
半晌，乔雪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抽走了力气，变得与世无争，叹气道：
“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乔雪若不是碍于情面，此刻真想上前捏死她。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的任务不能泄露。”乔雪板着脸。
“我是皇后。”
“……”
“或者，把你身上的导弹胶囊交给我。”宋玉初越来越像某人，说起话来脸不红。
乔雪一把站起来，怒道：“你有完没完啊？！”
众人猛地一愣，本是向乔雪投来同情的目光，疑惑不解，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讨论那位不知天高地厚敢在皇后面前大声呼叫的宫女。
乔雪看着周围，气势又弱了下来，小心翼翼跪回原处。
“楚国那老头，会在这几日病危，届时九皇子一定会回楚国的。”
乔雪解释着，比起被夺去导弹胶囊，不过是泄露任务罢了。
宋玉初脸色凝重，已没有玩笑之意，皱着眉头：“可是，我们不能参与人类的生死，这是违反规定的。”
乔雪优雅地白了她一眼，高傲双手抱胸，冷笑：
“我不过是在民间散播一些九皇子英勇事迹，是大皇子做贼心虚，要趁九皇子离京之际把皇位夺到手。”
这一切，起源人类的贪心，与她无半点关系。
宋玉初猜想：“你的任务是送九皇子回去争夺皇位。”
乔雪耸耸肩，不可置否。
宋玉初的脸色忽然很不好看，苦笑：
“没想到，你竟然能随时联系上主人。”
乔雪的任务时刻在改变着，如果没有主人的应允，她是不会动用这种心思去帮助一个人的。
主人既想坐上秦国皇后的位置，也要保住九皇子的皇位，宋玉初的内心有些苦闷。
乔雪不理会这么多，细长的桃花眼不顾形象的瞪着她，撇嘴不屑：
“尊敬的皇后娘娘，奴婢可以起来了吗？”
“那周若怡若是跟着九皇子归楚国，你所做的都白费了。”
乔雪想也不想：“周若怡不会跟着九皇子回楚国的。”
“至少现在不会。”乔雪思考半晌，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
“周若怡现在对你的执念，远远超过九皇子的位置，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她才会受这么多苦，你没死之前，她不会走的。”
“……”
乔雪觉得吓唬宋玉初十分有趣，继续道：
“还有主人对你这也这种情感，主人以前连样貌都失去了，你可想而知她有多恨你，你应该感谢，你现在活着就是一个奇迹。”
“……”
宋玉初顿时输了气势，不悦皱眉深思：
“我会禀报主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主人一定会拆了你的零件。”
乔雪想到后果，浑身一抖，虽然很不服气，但的确如此，主人要是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定会亲手拆了她的零件的。
人类所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乔雪咬了咬牙，立马扬起灿烂的笑示弱：“尊敬的皇后娘娘，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奴婢了吧。”
秦南正好走到后花园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勾起了唇，问旁边的张贯：
“可查了那宫女的来历？”
张贯恭恭敬敬回禀：“奴才去问过掌事姑娘，那丫头是一个月在宫外捡的，她穿着破烂不堪，身无分文，无依无靠，掌事姑娘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梁宫，做一位婢女，随梁姓，单名雪字。”
那宫女平白无奇的身世在秦南的意料之中，他也未指望张贯能调查出不一样的线索。
秦南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眼前忽然浮现起十五年前曾见过的两张面孔，一位是在樱花树下接住他的女子。
而另一位，则是穿着奇怪的衣裳将他从黑衣人手中救了出来。
秦南不自觉退了一步，幸得张贯惶恐及时扶住。
秦南不安的面容下，竟是冷寂可怕。
那美丽的风景，绿荫和风的场景下，宋玉初含着媚祸温柔浅笑的视线看向秦南这边，她的目光停住，扬起灿烂的笑。
乔雪也跟着她的目光回过头，楞楞的看着秦南。
尘封的记忆，忽然打开。
眼前的两人，恍如在昨日。
秦南很确认，现在在他面前的两人，正是他十五年前所见过的女子。
她们的样貌，竟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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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既然被发现了； 便大大方方走出去。
高贵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后花园凉亭里； 让四周的景色都染上了贵气； 开得盛灿。
宋玉初在秦南面前乖巧得像一只被主人驯养的小猫，急忙起身相迎：
“陛下； 您来了。”
乔雪毫不犹豫向她投来不屑的目光； 而她自己也恭恭敬敬跟着众人行了大礼； 顿时真想戳死自己，为何要当个宫女找罪受。
秦南携着宋玉初落座； 乔雪见此机会； 站了起来。
“陛下怎会来此？”
宋玉初很知趣的叫了‘陛下’； 她可不想再次被乔雪笑话。
“朕是过来看看皇后可用过午膳； 可不能饿坏了朕的小宝贝。”秦南温柔地执起宋玉初的手，话说的神情简直像是换了一人。
众人纷纷羡慕； 乔雪一阵恶心； 险些甩袖转身就走，而只有宋玉初知道； 那笑容的背后藏着什么。
宋玉初思考着今日行为举止，甚为妥当，也未有越举的举动，便觉得十分安心。
“方才刚刚吃完。”
“那就陪朕再吃一次。”秦南的声音霸道不容拒绝。
说话时； 秦南随行的宫女们已纷纷将菜肴摆置石桌。
秦南朝着乔雪招了招手； 大为恩赐般应允：
“过来坐下陪朕一起用膳。”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
自古以来，哪曾奴婢与帝王同台用膳的道理？！
张贯为了皇室的颜面； 正要开口劝阻，他还未说话，秦南已抬手制止，唯有作罢。
宋玉初与乔雪同样两人看着互相交流眼神，也猜不透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在想些什么。
秦南将下人都遣了出去。
三人面对面一桌，久久不语，宋玉初与乔雪大眼瞪小眼，就如赶赴鸿门宴般紧张不安。
秦南非常好脾气夹了一块模样鲜美的猪蹄放到乔雪面前的碗里。
乔雪惊掉一层下巴，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时隔十五年，朕终于能谢谢姑娘救命之恩。”低醇好听的声音温柔淡然。
而听者更是坐不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不知做出如何表情，十分尴尬。
宋玉初疑惑转头看着乔雪，深幽浅笑的瞳孔里不免有嘲笑之意，问出来的话无比天真，火上浇油一把：
“乔姐姐，你以前见过陛下吗？”
“……”
秦南不会冷落宋玉初，抬起高贵修长的手夹了一块肉汁鲜美的烧鹅肉放到她的碗里，微微含笑：
“十五年前朕就说过，无论天涯海角都会找到你，不想是皇后先找上了朕。”
简单两句话，将两位少女击溃得体无完肤。
宋玉初也没有心思幸灾乐祸，此事对于秦南来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他竟然记得她的样貌，实不应该，宋玉初转念想着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乔雪很快冷静下来，竟然已认出，也无需遮掩，昂首挺胸大方道：
“我不过是凑巧经过，凑巧救了陛下罢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当年秦南被杀手追杀，她本来不应该插手，可意料之外的，那群护卫居然打不过杀手，她才迫不得已顺手救了一把。
此事就算报告到主人那里去也不会有多大问题，若是秦南小时遇刺身亡，何人来寻找长生药？！那主人又怎会有长生？
说到底是乔雪帮了一把，此事十分圆满。
秦南也没有追究个中细节，他看着宋玉初，轻轻笑道：
“皇后十五年前就已是这番模样，皇后今年贵庚？”
宋玉初手一抖，差点连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