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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奚栎：“谁骗你了！就许你捉弄我，不许我捉弄你吗？”
小鬼愣了一下，疑惑的说：“不是骗我……那你在陪我玩？”
要这么理解，也没什么大问题。
“对，我就是在陪你玩。我们一人赢了一局，现在你乖乖的，让我洗完澡，我们再继续玩儿。”
小鬼特别凶的说：“我不嘛！”
顾奚栎：“言语教育对你没有用是吧？”
小鬼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可它毕竟是亡灵，性格也比较偏激的，就算是小孩儿，这么小的孩子，也很难教它懂事儿。
严格来说，它都不是足月生产，论岁数，现在还小得可怜。
更不要说自制力这种东西了。
小鬼：“不陪我玩我就杀了你。”
既然好好说话没有用，顾奚栎直接动手了。她把肩膀上的小鬼揪下来，摁在洗漱台上打他的屁股。
小鬼其实是有实体的，刚刚顾奚栎之所以没有发现他，是因为它会隐身。这个技能没有被抓住的时候就很厉害，现在已经被抓在手里了，还不是任她收拾。
这个小鬼还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任何的重量。
手打在它的臀部，黏黏的，滑滑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点恶心。
顾奚栎面不改色，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她有充足的对付孩子的经验。既然要打，就不能边打边笑。
最好要能通过严肃的表情震慑到它。
小鬼就被打哭了。
小东西长得挺别致的，哭起来有点丑，萌丑萌的。
顾奚栎忍着没有笑出来：“自己出去玩儿，不要搞恶作剧，等我洗完澡，你再来找我。”
小鬼先是乖乖点头，一脱离魔掌就对她吐舌头：“略略略，我才不要回来找你，你好凶的。”
顾奚栎一副我啥都没有听到的模样，给它打开门：“去吧！”
小鬼飘着离开了。
这些红色的颜料真的很难洗干净，顾奚栎把好几块皮肤都搓得通红，刺刺的。终于洗干净的时候，她却在想，刚刚打小鬼打的还是太轻了。
闻玉树是在晚饭前回到招待所的，他果然带回来一张陆家街的地图。顾奚栎在院子里面晾头发，这里是没有吹风机的。
闻玉树：“怎么了？”
没道理这个点特地洗漱。
顾奚栎就把她遇到小鬼的事情说了。
闻玉树：“它在吗？”
顾奚栎：“应该不在。”
小鬼的父母应该不是它杀的，起码不是它主动杀的。未来小鬼会怎么样不知道，但它现在是一点都不凶的。
只要它露出杀气，顾奚栎就能感觉到它。
闻玉树：“还是太危险了，它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有非人的力量。没有恶意的恶作剧，也是能伤到人的。”
他取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香饵，点燃之后，顾奚栎闻到了荷花的清香。
顾奚栎：“这是干什么的？”
闻玉树：“可以让隐身的鬼怪显形。”
结果周边并没有异样，看来小鬼不在。
这份地图居然是手绘的，顾奚栎抬起头看他一眼，把在玻璃厂宿舍发现的线索说给他听。
顾奚栎：“按字面意思去理解，曾昊旻是想要告诉我们，他和聂小倩有相同的遭遇。”
闻玉树：“你觉得最关键的是曾昊旻的尸骨？”
顾奚栎：“对，找到他的尸骨，就能找到出站口。”
让小倩脱离姥姥掌控的办法就是挖出她的尸骨，那曾昊旻的尸骨就和出站口相关。
闻玉树：“这个猜测有没有事实根据呢？”
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其他的可能性。
这个线索的重要性不必说。
可万一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呢！
翻开的书页上，一页的末尾——＇小倩请求宁采臣将她的尸骨装殓起来，葬在安静的墓地之中，让她不必再受姥姥的胁迫。＇
第二页的开头——＇宁采臣问小倩：“你的尸骨葬在哪里呀？”
小倩说：“只要记住，白杨树上有乌鸦巢的地方就是。”＇
几乎都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顾奚栎想过其他的可能性，但这一个是最靠谱的。除了说谎获得能量之外，别的时候她并不愿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跟人叙述她的推理思路。
她懒洋洋的，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闻玉树依旧是笑眯眯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就试试吧！终于有方向了，不用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已经很好了。”
顾奚栎：“地图的准确性高吗？”
“很精准的，你不用担心。”
没有获得新消息的时候，顾奚栎就想要地图了，行程安排中的地点之间肯定藏着秘密。现在有新消息了，还要知道曾昊旻的尸骨在哪里……她觉得行程里面藏着的秘密就是曾昊旻的尸骨。
从地图上将地点进行连线。
现在是第三天的下午，他们还有许多行程没有走完。没关系，不需要等待那么久。《日程表》已经把后面要游览的景点写得清清楚楚了。
第四天要参观的是玻璃厂的直营店。
第五天要陪同玻璃厂的领导，去慰问退离休员工。
第六天………
一共六个地点：玻璃厂、玻璃厂员工宿舍、拱桥、玻璃厂直营店、退离休员工中心、招待所。
除开直营店，剩下的五个点正好可以连成一个五边形，它的中心刚好又和直营店重合。
两个人对视一眼。
“吃饭了吃饭了！”
整个下午都没有见人影的小老头，突然从外面走进来，还端着一个不锈钢的大盆子。揭开盖子，里面是肉末豇豆炒饭。
丸子不成就肉末……这肉末的颜色明明就和早上那盆丸子汤一模一样。
顾奚栎拿起勺子，在小老头的笑容中舀了一大勺，怼到他嘴边。
顾奚栎：“吃！”
小老头：笑容逐渐消失。JPG
=……=
【哈哈哈哈】
【老少皆宜，栎栎赛高】
【用词足够优秀～】
【只要你看栎栎的直播，我们就是好盆友】
第181章 陆家街（十七）
结果小老头也没有吃下那勺饭，相应的他也不要游客们吃了。像是今天早上一样，他很快的就妥协了。
顾奚栎忽然想起——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小老头吃东西。
小老头从不跟游客们一起吃饭，私下里不知道有没有偷偷吃过东西，反正顾奚栎是没看见。也许陆家街外面的摊贩和行人都全是活人，但小老头一定是有古怪的，这样的话，不吃饭好像也没什么。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要去玻璃厂的直营店一探究竟了。
可小老头不让他们走。
“我带你们去看看纪念品。”
……现在去玻璃厂直营店，在断电之前应该是可以把那里的情况探索清楚的，如果直营店的面积并不大的话。明天的行程就是玻璃厂直营店，在这之前探一探里面的情况，等到明天就能直接行动了。
可“纪念品”这个词汇出现的频率很高了，也不能不在意。
小老头：“每个人都要来。”
那就没办法了。
在有些事情上，小老头说的话可以当做没听见，但他的身份毕竟是指路NPC，要去判断他嘴里的话是不是够重要。他不可能违背领域的规则，在重要的事情上就不能撒谎。确定了重要性，就一定要听他的。
比如他最开始说的那些规矩：断电之后不能出门、要遵照《日程表》行动等等，他就不能拿这些撒谎，游客们也要听。
小老头带着他们离开了招待所，七拐八拐的走小巷子，这完全是游客们没有注意到的路。陆家街的地形是真的复杂，居然还有非常隐蔽的防空洞，而且里面还像是住着人的样子。洞外点着一对红蜡烛，顾奚栎看到有几个老婆婆双手合十放在眉心处对着防空洞拜，嘴里面念念有词。
因为万天平已经不在了，游客们都不知道这又是哪门哪派的规矩，这么拜又有什么讲究。
戚林：“很重的香烛味，几乎把其它的味道都盖住了。要不是我鼻子灵，肯定会忽略掉菜油的气味。”
菜油？一说到菜油，就会让人想起第一天死去的小男孩。
曾佳莉：“会不会是有人在做饭？”
戚林：“没有饭菜的味道，只有油烧滚的气味，和在玻璃厂仓库里面闻到的一模一样。”
等老婆婆都走掉，小老头让他们跟自己进防空洞。顾奚栎倒没有犹豫，跟着就进去了。里面很干燥，一点都不憋闷。并没有人，也没看到菜油男孩的身影。只有数个木架子，上面摆着各种材质的神像。
有做工非常精致的，也有比木头神像还要粗糙的，连五官都看不清楚，和曾公的长相更是差十万八千里。但你看着每一个神像，都能从它身上看出浓浓的慈悲意味。
戚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这么多神像环绕，他觉得自己快要停止呼吸了。鸡皮疙瘩不停的往外冒，冷汗直流。就是觉得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小老头：“我们这里的特产就是曾公像，把自己制作的曾公像放在这里开光，神像就有了灵性。你们听说过古曼童没有？那东西很邪却有很多人愿意请，就是因为请回来的古曼童会帮助主人，让主人心想事成。主人需要付出的却很少，只需要好好的供奉古曼童就可以了。”
顾奚栎靠在轮椅上，冷淡的看着架子上的神像。
小老头：“曾公也会保佑信众心想事成，但他老人家和古曼童不一样，古曼童是邪物是婴孩的灵魂制作而成的，可曾公已经位列仙班，他保佑信徒是神仙显灵。神仙不图你的，只是因为众生皆苦，曾公慈悲为怀，不愿意看到信众受苦受难，所以自愿分功德给信众，让你们从苦难中脱离，有顺遂的一生。”
顾奚栎：“信曾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小老头：“那是自然。”
顾奚栎：“我想要亡灵之心，你让曾公给我几颗。”
小老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的眼睛里全是恐惧，他万万想不到有人敢如此大胆，人都哆嗦了。
顾奚栎：“你怎么不说话了？”
小老头：“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惜福要遭报应。”
顾奚栎：“是你说信曾公，要什么有什么的。”
小老头：“你根本就不信！”
顾奚栎：“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虽然我外表看不出来，可我内心特别虔诚。你凭什么说我不信，你能看到我的心吗？”
小老头剧烈的喘了两口气：“……”
好悬他没直接厥过去，终于把气喘匀了。
“你要真信奉曾公，就把你下午制作的曾公像放在架子上。”
顾奚栎：“放就放啊！”
然后顾奚栎就拿出一坨晶莹剔透的便便，往架子上一搁。
闻玉树：“噗呲”
“你……你……”
小老头的血从脚底往上冲，脑门一热一凉，被刺激大发了。“嘭”一声晕倒在地，还把旁边的架子给弄翻了。这下曾公像全部砸地上了，顾奚栎那一坨便便也砸碎了，她还在旁边凉凉的说：“曾公大慈大悲，圣光普照世人。说！你心里是不是对曾公有意见，是不是对曾公不满。有什么说就行了，怎么还砸曾公像呢！”
小老头起得翻白眼了。
好半天，他才像个乌龟似的艰难翻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看向顾奚栎的时候又是痛恨又是痛快的说：“我损害曾公像必死无疑，可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