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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个游客都有这样的勇气,新人上船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
除了顾奚栎之外,没人看起来是上船游玩的,个个脸色都十分的凝重。一上船,就发现最引人注目不是里面的歌舞班子,而是中间摆放的七八张麻将桌子。
余彦之好言好语的询问:“阿艳姐,我们能到处看看吗?”
阿艳姐:“行啊!可你们不能全走,得留三个人在这里陪我玩牌。”
游客们都有点紧张,陪亡灵玩牌……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余彦之:“玩牌的话,要赌什么呢?”
阿艳姐:“赌注随你们开嘛!”
亡灵的话是不可信的,什么赌注随便开!她赢了要阿艳姐的命,阿艳姐绝不会给。上帝那样的亡灵领主是珍稀动物,再找不出来第二个。
唐博祥率先说:“我留下!”
顾奚栎直接坐凳子上了,明显也是要留下来的。这倒忽然成了个好差事,完全不懂规则的人不敢留下来,技术一般的自觉留下来没用,肥仔是赶鸭子上架,坐了最后一个位置。
阿艳姐让人拿筹码过来,将手上的小扇子交给旁边高挑的女人,兴致勃勃的说:“先来四圈如何?”
一圈4盘,也就是一共16盘。最后的输赢也简单,只看谁的筹码多,谁的筹码少。
这一副是序数牌,也就是有筒、条、万三种牌。别的麻将类型,顾奚栎也都会。这些不是老头子教的,而是她流浪时学会的。那么小的孩子要活下,实在是很不容易,她日子过得很艰辛。生活总是给苦也给甜的,流浪也为她送来了很多奇妙的际遇,比如魔术,她是跟着一名生重病的叔叔学的。
麻将倒不必特意去学,看都看会了。
说来也奇怪,在边缘地带生活的人那么的穷苦,可残破的大楼下面总不会缺了打麻将的人。那会能卖出好价钱的东西不多,女人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算一样,麻将也算一样。
麻将还可以自己做,顾奚栎有小半年睡觉都抱着竹块。有人收这个,每雕一枚都能送去换食物。
这一副是竹骨麻将,手感很特别。
肥仔:“成!来四圈……阿艳姐,我们把赌注说在前头如何?”
阿艳姐:“你是个爽快人,说说都想同我赌什么!”
肥仔:“不如阿艳姐先说。”
阿艳姐:“如若我赢了,你们三个就在我莺花里挑一人过一夜。我这儿清粥小菜多的是,龙肝凤髓也是有的,保准叫你们满意。”
从登上画舫那一刻起,这是什么地方,大家心里都有数。男人们急吼吼的冲上画舫,无非是因为色字迷人。阿艳姐说的挑一人过一夜是什么意思,两个人男人都懂,就是不知道顾奚栎懂不懂。
顾奚栎是一名老司机了,她车技高超,啥车都会开。
可现在作为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可以懂,但她不能上快车。
顾奚栎追问:“赢了只能挑一个吗?”
阿艳姐直接笑了:“只要妹妹受得住,阿姐不会吝啬几个河船郎。”
顾奚栎先是愣了一下,脸颊迅速染上红霞:“……成年人的肮脏世界。还有啊!你不要叫我妹妹,只有我哥哥才能这么叫我。”
阿艳姐:“那我叫你什么呢?”
唐博祥抢在顾奚栎之前回答:“散魄客?顾小悦!”
肥仔:“……”
顾奚栎品了一下,没反驳。至于唐博祥嘴里的“顾小栎”是哪个三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绰号很不错,搁她脑袋上有一种浓浓的违和感,这就很棒。
唐博祥,是个人才!
肥仔想起了之前被古拉拉黑暗之神支配的恐惧,赶紧清了清嗓子说:“阿艳姐这里的姑娘,我可不敢请来作陪,先前听琵琶女弹个曲都差点丢了小命。”
阿艳姐:“那是你们不解风情!我们莺花里的姑娘儿郎个个都是聂小倩——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都是要与你们做夫妻,不会害你们的性命。”
如果阿艳姐说的是真的,最坏不过是同鬼妻过夜,不会害命。大家都是资深游客了,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游客同亡灵恋爱的例子,连情深到共存亡的也有,走肾不走心的就更多。
留在这里的多少对自己的牌技都有点信心,不认为自己必输。
肥仔和唐博祥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能赌。
唐博祥:“阿艳姐,我要是赢了,你能送我离开莺花巷吗?”
阿艳姐:“你们是来参加庆典的,庆典还没开始,谁都不能走。”
唐博祥:“那我要知道莺花巷的出口在哪!”
阿艳姐一点没犹豫:“行啊!那你们呢?”
肥仔:“我和他一样!”
阿艳姐:“你呢?散魄客顾小悦……你也一样?”
顾奚栎指着奏乐的十几名男女:“我要让他们给我唱歌,给我跳舞,他们得全都留在这里,给我弹曲子。我要听什么,他们就弹什么。”
阿艳姐有些诧异,完全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唐博祥两人知道顾奚栎这么做都是为了她怀里的人偶娃娃,他们能怎么办呢?这妹子你不能跟她讲道理的,哄就完了。
这个赌注很奇怪,可阿艳姐不会反驳,她亦相信自己的牌技超绝,不会输。
第一盘开局。
顾奚栎微抬下巴,骄傲的摸着牌跟阿艳姐说:“你跟我赌就输定了!主角的气运有多强,你根本想象不到。”
阿艳姐:???
阿艳姐笑得花枝乱颤:“我今儿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想象不到!回头要是被打脸,你可别被气哭咯。”
唐博祥:“散魄客,该你摸牌了。”
妹妹,你这么装逼就过了!你瞅瞅你那摸牌的姿势,大家都看出来了,你就是个萌新!
顾奚栎听出他们没把自己的话当真,满脸不高兴的抓了一张牌。盯着手头的牌又看了几秒,好得意。
“哼……胡了!”
=……=
【外来游客只要了解当地的风俗习惯,就不会有事……】
【玩牌,我顾顾是专业的!】
【顾奚栎:我一定赢的,我是主角。阿艳姐:这个妹子是不是有猫饼???】
【后来……】
第120章 莺花巷(六)
胡牌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三位输家此刻的脑回路一模一样:听说新手的运气不错,这大概是真的……
实在是顾奚栎抓拍看牌的样子,不像是资深牌友。麻将桌子上的常客,眼睛一扫过牌面就能知道手上牌有没有做大的前景,审得清、审得远还能审得准。
顾奚栎审一副牌花的时间太久,摸了新张子之后,竟还要盯着自己的牌再看上许久,才能确定自己是否需要这张牌。
从她的表情、动作上看,肯定是个萌新无疑了。如果她不是个新手,那她也太会装了。
阿艳姐还特地查了她的牌,怕她是诈和,萌新打牌经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能不防。结果还真不是诈和,不单单是自摸而已,她胡了一把大牌,直接翻番。
由不得人不感叹——她运气真好!
这副牌是没有动过手脚的,顾奚栎清楚这一点,阿艳姐玩牌好像是真的在享受玩牌的乐趣,她大概认为凭自己的技术,绝不可能输。
顾奚栎不相信自己的运气,她是非赢不可的,所以她出千了。她会变魔术,手快起来能骗过人的眼睛,出千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她刚刚的举动是很冒险的,她又不知道阿艳姐的深浅,万一阿艳姐精通赌术,她有几率被发现出千。
幸好阿艳姐只是爱玩牌,却不精通赌术。其实她运气还蛮好,但凡她差一点运道,根本活不到现在。
拥有这样的天赋能力,已经注定了她会与谎言为伴。只要是说谎,就会有被拆穿的可能。每说出一个谎言,她就是在冒险,区别只是冒险的大小。比如说当着阿艳姐出老千这事,也不过是一次冒险而已,她要做的是让自己手更快,减少被拆穿的可能性。
没有人察觉到不对,顾奚栎就这么小输大赢的玩了一圈。似乎察觉到自己胜券在握,似乎是无聊了,总之她对麻将的兴趣大大削减,开始打瞌睡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不停歇。就这么着,她还在赢。
又胡了!
顾奚栎:“我都说了,我肯定会赢的。”
阿艳姐:“这才第二圈,话不要说得太满。”
她心里其实已经在打鼓了,顾奚栎的自信影响了她的判断力,她已经在猜测顾奚栎是否有特别的天赋能力了。
第三圈开始了,见顾奚栎困得眼泪汪汪还在胡牌,阿艳姐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是有特殊的能力吗?”
些游客有特殊的能力,总有些亡灵知道这个秘密。
顾奚栎不高兴了,她总是遇到无法理解自己的人。
“我都说过了,说过不止一遍,我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只要我想做一件事,就一定会成功。比如玩牌,只要我想赢,就一定不会输掉。”
你不如直接说自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阿艳姐很茫然:“……我怀疑自己已经老了,小孩子在说什么已经听不懂了。”
肥仔:“美人是不会老的,阿艳姐这样的美人更是会永葆青春,就算是岁月流逝,你也会像一瓶被珍藏美酒,越来越有味道。”
这话说完,肥仔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太清楚了,对面坐着的阿艳姐并不是人,她是亡灵无疑。谁都知道亡灵的可怕,他却在短时间之内放松了警惕心,甚至与这位一看就来历不凡的美女调笑起来,有倾慕之意。
一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阿艳姐:“你嘴甜会哄人,身体健壮能给人安全感,女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哎哟!不玩了,最后肯定是小悦赢啦。”
再输下去就丢人了,也没必要。
她真的就把面前的牌给推倒了,让旁边的舞乐班子过来给顾奚栎表演。她问顾奚栎想要听点什么曲子,没想到顾奚栎会回答——“独特一点的,要阴森恐怖的。”
这个妹妹的要求,往往出乎阿艳姐的意料。
阿艳姐:“让他们给你唱淮京的恐怖民谣,可吓人了。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吓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顾奚栎哼一声:“那是你胆子小。”
她轻轻一跳,坐在画舫的栏杆上。
唐博祥有点担心她会摔,他去看了一下旁边的栏杆,发现还挺结实的,就没制止她危险的行为。就算他说了,顾奚栎也不见得会听。这位妹妹就像是个处于叛逆期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在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她大概觉得坐栏杆上就很酷,你告诉她这样很危险,她很大几率会直接站到栏杆上,对你表示抗议。
肥仔不像他一样,对顾奚栎如此关心,而是在想,顾奚栎刚刚下的赌注也太随便了,哪怕是问些什么也好,总比听曲有用。可他不敢抗议,也不敢指责顾奚栎哪怕一句,他不是长脸男人那种傻缺,他亲眼看到过顾奚栎使用过天赋能力。
……他绝不惹怒这个小煞星。
阿艳姐为顾奚栎做好了安排,也不忘两位牌友,笑着说:“即使我输了,先前说的话也同样有效。长夜漫漫,我为你们挑几个好姑娘相伴如何?”
唐博祥赶紧摇头:“不用!不用!”
有那个功夫,他不如到处找找出站口的线索。他口味不重,实在消受不了鬼妓。
阿艳姐手下的河船女河船郎是干什么的一目了然,本来应该客人自付报酬才能得到他们,可是阿艳姐不要报酬,主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