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仇良向着贾代善抱拳道:“大人,不知大人此次是否直接视事?卑职也好将营务与大人交接一下。”
代善也不与他客气:“如此明日我就与仇副统领交接吧。”
仇良本以为贾代善就算是外面看着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可是重新统领京营这些悍将,怎么也得死心塌地等些时日。不想他还真是要权不要命,上来就要与自己交接营务。偏这话还是自己先提起的,不好反口。只好僵着面皮点头应是。
帐下有人亢声道:“国公爷一心公务,卑职实在是钦佩。只是不知道国公爷身子可好全?若是再伤了国公爷的身子,怕是我们这一营将官都心下难安。”
贾代善抬眼望去,此人姓曾,名栋,是个正四品的副参领。曾经因不听号令,被原主给当众杖责过。现在有此一说,究竟是关心自己还是替仇良试探,代善心知肚明。
了然一笑,代善悠悠开口道:“多谢曾副参领关心。本使虽然老迈,这上马提刀,还不用担心。就是圣人也是问过了太医院,才放心让我重回京营。”
抬出了圣人,不光那曾栋脸上青白不定,就是仇良脸上也更僵了一分。笑着从中打个哈哈:“大人这一年没到营中,诸位同袍皆是担心不已。曾副参领如此关心大人,可见大人威望之隆。”
贾代善面上也是笑容不减:“仇副统领过讲了。说来仇副统领的威望也是日盛,倒让我老怀大慰。这京营将来如何,全在仇副统领身上。”
这下子不光是仇良,就是帐下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不知道贾代善这是正话反说还是真的有感而发。毕竟他那个身体,在这些人看来,还真是说不上多好。
代善也不解释,让众将散去之后,留下了冯唐、卫松等人。仇良也知他定是要了解一下如今京营之中的情况,不好多留,干笑了两声,随着众人散了。
贾代善看了看留下的那四五个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身上担着参领或是副将的职份,放到京外,都是总兵一流的三品以上大员,就是在京营之中也算是位高权重了。若说这些人没有注意到仇良的心思,他是不信的——真的没有注意到,也不会与仇良拉拢之人那样泾渭分明。
“说说看,京营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为何我从不知晓?”贾代善对着自己的亲信,脸上已经全是冷意。
冯唐看了看那四个人,他现在是从二品的副将,在这些人里品级最高,与那仇良也不过只差了一品。因此道:“不怪大家。是我看着国公爷前些日子太过虚弱,一直在庄子里静养。怕国公爷听了这话之后着急,不利于调养身子,才没告诉国公爷。”
贾代善面对这样的我是为你好的理论,还真想当面表示一下鄙视。只是这也是这个时代一个忠心下属的通病,只能一点一点地改变这些人的观念:“你觉得是为了我好才不告诉我,可是你想过没有,若不是圣人曾经说过让我给他守好京营的话,面对仇良的举动,我会猝不及防,只能看着他得意?还有那些让人拉拢过去的人,有几个就是你们的部属,你们可有什么应对?”
冯唐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隐瞒,不光没有帮到贾代善,还让他处于被动之中。不过听到贾代善提起圣人对他的话,脸上还是露出了喜色:“国公有圣人的信任,还怕什么?”
圣人的信任?那仇良当初何尝不是得了圣人的信任,才让原主不得不对他谦让一二?否则仅凭他空降至京营,怕是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贾代善没好气地道:“那仇良原本也是得了圣人的信任,才来了京营,若非如此,他明明等上两年就可能做冀州总兵,偏来做这个副统领?”
冯唐眼前就是一亮:“国公爷是觉得,圣人现在对那仇良?”
贾代善摇头,制止了冯唐接下去的话。好些事情都是看破不能说破,否则让人知道了就是一个揣测圣意。冯唐做到副将,也不是全无脑子之人,可是那脸上的喜色是掩也掩不住的。就是卫松等人,脸上也都是一副放松的表情。
已经发生的事情,多说无益。贾代善只敲打他们道:“这仇良有今日之事,想来你们也知道是为何。所以你们且给我记住了,你们在京营如何,圣人都是一清二楚。且不可心存侥幸。咱们要忠心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圣人!”
冯唐几人应了,卫松又问道:“那国公爷,对仇良和那几个投靠了他的杂种,咱们是不是?”
贾代善摇了摇头。圣人自己都不动手,估计又想着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搞什么平衡。看来这皇家的温情,还真是让人发笑。就看看这位靠上了二皇子之后,究竟能蹦多高!
代善无意做出头的椽子:“此事圣人自有定论。你们只管约束好自己的部属就是。那几个跟了仇良的,自己看好了,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他们参与。还有你们自己的家人子弟,有那在京营的,不许他们借着家里的名号,做欺压兵士之举,免得让人借此做文章。”
卫松他们就知道贾代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自己只管按着他说的执行就是。这倒是他们做惯了的,再没有什么异议。贾代善这才问道:“贾赦分到了哪个营,可还服管教?”
冯唐脸上就有些笑意溢出:“说来世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来营里之时并没有表明身份。不过该认识的也都认识。仇良也知道世子来了。明面上当不知道,也没大敢难为世子。我把世子送到了前锋营。刚开始有几个小子不服气,不过几拳头下来,也都老实了。”
看来贾赦来京营,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不过他身边还有刘侍卫和林之孝跟着,也应该吃不了亏。至于说抡拳头的人,想来不会是刘侍卫他们两个,只能是受不得委屈的贾赦本人。
不过贾代善还是问道:“那与贾赦动拳头的,确定身后没有别人?”
冯唐摇头道:“我已经查过了,没有别人。不过是那几个也是一个村子一同来当兵的,人还算是抱团,在前锋营里也算是一霸。见世子力气惊人,有些不大服气,所以想着给世子个下马威。”
第179章
听说便宜儿子一来京营; 就让人给了下马威,贾代善倒是没有说别的。军中向来如此,越是底层; 越是拳头大的人说话响。贾赦先经了这一遭; 也能知道些军中生存之道。何况他又没吃亏。
接着贾代善才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事:“火器营那边; 是谁在看着?”
冯唐等人就是一愣。
这火器营虽然自成一营,可是在京营之中实在是无关紧要的存在——那些火器除了声音大些吓得住人外; 准头不好不说; 还时时自己就炸膛。所以就算是有些庆典上要用; 也都是千挑万选之后才找出那么几个人来凑数。
现在贾代善突然问起这个平日里没什么人注意的火器营,大家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贾代善就叹了一口气:“算了; 反正我这些日子身子也锈得很; 正好活动活动。冯唐跟着我,你们各自回自己的营里去。”
卫松等人闻言,都应声各自退了下去。冯唐见贾代善起身要披挂; 少不得劝一句道:“国公爷; 这是在自己营里; 就不用披挂了吧?”这身子甲胄可是不轻,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平日里不是操练之时,大家都不会披挂。
贾代善笑道:“还是得披挂一下,总得给有心的人看一看,要不还真有人以为我贾代善已经披不得甲、上不得马、拉不开弓了。”字字从牙缝里蹦出; 掷地有声。
“那您的身子?”冯唐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也不能为了几个小小的杂碎,让国公爷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再受损。
代善一面让人给自己披挂好了,一面抬脚出帐; 笑对冯唐道:“你还想问一句,廉颇老矣; 尚能饭否不成?”
冯唐忙笑道不敢,跟着贾代善来到了马厩之前。这里是贾代善专用的马厩,里面拴着两匹骏马,一红一黑,皆是骠肥体壮,马毛闪亮亮地一看就有专人打理。马夫见有人过来,已经起身,等看清了来人,更是惊喜地叫了起来:“国公爷?!”
贾代善冲马夫和善地笑了一笑,还道了声辛苦。那马夫就搓着手,小心地陪在身后。见代善要牵马,才问了一声:“国公爷现在能骑马了?”
代善也不答话,只把手向那黑马身上拍了拍。黑马仰头长嘶一声,蹄子在地上不耐烦地刨了两下。红马见代善只解了黑马,也长嘶一声,好象对自己不能出去跑一圈不满。代善冲着冯唐道:“今天便宜你了,这红云给你骑一圈。”
这两匹马都是贾代善的爱物,平日里这些将官们再眼馋,也只能过一过眼瘾。现在能有机会骑上一回,日后说起都是资本。冯唐自不推却,随着贾代善一路烟尘滚滚地来到了火器营。
这一路上,见贾代善策马如飞,也不知道惊了多少人的眼睛,更撞翻了多少人的美梦。
代善却对自己的火器营之行并不满意。他知道这个时代的炎器还只是起步阶段,不会引起太多的重视,可也没想到,竟会这样不受重视。整个火器营从将到兵,连别的营一半的人数都不到也就不说,看上去老弱病的占了能有四成。很明显是其它营里觉得没用之人,都给塞了过来。
而那些火器,也没有什么人保养,好些个枪栓上面都生了锈,拉都拉不开。火药也堆得到处都是,并没有专人管理着。若是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是穿越的话,想着从这里偷点火药,进行点反社会的活动,不要太容易。
把火器营管事的副参领叫过来骂过一通,贾代善说了自己过两天还要来检查,也就回了自己的中军帐。没办法,这火器营也不是存在一日两日了,就是因为没有新的武器研发出来,旧武器又太过不中用,才越来越边缘化。他就是现在把管事的副参领打上几军棍,也解决不了问题。
能让火器营大放异彩的,只能是提高火器营的武器性能。而这一点正好与贾代善那暗搓搓想着让自己的国家,领先于这个时代大多数国家的愿望,不谋而和。
至于原主的愿望,贾代善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了:没见贾赦已经开始在京营里用自己的拳头打天下,而贾政也已经开始用游学激发那不大开窍的脑袋了吗?要是原主去前能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此,怕是就不会有什么遗愿了。
可是现在系统既然还不让自己抽离,那就是说自己的任务还没有达到原主满意。在此期间,他也闲得够久了,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那就从强军开始吧!贾代善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完全忘记自己庄子里已经生长得挺好的两种作物,已经让他可以躺着完成任务了。
当今已经收到了贾代善重回京营的消息,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不知道二皇子已经把手伸向了京营,也不是对仇良行事不恼火。可是正如贾代善所想一样,已经上了年纪的当今,就算是现在与太子的关系越加融洽了,可也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继承者如日中天,而自己已经日薄西山。他那老心里,不自觉地对太子有些嫉妒。这种嫉妒,让他无法干脆利落地把权柄,心甘情愿地交到太子手里。
而疑心,则是每一个年长帝王,都绕不过去的心结。不管是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对自己的臣子,都是如此。好在贾代善不是原主,要不发现了当今对他如此又拉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