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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喘着热气,即使喝了水还,是觉得身体里干燥到要裂开的难受,有些虚弱的看向了巴基,而后语气絮乱的开口问他:“他是谁?”
“哈?”巴基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在跟我开玩笑?”
苏秦眼神都是明明白白的冷然,可惜因为满头冷汗,她的冷冽被削弱不少,尤其说话的语气还那么的虚弱:“……不,实际上我连你是谁,我也不知道……”
巴基彻底傻眼了,他直愣愣的看着苏秦好几秒,然后忽然站了起来满脸惊慌失措的朝着洗碗的史蒂夫大喊道:“天啊史蒂夫!莉莉烧糊涂了!我要送她去医院!”
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吓得史蒂夫手忙脚乱,直接摔掉了一个碗,所幸是一个有些老旧的钢碗,砸在地上只是发出了哐哐哐的声音,并没有四分五裂。
史蒂夫慌慌张张的把碗捡起来抱在手里,一脸懵逼的看向巴基:“哈?啊……送医院?哦哦,那,那我回家拿点钱吧,你家里还有的话也拿上……”
苏秦真是想翻白眼,她深呼吸一下之后才气沉丹田:“不需要去医院!我没烧糊涂!我只是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人,所以我才不认识你们!”
少女有些软糯的声音因为高烧而染上几分沙哑,但她的话不仅没安抚到巴基两人,甚至让他们更加惊吓了。
“我的上帝呀!她烧得太厉害了巴基!”史蒂夫脸比之前更加白了,甚至有些瑟瑟发抖;“她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医院医院!”巴基压根不搭理他,蹲下身去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自己藏起来的那个私房钱——原本计划用来下个月七号给莉莉买糖果的……
“比起医院我推荐你们送我去教会。”苏秦感觉越来越疲惫,这具身体生着病虚弱无时无刻不在蚕食她的意识;“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已经死了,我只是个路过不小心进入她身体的孤魂野鬼……”
史蒂夫瞠目结舌的听着床上的小姑娘说了一大堆胡话,蹲在窗边翻箱倒柜的巴基感觉更加刺激,等妹妹一番话说完头一歪,他吓得跳起来,手颤抖着去试探妹妹的呼吸,而后松口气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睡过去了……呼,吓死我了……”
“我觉得……嗯,你以后还是别说那些恐怖故事吓唬丽丽了,巴基。”史蒂夫倒是联想到了巴基说过经常将恐怖故事瞎胡莉莉的事,觉得烧糊涂的莉莉只是把恐怖桥段演绎出来了。
巴基一脸的痛定思痛深刻反思:“对对对,以后我要讲点别的……但是不说恐怖故事她不害怕就不会乖乖睡觉啊!”
对于好友那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的模样,史蒂夫一时也想不到可以解决的方案,为了缓解尴尬,赶紧把话题转移:“说起来她怎么掉了河里了?”
“……我没看见,来找我的瑞切尔说是路过的汽车刮到她了……”巴基的脸色有些阴沉起来,他所说的内容连带着史蒂夫也变得面容阴霾。
他们这样一群布鲁克林区的穷人家孩子,面对与社会地位高的尤其是那些老爷的车子,总是被可以忽略的一方,即使追究起来也无从追究,哪怕知道是谁的车,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有钱的人总有无数的方法给自己处理麻烦,而穷人则永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生计维持……
“那条桥再宽点就好了……”巴基有些嘲弄的笑着说了这样的话;“或者我该把莉莉关在家里,这样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不,不是这样的巴基。”史蒂夫内心沉痛却又无可奈何;“你知道不是你所说的那样,错的不是桥或者你,而是那辆车的司机……”
“呵……无所谓了。”巴基一个深呼吸后情绪稳定下来,转头看向了满头虚汗昏睡着的妹妹,就着衣袖给她擦擦额头;“我现在只想祈祷莉莉快点好起来。”
“她会的。”史蒂夫没有更好的安慰可以说,只能干巴巴的说这么一句,随即对巴基表示告辞;“我该回去了,晚了房东太太又要唠叨了。”
巴基便把史蒂夫送出门外,并再次感谢他的仗义慷慨,他们两家都算不上好过,药品是最为贵重的东西,对方把药一整瓶送过来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令人感动。
当房间里只剩下了昏睡的苏秦和巴基,少年把床头柜上的煤油灯熄灭,摸索着爬上了床在妹妹身侧躺下。
平穷人家不敢用电,家具物什更是少的可怜,父亲走后母亲曾开玩笑说好了床上终于没那么拥挤了,但随着两个还在逐渐长大,拥挤到不是最该在意的问题了,而是兄妹之间的性别,为此母亲才申请去了重症区,工作量和危险性会是普通病房护士的两到三倍,当然报酬也同样是——只为了能赚足够多的钱,把孩子们带去更好的生活环境。
平日里巴基也会去街头进行拾荒,瓶子报纸或者是一些别人抛弃的旧家具旧衣服,慢慢收集着拿去回收站倒卖,多少也能赚一些,慢慢攒着,用来给妹妹买糖果或者是以备不时之需,母亲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从母亲那里获得的钱要用来交付房租跟生活衣食,还有他们两兄妹的学习费用等,所以巴基都是算着花,不敢乱用母亲给的那笔钱。
巴基胡思乱想着很多事情,迷迷糊糊里睡了过去,他身边的苏秦虽然身体昏睡过去了,本源意识却十分清醒。
她能听到,很远很远以后,属于哪个谁的声音。
他在哭,她听得到……
稀薄的本源互相感应着,终于将几十年后的声音气息传递到她脑海,拨开重重地时间迷雾让她看到他。
*
一月一日新年第一天,全球各地的冰层都开始缓慢溶解,世界进入了漫长的抗洪阶段,冰雪消融后没有露出地面,而是茫茫无边无际的洪水,但人们并不害怕面对这样的结果,新闻里每天都在播报气象专家的预测,他们都在说进入二月后,陆地就会恢复,虽然还有一个多月那么漫长,可总算是有个盼头,有希望就总是让人满心轻松地。
距离那个被神盾局名为‘猩红事件’的日子已经过去两天,纽约人们只知道神盾局跟一个外星来的入侵者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并获胜,除此之外并不知道更多细节的东西。
只有身为战斗中一员的那些人才知道,并不是什么战胜外星入侵者的英勇故事,而是单方面判定对方为恶者而展开的逼迫性战争,最后也没有获胜,而是对方自己放弃了战斗,放弃了……所有一切。
梅婶把一碗热乎乎的麦片粥交给本叔,她的脸上不仅是疲惫,还有着浓浓的哀愁,眼眶还残有哭泣过后的绯红,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后握住丈夫按着自己肩膀的手:“我没事……你劝劝他,苏茜肯定不喜欢他这样,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本反握了下妻子的手,安抚地看着她说:“我知道的,放心吧,你应该也休息一下,好吗?”
“……我会的,去吧。”梅婶推了推丈夫,看着他走远后卸下了脸上的笑容,眼眶里又再涌上泪水,她擦了擦眼角却怎么都没能擦干不断涌出泪水的眼眶,终于捂着嘴锁着肩膀呜咽起来。
自己也算看着苏西那孩子长大,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说没了就没了,前几天才宣布了跟彼得恋爱了,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有机会成为她家的成员,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本书端着那碗麦片粥从厨房出去路过了客厅,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那天之后自称神盾局特工的人把他们一行人带到了这里来,这栋楼原本就是一间酒店,帕克一家有幸跟斯塔克先生及他的女友佩珀小姐分到了一家豪华套房,应该是个家族式的套房,卧室有四间,并带有厨房餐厅客厅,设施配套齐全完善。
但本知道,这其实是神盾局对于他们变相的监控,他们出入并不自由——可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本·帕克就没往下想了,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并不太好。
所以连带着苏茜为什么突然就死了,本也不敢去往深处想,他只是担心着他的小侄子,大概没人比他更清楚小彼得有多喜欢苏茜,太喜欢一个人是很难接受自己要失去她这样可怕的事,这不会比要杀了他更让他恐惧,有时候甚至超越于这一点之上。
传达苏茜死讯的特工有着冷漠的嘴脸,连说话的口吻都非常漠然,仿佛死去的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路边的花花草草被碾碎了。
斯塔克先生在听到消息后放弃了战斗,他的盔甲早在战斗里变得磨碎破烂,当他从盔甲里出来,浑身上下更是尘土满面,他原本干净整洁的西装有些褴褛,脸颊和手臂上都有伤,战斗太久对他的身体有着极大的负担,他离开盔甲的时候甚至有些步履不稳,佩珀红着眼眶架住了他的胳膊,才避免了他踉跄狼狈的模样。
此后直到现在,本都没在听到斯塔克先生开口说过话,仿佛孩子的离去带走了他所有的言语,他甚至不怎么出现在人前,大多时候都是佩珀小姐把食物端进他们的卧室里,但多半端了多少进去,就会是多少又被端出来……
佩珀小姐会跟梅互相安慰对方,总是很勉强,说到后来两个人都相顾无言红了眼眶,本反而成为了这群人里唯一最为冷静自持的长者……没办法,总要有个人足够坚强,成为饱受摧残的人的依靠。
本敲响了彼得的房门,过几秒后才听到里头传来彼得疲惫的声音:“稍等一下……”
“当然,我会一直等你开门。”本想调侃这让气氛能好些,显然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彼得开门后脸上挂着一些疲惫的笑意,可他红彤彤明显刚哭得眼睛却瞒不过任何人。
本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把手里的那碗麦片粥递过去:“你婶婶做给你的,你要好好吃完,连着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你让她很担心知道吗?”
彼得有些歉疚的笑着点点头,伸手把那碗粥接过来:“替我跟她说谢谢……”
“我认为你该自己去说。”本叔抱起了双臂好整以暇看着他;“以及……我想苏茜也是这么认为的。”
彼得表情微微有些僵硬,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撑不住,他端着碗的手都开始发抖,几番努力才把快喷涌的情绪咬着牙关紧在胸口,太费力了以至于有些低喘,从咽喉里挤出了声音:“……不是苏茜,苏茜不会想我怎样……”
本叔听得微微蹙起眉头,他不太懂彼得这话的意思:“我听不明白,彼得?”
彼得眼中弥漫着厚重的水汽,他在努力让自己别再像孩子似得学不会控制情绪,可是胸口疯狂撞击着想要喷发出的悲恸却越来越磅礴:“她是苏秦不是苏茜……我喜欢的人是苏秦,那个站在洪水滔天面前的人是苏秦……所有的一切都是苏秦……”
他有些语无伦次,不停地重复的说着‘苏秦’那个词,眼泪不停的涌出来,从他的脸颊上落进他的衣襟,他两手开始发抖捧不住那碗热乎乎的麦片粥,在他把麦片粥打翻之前,本叔握住了他的手:“好了我知道了,是苏琪,我没读错吧……这名字有点饶舌……苏瑾?”
“……苏秦,SUQIN……”他哽咽着矫正叔叔的发音;“她来自中国……”
彼得眨了眨眼睛,伴随他的动作眼泪从眼角滑出,他很想笑一笑,他很清楚苏秦很喜欢他没心没肺的笑,但是此时此刻他办不到:“……我希望她回来,不管她从哪里来,我只想要她能回到我身边……”
安静漂浮在时间