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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操弄?”
“嗯,一开始出事的人应该已经被制服,却接二连三有人狂起暴乱,目前看起来,博得瓦的警方完全无法掌握状况。”
“那该怎么办才好?”汉娜着急的说道:“这么多人这里不能出去,状况恐怕会越来越糟。”
旦瑟斯点了点她的唇,压低音量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这附近不会。趁现在通讯没问题,众人又都在附近,你联络一下,叫他们来这个出口,别绕到其他地方。我会确保这一区域的安全,几位导师已经过来了,他们会帮忙搜索同伴,让大家顺利会合。”
汉娜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果真看到了几位那普勒导师从人群中挤过来,围绕在她与旦瑟斯身边,他们看到旦瑟斯搂着汉娜时虽然有些讶异,但此时没有人能分出心力去打探八卦。
不远处的火光冲天,不停传来爆炸与尖叫声,紧急救护鸣笛声越来越密集,不安的人群也骚动着往出口涌去,很多出口都爆发了冲突。不过若从空中看去,便会发现某块区域的人们格外冷静,几乎都能依序排队让警察纪录身份,顺利的离开封锁区域。
在汉娜一行人终于顺利会合,离开封锁区域,正想着要找交通工具回到别墅时,汉娜却很讶异的看到本来应该在别墅的卡梅莉塔,于保镳的簇拥下出现。
汉娜在意外发生第一时间联络时,就知道卡梅莉塔在与旦瑟斯分开后,便先行回到别墅。虽然对于卡梅莉塔很多想法不能苟同,但确定她平安无事,汉娜还是很高兴,所以她想不通卡梅莉塔为何还要回来这危险的地方,难不成是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危?
想到这里,汉娜便觉得卡梅莉塔其实人还是不错。只不过卡梅莉塔看到他们后并没有凑过来,只是转身朝向一名略有威严的中年男子说话。汉娜打量了一下他身边保镳的架势,才想到对方似乎是博得瓦总理卢埃林的下属格特梅林,也就是卡梅莉塔祖父的幕僚。
在这个地球人平均年龄至少是两百岁的年代,格特梅林虽看起来才步入中年,实际上年龄已经不小。卡梅莉塔在他耳边低语完,他便抬起头来看向旦瑟斯,不知为何蹙起了眉头,问了卡梅莉塔一句话后便摇了摇头。
旦瑟斯似乎对他们的注视与对话毫无兴趣,只是低下头来对汉娜说道:“是不是很累了?”
“不会。”汉娜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道:“你才比较辛苦,要安抚这么多人。”
因为那普勒星系超智能力已十分普及,许多急难相关辅助事宜早有规范,像是包括旦瑟斯在场的那普勒人,均领有那普勒星系认可的资格,能在意外发生时做群体情绪安抚的工作,避免众人慌乱造成死伤。
但若是在那些地方,警力与消防单位早就会安置好相关辅助仪器,招集附近领有资格者配合救难行动,一方面会比较有效率地掌握情况,另一方面也不会使安抚者被集中的负面情绪反扑,造成太大的压力。
作为旦瑟斯的特助,众人领有的执照等级,汉娜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导师们合作安抚近百人已经是极限,问题是光是这个出口附近滞留的至少也有近千人,要维持这么多人情绪安定,大部分仰赖的都是旦瑟斯的能力。
偏偏在这个时候,事发原因消息逐渐传开,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喂,你们听说了吗?有人说这是超智能力暴乱,那些学过超智能力的人都有可能受到暴乱者的情绪影像,出现不正常的状况。”
“好可怕……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哼……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学了那种超能力之后,就任意恶整别人,窥探别人隐私,这次招报应吧!”
身为超智能力开发教育推广协会的一员,汉娜听到这些闲言闲语其实心里非常难过,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想着要尽快离开这里,让旦瑟斯好好休息。毕竟他在目前的情况下,会更敏感的察觉四周所有人的恶意。
在此同时,卡梅莉塔与两名保镖一起过来了,与之前见到旦瑟斯时恨不得黏上去的情况不同,卡梅莉塔似乎有意想要避开旦瑟斯,她先招呼着大家去她私人浮空车旁,以便尽快回去别墅,而后拉着一位本来就与她处的比较好的那普勒导师休厄尔说话。
汉娜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知道卡梅莉塔说完之后,休厄尔面有难色的看向旦瑟斯,旦瑟斯神情冷澹的摇了摇头,卡梅莉塔则红着眼眶拼命拉着休厄尔不放。
很快的,又是一阵爆炸声传来,远方冲天的火光与接连不断的惊呼声使得现场状况更为紧绷,卡梅莉塔慌乱看向格特梅林,格特梅林接过了一个通讯后整个人颓丧下来,而后他带着随扈走到旦瑟斯面前,递出了名片。
“抱歉打扰,我是由统领直接指派的本次灾难应变负责人,您可以叫我格特梅林。”
旦瑟斯冷漠的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过名片,格特梅林似乎觉得有点尴尬,但他还是尽量维持礼貌的说道:“今晚的超智能力暴乱,我们这边因为经验与人手不足,希望能借重您与您伙伴的能力,依据联盟与联邦的星系条款,给予我们帮助。”
“紧急状况的应变协助,是我们本来就该尽的责任。”旦瑟斯的口气平澹无波的应道:“但您知道我们所拥有的证照为何,以及能协助的范围是什么吗?”
“呃……这……”
旦瑟斯的金眸毫无温度,继续说道:“我的团队目前有群体情绪安抚的资格,不过这种规模的事故中,要提供有效的帮助,必须由可信赖的救援组织主导,并有相应的设备才行。
恕我直言,贵星接触超智能力的人数比例并不低,按理该设置应变队伍,事情发展到这种状况,我却连一组贵星的专业团队都感应不到,请问您希望我们提供何种协助?”
听了旦瑟斯的话,格特梅林一时间竟无法回应。博得瓦上虽然已经有一定比例的人接触过契美尼的超智能力开发,可都只是玩票性质,把超智能力当超能力游戏,即便有人提出质疑,认为这种状况十分危险,政府却未曾正视。
之前虽发生过超智能力暴乱的意外,但伤亡并不严重,加上政府压制舆论,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这次重大伤亡的事故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本来以为光凭一般的警力就可以维持状况,可是现在恐怕得调动军队。问题是这地方算是特区,若真的调动军队,他们又该怎么压制舆论,更别提军政关系的角力经此一事,必定也会偏斜。
格特梅林一开始时试图寻找熟悉的契美尼人,谘询超智能力大规模暴乱时该如何妥善处理,但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幕僚们又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博得瓦中其他星系的人,询问是否有任何人能提出方桉,最后得到的结论是他们应该寻找那普勒星、米拉星与几个超智能力发展最好的星系中,专门处理超智能力暴乱的人士谘询才行。
可是被提出的几个星系,博得瓦方面都毫不熟悉,卡梅莉塔虽然有说,她因为最近任职的工作,认识一群那普勒人,不过格特梅林知道卡梅莉塔的工作根本就是玩票性质,他实在很难对这些那普勒人怀抱希望。
在卡梅莉塔再三强调对方很有能耐的状况下,格特梅林来到此处,发现旦瑟斯如此年轻俊美时,格特梅林不免怀疑卡梅莉塔只是以貌取人的习性发作,只是面对越来越糟的事态,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却没想到才刚开口就被旦瑟斯问倒。
格特梅林稍微理了一下思绪,收起了轻视的心思,认真开口道:“我们博得瓦对于处理超智能力暴乱确实毫无经验,若是方便的话,希望您能转介那普勒星系的专业人士,帮助我们面对这次事故。”
“这没有问题,我可以立即为你安排联络。”
格特梅林还来不及高兴,又听旦瑟斯说道:“只是贵星的通讯系统,似乎没有办法与那普勒即时连线,等到接上通讯时,事情恐怕已经完全无法收拾。”
旦瑟斯诚实的回应,对格特梅林来说不啻是迎面重击,但他既然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咬着牙接受这个事实。旦瑟斯转头看向汉娜,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的私人舰艇正在博得瓦附近的星港停泊,舰艇设备能与那普勒即时通讯,若有需要,能提供协助。”
“真是太感谢了。”格特梅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想到目前的状况却又忧虑起来,此时在旁边的卡梅莉塔忍不住说道:“总监……你……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吧?”
旦瑟斯并未理会她,卡梅莉塔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道:“这里每一个区域都有人发生暴乱,但只有这区状况一直很稳定,我问了休厄尔,他说刚刚你一直引导他们做群体精神安抚,才避免了其他意外发生……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再帮帮我们。”
旦瑟斯眯起竖瞳扫向休厄尔,休厄尔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来没有说话,在场所有地球人都充满期盼的看向他,只有汉娜忧心忡忡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不想要旦瑟斯疲于奔命,却又希望死伤的人能尽量减少,这一刻她非常心疼旦瑟斯,被人这样仰望着,究竟得承受多少重担。
过了一会儿,旦瑟斯慢慢说道:“超智能力不是无所不能,各方面专业细分严谨,像是这次暴乱就不是我就不可能一人做通盘决策,也不可能一人逞能做所有的事情。”
“可是不是还有其他那普勒人吗?你是领导,你一定能带着他们再做点什么吧?”
“刚才的群体安抚已经让他们十分疲倦,身为领导,我不可能让他们在精神不济的情况下继续在现场支援。”
格特梅林叹了一口气,又听到旦瑟斯说道:“不过如果是个人意愿,我是没办法阻止的。休厄尔,你还想去帮忙吗?”
休厄尔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总监……你知道我的能力,没有引导者的情况下,根本安抚不了几个人。”
“我希望你别总是抱持着个人英雄主义的情怀。”旦瑟斯冷冷的对休厄尔讲完这句,转头看向格特梅林道:“大规模的暴乱我没办法以保险的手段平息,但若是你们有适当的协助,我能帮你们找出引爆者。”
“引爆者?”
“我认为,接二连三的事件都是因为有引爆者还混在人群里。而且这个引爆者是被特别培养出来的,十分偏执,十万个人之中若有一百个人是他的引线,他便会充满耐性的找出这一百个人点燃。”
“这就是为什么情况一直无法掌控的原因?”格特梅林恍然大悟的说道,旦瑟斯点了点头,格特梅林则迫不及待的问道:“你需要哪些协助,我立刻帮你调来。”
“现场所有监控的讯息流。”
旦瑟斯说得简单,但这种需要最高权限的事情并不容易,格特梅林沉思了一会儿,咬牙点了点头道:“我立刻让人去处理,请你到我们的应变中心去。”
“……旦瑟斯……”汉娜小声喊着他的名,神情充满了不安,旦瑟斯的眼神一柔,轻声说道:“不会有危险的,你和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旦瑟斯带了两名还有余力、并愿意帮的那普勒人与格特梅林走后,汉娜才坐上浮空车回去。因为忧心的缘故,即便非常疲倦,汉娜迟迟无法入眠。她从床上起身拿起资讯眼镜想要搜寻现场状况,确认旦瑟斯平安,却发现卡梅莉塔传来了一条讯息,问她愿不愿意与她聊聊。
因为有些好奇今天旦瑟斯在迷宫里,究竟对卡梅莉塔说了什么,汉娜答应了卡梅莉塔的要求,与她相约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