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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滥杀平民的警察叔叔?'
'不是冯的锅。'
'难不成是郁凯的锅!?'
'我觉得郁凯真的怪怪的。'
'对啊,所有的错都推给死人好了!反正都死了,活着的人才是历史的编写者。'
'对咯,说什么都对,反正没人爬起来反驳。'
'大家冷静点,想想一粒老师好吗?'
'对的对的,有什么事,不能等节目回放的时候再确认呢。'
'等你个SB!!该死的人凭什么让他出节目!'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圣母婊遍地都是!才会放任罪恶横行!'
'喷你妹啊。事实讲话,理智对待,这就圣母了?那你放个屁都能上天。'
冯褚陈闭上眼,但何茴的“命令”依旧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我命令,10号和12号中,必有一人不能人道。”
蓝色光球继续上升,直至上方只剩十多厘米的白光柱时突然停顿,幽幽的光芒像是冷漠无情的旁观者,尽情的收割这愈来愈可怖的气氛。
【请10号牌持有者和12号牌持有者亮牌,并在两小时内完成命令。】
'我……艹。'
'太狠了这个。'
'有木有发现,命令一个比一个变态。'
'茴姐威武。'
'get到了,报复男人的最佳方式不是一刀捅死他。'
'最毒妇人心。'
'女人狠起来,都得靠边站。'
'这些人上节目之前,明明还正常的,怎么感觉现在都变态了。'
'不用推给节目,以前没这个平台而已。'
'况且……你确定是正常,而不是看起来正常?'
姚建几乎要掀翻桌子,只是他掀不动。
“你疯了,何茴!”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
“你以前都叫我阿茴的。”何茴的声音反而变的柔和,就像是情人间的亲昵呢喃,但她语气一转,“不过……算了。我对当你的阿茴也不感兴趣了。”
姚建胸口起伏不定。
他对于自己有非常清醒的认识。虽然没有被酒色掏空那么严重,但他也不是个多强健的男人。
甚至连对上那个看起来比他瘦弱的暴力男陆伟东,他都没有多大的信心。不过,幸好是冯褚陈。
他看向冯褚陈,渐渐稳下心绪。
不论冯褚陈是否指认错误,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名充满正义感的警察。
他能不假思索维护陆颖和钱望,阻拦陆伟东的暴行;他也会因人的逝去而愧疚、惋惜和失落。不像是其他人……
姚建算是发现了,这圆桌上的,就几乎没有正常人。
小人行径的陆伟东已然疯疯癫癫;谢凡阴郁又沉默,除了仇人的死,似乎也只关心自己能否在这里生存。
还有一个武力变态的冷酷男人,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笑面狼,一个奇怪诡异的小女孩,一个……
一个看似正常,却似乎对死亡和鲜血习以为常的漂亮女生。
他也不是没见过风风雨雨,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只是,到目前为止所经历的一切,实在挑战人的极限。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
到现在为止的一切,都该死的不正常,都不该存在!
“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姚建看向冯褚陈,脸上是故作的沉稳镇静,“这简直不可理喻。”
如果是两天前的冯褚陈,当然会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是……他觉得自己内心的防线似乎已经在步步刺激下,渐渐崩塌,几乎溃不成军。
从理性的角度分析,这只能算是何茴和姚建之间的私事。他很不幸的,被迫卷入,并且不得不成为其中施行报复的执行者。
严格来说,他也算这件事的受害者。
本与他无关。
这件事情原本与他毫无关系的。
奇怪……冯褚陈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警察管天下事,管百姓事,管所有事,管世上任何能管之事。他怎么会那么坚定的认为,自己不该受到牵连?
可是……他真的会傻到像上期的陈一粒那样,以伤害自己的代价,去成全别人的安稳吗?
尤其是,像那样的命令。
那样难于启齿,让他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愿想起的命令。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
冯褚陈看向姚建的神色莫名闪烁,呼吸也不稳起来。
姚建读懂了他的神情,眼神惊骇又恐惧,“你……不会真想……”阉了我吧?
冯褚陈用力眨眨眼,眸中渐渐清朗,那一丝莫名的暗色褪去。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为什么她会提出这个命令?”
“她疯了啊!”姚建急促地喘气,“我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
冯褚陈对于姚建毫无内容的辩解不置一词,只是想起之前何茴的话,又问道,“她说是你的情妇?你有妻子?”
姚建拼命摇头,力气大的让人担心他会把脑袋摇掉下来,“没有,我没老婆!连孩子都还没有!你说……我冤不冤。她这是要叫我断子绝孙啊!”
既然姚建没有娶妻,何茴看似也没有嫁人,情妇相当于情人,两人关系也该是相当亲密。那么何茴为何报复呢?
因为被抛弃?因爱生恨?
冯褚陈不自觉看向何茴。
“虽然现在没有。”何茴似有所指,“但不是很快就要有了吗?”
或许被这个匪夷所思和异常变态的节目影响,所有人的思维竟然被打开了般,朝着各种方向发散。
难道何茴真是因爱生恨,让他不能人道,然后没人敢要他了,所以只能跟何茴在一起?
“不是我。”何茴看着其他人愈发奇怪的眼神,开口解释道,“是别人。”
“何茴,认清现实吧,别纠缠了。”姚建叹口气,无力地坐下,“我要结婚了,你就非要逼我到这种程度吗?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断绝关系,我还可以给你一笔不小的分手费……”
“纠缠?”何茴冷呵一声,似乎觉得可笑,“分手费?姚建……我的姚总,你根本不会去想,或者也不在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爱错一个人不可怕。”何茴面无表情,“可怕的是,整整二十年呐,她一直迷失在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中。”
“从一个懵懂的豆蔻少女,到花样的青春年华,到成熟,再到即将渐渐凋零。她把最美好的前半生的每一个阶段,都给了这个男人。”
多悲哀。
有人能忘掉二十年的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后半生吗?
多可笑。
姚建似乎对于何茴的哀慨无动于衷,他甚至觉得这只是个发疯的顾影自怜的女人。
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分开的时候也不会亏待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姚建自觉运气差,才惹了一身骚,“我会给你补偿。”
“呵。”何茴似乎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你别这么贪心!”姚建皱眉,“难道你还想要家产不成?”
何茴哧哧笑了起来。
冰冷之色尽褪,瑰丽的艳美像是忽然被阳光照耀的花朵,突然绽放出最美的模样。
“姚建啊姚建……”她咀嚼着这个名字,似有万般滋味,“原本我没想过。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从今天开始,你也可以想想这个问题了。”何茴轻轻抚摸着腹部,眼神温柔又复杂,那并不是纯粹的为母的喜悦和期待,“毕竟,你姚家,只剩我肚子里一个血脉了。”
“什么!?”姚建大惊失色,一边沉浸在何茴有怀孕的惊诧之中,一边又止不住的心生厌恶,“你果然想用孩子……”
“不是我想用孩子怎么样。”何茴淡淡打断他。
“留不留他,全在于你。毕竟……”何茴的表情意味深长,“我可不在乎姚家会不会断后。”
——我曾为你柔情似水,也曾因你如痴如醉。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柔情体贴留不住你,优雅温和留不住你,高贵冷艳也留不住你。
——我不想留了。
——但是我怎能甘心!
——那么……就以这个孩子为羁绊,将怨恨化为实体,画地为牢,把你束缚,以祭奠我逝去的二十年的青春。
——祭奠我腐烂发臭的爱情。
“要么,你选择不要这唯一的姚家血脉。”何茴的嗓音明明娓娓动听,姚建却听得一身冷汗,“要么……你拿出所有的一切,换这个孩子。”
不论是断子绝孙,或是万贯家财。
可都比要了那个人的命更让他难受。
而何茴,就是要让他不得不心甘情愿地放弃其中一样,剜下他的心头肉,让他日日不得好眠。
可以想象,姚建将日日沉浸在失去的痛苦中。
失去孩子或家产,还要失去作为男人最基本的功能,也是尊严。
他将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永日不得安生。
'值得吗?'
'茴姐是不是犯傻了。'
'以自己的后半生为代价,去惩罚一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胚胎就不是生命吗?胚胎就没有发言权吗!'
'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作为报复的筹码而出生的孩子……'
'何其无辜!'
'伤敌一千,自毁八百。最愚蠢的复仇!'
'没有爱,哪来的恨。'
何茴看着这个与记忆里的邻家大哥哥不再有任何相同之处的姚建,内心只觉悲哀可笑,爱恨交织,恨却更甚一筹。
曾几何时,我是你的青梅,你是我的竹马。
而如今,只留无尽余恨。
……
*
【任务完成。】
【下面,开始新一轮鬼牌抽取。】
【请“国王”亮牌。】
【黎然成为本轮“国王”。】
【请“国王”于十分钟内下达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先感谢一下“Echo”“小静”“画繁为简”砸的地雷,么么~
第27章 国王不爱玩游戏(十三)
“终于……轮到我了吗?”黎然露出期待已久的微笑。
他的目光转向秦深,眼神中是藏不住的跃跃欲试,指尖似乎因为兴奋而有些微微的颤动。
秦深面色漠然,眼眸中尽然是深不可测的冷冽。
看着这样的秦深,黎然放肆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微微止住笑意,温柔的嘴角和弯起的眼眸让人不自觉遗忘刚才那个反常的他。
他的口吻,就像是邀请秦深用餐一样,期待又温和。
——“我命令,4号和13号,尽情打上一架吧。”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光球瞬间飙升至最高点。
一米高的蓝色光柱幽然伫立,顶端冰蓝色的光球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幽冷,仿佛是神的一只眼,高高在上又冰冷无情地俯视人间。
秦深面无表情地起身。
'莫名期待。'
'同。'
'压秦大佬。'
'我然然最棒哒。'
'不会又是你死我活吧。'
'黎然只是说打一架……'
'尽情?ok?'
【请4号牌持有者和13号牌持有者亮牌,并在一小时内完成命令。】
话音刚落的瞬间,黎然的身影忽闪,仿佛一道残影飞速而过,突然出现在秦深面前。
秦深往后一退,同时伸出右手看似随意一抓,下一瞬,就狠狠扭住了黎然的胳膊。
黎然却仿若无知无觉,另一只手握成拳,去势凶猛地朝着秦深的面上挥去。秦深果断松手往后又是一小步。
就在众人奇怪黎然为何没有乘胜追击时,他却停在原地,浓浓的鼻音发出轻笑,“啊,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