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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此雅兴,老夫怎敢推托,就依王爷之意行事。”费宏露出笑意道,随着兴王等人一起进了书房。
虽然不明白这位兴王爷有何事找自己,但不只是找自己喝酒这么简单,看看这阵式,书房四面有数十护卫在警戒,窗户紧闭,屏风团团围绕四周,点上几支蜡烛照明,一看就知道是间密室。
随主客坐好后,陆柄退出去时顺手把门带上了,紧紧站在门前,不准任何人打扰,房中只留下兴王、陆松、莫学正、费宏、张信几人,这时张信心里在打鼓,看这架势就知道兴王准备说些极密的事情了,怎么会把自己找来旁听啊,难道不怕自己泄漏其中的秘密?最怕事后顺手把自己灭口,那就欲哭无泪了。
门关上后书房内安静了下来,费宏率先开口道:“看来人齐了,不知王爷有何要事与老夫相谈,居然这般隐秘?”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兴王的心思与宁王一般,自己决不同意,坚决抵制,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再所不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见费宏性格之刚正耿直。
“费学士莫要多心,孤王所说事情较为严重,不得不慎重一些。”兴王的话让张信鄙视不已,不就是想向人家说宁王准备造反了,你快点通知皇帝提防吧,这点小事居然搞得这样秘密,看来古代人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一个模样,真是没有新意啊。
“有何事情居然这般严重?”费宏不动声色道:“请王爷解老夫心中之惑。”
“说此事之前,孤王想问问费学士因何到安陆来?”兴王问道。
费宏心中一动,面不改色道:“老夫因被罢官,心中苦闷,便宜想出门走走,拜访些老朋友,聊以自慰。”
“费学士所言有不实之处,莫是信不过孤王。”兴王笑道:“明明是家中被盗贼袭击,出门避祸来了,为何以谎言欺瞒孤王。”
“王爷消息好灵通啊。”费宏始终保持表情道:“王爷如此关心老夫家中之事,真是让老夫感激涕零。”
“行了,你们不要再兜圈子了,再这样扯下去,何年何月才说到正事啊。”莫学正听不下去了,明明就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非要转一大圈子,直是烦人,听了莫学正的话,兴王与费宏脸上一红,相视一笑。
这时费宏也有些明悟了,兴王可能是为这事找自己的,不由说道:“王爷找老夫可是因为宁王之事而来?”
“不错,是为宁王准备谋反一事。”兴王决定把事情摆到明面上,不然总是扯来扯去,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进入正题,等下还要商量对策呢。
“王爷何出此言,宁王肃有贤名,何以污蔑其谋反呢?”费宏有些吃惊,虽然猜测兴王准备说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兴王一下。
“费学士,孤王诚心诚意向你讨教对策,为何如此装糊涂?”兴王不悦道:“宁王不久前曾派人游说于孤王,想让孤王与之共举大事,被孤王拒绝了,而宁王也再三加害学士,学士深受其害,孤王这才前来与学士商讨。”
“居然有这等事,为何王爷不上报给朝廷知晓?”费宏急切问道,顾不上演戏了。
“孤王没有证据,只能将这事情传信来梁储学士,但是孤现在还没有听到朝廷有何动静,听费学士来到被宁王迫害至此地,孤王才找上门来求教的。”兴王无奈道。
“哼,都怪钱宁这小人蒙蔽圣听,把消息隐瞒不报,不然以锦衣卫的势力,早就得知宁王之野心勃勃了。”费宏决口不提正德皇帝的昏庸无道。
“正是如此,早有御史向皇上进谏宁王有谋逆之事,可惜皇上受钱宁等奸佞之蒙骗,不信忠良之言,奸臣实在是可恶。”兴王愤恨道。
“宁王在南昌胡作非为,宁王府中几个太监曾向朝廷密报其不法之事,可惜被他连同钱宁伪造诏书,命令将这几个太监逮到锦衣卫狱,加以责打并予放逐,最后还杀人灭口,如此胆大包天之行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费宏咬牙切齿道。
“如此惊骇之事,难道就无人向皇上进谏吗?”莫学正惊奇叫道,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莫学正坚决给予鄙视。
“朝中御史虽给皇上进言,可惜皇上宠信钱宁,不信御史之言,为之奈何。”费宏神情黯然,语气相当无奈说道,张信在一旁鄙视,连皇帝都只信人家也不信你们这些朝廷大臣,可见君臣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什么程度了,自己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还整天怨天尤人,真是不可救药啊。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想办法让皇上知道宁王的阴谋,不然等他一起事,后果就非常严重了。”兴王担忧说道。
“那如王爷所说,事情到了这地步,应当如何?”费宏很无奈,自己就是因为宁王才被罢官的,现在皇帝已经不信任自己了,连同朝廷上下的大臣一起向皇帝进言,皇帝不信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君臣之的关系这么僵硬呢。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密议(三)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48 本章字数:2701
明朝皇帝与臣子的关系这么紧张,其实也是有一定的历史原因的,当年太祖皇帝朱元璋觉得臣子手中的权力太过,为了后世子孙的长治久安,狠下心来大杀有功之臣,最后还罢免了丞相一职,把臣子的权力集中在皇帝身上,同时把相权分摊到六部,这样可以让臣子之间互相制衡,又利于皇帝的统治。
但是后来明成祖从侄子建文帝手中夺过江山,自己做了皇帝,觉得朱元璋这样把事情全揽全包的行为太累了,不利于自己享乐,但也不想改变祖制,索性提拔一些信得过的臣子帮自己处理政务,这就是内阁大学士的由来。
这些大学士职务本来不高的,但是经过百年来的发展,慢慢的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内阁首辅也相当于丞相了,最后竟然能与皇帝相抗衡,皇帝当然也不愿意啊,拼命的想把这些臣子的权力收回来,可惜放权容易收权难,偿到了权力好处的大臣当然不干啊,宁愿死也不放下权力,皇帝最后也没有办法,既然也你不愿意,那干脆再找人来制衡你吧,所以皇帝这才宠信常在身边服侍的太监,让太监出面与朝臣相斗。
当太监的权力过大,威胁到皇帝时,皇帝转而支持朝臣,借朝臣之手把太监给除掉,然后为了防止朝臣的权力上升,再次扶持一帮人,这样一来,皇帝可以高枕无忧,坐山观虎斗,不用担心自己的皇位不稳了。
费宏虽然经历过朝廷波澜诡谲的政治斗争,可是由于历史的局限性,不明白这些帝王之术,而且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劝诫皇帝应该这样做,不应该这样做,其实就是潜意识的看皇帝不顺眼,在忧国忧民的前提下,心里还是渴望权力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几人都束手无策,费宏突然拍案而起,说道:“如今正是事关江山社稷安危之时,我虽已年老体弱,但不敢忘先帝圣恩,实在不行,我即刻赶到京城,联合朝中忠义之士,到午门嗑首进谏。”
如果费宏真的打算按这话行事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兴王第一时间不同意道:“费学士,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京城湖广路途遥远,您未到京城,宁王怕已起事了。”
张信一听,有些晕了,既然你们都知道已经晚了,还在这里讨论些什么,这不是在浪费大家时间吗,可惜没人在意张信的想法,一个个理所当然的模样,努力思考怎么解决这个惊天动地的事情。
“宁王乃野心勃勃之辈,早在江西收买了一帮亡命之徒,又以诡计恢复了卫队,如今又敢公然袭击费学士,应该是准备起兵谋反了,但是为何久久不见动静?”莫学正疑惑道:“莫非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张信头上布满黑线,你老人家还有空担心人家谋不谋反,居然替别人操心,真是无语门苍天啊,这时费宏冷哼一声,说道:“宁王的打算,老夫略知一二,他不过是在等时机罢了,他贿赂钱宁想让皇上南巡,趁机刺杀皇上,幸好朝中上下极力劝谏皇上,皇上这才暂时收回成命,不过宁王还是不死心,准备等皇上改变主意呢。”
“恶贼该死,恨不能执刀手刃此贼。”兴王脸上浮过一片嫣红,显然是气血上涌所至,这个十分注重亲情的王爷,听到有人在打算刺杀侄子时,终于暴怒起来,本来已经康复的身体突然又急速的咳嗽起来。
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松急忙上前搀扶兴王,低声道:“王爷,怎么样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出去透透气?”旁边几人也起身围着兴王,看到他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这才散开了些。
“王爷,保重身体啊。”莫学正知道兴王最关心什么,安慰说道:“宁王的奸计已经被识破了,皇上安然无事,王爷不必担心。”
“正是如此,王爷有心了。”费宏赞赏说道,难得如此忧国忧民,果然不愧是贤王啊,“皇上鸿福齐天,集天下气运于一身,必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这话张信很赞成,正德皇帝东奔西跑的,在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还能安然脱身,真是奇迹啊。
“难道皇上除了信任钱宁之外,再也不信任其他人了?”旁观者清,张信最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道:“钱宁难道就没有一个与之抗衡的政敌吗?”
“张信,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学正有些反应迟钝道。
“莫夫子,我的意思是说,难道在朝中就没有一个又得皇上信任,而又是和钱宁有矛盾的人吗?”张信解释道。
“你是说,江彬。”费宏能混到内阁大学士的地方,政治经验岂是几人能相比的,经张信一提醒,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
“江彬?”莫学正还是迷惑不解:“他不是和钱宁狼狈为奸,都是一般货色吗,费学士为何提起他。”这时兴王眼睛亮了起来,从小就见识过皇宫内的阴谋诡计,兴王已经明白了费宏提起江彬的用意。
“不然,虽然江彬与钱宁一样,都是奸佞之辈,但是两人确是面和心不和,为了在皇上面前争宠,两人在私低下可是暗斗不止。”费宏兴奋说道:“如果让江彬知道钱宁是宁王一党,他肯定会捉住这个机会,把钱宁往死里整。”
“正是,如果事情果真如此,既能让皇上知道宁王的野心,又能把奸贼钱宁除掉,那真是一举两得啊。”兴王激动道。
费宏平复心情,用欣赏的目光看向张信道:“张信,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一语道破天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费学士过誉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真正想到主意的还是费学士您本人。”张信忙谦虚说道:“我从不知道钱宁与江彬居然走不到一路的,只是有此疑问而已,当不得费学士如此夸赞。”
“不错,连我都不清楚两人之间的私怨,更何况是张信。”莫学正高兴说道:“不过张信能道出问题其关键所在,也是十分难得啊。”
最高兴的还是兴王,让张信参与到这件事情来,本来是想卖个面子给莫学正,没有想到张信居然给他这么一大个惊喜,自己真是英明之极啊。
“这都是夫子教导有方。”正拍莫学正马屁的张信忽然看到脸色不善的兴王,又继续提道:“当然也离不开兴王平日里的指导,不然在我对朝政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怎能想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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